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斬妖師也太娘了叭  第一百八十章 斷橋殘雪【最長一章】

類別: 仙俠 | 幻想修仙 | 這位斬妖師也太娘了叭 | 愛飲特侖蘇嗷   作者:愛飲特侖蘇嗷  書名:這位斬妖師也太娘了叭  更新時間:2021-04-24
 
煙木灰燼隨風飄散,篷寨中心鶯歌燕舞,吆喝聲和大笑聲此起彼伏,伴隨著蕭弦聲趕走了雪夜的寒冷和寂寥。

危霆云撥開人群向里走去,沿途的部落戰士紛紛舉酒向他問好打趣,這種氛圍下彼此之間沒有絲毫隔閡和距離,只有單純的兄弟情。

宋植則是埋著頭緊緊跟在他的身后,有危霆云寬闊的肩膀遮擋以及吸引目光,倒是沒有很多人注意到他這個小個子。

大笑著推開其他人的酒杯,危霆云余光瞥了眼緊隨其后的佳人,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很快便來到了篝火宴會的附近。

篝火邊此刻已經滿滿圍了一圈坐立的戰士,并且寨內的女人們齊聚于此,即便大雪紛飛,她們依然只是短襖露臂,健康的線條婀娜,在火光下翩翩起舞。

與大淵國的舞女不同,這些女子扎著各式的辮子,面對男人們的叫好不但不羞澀,反而大膽的挑逗回去,口氣粗獷完全不落下風,風韻十足。

當然也有些安靜的女子,正在那調試著樂器,宋植目光粗略一掃而去,發現多是琵琶古箏之類的樂器,以及洞簫長笛。

看來這些人民在雪原上生存了千年雖然演變為古樸豪邁的民風,但骨子里卻沒有完全摒棄太初國的文化,這些女子所使用的樂器無大淵國無二。

甚至剛才遠遠地聽來,其樂理造詣更有一番風味,與大淵國的珠落玉盤泉水叮咚不同,帶有一種雄渾蒼茫之感。

當危霆云來到了篝火邊的時候,立刻有好幾個壯漢站了起來,他們對著危霆云喊道:

“少主!坐這兒來啊,等你半天了。”

危霆云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接著全然不顧宋植之前的告誡,直接拉起宋植的手腕向那邊走去。

宋植眉頭一皺正準備掙脫,卻注意到了這幾個起身的大漢修為心中微驚,這些人竟然都是二品高手。

不過很快他便想通了,魯帆是七隊長便是半步二品了,這幾個人恐怕就是秩序靠前的隊長了。

這幾個大漢也是注意到了少主身后的陌生面孔,有人疑惑的開口道:

“少主,這位是?”

危霆云松開宋植的手腕,輕笑道:“這是雪狼氏族的姜公主,姜探雪。”

“姜公主!?”

之前發聲的漢子面色一變,趕忙點頭以示敬意,兩大氏族雖然交好但畢竟不屬同族,未來還會不會繼續尚未可知,他這種二品高手可不至于去行大禮。

但也有人面露疑惑,幾個隊長中有人是見過姜探雪的,當下就準備開口問詢。

危霆云立刻給了他們一個住嘴的眼神,輕咳一聲道:

“你們初次見面,都認識一下吧。”

雖然不知道少主意欲何為,這幾個隊長最后都老老實實的自報了一下姓名,宋植則是略顯尷尬的一一頷首回禮。

他看出來了,這些漢子似乎對他姜公主這個身份不是很買賬呀。

“都坐吧,來人給本少主上酒!”

危霆云說話間,隨手搶過一個案幾放在面前,接著對著宋植比了個請的手勢,然后一起緩緩落座。

其余幾位隊長也都坐下,看向宋植的眼神都充滿著好奇,知情者則是帶著疑惑和玩味,外加不遠處其余戰士的目光,讓宋植如坐針氈。

關鍵的是,這篝火雖耀眼但其邊上卻人滿為患,即便是他們這兒地也坐著不少人,宋植本來想和危霆云坐開些,結果不得不挨得越來越近。

宋植一只手放在膝蓋上,一只手拖著下巴,咬著上唇看著火光中那些女人搖曳的舞姿,感覺到格格不入。

很快有隊長主動搭訕道:“姜公主,你怎么一個人來了,雪狼氏族其他兄弟們呢。”

宋植一愣,將兩只手放在桌子上乖巧的答道:

“嗯...他們不久就會來的。”

很快就有烤肉和美酒被呈了上來,危霆云猛地一拍手,看著油光滋冒的肉排兩眼發光。

只見他手掌一攤,一把冰刀便凝結在他的手上,接著一劃拉便割下一大塊肉,危霆云插著肉塊就放進了宋植的面前。

“你不是餓了嗎,這肉可管飽,哈哈哈。”

宋植不知道這家伙哪來的這么多笑容,但是也是下意識咽下了口水,確實是餓的不行了,看著這肉排胃都在翻滾。

盯著肉排看了半天后,宋植才注意到了不對勁,疑惑的偏頭問道:“那個...刀叉呢?”

