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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發現夏雁秋的書房里燈還亮著,于是摸了過去。
站在門口輕輕的叩了一下門,聽到里面喊了一聲進來,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怎么還不睡啊?”桑柏問道。
夏雁秋笑道:“我還想問你怎么喝了這么多呢”。
“沒喝多少,你知道我就那點量,藏了不少,要不然和這幾個老酒鬼一起早醉透了”桑柏笑著拉了個椅子坐下來,離著媳婦有點遠,因為知道她不太喜歡酒氣。
“黃老先生兩口子過來了?”夏雁秋問道。
見桑柏點了點頭,夏雁秋又道:“見過他們的房子啦?”
“嗯,見過了,裝飾的比咱們的豪華多了,要不要過幾天咱們也重新搞一下?”桑柏問道。
夏雁秋道:“我們家不是挺好的么,別折騰了”。
桑柏這時想到了黃道然的事情,于是和媳婦說了一下。
夏雁秋聽了不禁有些默然,頓了一會才說道:“這事太常見了,現在啊有些人的眼里只有錢沒有人了”。
“行了,我回去睡覺去了,你也早點睡”桑柏伸手拍了一下扶手說道。
夏雁秋應了一聲繼續低頭忙著自己的事情。
來到書房,桑柏往小床上一躺,原本覺得有點困,但是躺到了床上似乎一下子精神了起來,雙手枕在腦后,望著頭頂上白色的天花板,腦子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只覺得兩個時代的記憶亂成了一團麻。
想著有些東西,仔細一想又不知道自己想些什么東西,然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起的有點晚,起來的時候夏雁秋已經把早飯給做好了,吃的是養胃的白粥。
同時還有三張不甚開心的臉孔圍著桌子。
“看什么看,吃你們的飯”桑柏沖三個兒子說道。
三小子低頭刨著面前的稀粥,時不時的用筷子夾一條小咸魚干放到自己的粥上,咬上一口吸溜一下。
夏雁秋吃的快,吃完了之后把碗往盆子里一放。
“我今天還有點事情,早點走,桑柏,洗碗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您就瞧好吧,一準把活給您辦的漂漂亮亮的”桑柏笑嘻嘻的說道。
夏雁秋也顧不得和丈夫多說,騎著自己的小彎梁帶上頭盔便出發去廠子里忙去了。
鍋屋只剩下了爺四個。
“我說爸,您和媽說一聲,這大周未的連個懶覺也不能睡,還讓不讓人過了?”桑彧這小子見母親一走,還伸頭向外看了看,然后才沖著父親說道。
桑柏都不想搭理他:“你有本事和你媽說去,我是不會說的,我至于么,為你們火中取栗?”
“喂,你是不是我們的親爹”
三個小子望著桑柏問道。
“不是你們的親爹能把你們養這么大?”
桑詡這時說道:“我是肯定是的,和爸挺像,我說不是親生的都沒人信,就你們倆這長相我看危險,指不定就是撿來湊數的”。
“去,去!你才撿來的呢,你忘了我們倆是雙胞胎”桑彧說道。
“我長的像媽!”桑嘉撇了一下嘴。
桑柏聽這三熊孩子越說越沒譜,抬起手:“行了,行了,吃完飯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你們仨都是撿來的,哪一個有我和你媽長的漂亮帥氣,一點沒自知之明,大言不慚的”。
三個小子各自撇了一下嘴,然后老實的低頭吃飯。
“哥,今天還去掃地么?”
沒有一會兒桑嘉開始問道。
桑彧道:“不掃地怎么辦,誰讓咱爸媽都不是個省心的人呢,玩個游戲還得要勞動,我再一次強烈懷疑我們的身世”。
桑柏干脆低頭吃飯,不想搭理這三破孩子。
至于什么玩游戲勞動,是這么一回事。
活動中心不是有街機么,這玩意對于孩子的吸引力可不小,別說是桑詡這樣的孩子,就連三四歲的娃子也好這個。
以前是放開了玩,但是后來桑柏和鄉親們一看這樣不行啊,再這樣孩子都廢了。
于是先是放開了讓這些孩子玩一周,吃喝睡什么都可以在街機旁。
過了一周后就給定了個規矩,那就是玩可以,但是你得用勞動時間來換玩游戲的時間,你每勞動一個小時就可以換二十分鐘的玩游戲時間。
當然了這個勞動不能說你幫家里喂個豬什么的,那不管用,你得給民宿干活,有的時候是擦地板,有的時候是清潔窗戶這類活。
而且也不是你干了就可以馬虎過關的,要求和民宿的員工是一個樣的,那標低可不低啦,當然了,你也可以選擇不玩,那你就什么都不用干。
不過就目前為止來說,村里的皮猴子還沒有說不玩的。只不過是玩的多少的問題罷了。
有了前面敞開了玩,再有后面的規矩,村里的孩子喜歡玩街機,但是不至于到那種整天不干事只玩游戲的地步,這一點其實主要是歸功于馬伯謙。
他對于怎么折騰孩子,那真是太有經驗了。
桑柏說道:“你要是不是我們親兒子,誰一大早起來給你們煮白粥吃!”
“一提白粥我就生氣,你說您需要白粥,我們這正的發育的時候吃什么白粥啊”。
“不吃的話請走人,門口就在你身后,剩下的給秋收”桑柏道。
這下三熊孩子老實了。
不過沒有一會兒,三小東西又開始搞東搞西的了。
就在這會兒,家里的電話鈴響了,桑嘉這小子立刻站了起來,伸手說道:“我去接!”
