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橋無奈脫下了褲子,打開了水槽的水龍頭。
打濕了自己的褲子,再度綁在臉上當作口罩。
下一秒的路橋才反應過來,自己把自己防護得那么好有什么用?
真正需要防護的是動物啊!發瘋的可一直是動物。
看著自己一條褲子,可解決不了那么多動物的口鼻問題。
門口的狗還在狂吠,甚至開始咬門。
大鐵門是用來防獅子老虎的,大型野獸都不怕就讓這些比特犬繼續咬吧。
路橋想讓這些狗安靜下來,此時紫色的煙霧已經沉了下來。
想到這里的路橋也明白,猛獸館內的其他動物很快就要發狂了。
該怎么辦?自己可捂不住那么多動物的口鼻,但路橋瞬間想明白了,自己不想死的話,將這些動物像之前的銀漸層一樣先殺死就好了。
路橋想到了這里,從醫藥箱內拿出了鉗子。隨后放下鉗子拿起了一旁的榔頭,這是上次獸醫來給老虎口腔炎拔牙時留下的。
路橋對著空氣試著揮舞了兩下,清楚只要敲到腦袋應該就能一一擊斃。
路橋咬了咬牙,距離煙霧最近的是兩只獅虎獸和一只虎獅獸。
養出感情了,路橋還真不好意思下手。
看著兩只懶洋洋的獅虎獸還在睡覺,一旁籠子的虎獅獸已經起身開始用頭撞欄桿撒嬌。
路橋拿著榔頭,眼淚已經滑落而下。
周遭的紫色煙霧已經覆蓋了路橋的身體,呼吸不成問題,但路橋不清楚什么時候這些動物就會失控。
路橋咬了咬牙拿起扳手,對著眼前的單獨一只正在撒嬌的虎獅獸就是一榔頭。
榔頭敲在腦袋上,也敲在路橋的心里。
路橋眼淚直接流淌出來,跪倒在地上泣不成聲。
虎獅獸已經倒下,兩只獅虎獸聽到聲音之后起身不知所措地看著路橋。
它們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但看見路橋以為要開飯了。
兩只獅虎獸站在籠子前看著路橋,也從未見過路橋這個樣子。
路橋用手臂擦干了自己的眼淚,再度高舉榔頭。
望著上下兩只的大眼睛,可以去手上的錘子掉到了地上。
眼前就是籠子的插銷,路橋已經想不起當時干嘛要回來,回到動物園了。
死在其他動物手里,像喬克一樣。
還不如死在自己認識的動物面前,路橋此時打開了插銷。
路橋跪在地上開口道:“我對不起腩腩,你們吃了我吧。”
腩腩正是路橋剛剛敲死的虎獅獸,四肢缺陷導致運動減少,吃多了之后發福,肚子上肥肥的一塊,所以路橋給了這個綽號。
而兩只獅虎獸看見大開的籠子也不知所措,都走了出來。
路橋看見了他們吸入了紫色的氣體,隨后大喊道:“金礦和煤球。一命換一命,那我得去抵給腩腩。”
兩只獅虎獸,一只有獅子的金色圍脖叫金礦,另一只的圍脖因為基因不穩定全部黑了所以叫煤球。
路橋看著兩只獅虎獸,起身撲向自己的時候,路橋閉上眼。
異國他鄉,死得太不值了。但也算是給腩腩報仇了,路橋毫不后悔。
但下一秒,慘叫聲從身后傳來,路橋睜開眼才看見金礦攔在了自己身前,而煤氣死死地壓著一只豹子,一口咬在豹子的脖子之上,將其咬死。
自己的身后,此時三只豹子被干掉了一頭。
兩位兩頭沖了上來,金礦和煤球是一點沒給機會。
一爪,一咬。
路橋從未想過,獅虎獸能有這樣的戰斗力,因為平時懶洋洋的,自己還偷偷摸過他們的毛發和肚子,尾巴都拉過,雖然知道這些都是手冊上不允許的,但懶惰又人畜無害的樣子真跟猛獸搭不上關系。
可此刻,路橋確實看見了獅虎獸兇悍的一面。
金礦和煤球轉過頭,開始用帶血的面龐蹭路橋的臉。
紫色的氣體彌漫周圍,讓路橋有些不知所措。
金礦和煤球明明吸入了紫色氣體,但卻沒有任何變化。
此時還是通人性的,難不成是針對自己?
路橋疑惑了幾秒,瞬間想明白了什么。
當時銀漸層確實瘋了,但是籠子里還有其他貓。
一只折耳貓和斷尾貓,它們并沒有發狂。
這有什么區別?