危霆云一愣,旋即頭向著宋植緩緩貼近,直到宋植側身躲開才緩緩開口:

“咱們吃東西,都是這樣吃的。”

說完,他大手抓住自己的肉排,直接塞到嘴巴里一撕扯,接著一臉滿足的咀嚼起來,眉毛沖著宋植挑了挑。

宋植手握成拳放在嘴前,眼底微驚的看著危霆云的吃姿,接著看向周圍,這才發現大家都是這么吃的,不禁心里暗嘆了口氣。

這...

“吃啊,這樣吃才香。”危霆云在一旁攛掇道。

宋植不再猶豫,只好慢慢伸出兩只手,小心翼翼的捏住這一指厚的肉排,這么一模倒也不是很燙。

狐臉面飾的下方是可以挽起的,倒不影響吃喝。

接著宋植將肉排送到嘴邊,學著危霆云的樣子咬了一大口,接著使勁一撕扯,不知道是咬合力不行還是方法不對,硬是咬了半天才咬了一小塊下來。

危霆云看著宋植吃肉的樣子,也跟著又撕了一大口,接著滿意的點了點頭。

“嘔!”

哪知宋植剛嚼兩口,就忍不住給吐了出來,不停地咳嗽了起來。

看著眼前的肉排,宋植有些懷疑人生。

這肉沒問題,很新鮮,但是問題就是太過于新鮮了,新鮮到里面甚至還有血水沒干,要是換算成前世恐怕最多五分熟。

關鍵是,這肉一點佐料都沒有放,原汁原味的腥味讓饑腸轆轆的他遭遇了強烈的反胃。

正吃酣的危霆云有些不解,趁機幫忙拍著宋植的背,卻把宋植給拍的面色更加通紅。

宋植忙打掉危霆云幫倒忙的手,在把氣給梳順后吐出一口氣,看著面前的肉面色復雜。

讓他們再烤一下?

不行,北境人估計都這么吃,這么故作豈不是暴露了,依據他前世的經驗五分熟是能吃的,只是他現在胃部太空,對腥味過于敏感。

想到這宋植眼前一亮,料理方面的事情能難倒他嗎?

于是宋植在胸口一掏,拿出了大大小小好幾個方巾,在危霆云好奇的目光中攤在了木案上。

這些是干鹽、黑胡椒、蒜頭等調料品,宋植這段時間都沒機會用到,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將這些佐料敷在肉排上,宋植再次將肉排拿起,手心剎那間轉化為太上神焱,只是那么一瞬間便消失無蹤,剎那的高溫將肉排上的調料給激活,也不至于將肉給燒壞。

聞到這股香味,宋植這才放心的啃了下去,這才是烤肉該有的味道嗎。

危霆云顯然也聞到了這股香味,將自己手上的半塊肉放了下來,好奇的問道:“你剛才是在干什么?”

“烹飪。”宋植一邊閉著眼睛品嘗著自己的肉,一邊回答道。

“啥是烹飪。”

“...說了你也不懂。”

危霆云看著宋植享受的表情,繼續問道:“幫我做一份。”

“不做。”

宋植感覺手上一空,一臉迷茫的睜開眼望去,發現危霆云這家伙竟然把自己手里的肉給搶了去,正在往嘴里送去。

“喂!”

宋植趕忙伸手去搶,差點要喊出:你是狗吧!?

危霆云直起身向后一仰宋植便失敗了,他邊啃著肉邊壞笑道:“哎喲,不錯哦不錯哦。”

宋植放下雙手死死的盯著他,最終只化作一聲嘆息。

這肉,已經不干凈了。

幸好此刻有其他食物被上了上來,宋植便扭頭吃起別的東西,不想再看這腦子缺根筋的少主哪怕一眼。

在座很多人都看到了這一幕,紛紛議論了起來。

他們甚至都不屑于藏著掖著,就跟平常講話一樣說道:“那戴著狐臉面飾的,是姜公主吧?”

