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了下來,站在路邊的馬伯謙伸手拉開了車門,直接鉆進了車里。
哈哈哈哈!
桑柏看到他樂了一聲:“你還不錯啊,居然能記得我的電話號碼”。
這里的電話號碼自然不是指桑柏家里的,而是桑柏大哥大的號碼。大哥大桑柏也是不用的,常年在畢開誠的手里拿著,他自己都不記得號碼,卻沒有想到馬伯謙居然記住了。
馬伯謙在后座上摸索了一下子,果不其然在夾縫里摸到了自己的錢包,拿了錢包就準備下車。
“干什么去?”桑柏好奇的問道。
馬伯謙道:“還錢去啊,剛才打電話的時候沒有錢,還是好心的大妹子同意賒給我打的,現在有錢了不得給人家錢啊”。
說完馬伯謙下了車子,帶著小跑穿過了馬路來到了一家小店的門口,小店外面寫著公用電話幾個字,很明顯這家小店除了賣點小雜貨之外還兼做電話生意。
這時候街邊像是這樣的小雜貨鋪子很常見,一部電話還帶個計費器,店主賺了錢也方便了別人。
馬伯謙不光是給了電話錢,還帶了一大堆的東西回來,反正抱著整整一捧子回到了車旁,先是給后面保鏢的車里送了一些,然后才抱著剩下的回到了桑柏的車上。
“小嘉,吃這個”馬伯謙挑了個牛肉粒送到了桑嘉的手上。
“謝謝馬伯伯”桑嘉接過了牛肉粒,剝了一個放到了嘴里開始吃了起來。
“你的”。
桑柏接了過來,笑著問道:“你要是不記得我的電話那怎么辦?一路要飯要回去?”
馬伯謙道:“我傻啊,不會去博物院找老秦借點錢回去?”
“老秦現在估計焦頭爛額的哪里有興趣去管你”桑柏笑道。
車子重新發動了起來。
“這是往哪里去啊?”馬伯謙問道。
“去小區睡覺!”桑柏說道。
馬伯謙問道:“不回去了?”
桑柏道:“這都幾點了,回的哪門子去啊,這時候到家那還不得半夜啊,幾個小時的夜路哪里這么好開的”。
這時候的交通情況真的不怎么樣,路上大貨車大客車那真是多如牛毛,關健是很多路段還沒有路燈,黑骨嚨咚的,桑柏真的不想用自己的小皇冠去剛這些家伙。日系車的鐵皮子大家都明白的。這點上沒法和美系車比,這時個的凱迪拉克那就是小坦克啊。
老話說惹不得咱還躲不起嘛,所以決定繼續回鄴城的小點去睡上一覺,等第二天的時候再啟程回家。
回到了小區屋里,馬伯謙里里外外的看了看之后便對著桑柏說道:“你這是狡兔三窟啊,在鄴城還整了個窩,不過還好沒有金屋藏嬌”。
桑柏這時候正在擺桌子呢,保鏢從旁邊的小飯店買來的晚飯被桑柏擺上了桌。
“謝謝!”馬伯謙接過了桑柏遞過來的筷子,道了正謝之后坐到了桌子旁邊。
桑嘉這小子接過了筷子也說了一句:“謝謝爸爸!”
三人正準備吃飯呢,突然間聽到門口有人敲門。
桑柏想站起來,不過被桑嘉搶先了一步,小家伙舉著手:“我來開!”
桑嘉跑到門口打開了門,發現一個婦人端著一個鍋站在了門口。
婦人看到桑嘉笑著問道:“你是桑詡還是桑彧,或者是桑嘉?”
“我是桑嘉,請問阿姨您是誰?”桑嘉好奇的問道。
桑柏扭頭一看發現間仇文濤的媳婦來了,于是站起來問道:“你怎么知道我來了?”
仇文濤的媳婦道:“我看到這屋的燈亮了,便知道您來了,這不,給你做了一點菜,希望您別嫌棄”。
“這說的哪里的話,進來吧”桑柏招呼著婦人進來。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
婦人道:“我見過,馬先生嘛,在柳樹莊教書的”。
馬伯謙這時也站了起來,他可沒有想起來這婦人是誰,好奇的問道:“您是?”
“我是仇文濤的愛人,以前跟文濤去過村里,和您在一起還喝過酒來著……”。
“哦,原來是你呀,好久不見了,家里還好么?”馬伯謙這邊客氣的問道。
咳!咳!
桑柏不由的咳潄了兩聲,人家丈夫在坐牢你還問人家家里還好么,你這校長干的情商也不怎么樣。
婦人張口說道:“我愛人正在服刑呢,多虧了桑老師的照應……”。
婦人現在說起這個事情的時候,表情很坦蕩,不會像是以前一樣藏著掖著了。
桑柏問道:“文濤這段時間還好?”
