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開著床頭讀書的小黃燈,一本漫畫放在自己面前。
手銬能活動的區域不多,路橋只能用被窩蓋住頭,兩只手在被窩里面瘋狂摩擦,只能先打磨出該有的形狀之后再慢慢進行修正。
在床上削出來的鐵皮碎屑,都會被路橋撣到一旁的床縫內,確保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到了半夜的時候,天黑下來一切都變得十分寂靜。
正是路橋動手的好時機,但發出的吱吱呀呀的聲音也不可避免。
路橋有些心急,自己給自己規劃好了日程。
三天內必須要打開手銬!
并且打算今天就打造出鑰匙的形狀,路橋不知道的是自己所在的位置其實隔壁房間也睡著王小美。
就在路橋磨蹭的時候,一雙手拍開了門。
路橋嚇了一跳,將鐵片塞入了嘴里掀開了被子。
深夜,路橋看清楚是王小美帶著一疊書。
似乎是從隔壁走過來的,王小美看見了路橋的動作,路橋嚇得舉起了雙手。
路橋緊張得不行,怕是王小美喊一句哥自己今天就要死在這里了。
王小美此時看向了路橋,整個人都愣住了,臉頰通紅,將自己手里書本全部甩向了路橋的床上,將路橋砸了半死。
王小美喊道:“怎么做是不對的!你不懂我也不說你了。本來就是準備帶一些書籍讓你理解這個世界,在隔壁挑了半天,聽到聲音過來沒想到你在……里面就有生理健康的書!你給我好好看!”
沒法說話回答,路橋只能傻笑。
“齷齪!”王小美說完轉頭就走,路橋此時心還在咯噔咯噔地跳。
王威此時都沖過來了,王小美捂著臉跟王威解釋。
“節制點!”王威搖著腦袋,過來帶上了路橋的房門,留了一條縫隙。
雖然不知道對方誤會了自己什么,但總算事情過去了。
路橋吐出了鐵片藏好,看著扔到床上的書。
很多很雜的書,大部分都是生活類的。
解釋以前的人是怎么生活的之類,美食、風景、雜記各種各樣。
路橋一邊看,一邊抽出了鐵片,放緩了動作繼續打磨,一晚上沒睡,路橋成功打磨好了鑰匙。
但鑰匙大了整整一圈,嘗試開鎖,差點無法拔出。
左右扭轉之后取出,觀察齒痕再度進行打磨。
沒有工具,這已經是一個晚上的極限了。
天已經亮了,王小美端來了早餐。
原本是手把手喂的,這一次放下食物后站在一旁掐著手看著路橋自己一個人吃完。
吃完之后王小美拿走盤子就離開,陳浩和韓東隨后到了地方,給予了今天的材料之后離開。
陳浩和王威要求做完材料不能少,工具不能少。
給路橋的工具還故意都是殘破的,讓其沒辦法干別的事情。
因為材料只夠做槍的配件,韓東和陳浩覺得萬無一失。
他們不知道路橋藏了兩個鐵片,此時算是有了工具不需要兩個貼片對磨省了不少力。
原本只有鑰匙形狀的鐵片,齒痕已經完全成型。
中午王小美來送飯,路橋嚇了一跳。
但路橋篤定這個女人什么都不懂,明晃晃地將兩個鐵片就擺在了桌上。
跟自己預想的差不多,王小美幾乎不睜眼看著路橋。
路橋自然打趣地詢問道:“生我氣了?我昨天晚上怎么了就生氣了。”
“你好意思問我?哼!”王小美扭過頭。
“你說的什么生理書我看了,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就是手腕癢,這不是側過身伸手撓。”路橋無奈地解釋道。
“真的?”王小美反問道。
路橋能看見王小美有一秒的激動,但隨后恢復了平靜站在一旁:“反正多看看書,對你沒壞處。”
王小美這一次端走餐具的時候,是笑著的。
女人喜怒無常路橋在書里看到過,沒想到那么快佐證了書里的內容。
確實多看看沒毛病,打磨到鑰匙可以插入手銬。
路橋清楚就差一點了,找機會打磨一下就能搞定。
但顯然不是這個時候,路橋實在是太困了。
打磨細節這種事情,玩意搞不好斷了就前功盡棄了。
所以路橋打算睡醒了再說,下午的時候路橋補了個覺,但睡得不算太安心。
因為不知道鑰匙能藏在哪里,最后還是放在了枕頭下面。
有想過藏在綁起來的手臂內,可如果王小美忽然說來換藥的話,那么自己第一時間就會被發現有問題。
晚飯王小美帶著食物進來,放下之后瞄了一眼路橋開口道:“書看了不少嘛?”
