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四蹦蹦跳跳的回來了,一眼便看到了翅膀上裹著紗布的大灰和小灰,于是便有些心疼起來。
兩個貨也是見慣了世面的,一看到桑小四立刻哀啼著湊了過去,把兩只胸袋直接往桑小四的懷里藏。
桑柏正好出來,看到這模樣立刻罵了大灰小灰一句,然后沖著女兒問道:“你哥呢?”
“我沒有和哥哥一起,我去騎馬去了”桑小四說道。
“又沒有上課?”桑柏皺了一下眉頭問道。
桑小四道:“下午的課沒什么意思,于是我就去上了體育課”。
桑柏頓時無語了,覺得下午的課沒有意思你就去上了體育課?這么隨性么。
“老師怎么沒有給我打電話”桑柏這邊話還沒有說完,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是學校老師打來的。
桑柏接了電話就聽到老師在電話里抱怨,于是桑柏這邊又是道歉又是賠禮的,好一陣子才讓老師消了火。
“以后不許這樣了,要是再有一下次我就……我就告訴你媽”桑柏威脅說道。
對于閨女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的,狠的下心來揍兒子,但是桑柏卻拉不下臉打這個小閨女,只有夏雁秋一板起臉來,桑小四才會害怕。
桑小四說道:“但是,爸爸,我不喜歡讀書我就是喜歡騎馬,而且我現在騎的可好了,德國的漢斯老爺爺都夸有天份呢”。
桑柏撇了一下嘴:“那是你爸給了錢了,他給你爸工作當然說你有天份了,說你沒天份那不是傻子么”。
桑柏是覺得自家閨女馬騎的挺好的,但是說有什么天份桑柏還真不是太相信,騎在馬上跑就有天份的話,那么邊彊的孩子從小長在馬背上,個個都有天份啰。
有的時候你得分的清別人是奉承還是客套,總之桑柏現在聽人說話只聽一半,有的時候甚至一半都不敢信。
至于老漢斯,桑柏承認他的馬術課上的不錯,李廣都說自己受益非淺,但是桑柏覺得這老頭簡直就是個德國版的小馬同學,調子唱的也太高了一點,如果不是郭長友介紹過來的,桑柏絕對以為他是個德國騙子。
桑小四道:“我就是有天份,我就是厲害!”
“好,好,你厲害,你有天份。但是再有天份你也得上學啊,學不好文化知識,你就像是文盲一樣,到時候人家說秋水共長天一色,你說,特奶奶滴真漂亮啊,那不顯得特別傻么”桑柏也不和女兒斗嘴。
桑小四聽了不樂意:“我不傻,你才傻,爸爸傻“。
“行了,我傻,不過你別再逃課去騎馬了,平常每天一兩個小時還不夠么!”桑柏道。
提起女兒的學習,桑柏就有點頭疼,三個兒子雖然成續有點參差不齊,但是也沒有太差的啊。
老三桑嘉是最差的,但是放到美術生中那成績絕對是一流的,七百六十五的卷子能做出四百近五百分,差不多都能夠的著普高的三本線了,怎么可能上不了美術專業的一本線。
老二就不需說了,妥妥的學霸一枚,成績那是撥尖中的撥尖,要不是長的實在是像自己和媳婦綜合體,桑柏都懷疑這孩子被醫院調了包了。
至于老大,那也是一本穩,二本挑的成績。
可能是前三個太省心了,最后老天爺給自己弄來了小四兒,這家伙學什么都不帶心,整天就知道玩,不光自己玩,還會帶著別的孩子玩,弄的一些老師家孩子都被父母叮囑不要和桑家小四去玩,整個村里的名號比呂小愉都硬實,比假小子還假小子。
再加上目前小丫頭才多大一點兒,要是按這樣長大了,桑柏都不敢想,一想腦袋就嗡嗡響,跟養了一窩馬蜂似的。
“哦!”
桑小四答應了。
不過桑柏知道,答應歸答應你指望她聽,那是想多了,一扭頭她就忘了。
看閨女的模樣,桑柏心道:不行,等著媳婦回來一定要說這個事情,讓她們娘倆好好談一談。
此刻的桑小四可不知道老爸心里琢磨著當叛徒呢,心疼大灰和小灰身上的傷口,一邊摸一邊還嘟囔著。
“誰啄著,等著明天咱們帶上秋收找它們算賬去,我非要把它們的毛給撥下來不可……”。
桑柏聽了,長嘆了一聲,仰頭以四十五度角的費污王狀態凝視了一下天空,然后轉身回到了堂屋里去了。
沒有一會兒,哥仨放學結伴回來了,現在哥仨學業挺重的,吃完了飯還得去學校上晚自習,當然老三可以不上,他得忙他的專業課。
桑詡一回到了院子里,看到妹妹張口問道:“下午沒有去上課又跑去騎馬去了?”
