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真怪,怎么沒人接親?”
“誰知道呢,還是離遠點,萬一”
路上不少人都指指點點的,似乎是在討論著什么,也有不少男人因為富江身上散發出來的獨特氣質而感到沉醉,若不是光天化日之下,恐怕早就動了什么歪心思。
富江停住了腳步,用帶有魅惑的聲音說道:“來收一筆債。”
這是門中哪個師兄在外頭留下來的風流債,今兒個這是找上門了,而且這一身大紅嫁衣的,要是處理不當,是不能善了了吧。
特別是江湖人,誰知道一個平平無奇的人會不會是某個名不見傳的強者呢,而且就對方這情況,這要真是某個師兄留下來的風流債,那一下子就爬到他們頭上去了。
“鎮江龍王顧天成。”
等兩人反應過來,轉身趕忙喊道:“攔住那個穿嫁衣的女子,她是來挑事的。”
這種身法,這種輕功,一看就不是什么簡單人物,再加上那么收命債三個字,組合起來定然不凡。
“貴客登門,不知我欠了什么命債,可否直言。”一個身著錦袍,長相端正的中年人腰間別著一柄長劍從樓梯上緩步而下,責這人五官之上,帶著一絲久居高位的威嚴,雖然不及楚帝,但一舉一動之間也是帶著名家風范。
此人正是鎮江龍王顧天成。
顧天成自然也看出來這富江不好惹,所以才親自出馬了。
要是換一個人,出來的肯定就不是他,但在顧天成眼中,這富江的實力,起碼也是武道境界不見君,和他平起平坐的武者,雖然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得罪了對方,但他自一路崛起,交好的人脈多,得罪的敵人也是不少。
但凡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朋友多,敵人更多。
“有人花錢,買你的命。”富江的聲音輕浮且傲慢,似乎還帶著一絲笑意。
顧天成眼中寒芒一閃,能花錢買他的命的人,恐怕出價不菲,能出的起價格的人少,能請得動一位不見君強者的人更少。
“看來顧某這腦袋還挺值錢的嘛,不知貴客出自何方?”顧天成開口問道,這意思是問你是什么來歷?
富江輕輕一笑:“金錢幫,紅娘子。”
顧天成腰間長劍不知何時早已出鞘,長劍一橫,輕而易舉的就擋住了富江那刁鉆的玄陰三劍。
“玄陰三劍,沒想到除了當年萬福九千歲,還有人會使。”顧天成語氣之中帶著忌憚,似乎在思考這金錢幫到底是什么來歷,有這么一位武道強者坐鎮,怎么可能會在江湖上籍籍無名呢。
只是富江沒有回答,腳下一點凌空一點,身形化作紅影倒退,大紅的嫁衣一卷,一根根銀針從那嫁衣之中飛射。
那叮叮當當的長劍與銀針對碰聲不絕于耳。
顧天成也是看出來,這金錢幫的紅娘子是下死手了,當即輕功一運,縹緲如風,速度絲毫不下于富江所化的紅影。
頃刻之間,手中長劍風雨晦暝,直取富江的要害。
富江手中玄陰三劍之中左右各一劍,抬手輕巧一擋,剩余一劍從裙下被她一腳踢出,如金線般朝著顧天成的喉嚨而去。
只能看見一道紅影與另一道風雨在不斷的交手。
什么真氣爆發、劍光、寒芒還有紅影、金絲,堪稱是極其的豪華。
至于輸了?
那連命都沒有了,那哪還管得了其他。
“這已經有數年沒見過鎮江龍王出手了吧,上一次出手,似乎是與萬劍宗的擎天劍主試劍吧,當年可是以一招險勝對方,如今再次出手,也不知道對上的是何人?”
“是一名穿著嫁衣的女子,名為紅娘子,據她自稱似乎是金錢幫之人,只是這金錢幫是何處勢力,為何從未聽聞過?”
“我倒是有所耳聞,數日前我從丹寧城回來,那外頭的流民就有一名為金錢幫,來歷頗為神秘,只是我也不知是否是同一個。”
“那流民何德何能?恐怕只是名號相同罷了,若真有這等高手坐鎮,豈會在流民之中?”
“快看,二人收手了,怕不是要分出勝負了吧。”
遠處嘈雜的討論聲不由的一停只見紅影與風雨分開,二人落地之后,各站一方。
富江手中的玄陰三劍往嫁衣內一藏,聲音之中帶著嫵媚說道:“金錢落地,人頭不保,可還有什么遺言?”
