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柏,桑柏!”
桑柏正在門口整理自己家的菜園子呢,突然間聽到有人著急的叫自己。
抬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秦偉光。
“喲,秦館長,您怎么還在村子里啊?”桑柏抬頭直起了腰笑瞇瞇的望著他。
秦偉光看到桑柏的模樣,根本沒有同他斗嘴,而是直接說道:“快點幫我們想想辦法,我要過河”。
“過河?那不得修橋啊,放心吧已經找人了最多半個有就有橋了”桑柏說道。
秦偉光道:“我可等不了半個月了,如果再等半個月我過去干什么,給同事們收尸么?”
桑柏一聽這位是真急了,于是說道:“那邊沒信?”
“沒有信,正是因為沒有信我才要過去看看啊”秦偉說道:“你說吧,你要怎么樣才能幫我?”
“你這話說的”桑柏一聽不樂意了,心道:怎么著我還看上了你的錢不成?錢沒有我多,你還沒有我年輕,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說這話。
我不樂意聽我就要讓你知道!
秦偉光一聽便明白了,自己是讓人家不痛快了,于是秦偉光立刻解釋說道:“我這不是急嘛,說錯了話,這都快一周了,我這邊如坐針氈的”。
桑柏道:“我也沒有辦法啊,要是小塑料船還在的話那到是簡單了,但是這雨一下把船也給沖走了,怎么辦?總不能扎竹筏子吧?”
對!還真能扎竹筏子!
桑柏隨口一句話,居然無意之間找了一條道。
既然事情急,桑柏這邊也就不廢話了,直接拎上了鋸子去伐竹子,至于為什么用鋸子不用柴刀。
原因很簡單,柴刀可啃不動桑柏這邊要對付的竹子,這種竹子是大竹,長的非常快,每一根都能長到湯盆口那么粗,差不多三十公分,用來做竹筏子那是最好不過的材料了。
秦偉光也不干看著啊,也跟上了幫忙。
伐了十來顆,桑柏就覺得差不多了,截成五米多的竹節子,然后把剩下的竹子劈成竹片子,然后用繩子這么一扎,就成了一個簡單的竹筏子。
兩人也不可能挑地方,直接就最近的地方把伐子推進了河里,找了個竿子當槁,撐著試了一下,發現還不錯,能將就著用,只是人得蹲著,要不然這筏子重心不穩。
急著弄出來的東西就別深究了,而且秦偉光又不準備泛筏觀光。
“等,等,我去叫閻妮”。
秦偉光一路小跑了過去。
等著閻妮到了的時候兩人的事又來了,因為兩人就這么空著手過去也不合適啊,不過現在能怎么辦?
“我說二位,你們就別想別的了,先過去看看吧,看那邊的情況,等會兒該送菜的送菜,該送糧的時候送糧吧”桑柏說道。
兩人也是沒有主意,聽到桑柏這么一說,于是都點了點頭,順著筏子過了河,兩人頭也不回的往那邊去了。
等著兩人離開了,桑柏這邊對于自己的筏子起了興趣,在河面上撐著玩,如同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大孩子似的。
俗稱桑三歲。
桑柏這邊玩了一會兒,還把閨女給帶出來爺倆一起玩,很快就把老人們給吸引了過來。
“你這筏子做的,丑的跟……”呂慶舉搖了搖頭。
“還將就吧”桑柏笑道。
呂慶舉望著周圍過來看熱鬧的老哥幾個說道:“怎么樣,咱們做一個給他打個樣?”
這時其中一個老頭說道:“奇了怪了,咱們就怎么沒有想到做個筏子呢?”
其實這幫老頭也不是沒有想到,而是現在也沒有必要做了,那邊的莊稼都淹完了,補種那是不可能補種的,這玩意要是現在種上了那明年可都亂了套了,到時候該種稻子了,發現麥還沒有熟,等著麥子熟了,稻子種下了那晚稻就泡湯了,與其這樣的話那還不如就不種麥子了,等著明年翻春的時候直接稻子。
沒有去看看田的欲望,誰會在筏子的事情上做文章,所以老幾位想不起來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就算是想起來也沒有想去弄,沒有意義嘛。
但是現在見到桑柏做的筏子,老幾位真的有點看不過眼去了,于是各自回家拿了鋸刨斧鑿的開始伐竹子干起活來。
要說這群老人精力真是十足,僅僅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把一個漂亮的竹筏子給做好了。
往水中一推,上面站四五個人都不帶沉到水里去的。
于是桑柏爺倆拋棄了自己的筏子,開如加入了這只筏子的隊伍。
“這手藝真的棒極了,慶舉爺,您不是老了之后改行做木匠了吧?”桑柏夸道。
呂慶舉笑道:“現在學已經趕不上掙你錢了,我這邊就是個玩兒,打發閑暇的時光”。
“喲,喲,還打發閑暇的時光,這幾個字怎么寫你告訴我?大老粗一個還整的文縐縐的就閑的不就完了么”陳顯福笑道。
“你忘了你被困在河那邊的模樣了是不是?”呂慶堯懟了陳顯福一句。
陳顯福道:“我忘了又怎么樣?你吃了我?”