“哎呀,爸爸剛才已經說過了你回來又說!”小丫頭有點不耐煩了。
桑彧這時張口說道:“其實我覺得挺好的啊,妹妹有個愛好也不影響到別人,騎馬就騎馬吧,我是覺得騎的挺好的”。
一聽到二哥夸自己,小丫頭嬉皮笑臉的在二哥的臉上親了一下。
桑嘉伸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臉龐:”我可也沒有說你“。
丫頭又給了三哥一個臉上的香香。
桑詡道:“就我一個人做惡人,難不成你們真想讓妹妹以后考上幾十分上大學啊,那老師講什么她估計都聽不懂”。
桑詡有點無奈,他知道家里有錢,就算妹妹是個文盲也會過的比一般人好,但是他不想自己的妹妹是個外表一看是個漂亮姑娘,幾句話一講別人就覺得是個草包。最少也得能考出個大專的成績來吧。
“我不在國內上大學,我要當運動員馬術運動員”小丫頭說道
“運動員?還是不要干了,到了老一身傷病沒意思的”。
一聽說妹妹要當運動員,老二桑彧立刻搖頭,他對生物一行有興趣,加上家庭原因,對于這類的知識涉獵極廣,知道運動員其實就是透支身體換成績,而現在體育是競技體育和一般人沒什么關系了。別說正常人,就算是身體條件極好的,在現在訓練強度下想不受傷那也是不可能的。
除非是搞搞運動量小的球,比如說臺球啥的。
桑詡說道:”聽到沒,別到時候三十來歲一身病”。
“誰說的,我就是喜歡騎馬,我就是要當馬術運動員,特別酷!”桑小四的性子軸著呢,哪里會這么輕易的被勸住。
三個哥哥比桑柏這個爸爸也好不了多少,照樣拿這個小妹沒有辦法。
孩子們都回來了,桑柏準備做飯,有大兒子幫手,爺倆很快就把晚餐給做好了。
孩子們吃完了飯回學校去上晚自習,桑柏則是等著夏雁秋一起吃,至于桑小四推開碗就奔去騎馬去了。
天將黑,夏雁秋回來了。
兩口子圍坐在桌子旁邊吃飯。
突然間桑柏感慨的說道:“你說咱們現在像不像留守老人,四個孩子一個也不在身邊,吃個飯都有點寂寞”。
“你啊就是閑的,公司這才去了幾天啊就不想去了,弄的你那個投資公司跟放羊的一樣,每天四點鐘就下班了”夏雁秋說道。
桑柏道:“投資這東西就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每天都耗在那里沒事可干,我還蹲著做什么,我要做給誰看?老天么?”
“我終于明白老四的懶散性子隨了誰了”夏雁秋說道。
桑柏笑道:“這也能懶到我頭上?哦,不提老四,今天老師打電話過來說她下午的課又沒有去上,跑到練馬場那邊騎了半天的馬”。
“又?以前還有過?”夏雁秋抓住了話中的重點。
桑柏尷尬的摸了一下鼻子:“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沒去上學”。
“你都整天蹲在家里晃,還能怨孩子?”夏雁秋有點生氣了,不是氣桑柏而是氣孩子都逃幾次學了,自己居然不知道,爺幾個一起瞞著自己。
“你晚上收拾她,我不插手”桑柏說道。
夏雁秋瞪了桑柏一眼。
桑柏這邊只有尷尬的陪著笑臉。
兩口子吃完了飯,夏雁秋繼續干自己的工作,桑柏則是帶著秋收去消食,轉了一圈回來又看了會電視,這才把桑小四給盼了回來。
“你媽找你!”
看到小閨女一蹦一跳的跟個小羚羊似的進了屋,桑柏有點幸災樂禍的說道。
“你個叛徒!為什么告訴媽媽?”小丫頭頓時臉色垮了下來。
“你以為我不告訴,老師就不會告訴了?”桑柏望著閨女的臉頓時樂了。
“快去吧,你媽在書房”桑柏說道。
“我去洗個澡”桑小四這邊眼珠子轉了一下。
桑柏道:“別想著跑去舅舅家,你舅舅在這事上也不敢伸手,老實的去你媽書房,要不然真要收拾你了”。
很明顯,桑小四被父親戳破了打算,一臉不情愿的進了屋子。
桑柏看了一會兒電視,又有點擔心,覺得別媳婦脾氣上來真的把閨女收拾一頓,這么小的孩子說說就行了嘛。
不得不說桑柏這個女兒奴做的是沒什么底線的,讓媳婦收拾還怕收拾重了。
開著電視,桑柏悄悄的往過道走,想去聽聽墻根子,誰知道剛轉到了過道便看到閨女鬼鬼祟祟的伸著腦袋往母親書房瞟呢。
“干什么呢?怎么現在還沒有進去?”
瞬間,桑柏腰桿也直了,說話的聲音也大了,擺出了一副威嚴的面孔。
可惜的是這模樣根本嚇唬不了閨女,對于老爸這一套閨女直接無視。
“我怕打擾媽媽工作!”
“你這理由想的清新脫俗!”
桑柏一聽直接伸手揪著閨女的領子,拎著她來到了夏雁秋的書房門口。
“進來!”
“老四回來了”
說著桑柏把閨女給推了進去。
隨手關上了門,桑柏把耳朵貼在了門上想聽聽里面的動靜。
“誰特么做的這門!”
把耳朵湊過去桑柏才發現里面的聲音根本聽不到,自家屋子的隔音太好了一點。隨口罵了一句桑柏沒有意識到罵了自己,當初蓋這房子的時候,就是他要求隔音要好的。
聽不到,而且里面似乎也沒有上演全武行,于是桑柏退回了客廳看了會電視,然后回到臥室洗了個澡躺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