顧天成手中的長劍不知何時早已斷裂,身上看起來沒有任何傷勢一般,氣息也沒亂的樣子,眾人有些疑惑的看著富江,不知這是什么意思。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無憾。”顧天成的語氣看起來依舊中氣十足。
富江手中一枚銅錢拋出,落在了顧天成的腳邊,這銅錢落地時聲音擲地有聲,在場所有人都聽見了這銅錢落地。
而后富江轉身離開,猶如道道紅影相隨,只余地面上拿打轉的銅錢停擺,外圓內方的身體上刻著財可通神四字,而一旁則是顧天成掉落的腦袋和不斷蔓延出的鮮血將那一枚銅錢浸沒、染紅。
一時間,所有人都鴉雀無聲,這,是個什么情況?
剛才那鎮江龍王明明中氣十足,氣息穩定,只不過是手中劍斷,這怎么只是銅錢落地,腦袋就給掉了呢?
擊殺鎮江龍王顧天成,獲得樂園點10000020000
殷長生看著眼前刷新出來的擊殺提示,知道富江算是順利完成任務了,接下里就得讓子彈飛一會兒,讓金錢幫、紅娘子等這些事發酵一番。
只要消息在丹寧城里傳開,這事基本上就妥了。
到時候讓富江在丹寧城在走一趟,讓那些不安分的家伙安分安分,實在要是不愿意安分的,那殷長生就打算讓對方體面了。
最近抽卡抽的有些上癮,密密麻麻的數之不盡的武學結界牌,殷長生都不知道怎么處理好,全都是一層的,這武學多了,工具人都不夠用了。
“也不知道今天有沒有客人上門。”拿出了一枚硬幣,就這么一拋。
見到硬幣的朝向,殷長生不由得眉開眼笑:“哦吼,今天又有新的工具人,不對,是客人上門。”
這些天殷長生每天早上都會扔一次硬幣,每一次都顯示不會有人上門,但今天不一樣,顯示有客人。
就是時間有點不大確定,直到傍晚時分,一個文士模樣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殷長生還沒開口問說要什么,對方就先開口了。
“敢問掌柜的,可姓張名三。”
“對,是我,秦蕭托你給我送信?”殷長生聽到對方這么問,除了秦蕭托人給他送信之外,一般不會有人這么問了。
畢竟他又不是什么大名鼎鼎的存在,根本就沒什么人知道。
“可是百家學院南三路的張三?”那文士又問了一遍。
這讓殷長生更加疑惑了,事情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之前送信的那兩人可沒問過這問題,要知道,整個百家學院都爆炸了,這事無論在江湖還是朝堂之上都是一個大風暴。
不就擒龍書生沒了,連楚帝也死在了哪里。
如今這楚國群龍無首,混亂一片,各地都隱隱之間呈現出了軍閥割據的情況,只待楚國崩潰,便可蜂擁群食。
殷長生沒用第一時間回答,而是仔細的打量著這文士,看樣子秦蕭是沒有托他來信了。
“不是,怎么了?”殷長生直接就否認了,能打聽到這事,肯定是有所圖謀。
那文士也是一愣,他沒想到殷長生會否認。
“還請莫要玩笑。”文士聽到這話,反應過來后神色也是不對勁了起來。
“玩笑?誰跟你開玩笑了。”殷長生語氣里帶著不悅。
開玩笑?是你先開玩笑的吧。
學院都炸了沒活人,他又這么低調,你上來就曝光了他的出處,這要沒問題殷長生可不信。
那文士臉色越發的難堪了,最后吶吶的說一句:“真不是?”
“不是,你肯定認錯人了,我又沒去過百家學院。”殷長生把耷拉在他額頭上的章魚腳扒拉開之后說道。
“既然如此,是我認錯不對,你就是。”那文士本想說他認錯人了,但看到殷長生腦袋上頂著的章魚,一道靈光從腦海之中閃過,當即確認了殷長生的身份。
殷長生順著對方的目光,心里不由得暗嘆一聲草率了,這頭上還頂著只章魚,這么明顯的特征,很容易重合的。
“你有什么證據。”殷長生雖然知道自己暴露了,但他就死鴨子嘴硬,偏不承認。
“見過孝王殿下。”那文士當即跪下說道。
這里頭槽點有點多啊,先不提孝王殿下是什么鬼,這是準備拿著他這維度樂園送的廢太子之孫搞事呢。
“你認錯人了吧,我可不是什么孝王。”殷長生總覺得這個孝字很奇怪,特別是之前他讓七魔王圍毆楚帝的時候,這個孝字頗有一種哄堂大孝,把人給孝死的意思。
“殿下,此番朝中混亂,各地賊盜四起,今有大將軍愿為孝王證名,以凈朝堂,扶孝王殿下榮登九五,重塑我大楚河山。”這文士說的很好聽。
但實際意思是什么,大將軍缺一個傀儡和名義,正好這皇室的人都死光了,就剩你一個,這個傀儡當仁不讓就落到你身上了,他估計,連這所謂的孝王封號,估計也是之前剛剛加封出來的。。
殷長生摸著下巴,這是準備讓他當漢獻帝呢。
“我說了,認錯人了。”殷長生再次拒絕了,不過心里卻開始盤算著這事。
當傀儡?
