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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是造假!這不可能!”
當周慶看到宏發藥莊的陰陽賬本上的那些銀錢的分賬方的時候直接就繃不住了。
徐家......本家......紅瞳蠻夷......長牙蠻夷......
單單是賬目涉及到“徐家”就已經讓周慶心里翻江倒海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不惜代價要保護的居然就這么出現在了一個狗屁賬本上。然后更讓他恐懼的是這個賬本上還寫著“蠻夷”二字......
“我想所謂的“紅瞳蠻夷”應該指的是蠻族的紅瞳狼族吧?“長牙蠻夷”就是長牙象族吧?賬面上看來宏發藥莊和這些蠻族交易是以物易物,他們用糧食換對方的各種藥材,批量比他們從奴隸商會手里弄到的更多,質量更好,而且因為物品差價的關系,也比從奴隸商會進貨賺得多。
更有意思的是這個賬面上所說的徐家是誰?周慶,你不準備解釋一下?”
“我不知道什么徐家!這個賬本一定是假的,你們顛倒黑白,想要陷害忠良!”
沈浩笑得很開心,一個人的行為總是和他的內心狀態同步,一旦行為開始出現變化那就表示這個人的心理也出現了變化。同理,行為變化越激烈,心理上的變化也就越劇烈。
周慶很聰明也是根硬骨頭,可惜他沒有學過心理學,也不擅長刑訊,對于他自己的反應在如今的境遇下已經顯得亂了陣腳。
他急了。
“周慶,你或許對我們有成見或者有偏見。但我可以告訴你,辦案子,特別是像你這種大案,若是沒有實證是結不了案的,也沒辦法對上面交代。所以我們拿出來給你看的這兩個賬本都不存在造假的問題。
你認不認其實不重要,你們周家的人早就認了。你不會以為他們都和你一樣骨頭這么硬的吧?
現在你還是不想說點什么嗎?”
到底是條漢子,沒有做那種厚臉皮的耍混不認賬的模樣,只是低著頭,不搭理沈浩。估計周慶現在也只有這一種辦法來對抗了。甚至還閉上了眼睛,應該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表現有些暴露了他心里想法。
“周慶,你還是沒明白我今天為何來找你。這么跟你說吧,和你一同被拿下的人有三十七個,其中與你職銜差不多的有十人。我不去找他們為什么來找你?還不就是你已經被我們摸透了才來找你嘛。你硬著脖子什么也不說以為能夠混過去?
賬本上的“徐家”你不準備說是吧?可以。我來幫你說。
你們周家出過一個叫周月雨的女人,算起來是你周慶的姑祖奶奶,很多年前遠嫁皇城一戶姓徐的人家為主母。從此你們周家和那徐家就成了姻親。而且這么多年下來相互間的關系并沒有斷絕,反而一直都保持著聯系,甚至你們周家明面上的生意也多和這個徐家有往來,對吧?
至于這個徐家,不就是當朝兵部左侍郎徐宏的那個徐家嘛,你周慶的姑祖奶奶周月雨正式徐宏的老娘徐周氏。
我說的可對?”
周慶依舊緊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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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雙眼,但后槽牙緊咬的樣子還是看得出來其心里是真的慌了。
“另外徐家和你們周家多有書信往來,不單單是你和徐宏有,你的那些夫人,你周家的嫡系偏房里的人也和徐家有書信往來。里面多聊到一些藥材。稀有的市面上買不到,但你周家卻能通過蠻族的渠道找來,徐家的那些人也是盡數拿著,從不談錢,可是收了你們不少好處。
甚至這宏發藥莊的生意你們也有三成多的份子是分潤給了徐家。
你說,就這兩本賬簿,各算一頂“勾結外敵”的帽子給你們兩家人不算冤枉吧?更何況你和徐家本就在“三族”之列,一體斬絕也算不過分吧?”
“那你還來找我干什么?”
見周慶忍不住有開口了,沈浩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笑容不變,走到近處,看著周慶的雙眼,說:“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我是將死之人,能和你做什么交易?你還能放了我?”周慶最后只能用兇狠的語氣和表情來掩飾心底最沉重的失落。的確,有了那兩本賬簿徐家和周家都跑不了,他不信沈浩敢放他一馬。
“放了你不可能,你已經入了卷宗。不過你那個才滿十七歲的小兒子卻是還沒來得及寫上去。你知道的,我們的偵辦權限很大,而且不需要過堂走,少寫一個名字上去就能少死一個人。反正事已至此,何不幫你們周家留一根苗裔呢?”
“你......”
“別忙著拒絕。周慶,的酷刑你都可以坦然受之,所以我敬你是一條漢子,有些話我就跟你直說。
徐宏與你有恩,或許還有義,甚至可能還有一些他許諾你的好處。可現在這些對你都沒有意義了。你死扛到現在都沒有吐露一個字,算是對他仁至義盡了。他倒霉是因為他徐家的不孝子和你門周家的蠢貨們勾連在一起行了那目光短淺的愚蠢之事,和你周慶毫無關系。
現在你該為你自己考慮考慮了。
這樣,我先出去,你自己好好想想,半個時辰后我再來問你。希望你能讓我們都有余地回旋。”
沈浩說完就招呼陳天問出了刑訊房。
“大人,能成嗎?”走到院子里,陳天問有些擔心的站在邊上問道。
“不知道,試試看嘛。現在的周慶可不是之前那根硬骨頭了。他心里的那口氣兒已經沒了,只要他沒有當場拒絕我的提議那就代表著他會認真的考慮。你說一個人開始為自己考慮的時候會不會再去為了別人的事情而瞻前顧后?”
“呵呵,大人高見。”
“行了老陳,你我老熟人了,我曾經還在你麾下多年,你什么本事我還不清楚?這些你肯定一早就想到了何必拍我馬屁呢?”
陳天問聞言一點不覺得尷尬,反倒是笑道:“沈大人明鑒,這可不是拍您馬屁,而是您說的的確要比我想到的詳細得多。”
身份地位的越拉越大由不得陳天問的態度不恭謹,特別是如今沈浩身上的那股子煞氣,他站在邊上都覺得心里發涼,哪還敢像以前那般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