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要干什么活,而且一幫老頭老太太的運動量也不是很大,于是桑柏決定先不忙著逃跑,跟著老頭老太太們多玩兩天再說。
一個星期下來,老頭老太太們才刨了差不多四五十公分深的坑,而且差不多才臉盆口那么大。
到了晚上收攤后,老爺子老太太們回到了租住的小院子,開始生火做飯。他們現在像是住集體宿舍似的,十來個人住鄰近的兩個小院,一個小院住七八個,吃飯那肯定是在一起的。
為什么這幫老頭老太太不想離開這里?一是這邊的風光好,空氣也棒,二就是在這些他們并不覺得寂寞,如果是在家里,雖說大家都是老鄰居的,但誰也不會沒事跑別人家一呆就是一上午。
在這里完全就沒有住在家屬區里那種隔閡了,大家甚至可能就住在一個屋里,只是中間有個小隔斷,無所謂你家還是我家,總的說起來都是大家的家。
今天晚飯,米飯是用大柴火灶煮的,滿滿的一大鍋的稀粥,小菜也是大家種的,水靈的小黃瓜還頂著枯掉的黃花,帶著刺兒就被從黃瓜架子上摘了下來,用井水洗上一洗,再用刀背這么用力一拍,立刻碎成了幾塊,灑上鹽澆上醬油,淋上香油,再加上小米椒,大蒜沫這么一抓,拌勻了之后就是最美味的拌黃瓜。
除了黃瓜之外,還有拌西紅柿,加上去年腌制的小蘿卜條,最后配上幾籠剛出鍋的大白面饅頭,就是今天晚上最合口味的晚餐。
三四張小桌子往院子中一擺,十幾張竹椅子一圍,大家開始一邊吃飯一邊聊著今天的事情,談笑聲從這幫老人住的院子能傳出老遠。
“喲,正吃飯呢?”
陳東升這時走進了院子里,看到大家正在吃飯,于是打了起招呼。
“陳主任,你吃了沒有,要是沒吃的話一起吃,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立刻有就有老爺子邀請陳東升加入。
陳東升擺了一下手說道:“不用了,家里已經在做了,你們吃吧”。
“過來找我們有什么事?”一位老爺子問道。
陳東升道:“也沒有什么大事,就是從明天開始桑柏哥就不能陪著大家去挖坑了,我明天也沒有時間,你們看……”。
“沒事,我們自己去好了,每天這樣運動一下身體都好多了”。
“對的,我昨天量了一下血壓,發現已經只有八十六、一百三十七了,要知道以前都是一百五十多,低壓九十左右的,醫生一個勁的要求我注意,我一直這也不敢吃那也不敢吃……誰知道這里什么都沒有忌口,血壓反而是正常了”一個老爺子開心的說道。
“我的血糖也降了不少,以前天天吃藥,但是一直控制的不是很好,現在依舊是那些藥,但是上次回去測了一下血糖只有二點幾了,醫生都懷疑我是不是吃了什么特效藥了,我說沒有就是這一段時間心情好,吃的好睡的也香”一個老太太也跟著說道。
陳東升可不是過來他們說這個的,要是聽他們說這個他們能說上一宿,老年人渾身是病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像是過來的這幫老人家誰身上還沒有幾高啊,一個個都說在這邊養的很好,陳東升也就聽聽算了。
對于這幫老爺子老太太來說,柳樹莊可就是個風水寶地了,因為他們知道柳樹莊的這幫老人,哪怕是快百歲的季維根,體檢的時候,也只是身體老化了,至于一些常見病,老年病什么的在他的身上并看不到,所以快百歲的人了,每天根本就不需吃藥,不光是不吃藥,腿腳還好,現在能下地,能干活。
他們這些人小了差不多季維根快三十歲了,身體居然還不如季維根好,你說他們會不會對柳樹莊的生活產生一些迷信的想法?
那肯的啰,這幫老人家都是有退休金的,現在生活方面根本沒有什么要他們擔心的,所以這些老頭老太太就剩下怕死這一項了。
為什么以后的保健品專門找這些人下手,不就是抓住了這些有退休金吃喝不愁的老人怕死的弱點了么。
“那你們要小心啊,對了,后天村里會有醫生過來給大家體檢,你們幾位要不要參加?”陳東升這次過來的主要目的就是這個。
“我們不需要了,每年春節回去都會體檢一次”有老太太說道。
“還是體檢一下吧,反正就是花點錢”有一位老爺子想體檢。
“還是回去吧,縣醫院的條件可不粵市的好”又有一位老太太提出了疑問。
陳東升并沒有明說,每年一次柳樹莊的體檢,請的都是有名的醫生,當然了縣里的醫生質量不怎么樣,但是設備那是一流的。就設備本身來說省級三甲醫院,和縣醫院相差無幾,也就是醫生的醫術水平有差別。
“算了吧,我們這邊就不麻煩你們了”。
七嘴八舌的議論了差不多有五分鐘,最后大多數的老人家決定不在這里這體檢,不浪費柳樹莊的醫療資源了。
陳東升也沒有多勸,應了一聲之后便和老人家們告辭,回自家吃晚飯去了。
端著飯碗,想起了一件事情,陳東升扒了兩個小菜到了碗里,就這么一手托著碗一手拿著筷子,一邊吃一邊往桑柏家去。
到了桑柏家,發現桑柏家也正吃著飯呢,小方桌上擺的是一盆子龍蝦,還有醬牛肉和一些涼拌菜,主食有玉米面粥,還有鍋里烤出來的燒餅。
“過來,坐!”