路橋想到這里算是想明白了怎么回事,折耳貓是因為劣等遺傳所以是有缺陷的。
有缺陷就對這種氣體沒有感覺對嗎?
所以金礦和煤球,甚至已經被自己奪走了生命的腩腩,其實都不會因為紫色煙霧而發狂?
想到這里,路橋的眼淚又止不住了。
現在也沒時間掩埋腩腩,路橋用一旁的紙板先將腩腩蓋上,之后拍了拍金礦和煤球帶著它們出了門,走到了側邊看見了遠處的籠子。
豹子的籠子,并沒有上鎖。顯然是同事失職了,只是用一根金屬棍頂住,此時的金屬棍都已經被壓斷了。
而一旁的獅子和老虎籠子,獅子和老虎雙眼死死地盯著路橋,并且狂暴地打擊鐵籠。
顯然此地不宜久留,門口的狗還在狂吠。
路橋整備了一下,平日里放在柜子里的工作服,用膠帶里三層外三層地將四肢固定好,這樣的話一般的動物就傷不到自己了。
路橋在柜子里拿出了面包車的鑰匙,這是平日里給野獸館拉食物的公用車。
路橋只有摩托車駕駛證,但此時也不得已選擇了面包車。
畢竟摩托車帶不走兩個小可愛,面包車才行。
路橋看著金礦和煤球笑著:“讓你們欺負老子!”
路橋打開了鐵門,三只狗停止了叫喚,躍躍欲試想要沖進去。
大門打開的一瞬間,三只狗張大了嘴巴。
但下一秒,更大的兩張嘴從房間內沖了出來。
三只狗根本反應不過來,兩只被咬穿了脖子,一只被一抓死死地按倒在了地上。
“我來補刀!”路橋大喊著,一榔頭砸了下去。
解氣!報仇的感覺真好。
“金礦,煤球。”路橋喊了兩聲,兩只獅虎獸松了口跟上了路橋。
那些投放的白衣人在那,路橋思考著瞬間愣了愣。
壓抑感傳來,眼前密密麻麻的反光雙眼看著路橋這邊。
是猴山!一整個猴山園的猴子此時都瘋了。
一個個在樹杈上蹲著,路橋眼前兩邊的行道樹上,密密麻麻的猴子惡狠狠地看著路橋和兩只獅虎獸。
一只猴子無所畏懼,但一群猴子路橋已經被眼前的場面嚇到了。
猴子們開始了行動,樹上的松果被摘下,有的是樹枝,朝著路橋這邊瘋狂地砸了過來。
金礦和煤球皮糙肉厚,挨了幾下之后對著樹杈開始咆哮。
路橋清楚以高打低,就算不是很疼但也會被活活砸死。
路橋拍了拍金礦和煤球的屁股,指著大鐵門跑了回去。
野獸的籠子,有一個鐵板,可以通向正面的展示區,展示區只不過是一面鋼化玻璃。
動物們搞不破,但路橋有辦法。
路橋清楚一個事情,鋼化玻璃很硬。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所有的展覽館都有一面玻璃并不是鋼化玻璃,這是為了著火的時候方便逃生。
路橋雖然不知道是哪面,但是當時安全逃生課的時候清楚怎么樣可以破窗。
路橋鉆到了展覽區的位置,看著眼前的鋼化玻璃對著手吐了兩口唾沫。
鉗子作為尖端抵住玻璃,榔頭用力敲擊下去。
沒有碎開,只留下了淺淺的一個白點。
換下一面繼續,第三面敲下去,整個玻璃完全碎裂而開,路橋用手撐了一下,成功打通了通路。
這塊位置特意放了一面假山做遮擋物,路橋對著金礦和煤球再度招了招手。
陌生的環節,兩只獅虎獸有些害怕。
但看見面前的路橋,就自覺地跟在了路橋身后。
在猛獸館內部走著,空蕩蕩的。
路橋聽到了猴子的叫聲,抬頭看見天花板玻璃上都有猴子盯著自己。
路橋無奈只能加快腳步,打開后門,穿梭在一個個館內,有動物的路橋特意讓開。
走在水族館內,一只只說得上說不上的海洋動物撞擊玻璃,路橋顯然也十分害怕。
路橋此時在間隙內看見了什么,水族館的上方,白衣人正在將罐子投入水族館,雖然不知道水族館的動物暴亂了有什么用,但他們還是這樣做了。
當然這也就意味著,這些白大褂還沒有離開。
路橋扒著玻璃,一只小型鯊魚,撞在玻璃上,牙齒在玻璃上留下了痕跡。
路橋看見嚇了一跳,但還是貼著繼續看著。
這才看見了重要的內容,白大褂確定魚被感染之后。
居然開始用鐵網和籠子撈魚,似乎是打算帶走。
