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匯合了村里的幾個年青壯實的小子,一起往田那邊去,到了梯田的山頂往下一看,發現原來陷進去的地方被大自然打扮了成了一面鏡子,抽取了天空的一塊藍天白云嵌的了地上。
那份美不是言語所能形容的,綠意盎然的大地上突然出現了一塊天空,一瞬間桑柏幾人不由都愣了神。
“太漂亮了”同行的小子張口便道。
桑柏嗯了一聲。周圍瞬間又沒有動響。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東升說道:“別管鏡子不鏡子,咱們也先去把牛尸體給撈上來吧,要不然這鏡子不知道要奪去多少人的命”。
“行,開工”同行的小子又道。
一行人來到了地陷露出來的洞旁邊,這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原來的水已經漲起來了,離著地面二十來公分深就能看到一汪清泉水,透澈見底,連底上那么灰白色的巖石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當然了,水面上浮著的幾頭牛尸也是看的一清二楚。
伸手到了水里試了一下,便有人說道:“桑柏哥,東升哥,這潭子里的水好涼啊,跟咱們小溪那頭的山泉一冷一熱正好相反”。
桑柏聽了蹲了下來,彎腰試了一下,發現果然如同他說的一樣,這里的水有點凍手,一試就知道是深層的地下水涌出來的。
不光是地下水,這水下面似乎像個小宮殿似的到處是孔洞。
陳東升這時也試了一下,張口說道:“好像是地下水,肯定不是跟咱們西頭的那眼子泉不一樣。這也怪了,老祖宗住了那么些年沒有見過一眼泉,現在這才多少年,兩眼泉出來了,不會過兩年把咱們小村子給淹了吧”。
“東升哥,你這烏鴉嘴能不能關起來,要是讓長輩們聽到又要踢你。哈哈哈”。
桑柏道:“別廢話了,趕緊的準備干活吧,誰挖坑,誰下水?”
“剪刀石頭布吧”有人提議道。
“公平!”
一群人附和。
桑柏一聽也行,于是大家圍成了一圈,開始玩了起來。
桑柏的運氣很好,第一輪就過了,沒有兩下最后決定出了一位下水的倒霉蛋,至于挖坑的活那桑柏是肯定不干的,因為他要是挖了坑,誰來使喚大牯牛啊。
于是下水的倒霉蛋開始熱身,這么冷的水不熱身下去之后肯定不行的,游不了多少就得抽筋,至于挖坑的那就更不用說了,往林子那邊去,走了差不多三十來米,貼著林子邊上開始挖。
桑柏這邊則是等著下水的家伙熱了身,然后把繩索系上,驅趕著大牯牛把泡在水中的牛尸給拉了出來,拖到了挖坑這些家伙的旁邊。
第一頭牛拖過去之后,便有小子看了一眼牛,然后把大家都給喊了過去。
“桑柏哥,東升哥,你們來看,這牛肉沒有臭掉,好像還能吃哎”。
桑柏就在旁邊不遠準備轉頭呢,聽這話問道:“怎么你還想用它做們串烤著吃不成?”
被桑柏這么一說,喊話的這個小子連忙搖頭:“那就算了,多惡心啊”。
要是擱以前,鄉親們是如何都不會放棄這些牛肉的,現在嘛有了錢身子都金貴了,像是這種肉那是萬萬不能吃的。
幾頭牛拖了上來,桑柏發現這些人的坑連一頭牛都扔不進去。
陳東升道:“哥,看樣子這辦法不行啊,要不這樣吧,咱們把這些牛扔遠一點,直接就扔進老林子里喂野獸得了”。
桑柏也覺得這個主意好,至少比挖深坑埋了要好,因為如果按這些家伙的速度,像是這么大的工程最少要干上一五六天,他可沒有五六天的功夫在這邊和幾頭牛的尸體耗著。
也耗不起來啊,就這天氣,一夜過來這肉臭的味道就能把這一片的肉食動物給勾引過來。
“行,那大家分成兩撥,一撥跟我拖著死牛往林子里去,直接扔在……”。
“前面有個小溝子,咱們扔溝子里吧,往西南拖個差不多兩百米就站在溝子的崖上了”。
“行,那就按這個辦”桑柏點頭說道。
就這么著大家又把牛尸給捆了起來,由大牯牛拖著往林子里去,也就是大牯牛的力氣大,要不然還真不一樣有別的牛干的了這活兒。
花了差不多快一個小時,幾頭牛尸都被這幾人給拋進了十來米深的小山溝子里。
都沒有讓桑柏幾人多等,拋倒數第三頭牛的時候,就有狐貍到達了現場,開始大口大口的飽餐了起來。
等著桑柏這些人把最后一頭牛扔進了溝子里的時候,下面已經快熱鬧成了菜市場,天空中的鷹也過來湊熱鬧了,至于狐貍現在都不敢湊到牛尸的旁邊,因為獾子可比它們要兇殘多了,直接和鷹一起占住了牛尸。
就這還不算,還有一群外圍搶漏的。總之怕是附近吃葷的都拖家帶口的來了。
“我滴個老娘嘞!”