“嘿,剛才少主不是說了嗎,那就是姜公主。”

“少主牛啊,難怪少主總說只要臉皮夠厚,沒有搞不定的事,老子這回信了。”

“完了完了,我之前跟人打賭說少主能追到那姜公主我把我刀吃了,怎么辦?”

“姜公主在少主身邊真乖啊,咱們雁冰最終還是比雪狼強啊哈哈...”

聽著周圍的起哄,危霆云和宋植兩個人的臉色都黑的不行。

危霆云一拍桌子大喝一聲:“都把本少主當聾子呢?喝你們自己的。”

這些族人頓時哄堂大笑了,也不再揶揄自家少主,只是紛紛給了個鼓勵的眼神便玩起自己的了。

危霆云搖了搖頭,自己這些族人弟兄有危機的時候團結對外,沒危機的時候就愛把自己那點破情史拿出來開涮。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被震住,此刻立馬就有漢子舉酒向前,這是其中一位光頭隊長,他直接敬向了宋植:

“久聞姜公主酒量驚人,一人喝趴過雪狼氏族十八部眾,我老金想試一試,看看我雁冰氏族的戰士和雪狼氏族比如何,哈哈。”

宋植一愣,端碗的手都差點拿不穩了。

開什么玩笑,姜探雪是特么酒桶嗎這么能喝...

你們不會是在玩我吧,我的酒量....咦,...

宋植突然想起來他來到這個世界這么久,倒是沒怎么喝過酒,還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

危霆云呵呵一笑倒是覺得有趣,不過還是決定幫這女子擋下來。

畢竟這酒可不是大淵國的清酒,酥雪酒是由馬奶和青稞發酵而成,名副其實雪原上的烈酒,他不覺得這女子真能喝。

想著危霆云站了起來,給自己倒了滿滿一大碗:

“老金,本少主來陪你喝!”

“哎喲少主,咱這敬姜公主呢,你是姜公主什么人啊?”老金嘿嘿一笑,那目光里盡是狡黠,和危霆云相視對眼,都心領神會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其余部眾也立刻鼓動了起來:

“是夫君,是夫君,是夫君吧!!!”

宋植感覺到了深深地套路,恨不得立刻掉頭就跑,頭恨不得要埋在桌子低了,渾身都在發熱。

危霆云替他擋下了老金的敬酒,立刻就有人上前來繼續敬酒,危霆云也只好繼續替為飲酒。

酒過三巡,饒是危霆云都有些微醺了,但是等著敬酒的還大有人在,目標都很明確就是一定要姜公主親自回敬才肯罷休。

聽著周圍不絕于耳的鼓噪聲,宋植終于忍不了了。

既然要裝,就裝到底吧。

不就是要讓我喝酒么,危霆云既然能喝這么多,我還不信我喝不了了。

終于,宋植開始給自己斟酒了,周圍的漢子們看到這一幕如同過年一樣吆喝起來,篝火晚會的氣氛瞬間便被點燃了。

危霆云臉頰微紅,指著宋植笑著說道:“你,你確定啊?”

宋植站起身來,語氣平淡,余光瞥了眼危霆云說道:

“不要小覷我。”

危霆云將酒碗里的酒一飲而盡,接著仰頭大笑三聲后,對著宋植比了個大拇指:

“嗝...好,好哇。”

說完危霆云便癱倒在地,背靠著其他族人仰視著宋植,等著看他的表演。

向宋植敬酒的那個漢子此刻受寵若驚,畢恭畢敬的遞上酒杯:“祝雁冰,雪狼氏族永結同好。”

宋植眉頭一皺。

永結同好?怎么總感覺話里有話呢。

不過表面上宋植還是客氣的碰了杯:“這是自然。”

說罷,學著危霆云的姿勢,宋植也是仰頭便將碗中奶白色的烈酒一飲而盡,瀟灑至極。

周圍的漢子們頓時掌聲如雷,齊齊大聲喊道:“好!姜公主名不虛傳!!!”

宋植嘴角舔了舔,心里暗道這酒味道還不錯啊。

隨著一陣風刮過。

宋植腳下一軟倒了下來,被危霆云眼疾手快的接住緩緩放落在地上,此刻的宋植眼睛迷離,眼眶泛紅,顯然是已經醉了。

在場的人們頓時面面相覷,接著篝火邊掀起了一陣熱烈的歡笑,大家都在為姜公主居然在雁冰氏族醉酒而感到震驚和開心。

傳聞中的喝趴十八部眾,原來都是吹牛的哦!

危霆云也跟著笑了起來,小聲吐槽道:“你這也太差了吧,這才一碗就不行了?”

宋植其實并沒有醉的很深,只是這酒太烈了,冷風一吹酒勁一來,膝蓋一軟就....