路橋想到了什么,水族館不大。但是一條河流或者一片海洋實在太大了,但如果感染一片海洋動物之后,用這些動物投入其他河流或者海域,能不能讓海洋動物在互相撕咬間互相感染。
路橋有些后怕,看著金礦和煤球,但也是看見了它們松了一口氣,此時的煤球和金礦身上都是其他動物的血,但它們本就是殘次品,所以哪怕是咬傷了其他動物也沒有被感染。
路橋并沒有走員工通道追上去,這些白大褂有槍,正面對上不一定是對手。
白大褂們裝好了魚也打算離開,但路橋清楚穿過水族館就能到西面的后門,
追上去是路橋的想法,路橋想知道真相。
從水族館出來,路橋松了一口氣。
不遠處的大門,白大褂們剛上車發動汽車開著后備箱,被撈上來的魚瘋狂的撞擊這水桶,還好水桶已經被蓋上。
就這樣帶上車,然后離開。
路橋則掏出了口袋的鑰匙,打開了面包車。
后備箱打開,路橋推著金礦和煤球的屁股,將它們推上了車。
關好門的路橋進入了駕駛室,發動汽車。
兩個碩大的腦袋,出現在路橋身后。
煤球和金礦,直接越過了后排座,開始用帶有倒刺的舌頭舔路橋。
路橋尷尬的笑著,開始發動汽車。
路橋學過,但一只沒考,因為一直想著回國在學沒必要考兩次,在這里摩托車就夠用了。
路橋發動了汽車,跟上了前面的SUV。
現在是后半夜,但街上已經瘋了。
車輛到處都在亂開,所有人都想逃離這個小鎮。
街上各種各樣的動物,動物園的動物也已經跑出了動物園。
但SUV幾輛聚在一起,沒事人一樣行駛在道路上。
動物們似乎沒有對他們發動攻擊,路橋跟在后面也算是占了便宜。
路橋此時才反應過來一個事情,之前放四只狗的時候。
按道理無差別攻擊,可為什么有三只沖向自己,只有一只反了天?
現在看見眼前的場景,路橋瞬間明白了什么。
這些人有能讓發狂的動物不攻擊自己的辦法,這些人到底是何許人也?
有組織有目的地到底是為了什么,期間一個岔路口。
裝了海洋生物的SUV超散開了,路橋看向車子去的方向,清楚那就是大海邊。
路橋果斷放棄這群人,而是跟上前面的大部隊。
這群人似乎也發現了路橋一直在身后緊追不舍,并且看見了路橋的面包車上有動物園的標志。
車速緩了下來,SUV的后車廂打開了。
兩個工作人員一頓掃射,路橋俯下身子踩了剎車,并且打橫了汽車,讓副駕駛的一面對準對方的SUV,并且打開了車門下車躲在了輪胎后面。
能聽到子彈呼嘯而過的聲音,路橋嚇得雙手都開始顫抖起來。該如何反擊?路橋不知道!
車窗爆裂而開,汽車的輪胎都泄氣了。
全身開始冒冷汗,三輛汽車,每輛四只比特犬。
一共十二只從后備箱丟了出去,落地的比特犬摔得站不起來的居多。
但還是有七八只比特犬沖向站了起來沖向了路橋的面包車,SUV開走了。
他們確定了路橋沒辦法再追上去,隨后就離開了。
扔下比特犬開始撕咬路橋停下來的面包車,當有比特犬扒著車窗站起來,從碎裂的車窗想要鉆入其中咬路橋的時候,探頭的比特犬下一秒癱軟下來沒了動靜。
金礦是一口一個,根本沒有留情。
但也有比特犬從側面沖向了路橋,路橋嚇了一跳,雙手顫抖得沒了力氣,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反擊。
就當比特犬咬傷了路橋的手,厚重的衣服擋下了一擊。
但更多的比特犬沖了上來,下一秒煤球直接撲倒了路橋,隨后被一群比特犬瘋狂地撕咬。
煤球死死地壓住路橋,承受著比特犬的傷害。
金礦開始反擊,但數量實在太多了。
路橋則感覺到呼吸困難,等路橋反應過來的時候。
金礦頂開了年紀更大,毛色已經發黑的煤球。
路橋喘著粗氣,看著受傷的金礦。
壓在身上的煤球此時沒了動靜,而比特犬們也都已經倒在了血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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