眾人聽到了一聲吼聲,便知道來了硬貨。
果不其然,就在大家的注視之下,很快從林子里鉆出了一只老虎。
桑柏瞪著眼睛脫口而出:“居然林子里有老虎?”
這地方有老虎那肯定不是東北虎,只能是華南虎,就體格上來說要比東北虎小了一圈,是內陸最豪橫的動物了。
有些人說武松打虎,打的就是華南虎,不可能是東北虎,因為如果按著東北虎的體格,武松的身板就是一頓鍋包肉的份量,不可能再多了。
就算是華南虎,也有很多科研人員不相信武松打的了。
當然了學術性的問題就不扯了,現在桑柏是盯著華南虎瞅個不停,腦子里正琢磨著這貨怎么靠近這里的,萬一要咬到村民們怎么辦?
“這家伙要是咬到人怎么辦?”
陳東升和桑柏想到了一塊去了。
“怎么辦?還能打死不成,這可以老虎,我以前就聽我爺說過林子里有,但是從來沒有見過,好不容易有了一頭,咱們給弄死了,那后面村里的孩子們不是看不到了?”
“你還挺有環保意識的嘛”陳東升笑道。
說完之后,陳東升又道:“老虎是珍貴,但是咱們的命更珍貴,等回去的時候通知林業局,讓他們派人來收拾吧,不管是弄走也好,抓進動物園也好,反正這東西不能靠近咱們村子,多危險啊,小孩子要是跑出來,那不是成了它的點心啦,不能留,不能留”。
老虎可不知道這群人正在談論著它的未來,這時候的它正埋頭大吃,甚至顧不得時不時的把腦袋湊到它的身邊偷食的狐貍。
“唉,唉,唉!你們看,這老虎的脖子上好像還帶著個東西”。
有個眼尖的小子發現了問題。
桑柏等人踮著腳看了一會兒也沒有發現。
“哦,看到了,看到了,脖子上有個項圈!一準是研究老虎的人給套上的”。
看慣了動物世界,探索什么的鄉親們見識還是不錯的,知道這玩意是定位項圈。
桑柏聽這人說的,走到他的身邊這才發現老虎的脖子上是有個東西,還真的是研究用的項圈。
“現在要不要通知林業局?”
陳東升道:“當然要通知,這玩意誰愛留誰留,咱們村可不留這東西,安全第一”。
桑柏也點頭道:“還得這么辦,老虎不是貓太危險了留不得”。
大家雖然說著留不得,不過還是站在這邊動也不動的望著老虎吃食,一幫男人看老虎吃東西看的津津有味的。
而這只老虎很顯然不是很怕人,如果是一般的野獸,看到人是肯定會觀察一下,然后才會小心翼翼的去吃東西。
但這只老虎不一樣,出了林子眈了桑柏這群人一眼之后,便徑直向著溝底的牛肉走了過去,連趕別的掠食者都懶得趕,找了最肥美的地方趴下來就肯。
“這家伙還真會吃啊,你看見沒有,專門挑牛內臟吃,什么牛心牛肝的都被它給吃了。瞧瞧瞧,又換了一頭牛”。
“那肯定的,它又不傻”
一幫子老爺子看老虎吃食還能看出門道來,不得不說村里在老爺們的教育上還是有成績的,活動中心的各種紀錄片沒有白放。
大家談起來還有頭有腦的,好像坐著一群專家似的。
幾個傻老爺們這一站就是一個多小時,站著累了就坐下來,坐的累了就再站起來,就這么一點點的看著老虎還有其它的野獸把幾頭牛給啃成了骨頭架子。
這老虎也彪的狠,吃飽喝足了也不走,直接就這么在溝子旁邊找了一個干凈的大石頭躺了下來,不光是躺還不住的扭著身體,也不知道是想把氣味留在大石頭上呢,還是睡的不舒服準備蹭蹭撓撓的。
幾個傻老爺們連老慮睡覺都看的津津有味,不過很快就有人的肚子餓了,發出了咕咕叫聲。
“幾點了,哎喲,都快十一點了,不行了要回家吃飯”。
“那都回去吧,我順帶去喊個廣播,告訴鄉親們這幾天不要出來瞎轉”陳東升說道。
既然是這樣,大家就回去唄。于是一行人高高興興的談著老虎,回到了村里。
大喇叭這么一廣播,村里的老少爺們都知道附近有了一只大老虎,而且脖子上掛著線圈的,能動的結伴著要去看看,坐輪椅拄拐的這些則是捶胸頓足的連呼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