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一個拿三四十塊錢,消費能力還挺強,怪不得以后有人說這時候的錢最好掙,只要不饞不懶都能掙到錢”桑柏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么貴的東西雖然要排隊買,一個個似乎是口袋里的錢花不完似的,你敢信?
現在這個時代交錢也有意思,交錢的柜臺很高,人想交錢矮一矮都得踮著腳,出來的票據呢也不沾顧客的手,收銀員待顧客交完了錢,票開出來直接用小鐵夾子一夾,手一撥,小夾子帶著票據沿著掛在頭頂的鐵絲便滑到了柜臺售貨員的頭頂上。
桑柏喜滋滋的一邊看一邊想著怎么把自己手中的收錄機給賣出去,轉了一圈,出了五交化大樓,桑柏找了一個僻靜的小巷子,見左右沒人便進了空間。
進空間之后直奔著舊堆開始翻騰了起來,以前這些沒什么用,等著買家上門的舊貨現在一個個都是身價百倍的東西,一個后世五十塊收上來的收錄機拿出去能換三頭牛,你敢想這事兒?
原本桑柏進舊貨堆都是腳撥著東西走,但是現在那叫一個小心啊,生怕踩壞了什么東西讓自己的身價一下子貶值半頭牛一只羊去。
直接開始整理,像是小電子鐘,小計時器,小稱量器什么的都擺到一邊。
一些家庭用的小物件像是臺燈什么的則是又分到另外一處,所有的東西都各點一地擺放整齊了,洋洋灑灑的快擺出了一個藍球場的面積。
好在地方不要錢,直接排成幾行,中間走人就可以了。
這么一清點,除了兩個收錄機之外,還有三臺電視機,一臺是索尼,一臺是松下,另外一臺則是國產的熊貓。
RB的電視是彩電,國產的熊貓則是黑白的,都是球形顯像管,那種大屁股的。最小的熊貓是十四寸的,兩個彩色一個是十八寸的,一個是二十二寸的。
熊貓和索尼都是臥式的,也就是擺在桌上是臥倒的長方形,調節的旋扭都在屏幕的右邊,而松下彩電是立式的,全按鍵式的,調節的地方在電視機的下面。
電冰箱有兩臺,一臺是杯舊式的小冰箱,單冷藏的,另外一臺是雙開門的,造型很圓潤,上面一排的外國字,牌子什么的也沒什么名氣,地方小廠出的。別看小廠質量還是過關的,四十年后中國DIY廠家的技術也比現在廠家強太多了,制造的精度也不是這個時代可比的。
至于什么WALKMAN啊,隨身聽之類的那都是一堆堆的。
其它的像是什么洗衣機也有,只不過很多不適合這時候拿出來,這時候你要是拎個滾筒洗烘一體機出來,有點知識的人都得心里嘀咕。
桑柏自家的家電也被吸了進來,像是七十寸的平面電視,雙開門還是磨砂門的冰箱,烤箱、微波爐什么的一應具全。
以上的這些東西都是桑柏,還有一些是桑柏舊貨圈里的同道存放在這或者抵債來的,什么老唱機啊,黑膠老唱片什么的,這些東西一半是舊貨,一半是仿舊的假貨。
桑柏來的那會兒,由小資圈分裂演化來的懷古圈好的就是這一口,很多人小學都沒有念完,大腹便便滿臉橫肉就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談黑膠、談青衣、談老生。其實口袋里的錢還不夠在城郊買個地下室的呢。
但偏偏這些人的錢好賺。
桑柏生活的一大半就是這些人貢獻的,你說有趣不有趣。
其它像是高仿的名牌包,什么LV、香奈爾之類的十好幾個,說是假的,其實也不太正確。
很多都是和正品一條線上下來的,唯一區別就是沒有正版的編號,還有沒有經過品牌授權。
像這些東西自然不是仿舊的,都是后世最流行的款式,最多也不過過時了兩三年。
讓桑柏樂的一蹦三尺高的是十來個木盒子,里面是十來塊高仿的名表,光是百達翡麗就是三塊,最多的是勞力士,一共七塊,剩下的幾塊,積家、寶珀什么的都有。
這些表的生產時間分別在五零年到一八年不等,發票什么的都正兒八經的,有些還經過做舊處理的,總之就是告訴你這玩意是正品。
當然了,這些全都是高仿貨,桑柏全身價都扔進去也買不起這樣的一塊表,在那個時代,這里有些表要是真的話是要上拍會的,一塊最少也得是二三十萬美刀起。
不過話說回來,別看是高仿就以為不值錢,這玩意后世工廠的進貨價最便宜的也要一千來塊。
高仿?高仿就不要技術啦?
