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雷,其實算不上“雷”,只不過同屬于雷法才冠之以雷字。
準確的來說掌心雷應該更像是一顆小威力的手榴彈。區別在于威力的來源是木屬電光。
運氣生雷,發于掌間。
沈浩摸索了半個時辰堪堪摸到門檻,手掌上乍現了一抹溫熱的電光。雖然還遠遠談不上用來御敵的程度,但起碼已經算是知道該怎么習練了,之后連同土遁一起積累修行就是。
斂氣收功,沈浩滿面堆笑,他的猜測是對的,在胸口黑獸紋身的加持下他如今的魂魄強度和經脈強度都遠比一般聚神境一重修士強出很多,修習兩門術法對他而言居然一點也不勉強,如此的話,是不是還能再學一門術法?
不過沈浩最后還是收住了貪心。
貪多嚼不爛,即便是還能再學一門可沈浩現在也不宜再分心了,老老實實的將土遁和掌心雷練好練精才是穩妥之道。
心情愉悅的從后院出來,已經到飯點了,可沈浩奇怪怎么沒見到夏女伺候?這憨憨奴隸不可能還沒從外面回來吧?
“沈爺,飯菜都給您準備好了,就放在堂屋的,還有您喜歡的老酒。”迎上來的居然是廚娘張嬸。
“張嬸,夏女呢?胡管家呢?”沈浩微微有些皺眉。夏女這憨貨不靠譜也就罷了,胡田怎么也不見蹤跡了?
“沈爺,夏女說是去東市場那邊看靴子去了,本來說好了午初時就會回來的,可現在都正午了還不見回,胡管家擔心剛才和小馬出去尋了。”
小馬是胡田的遠房后輩,也是沈浩家里的雜役,一個很勤快的半大小子,之前好像聽胡田說過今年才十五歲。
沈浩聞言點了點頭,沒再說話,走進了堂屋端起桌上的碗開始吃飯,夏女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了麻煩等他們回來自然就能清楚。
可沈浩一頓飯吃飯,依舊不見胡田等人回來,他感覺不對勁。東市場離這里就算走路回來也就一頓飯的功夫,胡田卻遲遲不歸......
剛準備出門讓人去看看,卻聽見了推門聲和哭喊聲,聽聲音是小馬的。
張嬸連忙開了門,看到小馬的樣子嚇了一跳。本來好好的一個孩子現在卻鼻青臉腫的,嘴角還破了皮,張嘴時能看到里面有幾顆牙都掉了。
被人打了?
沈浩面無表情的走到小馬面前,沉聲問道:“怎么回事?”
“沈爺,您快就救救胡叔和夏女吧!他們被人扣下了,胡叔阻攔被打斷了腿現在還在他們手里!”
饒是沈浩城府極深聽到這些消息也有火冒三丈。胡田絕對不是不懂分寸的人,完全就是一個油滑的社會老板凳,這種人也被打斷了腿?對方什么來頭居然跋扈到這種地步?還有,扣下一個老頭和一個奴隸干嘛?
“他們要擄走夏女,夏女拿著刀抵在脖子上不從,結果僵持住了,我們一去那群人就打我和胡叔,夏女想要去護住胡叔結果就被奪了刀帶走了。我看情況不對就跑了回來。”
沈浩贊許的拍了拍小馬的肩膀,這就是一個十五歲的半大孩子,能在那種情況下有主見已經很不錯了,大部分這般大的孩子估計都要嚇得不知所措。
“害怕嗎?”
“剛才怕,看到沈爺我就不怕了,沈爺一定能救出胡叔和夏女的!”小馬知道面前的東家是堂堂玄清衛黑旗營的總旗官,黎城里大大小小的人物誰敢不給他面子?這么厲害的人一定可以救回胡叔和夏女的。
“既然不怕,可敢同我一起去瞧瞧到底是誰敢擄我家的人,順便幫你把臉上的這頓拳腳給報回去?”
“沈爺,我敢的!”
“走。”
推開門,門外兩名護衛已經牽來馬車。
“總旗,需不需要叫上幾個弟兄?”
“通知章僚,讓他帶乙組的人去東市場等我,另外,關照黎城四門,但凡有馬車出城都要嚴查,如果看到狐族女子一律不準放行必須通報黑旗營獲批。”
“是!”
一名護衛騎著單馬去找章僚安排了,沈浩則帶著小馬上了馬車,由另一名護衛駕向東市場。
馬車過去東市場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到那里的時候正好看到章僚帶著三十幾人全副武裝的站在坊門門口候著。
沈浩也沒跟章僚打招呼,冷著臉右手扶著腰間刀柄快步進了市場。
“沈爺,那邊,夏女和胡叔就是在那家靴子鋪被扣下的!”
遠遠的能看到東市場坊門后面西側有一大片新建的白灰墻,立了一個大門,門上寫著“千里靴坊”。沈浩依稀記得昨天夏女說過會去一家新開的靴坊看鞋子,應該就是這一家吧?
可做生意的人不可能有這么跋扈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手搶人吧?還敢打斷人的腿?
沈浩揚了揚下巴,身邊章僚立刻揮手,邊上五名兇神惡煞的玄清衛便抽出雁脊刀沖了進去,其余的人分開,一部分堵在正門,另一部分繞到后面堵退路。標準的玄清衛緝查動作。
片刻后這家新開張的靴店里就鬧翻了天,驚呼聲哭喊聲此起彼伏,可以猜到玄清衛的出現把店里的客人和伙計都嚇壞了,特別說這些玄清衛還提著出鞘的長刀,眼睛里閃著毫不掩飾的殺機。
“總旗,找到胡管家了,在里面。”
聽到人找到了沈浩這才抬步走進這家靴坊。進門便看到胡田一臉蒼白的半躺在一張軟椅上,臉上明顯擦了跌打藥膏,右腿的褲腿被剪開,一個玄清衛正在幫他做正骨,小腿處腫大淤血嚴重,這種傷沈浩見得太多了,重手打斷骨頭才會出現這種傷。
“人呢?夏女呢?”
“沈爺,夏女被擄走了。我只知道他們說的是靖中的口音,一共五人,身手都很好,為首的一個年輕人姓溫,叫什么不知道,他的人叫他溫少爺。”
沈浩朝胡田嗯了一聲,扭頭看向被章僚揪住脖子提到他面前跪下的靴坊掌柜,也不問話,就這么看著他。
“官爺,不管我的事啊,這位胡爺受傷了我還幫著給上了跌打藥呢!真不管我的事啊,那伙人就是進店的客人,我之前都沒見過呀!官爺明鑒啊!”掌柜真的嚇哭了。尋常見著玄清衛都是繞著走,如今被提溜到當面來,無形的壓力讓他根本硬不起半分。
見沈浩還是沒說話,眼睛跟刀子一樣扎進心里,這掌柜更慌了,知道自己今天輕易脫不了身了,只能硬著頭皮咬牙道:“富順客棧!那幾人里有一個人身上有花果酒的氣味兒。花果酒只有富順客棧有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