“你難道一直要這么跟著我?”
婠婠微聳肩胛,俏臉上露出個可令任何男人意亂神迷的嬌憨表情,道:“公子知曉我圣門這么多秘事,而婠婠又不清楚你的身份,打又打不過你,人家只好一直跟著公子哩。”
任意負手而行,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婠婠唇角逸出一絲甜蜜迷人的笑意,嬌嗔道:“若公子是天君地話,那人家便是天君的女人!”
任意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見他無聲,婠婠美目深注,凝視他的側臉,嫣然道:“婠婠其實也愿意與公子這樣的人多親近一些,即便你不是那人……”
任意走在前頭,依舊不響不應,經得一條蜿蜒如帶的小道,一座背倚陡峭如壁的萬丈懸崖的宏偉城堡,已近在眼前。
婠婠笑意盈盈的道:“公子可知,像你這樣看似一副漫不經心隨隨便便,但神態淡然且從容,就好似世事皆在你掌握之中的樣子,特別吸引女子注意?”
任意淡淡道:“你說你是天君的女人,此刻你又看上我了?”
婠婠眼眸似發光般,在他耳旁呵氣如蘭,柔膩道:“這世上想要找出個不令婠婠討厭的男子實在太難,而像公子這般能令人家心生好感的男子,更加難得!”
任意瞥了她一眼,婠婠俏皮一笑,立即止聲。
她明明看出這位心情欠佳,但卻不停逗弄著這位說話,然后當任意即將露出不耐之時,又立即停下。
就如同一只貓兒一般,撩撥著主人,卻很知道什么叫適可而止,
兩人已來到了飛馬牧場前,任意昂首近看這座城堡,城墻依山勢而筑,順著地勢起伏蜿蜒,形勢險峻……
也正在他打量著眼前這座大城之時,十幾名大漢已沖了出來,攔著了他們前頭。
“什么人!”
一行十二人,俱是灰色勁裝,襟頭繡著一匹背生雙翼的飛馬,手頭上也各自拿著鬼頭刀。
婠婠在他耳邊輕聲道:“而今公子在江湖上名聲并不太好,那些門閥勢力倒是希望公子能到訪,但公子殺了歐陽希夷,以及瓦崗軍李密等人,飛馬牧場這種地方,定是不太歡迎公子這樣的人。”
任意開口道:“通報一聲,任某要見你們場主一面。”
沒有人搭話,十二名大漢看也沒看他一眼,他們的眼睛似已被任意身邊之人所牢牢吸引住,簡直是看癡了。
婠婠被他們盯著好半晌,俏臉忽然綻開一個甜美迷人的笑
容……她這么一笑,癡的人仿佛已醉,醉的神魂顛倒,忘乎所以,不知天地為何物!
任意搖頭嘆息道:“你還真是個妖女。”
婠婠豐潤的櫻唇湊到了他耳邊,又是以那種柔膩的聲音道:“可惜,他們婠婠一個也瞧不上,人家瞧得上的人,卻對我不為所動。”
任意嗅著她身上的幽香,瞪了她一眼。
婠婠連退三步,負著雙手,眨著妙目,笑吟吟的不語,
沉醉的人未醒,任意皺了皺眉,手腋的袖袍忽然卷揚起來,如行云般拂了出去。
輕風如絮,拂在十二人身上,卻是剛猛無儔的力量橫空迫來,十二人忽然一聲慘嚎,各個離地而起,像十二只風箏,飄飛了出去。
婠妖女忍不住又是一聲“嬌笑”,瞧見已走進去的人,翩然跟上。
如此動靜,自然激起更多牧場的人。
走在石道上,路經鐘亭、牌樓、門關……沿途牧場護衛也是幾個,十幾個,幾十個的沖了出來。
任意索性再也不與他們廢上任何一句話,左手或掌或指,或點或拍,忽戳忽劈,出掌宛若夢痕,出指有若銀雨。
刀被拍飛,刃被點碎……
婠婠見過他那種消弭真氣的指法,已然令自己難以招架應對,可現在這人展現的武功,好像是逆施倒行,好像全不合常理,完全無法預料。
但他的手每一落成,既會形成了一種極可怕的招數!
婠婠只覺眼前這人武功是如此的不可思議。
“住手!快住手!”
任意一巴掌,把身前三個提刀大漢扇飛了出去,隨而目光落在又帶著幾十號人趕來的獨眼大漢身上。
獨眼大漢看了看地上已躺下的百來人,沉聲道:“敢問任公子這是何意?”
任意問道:“你是誰?”
獨目大漢似乎強忍著怒氣,道:“本人乃飛馬牧場二執事柳宗道,卻不知任公子何故打進我飛馬牧場?”
任意神色淡然看著來人,道:“禮教不行,若不是看在飛馬會那些許情誼,我已是出手殺人了。”
柳宗道掃一眼地上重傷哀嚎之人,怒極反笑道:“那我等飛馬牧場,可還要多謝公子手下留情不成?!”
任意額首道:“本該如此!”
“你……”
婠婠憋不住笑意,輕笑了一聲,引得無數怒目注視。自身旁的任意靠近了些許,依舊笑意盈盈的瞧向他們,她俏臉上毫無懼意。
柳宗道仍是忍住怒火,抱拳道:“任公子到訪我飛馬牧場,還未請教閣下所謂何事。”
任意平靜道:“與你說不上,叫你們場主出來見我。”
想到此人驚人的武藝,柳宗道沉住了氣,應話道:“場主此間在會見客人,任公子若要見場主,柳某可以通報,但請移駕偏廳稍候片刻。”
他說著就要為其二人領路,但任意卻搖頭道:“不能等,現在就見她來見我。”
柳宗道瞪大雙眼道:“等……等也等不得?”
任意額首道:“今日我心情欠佳,不想等,去叫她出來吧。”
他那一臉不以為意,不以為然的樣子,便是柳宗道想一直憋住心中那團怒火,此刻也實難忍受下去。
他們憋不住怒火,婠婠卻忍著笑意。
而這邊的柳宗道及身后幾十號人均已忍無可忍,可就當他要下令拿下眼前這狂徒之時,陡聽一個聲音道:“柳執事請慢!”
語聲清脆,極是動聽,悅耳不已,更有些許威嚴流露。
一眾大漢讓開一道,接著便是一位儀態萬千,烏黑漂亮的秀發像云瀑般傾瀉在她刀削似的香肩處,美得異乎尋常的女郎步出。
她那曬得古銅色的嬌嫩肌膚,在一身淡素的裝束襯托下,好似整個人都渾身散發著灼熱的氣息,那對美眸深邃難測,鳳目增添了她幾分神秘之美。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