像是勞力士有一款高仿就曾經上過新聞,假貨拿到勞力士總部,他們鑒定師都分不清真假來,你就知道廣海省造假的技術實力有多雄厚了。
看了一下,桑柏發現自己現在可以戴出去的就兩塊,一塊六三年的百達翡麗,一塊七幾年的水鬼。剩下的最近的是一塊寶珀,八二初年產的,還有一塊八九年的伯爵。剩下的出現年代最近都要到九十年代中后期了。
整理好東西,桑柏呆了一會兒覺得無聊,于是出了空間又開始轉了起來。
小城就那么大點地方,現在還沒什么私人商店,全街就是這幾家,剩下都是什么機關之類的,轉不了多久便又轉回來了。
桑柏又轉回到了五交化大樓門口,想著去看看里面有什么人可以是自己客戶的。俗話說就是給里面的客戶分個類。
沒辦法,桑柏得賣東西買牛啊。
進去看了好一會兒,桑柏也沒有看上什么中意的目標,因為自己空間里的東西太貴了,這些買五六百收錄機的人肯定不太會掏上一倍的價去買自己賣的收錄機,差價是好幾年工資呢。
就在桑柏準備離開這里,想著明天去市里轉上一轉的時候,一對夫妻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而這一對夫妻的穿著打扮立刻吸引住了桑柏的注意。
一般人,男的都藍灰白三色,一身中山裝那就是相當可以了,但這位四十來歲的男人,一身棕色的中式西裝,胸口的袋子上面還插著一支鋼筆,腳上穿的也不是常見的步鞋,還是皮鞋,要知道這時候一雙簡單的皮鞋就是工人一月的工資。
女人穿著就更明顯了,身上著一件紫色的大皮,昵子的!褲子是卡其色的,腳上也是一雙皮鞋。
這兩人一進來,別說桑柏了,排隊的人都不由把目光聚在了兩人身上。
桑柏很自然的離著兩人五六米停住了腳步。
看了約十分鐘,就輪到這兩人買東西了。
“同志,我要那臺收錄機,對,三洋四喇叭的”。
男人站到了柜臺前面伸手指了一下擺在最明顯位置上的收錄機。
“一千三百五,還要有僑匯券!帶齊了的話到那邊交錢去”
售貨員說道。
男人聽了一愣:“不是有票就行么?”
售貨員有點不耐煩的回道:“那邊國產的要票就行,或者是那邊的進口機器也行,但是這一臺RB進口原裝的,要僑匯券,沒有不行”。
“怎么辦?”
女人一聽有點著急了。
男人想了一下:“回去吧,咱們再想想辦法”。
桑柏這邊一聽心中一喜:嘿,沒想到這機會來了啊,虧得我沒有走!
想著便跟兩人出了五交化大樓。
見兩人要騎車離開,桑柏立刻叫住了他們。
“同志,同志,您二位等一下”。
男人轉過臉望著桑柏:“你叫我?”
“嗯,我叫您,您看是這么一回事,剛才我見您不是想買個收錄機么”。
“你有僑匯券?”男人臉上一喜。
桑柏搖了一下頭:“我沒那玩意兒,但是我有機器,我那機器比里面的好,那里面才一個帶艙,我那機器兩個帶艙……”。
男人女人一聽臉上表現的并不是驚喜,而是一副戒備的模樣。
桑柏一看立刻道:“您二位誤會了,這東西是我的,我一個舅舅是華僑回來的時候給我帶回來的,我現在因為有些缺些錢就想著把東西給賣了……我也不讓您去偏點的地方看東西,您要真有意,我這邊把東西給您拎過來,你看著要是行呢,您就給我一千二就行了,不行也就耽誤您點時間”。
男人想了一下說道:“那你把東西拿過來!”
“好的!”
桑柏進了小巷找了個地方鉆進了空間,想直接把東西拎出來,一想這么招搖也不合適,于是便用一條床單把機器一裹。
男人看到桑柏真的把東西拿過來的,便有些相信桑柏的話了,至于偷這個,男人覺得不大可能。這時候家里丟了一千多塊錢的東西,那公安都得跑斷腿,一千多塊錢怎么算也是大案要案了,
“您二位別在這里看啊,這里人多咱們找個偏點的地方”。
見男人又是一臉戒備,桑柏連忙道:“那邊,那邊人少一些,要是有什么問題你們跑也來的急,再說了,我都沒見到錢呢,我都不怕你們怕什么”。
男人一想也是,于是點了點頭拉著自己的妻子往巷子口走。
到了地方,桑柏直接把機器擺在地上,打開床單把機器全露了出來。
這兩口子一看到東西,立刻就被吸引住了,這臺機器果然比五交化大樓里的東西要高上一個檔次,雖然大至的模樣差不多,但明顯多了一些東西,光是調節的鈕就比五交化的多了四個,更別說還多了一個帶艙。更別說外殼還是全拉絲的,亮晶晶一看就比里面的高檔。
最主要這人要價便宜。
“老余!”
女人有點心動了。
男人到是沉的住,仔細的看了一下,發現機器真的挺新的,幾乎看不出來用過的樣子(他自然看不出來,以他的眼光哪里能知道四十年后一些人翻新的技術手藝)。
不過男人還是開始挑毛病。
桑柏看人家真有買的意思(沒有辦法這時代的人相對都單純一些,想買臉上自然就表現出來了)。
“您看我也說明白了,這東西我是用過的,不過用的不多,您看整體和新的也沒兩樣,我這也給您讓價了,您在里面那要一千四,我這邊可只要您一千二百塊,里外差了二百塊錢呢,再說了我可沒要您掏僑匯券不是?……”。
男人道:“你還沒包裝呢,要是有包裝我不二話就這個價了,但是你這光機器”。
“那這樣我再給您讓三十,三十塊錢抵紙盒子總成了吧?”
桑柏知道這時候你不能降狠了,因為你一降狠了,大多數這生意除非你讓破他的心理價位,要不然幾乎就做不成了。
又談了一會兒,男人說道:“那這樣,我們回去想一想再說”。
桑柏也沒有強求,當然也強求不來,于是點頭說道:“那行!”
說著開始收拾起了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