婦人笑道:“還好,我前兩天去看了一下,發現他又開始看報學習了,謝謝您的關心。哦,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婦人說著把手中端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又和桑柏客套了幾句便離開了。
馬伯謙問道:“怎么回事?”
桑柏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馬伯謙便唏噓道:“真沒有想到,我記得這仇文濤還有幾分儒雅,說話慢聲條理的,當時我覺得這人還挺適合當官的,只是沒有想到居然出了這事情”。
桑柏道:“人生嘛有點起伏很正常”。
反正桑柏是看出來了,馬伯謙為仇文濤的遭遇感慨,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仇文濤以后只要不犯什么大錯誤,緊跟住了眼前的這位領導,那絕對是前途無量的。
“來,看看送了什么過來”。
桑柏揭開了鍋蓋子,發現鍋里燉的是一鍋排骨,排骨燉板栗,一打開鍋蓋那種香味面撲鼻而來。
“嚯!好香啊”馬伯謙說道。
桑柏道:“沒有想到以前啥也不會的婦人,現在都能燉出這么香的一鍋排骨了,小嘉,去拿個盤子過來”。
桑嘉聽了噔噔的跑到了廚房那邊,摸了一個盤子過來,桑柏撥了一盤子,剩下鍋中的一大半,讓桑嘉給旁邊屋里的保鏢們還有畢開誠送過去。
等著桑嘉回來,兩大人一個娃子大家一起吃飯,一邊吃飯一邊聊了起來。
“桑嘉,你是怎么知道那些畫是假的?”馬伯謙突然想起來這個問題。
桑嘉這時候正啃著排骨呢,一只手撕著排骨一只手抓著筷子正忙活著,聽到馬伯謙問他這個問題,便張口說道:“老師給我講過,而且我們家也有王鑒的作品,我看就知道是假的了,這有什么奇怪的”。
桑嘉知道一是因為桑柏自己就收藏有很多的畫,二是黃道然每一次來桑柏家里蹭畫看的時候,都會帶上桑嘉,老頭有的時候還會臨摹,一邊臨摹一邊還會和桑嘉嘀咕,這久而久之的,孩子自然而然的也就知道了。
對于學畫的人能受接觸到好的作品那是相當難得的,像是桑嘉這樣的,從小就能接觸到這么多的前輩大師作品,并且還有一個大師的老師講解剖析,那肯定比一般的孩子知識要寬廣,見聞也要廣博。
馬伯謙道:“也難怪!”
三人一邊聊一邊吃,半個小時之后,吃完飯又一起到樓下小區里散了散步。
不得不說這個小區建的還是不錯的,這時候的小區都是樓,沒什么綠化之說,很多小區就算是兩棟樓之間也得鋪上水泥地,這樣的話搭個車棚啊,弄個小屋啊什么的都方便。但這個小區不一樣,有了綠化的慨念,雖然不像個小公園,但是時不時的就能見到片小竹林子,株桂花也是讓人心生歡喜。
散了約一個小時的步,回屋睡覺,第二天一早,七點多鐘的時候,桑柏等人起床準備離開小區,回柳樹莊去。
臨走之前,桑柏帶著兒子把鍋給仇文濤的媳婦給送了過去。
到她住的屋子,這位正準備上班,看到桑柏爺倆過來了,立刻熱情的招呼兩人進屋。不過桑柏這邊推脫馬上要走,于是還了盆子之后,爺倆便下樓坐上了車子回柳樹莊。
還沒有出城區,剛準備上大橋呢,畢開誠的一個電話,大家又轉頭,鄴城這邊的工地出事了,不是說傷了人什么的,而是在工地上挖出了一個古墓。
桑柏等人到了工地的時候,發現鄴城博物院的人已經來了,帶隊的好巧不巧的依舊是秦偉光。
“怎么哪里都能碰到你?怎么沒有把你給抓起來?”
這時候桑柏的氣已經消了不少,看到秦偉光這家伙,第一句居然就是開玩笑。
秦偉光道:“我也是奇怪了,你在這里干什么?”
秦偉光看到桑柏,要比桑柏看到秦偉光可驚奇多了。
“這是我們桑總,這個大廈就是他們云都管理公司名下的資產”旁邊跟在桑柏身后的施工方負責人介紹說道。
別小瞧了這位負責人,人家可是正廳級別的,妥妥的干部。
秦偉光看了一眼桑柏,似乎是有點不敢相信。
“你們文物局的同志干活麻利一點,我們這邊搶工期呢”。
秦偉光道:“這種事情快的起來么,很多東西都浸在泥里了,就算是弄上來也得個把月的時間”。
“要這么久?”桑柏問道。
秦偉光道:“這是文物,你以為是菜市場買菜哪。而且這墓里出現了很多特別易碎的東西,比一般的古墓要難清理多了”。
“那就盡快吧!”
桑柏嘆了一口氣:“幸虧沒有在西安投個大樓,要不然這樓還不知道要建到猴年馬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