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過來看一點,回到了村里,桑柏開始駕著機器播種。
幾天時間把地給種好,桑柏的心思就大部分用到了養牛場上,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養牛場一圈在樁子便弄好了,而這時候農菲的圖紙也來了,桑柏終于看到了紙面上自己的養牛場。
當然了它可能最少半年依舊是存在于紙面上。不過桑柏終究是可以看到它的模樣了。
對于農菲的設計桑柏挺滿意的,可以說這個女人總是能抓住桑柏的想法精髓,并且把它們表現出來。
對于民宿的改造,桑柏這邊漸漸下了決心拆!
這個消息一傳出去,第一個來到桑柏家的就是陳東升。
“桑柏哥,桑柏哥?”
桑柏從自己的工作室里鉆了出來:“喊這么大聲干什么,我的耳朵又不聾”。
陳東升一看桑柏出來了,立刻走了過來:“桑柏哥,我聽說你準備把民宿給拆了?”
“嗯啊,我是這樣的想法,把一些大的建筑保留,給大家伙們當個娛樂中心,把客房那邊給拆了,騰出來的地搞個小公園,或者直接給馬上長大要結婚的娃娃們蓋房子,這樣不是都挺好的?”桑柏說道。
現在村里有一撥孩子要長起來了,像是大愉和小樂都已經要上大學了,這樣的孩子村里還有這么一兩個,以后慢慢回越來越多,到時候回村來安家總得有個房子吧。
陳東升道:“您還考慮這個?這么好的房子扒了多可惜啊,您別扒了,這樣吧村委會接手了”。
“你們要它們不會是做對散客的民宿吧?”桑柏問道。
自己前段時間還給郭長友幾個人吹牛幣,說是村里瞧不上做民宿賺的錢,好家伙這還沒有過半年呢就要打臉了么?
陳東升道:“做個鬼的民宿,做單身宿舍,學校里的一些老師還在住著村委會那邊的宿舍呢,民宿的房間不比他們現在住的好到哪里去了,還有咱們村要發展還得需要一批技術性的人才,到時候正好可以把這些民宿給塞滿”。
“住這里?”桑柏問道。
這邊離著柳樹莊的工業園還有點距離呢,怎么不在工業園的附近建個宿舍,這樣的話也利于他們休息。
陳東升也不用桑柏問,直接回答道:“這是短期來的,就是咱們這邊邀請的一些技術專家,他們又不用趕著上廠子里上班,再說了咱們村風光好,吃喝什么的都不錯,讓他們住進來也算是表達我們的尊重嘛”。
“不過”
陳東升的話頭一轉,繼續說道:“你的那些個職工村里可用不起,工資比外面干同樣活的貴了三四倍,這家伙真是要了老命了,村里可不會繼續雇”。
“行,那你們村委會拿去吧,我這邊還省了拆的錢”桑柏也沒有二話,一揮手就把民宿讓給了村里。
就在這時候,突然間院子門口進來了幾個人,桑柏和陳東升抬頭一看發現還真巧了,來的都是民宿的工作人員,而且基本都是干體力活的,像是收床單啊打掃房間之類的人員。
“老板,老板”。
一行人進來之后,臉上都有點激動,肯定不是因為看到桑柏激動的,因為她們想見桑柏還真的挺容易的,一天說不定都能見幾回,有什么好激動的。
一共五個人,桑柏每一個都認識,沒有辦法大家相處十來年了,像是這些更是民宿什么時候開,她們什么時候跟著桑柏的,想不認識也不容易。
打頭的那個叫嚴芳,剩下的是劉玉珍。馬桂芳,李靜和劉秀玉。
“嗯?你們過來有什么事么?”桑柏問道。
“老板,聽說這邊的民宿要拆了,我們就要下崗了……”嚴芳站了出來,望著桑柏說道。
桑柏抬了一下手,打斷了她們的話:“你聽誰說的?”
“民宿不拆了?”
跟過來的眾女工們眼睛一亮。
桑柏道:“是不拆了,不過我們民宿不搞了,房子轉給了村委會,你們也看到了這些日子來民宿的人是越來越少了,等過了十月份這邊就不會有人過來了,到時候我得去魔都那邊的公司上班”。
亮下來女工們的眼神突然間又淡了下去:不搞民宿了?那對于她們跟拆了有什么兩樣?反正都是失業。老板要去魔都上班,她們怎么辦?跟著去魔都上班?
她們只會打掃房間,鋪床單等等,別的什么都不會了。到魔都上的哪門子班,而且她們也沒有聽老板說過,會開酒店什么的。
“不過民宿搞不搞跟你們的關系都不大”桑柏說道。
嚴芳說道:“民宿都不搞了,我們還能干什么?”