桑柏一看兩老頭又要置氣,于是連忙說道:“對了,秦偉光兩人剛剛過去”。
“哦,也不知道那邊那幫人怎么樣了?”
幾個老人都來了這么一句。
這些人怎么樣了,到了下午的時候就有了消息,這些人的狀態不怎么好,發燒的就有一半,還有一半是餓死了軟腳蝦的,回來求救的是秦偉光,而且還是一路小跑回來的。
此刻秦偉光站到了陳東升的辦公室門口一手扶著門框子一邊說著同事們現在的慘況。
陳東升聽了之后連忙把大喇叭打開了,通知鄉親們準備去救人。
桑柏自然聽到了喇叭聲,于是不再廢話,打開了電視機,讓小丫頭看電視,并且讓秋收陪著,自己則是準備帶上大牯牛去救人。
當桑柏帶著大牯牛到了河邊的時候,發現鄉親們這邊已經忙活開了,也幸好有了新的竹筏子,這樣的話三輪摩托車一輛一輛的小心點讓老把式撐著,也能安全的運到河對面去了。
運了四輛三輪摩托過去,桑柏覺得今天就便不上大牯牛拉人了,于是便又把大牯牛趕了回去。
過了河之后坐在了三輪摩托的尾斗中,桑柏跟著大家伙一路往那邊趕。
等著到了地方的時候,別說是桑柏了,連著鄉親們都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功啊!
桑柏的腦子里跳出了這么一句話。
原本在桑柏的想像中這一是塊高地,差不多最少也是在村子一個水平度上的,但是沒有想到事實上卻是低了那么多。
現在別說是那座古墓了,連旁邊的小山頭都看不到了,如果不是山頂上還有個子弟兵的備用信號塔,桑柏都不知道這是原來的地方。
這里已經是湖了,一片可以說是巨大的湖,面積差不多能有十好幾個足球場那么大,好家伙!這時候看上還還有點波光裊裊的意境了。
考古隊員們的狀況和這湖成了反義,這幫人現在如同戰場上下來的潰兵,無論是精氣神還是啥的都不行。
“把發燒的生病的先送走,剩下的別動,升火煮粥,先給他們喝碗熱粥……”。
很有叢林生活經驗的呂慶堯這邊指派了起來,他看到這些人便知道這些人是處于饑寒交迫的狀態,想要他們快點恢復,最好的不是往村里抬,而是先把他們的肚皮糊弄過去。
桑柏這邊也沒有白看著,跟著大家伙一起對附近砍柴生火。
走到不遠,桑柏就和鄉親們發現了兩三株野果樹,因為雨下的急,地上掉滿了野果子,而且這些果子距這些人差不多就最多五百米的樣子。
“這些人是不是傻的?”
陳東升有點不明白了,野果樹離的這么近,他們餓成那熊樣了,怎么就不能過來摘野果子吃呢?
“估計是怕有毒吧?”
桑柏從地上撿起了一個野果子,直接用手擦了擦,然后咬了一口嘗了一下,便扔掉了。
“有點苦!”
不過桑柏相信那幫人不吃果子可不是因為有點苦,而是因為沒有發現。
桑柏這些人不知道,鄴城考古隊的這幫人幾乎就沒有野外生活經驗,這里野外可不是指的搭個帳篷背個燒烤架的那種,而是實打實的野外生活經驗。
不過也正常,這里的沿海腹地,是全國精華所在,哪里需要用的到野外生活經驗啊,又不是在邊疆考古。
而這些人在遇到了困難的時候怎么辦?等著救援唄,還能怎么辦,他們也沒有想到一場雨能下這么久,更沒有想到雨會把他們工作的地方給淹了,不光是淹了還差點把他們住的地方給淹了。
虧得一個隊員機智,想著把帳篷挪到了這邊的山頂上,要不然現在他們連帳篷都沒有了,如果那樣的話,指不定秦偉光過來真就得給幾人收尸了。
等到這幫人想起自救來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們沒有那種知識儲備,不知道如何在危急的時候分配自己的體能。
于是鄉親們很容易就找到的果子樹,對于他們來說就成了不現實的東西。
摘下來自然就有了現在的結果,一半病倒,一半也餓成了軟腳蝦,如果再過兩天沒人來的話,指不定這些人就真的吃土充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