倒也不是不行,就他這情況吧,想奪權不還是分分鐘的事情,七魔王、龍王、紅孩兒再加上尸解仙和骸獸,還有隱藏勢力金錢幫,這要是再借著這不知名的大將軍殼子,完全能夠看著像是傀儡,實際上是幕后黑手的身份。
不過也不能張口就答應,得等對方來硬的才行,要不然怎么符合身份?
“孝王殿下,豈不知”
這文士一張嘴還真是了不得,各種大義、小節乃至于所謂的感情都打了出來,這要是原本的張三,肯定就被忽悠住了。
但殷長生不一樣,不僅沒被忽悠住,還想反而敲對方一竹杠,甚至把對方的勢力連皮帶骨的一起吞下來給自己斂財呢。
“你說的很對,但我這有店走不開啊。”殷長生一臉的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沒空啊。
文士眼中精光一閃,他覺得殷長生這話里話外,下意識之間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要不然肯定不會這么說,只會否認。
“無妨,殿下可以去京城之內開店,大將軍會為殿下您安排妥當的,只需殿下您歸朝攝政,天下定然重歸正統。”這文士當即說道,還用上了大義壓陣。
“我考慮兩天怎么樣,畢竟故土難離,我這”殷長生尋思拖一拖,等這邊發酵的差不多了他再走,反正在哪里混不是混嘛。
“殿下,事不宜遲啊,晚一日,這天下百姓便苦一日。”
其他的殷長生可以不吐槽,就這一句殷長生就不得不吐槽,這跟百姓有什么關系?
有他沒他天下百姓一樣苦吧,楚帝在位的時候就已經活不下去了,現在這情況造反的已經有一大批了吧。
這分明是那個所謂的大將軍想要盡快把這個名義掌握在手上,然后攜天子以令不成。
“也行,那等我收拾收拾,咱們再上路,你等我”
“殿下,不過些許俗物罷了,等回了京城,大將軍自會在賞你的,何必執著”
殷長生一巴掌扇在了這人的臉上,五指印在對方白皙的皮膚上浮現,那文士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我說了,等我收拾一下,不然的話,讓你先上路,懂嗎?”殷長生語氣平淡,這小子真就蹬鼻子上臉了,還敢打斷他說話,平常里只有他打斷別人,哪里有別人打斷他?
瞧瞧對方剛才說的那話,什么叫做回去之后大將軍自會賞你?
這是下級對上級能說這種話?一個大將軍賞一個王孫,這說明什么?
說明剛才那些都只是冠冕堂皇的措辭罷了,真以為對方是請你回去當老子的?
是讓你過去當孫子的,甚至連這文士都是這么想的,要不然能說出這話來。
“還請殿下三思,國本為重。”文士臉上也是一寒,臉上的五指印越發的清晰,門外已經圍上了一群著甲胄,帶兵刃的士卒。
看樣子是來者不善。
殷長生慢悠悠的收拾著無字書,里面的萬智牌他早就回收了,現在真就只剩下一堆無字書了。
“可以啊,不過,你可以全權代表大將軍?”殷長生漫不經心將無字書放入木柜之中說道。
“自然是能,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我想向大將軍借一樣東西,不知道大將軍能否割愛。”
“殿下直言,大將軍定然雙手奉上。”那文士當然這么說了,先緩住殷長生再說,后面給不給、什么時候給就另說了。
“我想向大將軍借閣下你的頭顱一用,頭顱到手,我立刻啟程。”殷長生瞥了一眼說道。
這文士聽聞,臉色一變,眼中寒芒閃過,覺得殷長生太過分了。
“殿下可這能開玩笑,左右,還不請殿下上馬車,回京城繼承大統。”文士語氣森然,心里已經開始謀劃如何讓殷長生‘自愿’禪讓,然后失足落水身亡的事情了。
他作為大將軍的心腹幕僚,自然是得為大將軍考慮了,如果大將軍真的李代桃僵上位了這楚國,那他這從龍之臣也得跟著雞犬升天了,所以他才全心全意的攬下這事,不遠萬里來到這丹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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