推開危霆云,宋植使勁搖了搖腦袋,心臟狂跳中緩緩吐氣緩解酒氣,摸了摸發燒的臉頰,他已經讀懂了自己的酒量。

酒精過敏體質。

宗主那種米酒還能喝著玩玩,這種級別的烈酒,再喝幾碗估計就古德拜了。

不過他不坐起來還好,一坐起來剛才消停的族人們又來勁了,紛紛再次上前要敬酒,這是勢要喝趴雪狼氏族的公主為止。

危霆云也不知道宋植的難處,突然來了興致想看看宋植會不會真的喝醉,若真的喝醉豈不美哉?

宋植只好自己開口道:

“今日不便飲酒,改日吧諸位。”

“那可不行,喝酒哪還有擇日啊公主大人。”

“搞不好咱們就這一次機會,公主你莫非是嫌棄我等?”

“為了雁冰雪狼的友誼干杯!”

這些老酒鬼自然不上當,立刻嚷嚷了起來,整個篝火宴會的人們全部在看向這邊,這酒不合怕是不行了。

正當宋植感到十分為難的時候,有人似乎看出宋植的不情愿,退一步說道:

“公主要是實在不喝,那也行。”

“就給大家伙表演下才藝吧,早就聽聞公主的槍舞之姿絕世驚人,這點要求總可以吧?”

其他漢子正準備反駁,突然覺得這好像也是個主意,紛紛繼續起哄起來。

槍舞?

宋植摸了摸太陽穴,這不是為難自己么,劍舞倒是可以,不過現在腿都軟了還舞個屁啊...

才藝....

宋植突然看到了附近,有雁冰氏族女子正在撫琴,心中頓時有了想法。

“諸位,這地兒不大,槍舞我看也就算了,本...本公主給你們看點別的花式吧。”

說著,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宋植抬手點了點遠處的那個女子,說道:

“姑娘,麻煩將手中的琴遞給我。”

人群嘩然,沒想到以武出名的姜公主,還有這雅致的一面?

那女子見宋植看來,忙不迭的捧起手中的琴,小跑著來到了宋植的面前,將琴輕輕放在了宋植的身前。

“謝過姑娘了。”宋植對著她微微一笑,讓這名雁冰女子瞬間羞紅了臉,輕輕點頭應了聲向后退去。

擺放在宋植身前的,是一面古樸古箏,它由堅韌的北境橡木打造而成,其弦由獸筋打磨,琴身甚至有刀斧劈鑿的痕跡,一看便是很有年頭了。

宋植閉上了眼,樂理精通后的他,能熟練掌握各種樂器,古箏自然也是不在話下。

只是...彈什么曲子呢。

有了。

宋植看了看手上的油漬,突然伸手往危霆云身上一抓,在他震驚的目光中狠狠的揉搓干凈后,這才輕輕將手放在了琴弦上。

他的手指修長纖細,正是最適合彈古箏的雙手。

只見宋植轉軸撥弦三兩聲,曲調未出情意已濃,一股悠揚中帶著淡愁的前奏響起,讓在場的眾人聲音漸漸放低下來,直到雅雀無聲。

接著,宋植薄唇微張,開口唱起了家鄉的歌:

“尋不到花的折翼枯葉蝶,”

“永遠也,看不見凋謝。”

“江南夜色下的小橋屋檐,”

“讀不懂,塞北的荒野。”

天籟歌聲如一抹多情煙雨,灑在了雁冰氏族眾多高手心上,聽慣了大氣磅礴的他們,此刻感覺恍如隔世,目光都不自覺的被吸引,不敢出聲。

而宋植本就被酥雪酒灌的微醺,此刻又頌歌入迷,身姿輕搖間只感覺越來越熱,所幸將面飾給脫了下來....

“梅開時節因寂寞而纏綿,”

“春歸后,又很快湮滅。”

“獨留我賞煙花飛滿天,”

“搖曳后,又隨風偏遠....”

彈琴的‘姜公主’笑庵如花,已經說不出話的眾人開始不自覺的跟著哼唱,雖然他們沒有聽過這首曲子,但是卻被帶動著搖晃起來,并且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那就是,少主為什么寧愿去那雪狼氏族挨幾十頓打,也非要追姜公主了。

“斷橋是否下過雪,”

“我望著湖面。”

“水中寒月如雪,”

“指尖輕點融解...”

身旁的危霆云也跟著哼鳴起來,他此刻呆呆的望著身旁‘女子’的側顏,嘴角漸漸泛起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爹,我感覺我找到真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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