說完人已經到了門口。
也就是三兩分鐘,桑嘉這小子轉回來說道:“爸,我媽把東西落下來了,說是放在書房,讓你等會給她送過去”。
“什么東西?”桑柏問了一句。
桑嘉道:“她說你進去就看到了,就在桌上”。
桑柏嗯了一聲,三兩下把碗里的粥喝完了,放到了盆子里。
“誰愿意把碗給洗了,獎勵十分鐘游戲時間”桑柏說道。
“我!”
桑嘉第一個舉手,他的兩個哥哥則是稍慢了一拍。
“行,就你了!”
桑柏說完去了媳婦的書房,一推門果然就在桌上看到了一個文件夾,于是拿在了手上騎上了摩托車往窯廠方向去。
一路上很好走,差不多二十分鐘不到便開到了窯廠那邊,現在是柳樹莊廠子的集中地,好幾個廠子都設在這邊。
因為廠子建的晚,所以要在這個小工業區的最里面。
廠子并不大,也就是兩間廠房,外面掛個牌子寫著:桑格瑞絲兒童服飾有限公司。
其實就是陽光童裝,只不過換了個外國名字而以。
這名字可別賴到桑柏頭上,要是讓桑柏來起,一準兒是個吧啦吧啦小魔仙之流的拿來主義。
這是人家夏雁秋這幫人起的,一幫子人想個時尚的名字也不容易。
來到辦公室的門口,發現門開著,夏雁秋正坐在自己的老板桌后面,搞的還挺有模有樣的。
伸手在門上敲了一下:“夏總,文件小的給您送過來了”。
夏雁秋一搭頭的同時,桑柏聽到了另外有一個噗嗤的笑聲,扭頭一看,發現季連武的媳婦正站在門后。
“嫂子,你躲在這里想嚇我?我告訴你我不是會怕滴”桑柏調侃道。
“誰有空調侃你們,行了我間去了”。
說完噔噔噔的踩著高根鞋就走了。
桑柏瞧她的模樣笑著和媳婦說道:“以前穿了一會高根鞋那眼淚流的跟小河似的,你看現在踩一天都不覺得累”。
“行了,把文件給我,我總算是發現了兒子這么貧是隨了誰”夏雁秋看著丈夫笑道。
桑柏把文件遞給了媳婦,不過當夏雁秋想把文件夾扯回去的時候,發現文件夾不動了。
“放手,干什么啊”。
桑柏輕聲一笑:“你這辦公室有點意思啊?”
一瞧丈夫的表情,夏雁秋的臉刷的一下紅了:“一邊去,鬧什么鬧”。
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咬著嘴唇伸手發狠似的去拍桑柏的手背。
桑柏也就是調侃一下,見夏雁秋不經調笑,只得放了手。
“那我走了”
桑柏說了一句,等到了一聲嗯之后,桑柏出了門,重新騎上了摩托車。
“喲,董事長家屬,你這摩托車可真夠帥氣的”。
剛發動,從車間里走出來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這位是村里誰家的親戚,屬于第一批員工。
“喲,嫂子那我帶您去兜一圈?”
“我不介意,就怕你小子沒這個賊膽!”
三十來歲的娘們那是什么都敢說啊,嘴上調戲男人那都是平常事,瘋起來會扒男人褲子的,而且還不是假扒,真扒呀。
所以論斗嘴桑柏跟本不是個個兒。
“我慫了好不好?行了,嫂子我走了”。
“不留下來吃午飯啊”。
“你這客氣的也太假了,就你們這里的飯菜,還不如我做的好呢”。
桑柏一加油門摩托車便躥了出去。
回到家里,發現碗已經洗好了,而且洗的還挺干凈的,于是桑柏出去轉悠了一下,回來之后,招集了一些主創人員繼開會。
等到了中午的時候,做好飯等著仨皮猴子回來,爺四個吃了午飯,吃完午飯桑柏通常要休息一下,不過三皮猴子扔下筷子就不見了蹤影。
日子就這么一直舒服的過著。
孩子們很快就放暑假了,柳樹莊學校的暑假沒什么家庭作業,寒暑假都是放孩子野玩,只不過在每一周的周三、周六的時間,學校會組織體育活動,各種球類隨你選,贏的孩子能獲得三天中每天兩個小時的活動中心游戲券。
怎么說呢,民宿活動中心那幾十臺街機就是一個鉤子,把村里這幫熊孩子給鉤的死死的。
逼著你得安排好時間。規范了孩子們的行為。
桑柏的小日子可比仨兒子舒服太多了,沒人給他設置限定,所以他每天想和員工們討論工作那就討論工作,不想的話睡大覺玩什么都行。
當然了最主要的是和村里的幫子人喝小酒吹小牛,過的跟個神仙似的。
想要日子舒服了,你第一就得有錢,不光你有錢,附近的人也得有錢才行。
要是柳樹莊除桑柏之外都苦哈哈的,整天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誰有那閑功夫扯淡談天?早就背著包裹出去打工賺錢去了。
只有生活到了一定的階段,才能養出柳樹莊的這種悠閑來。窮?整天填飽肚子奔波是養不出柳樹莊這種吸引人的感覺來的。
黃道然喜歡柳樹莊的這種氛圍,這里沒人想白弄他一幅畫,沒有人費了心思去琢磨他,所以在這里他覺得身心放松,可以專注于作畫,這些年所有高水準的創作幾乎都在這里有了概念,甚至從想法到作品都在這里完成的。
黃道然也喜歡在這里寫生,因為這里有很多年青的漫畫家,可以給他很多的養分,這些年青的漫畫家們創作的熱情似乎能帶動他回到了年輕求學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