“誰說民宿不搞了你們就沒地方可去了,我在魔都馬上將有個辦公室,你們到時候都轉到那邊去上班,放心吧,和這里一樣,到時候還會給你們提供宿舍”桑柏說道。
這些女工們在民宿這邊干了也十來年了,就算是她們自己想走,桑柏還有點舍不得放呢,
這十來年的時間,這些女工們做事相當認真,把這個民宿衛生管理的如同五星級酒店一般,不是桑柏吹啊,就算是國內的五星級酒店也沒有桑柏這邊的要求嚴格,五星級酒店的員工還會偷懶不換床單呢,用浴巾擦馬桶什么的呢。
在民宿工作的這些員工就不會,因為十來年的工作上的嚴格要求,已經把很多東西浸入了骨髓之中,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人,桑柏怎么可能放棄她們。
一個干活的很好培養,但是一個敬業的員工可不好培養,桑柏又不缺錢,放她們離開,就算是讓她們給大樓當保潔,桑柏也不會放她們離開的。
更別說在桑柏的心中她們是種子。
“可是,我們去了能干什么?”另外一個女工劉秀玉說道。
桑柏噗嗤一聲笑了:“能干什么?還是干現在活唄,到時候有一層樓會改建成酒店一樣的,只不過只對咱們內部人員開放,或者還會對幾個友商開放,你們現在干什么到那邊依舊是干什么,工資和現在一樣。也不光是如此,你們中的大部分人都會走向管理崗位”。
“真的,您不騙我們?”李靜問道。
桑柏笑道:“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們?在說了你們現在的技術這么好,服務這么規范上哪里找不到工作?”
李靜說道:“我們在您這里干了十來年了,一切一切的都已經習慣了,您知道張梅么?”
“有幾個張梅呢,你說的是哪一個?”桑柏問道。
“在四號樓服務的”李靜說道。
“哦,我知道了圓圓臉一笑起來有個小酒窩的,整天笑瞇瞇的性格特別好的那個?”桑柏說道。
李靜一聽立刻點頭說道:“對,對就是她,她不是因為要嫁人辭了職么,后來她生了孩子又找班上了,現在在酒店里干活,一個月下來也就是七八百塊錢……”。
“怎么這么低?”桑柏有點詫異。
“別人的工資不高她的自然也就提不起來,那邊干活可不像是咱們這里,有各種各樣的獎勵,甚至還有委屈獎,外面的那些個酒店里不光是沒咱們這些獎勵,時不時的還要扣錢,而且前兩年張梅離了婚,一個人帶著個孩子生活過的挺困難的……”李靜說道。
桑柏聽了問道:“這事你們為什么不早說”
劉玉珍開心問道:“您是不是讓李梅回來工作?”
“誰說的!”桑柏和她們逗了起來。
劉玉珍這邊有點小尷尬。
桑柏這邊話風一轉:“你們誰和她聯系一下,就說如果她要是樂意去魔都的話,咱們歡迎她回家,也不光是她,只要不是被開除出去的,現在過的不好的,只要想回來的都可以回來”。
“老板!”
嚴芳等人都有點感動了。
“行了,好好干活去,我也不知道你們是咋想的,一個個都盼著沒工作才好?”桑柏說道。
從桑柏這里得到了好消息,嚴芳幾個早就沒有了來時候的那種激憤的狀態,現在一個個都咧著嘴開心呢。
馬桂芳則是說道:“老板你不懂我們,我們來的時候才二十多歲,在這邊干了十來年,三十多歲了,老公和孩子都有了,這邊條件好,大家安心的工作就可以了,我們要是到了社會上真是有點不適應呢,從昨天晚上聽說這個消息之后,我就沒有合過眼,心都是揪著的,不停的想我到了外面能干什么,除了桑被子掃地我什么也不會呀”。
“你們哪,就是小看了自己的工作,你們是一筆寶貴的財富”桑柏說道。
很多人小看了打掃一間客房的技術要求,如何在最短最快的時間內把一間客房打掃完,這也是一門技術,而且還是需要長時間練習出來的。
而國人的習慣就是輕體力,重腦力,沒有辦法,大家的傳統思想就是勞心者制人,勞力者制于人。不光是大眾,就連嚴芳她們自己都不一定看的起這份工作,認為給別人收拾東西跌份是沒有本事的。
但她們不知道桑柏可把她們當成了寶,像是桑柏這邊有怪異潔癖的人都能在她們打掃過的房間里安然入睡,這是需要相當強信任感的。
這些員工們的服務意識和服務態度,桑柏花了十來年培養豎起起來,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丟了?怎么著以后的云都大廈不需要保潔打掃了,垃圾什么的自動就跑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