桑柏發現陳東升過來了,立刻拉了一個小板凳過來,示意陳東升坐下來。
陳東升也不會客氣,坐下來伸手拿了一個燒餅,便咬了起來。
“唔,這燒餅做的好,桑柏哥你是越來越厲害了啊,現在連燒餅都烤的魚對專業了”陳東升贊道。
桑柏說道:“這哪里是我的本事啊,是孟茜做的,下午的時候給我們家送過來的,等會兒回去的時候帶上幾個走,拿回去給小巧和孩子們嘗嘗”。
“好的!”
陳東升一手燒餅,一手夾著榨菜絲往燒餅里卷,卷好了之后張口一咬,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對了,桑柏哥,明天你去魔都什么時候回來?”陳東升問道。
桑柏道:“明天晚上就回來了,你有什么事情?想買什么東西我都可以給你帶,樓下商場你想買什么樣的名牌都有”。
陳東升道:“我買那玩意兒干什么,我就是問一下,你要是后天回來了呢,麻煩你這邊看著一點,后天有工人過來捕魚,讓他們小心一些,上次幾條魚運到了市里,沈主任那邊就說掉了鱗,以前沒有出過這個事情”。
“掉了一點鱗有什么?”桑柏有點好奇,活運在運輸的過程中掉上幾片鱗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只要魚是活的那不就可以了?
陳東升道:“賣相不好看啊,而且沈主任那邊是把魚先要給客人看的,這邊缺了一點鱗客人們就會有點意見,都想挑沒有損鱗的魚”。
“這幫人的事情還真多!”桑柏道。
現在軍商分離,沈主任這邊依舊在軍區混并沒有轉業,但是他現在不是能管酒店了,不過明面上不能管,其實這酒店的管理人還是原本軍區的關系,這也是很好理解的事情,這么賺錢的生意,軍區不干了,也落不到一般人的手中。
“人家給的價錢啊,自然要求就多了,總不能人家什么要求都沒有,給你市面上幾倍價格吧,那不合理”陳東升說道。
桑柏道:“那我知道了,后天這事情就交給我了。哦,對了,這次讓他們捕多少條?”
“二十條,你可要數清楚了,二十條五斤的魚一條都不能多,也一條不能少”陳東升說道。
夏雁秋聽了笑道:“瞧你這控制的,你怎么不讓每天捕多少斤啊”。
“不是我這邊不好說話,而是你要是不注意這幫人就會占你便宜,原本運輸的那個錢小六,隔三差五的就會報一條損,最后一年下來他們家小樓蓋起來了,就僅僅一年時不時的黑上一條魚,就黑了兩萬多塊錢”陳東升說道。
桑柏聽了問道:“那你們怎么管理的?這魚死了就丟掉了?”
陳東升道:“這魚死了一般就扔在店里,這錢小六想的辦法是到了市里把活魚給換下來,然后把買來差不多大的死魚給裝進去,這樣到了店里死魚還在,但是活魚就被他給換走了……”。
“真是!送他進去了沒有?”桑柏問道。
在歪門斜道上,桑柏真的挺佩服這些人的,你說要是把腦子用在正道上多好,凈搞這些東西了。
“我想讓他培錢,再說了這事情也不好認定,無非是抓住的……”。
看到桑柏望自己陳東升這邊說話就越小聲了,最后連忙說道:“我說哥,我可沒有干這事兒啊,錢小六的事情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沒有就要公事公辦,我就不相信你還收拾不了一個錢小六,沒證據?要什么證據啊,再說了他這魚不賣都留著自己吃了啊”桑柏說道。
“嘚,我明天馬上就去辦好了吧”陳東升只得說道。
“那以后封口那邊用印臘封住,這樣的話每一次出魚的時候……”。
“這事我想到了,咱們這邊用防偽條碼,只需要掃一下就知道是不是咱們村的魚了”陳東升說道。
“那你辦吧,現在魚給村里提供了不少一塊經費”桑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