路橋點著腦袋:“挺有意思的,謝謝你。”
“還懂得禮貌了?”王小美樂呵地笑著。
路橋下意識地點了點腦袋,拿起勺子吃了起來。
紅燒肉的罐頭,紅燒肉路橋在做菜的書上看過,是真沒想到這樣的味道。
王小美此時問道:“路橋,你沒有想害我們對吧?”
“為什么這樣問?”路橋緊張起來,手伸入了枕頭下面抓緊了鑰匙。
“你回答我,你沒有想要害我們對吧?”王小美再度詢問道。
“沒有。”路橋回答道,此時想把鑰匙塞嘴里咽下去的心都有了。
可王小美一直看著自己,顯然根本沒有機會。
路橋還在想對策,王小美靠了過來。
路橋心跳有一次快了起來,王小美開口:“最近出了點事情,我哥來問你說不知道聽到沒有。”
“啊?哦!”路橋不知道王小美為什么會說這些,但清楚事情肯定不小。
腳步聲從遠處傳來,此時的王小美起身朝門外走去。
大門打開,氣勢洶洶地走上來一幫人。
帶頭的王威似乎想攔著,但攔在了房間門口之后開口道:“這樣,我也補全了,機器拿出來,人我來!”
眾人這才停下了腳步,看著王威走入其中。
顯然王威是力排眾議走進來的,進來之后看著路橋淡漠地開口道:“從來到這里開始,你有一句謊話沒有?”
路橋搖著腦袋:“我沒有!怎么了?”
王威揮了揮手,一旁巨大的機器被帶了進來。
路橋有些不知所措,貼片被貼上路橋的胸口,帶著貼片的帽子戴上腦袋。
此時握著鑰匙,路橋生怕暴露。
王威再度詢問道:“從來到這里開始,你有一句謊話沒有?”
右邊儀器形成示波線上下抖動,路橋再度開口道:“我沒有。”
變化幅度不大,王威再度詢問道:“那么說一下細節,你是怎么來到我們這里的。”
路橋此時心里咯噔了一下,示波線開始顛簸起來。
路橋清楚心亂了,調整了心態路橋打算說出實話。
有一種感覺,這個時候再隱瞞什么可能會出大事。
路橋無奈將自己為了調查過去,這才想起裂縫里的怪物,之后怪物進入洞穴,只有自己一個人活著跑到了這里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這一次真的沒有隱瞞。
房間外面的都聽見了,王威也聽見了。
王威轉頭對著眾人開口道:“你們也看見了,路橋沒有騙人。”
“那么我們的人去哪了?”
“是啊,我弟弟人呢?”
王威再度看向路橋這邊:“我覺得跟路橋有關系的可能性不大。”
路橋下意識地想起之前跟自己招手拜拜的紅眼男,開口道:“如果有人失蹤了,那么可能是他來了。”
眾人自然不清楚路橋所說的他是什么意思,想起路橋剛剛說的話語眾人都開始慌了。
“我現在只懷疑你,你是不是外面人派來的。臥底在我們里面,你是等著里應外合呢。”
眾人開始指著路橋,宣泄自己的怒火。
特別是親人沒回來的,路橋只是淡淡地問道:“你們平日里有人站崗嗎?”
王威點著腦袋:“有的,怎么了?”
“我出事的那天,站崗的人是一早就發現我了。還是我叫了才發現的?”路橋再度反問道。
王威思索了片刻,此時不說話了。
路橋再度開口:“我建議加強巡邏,而不是在這里找我麻煩。”
路橋說著要起身,摘下了胸口的貼片,摘下了腦袋上的頭盔。
這邊路橋將鑰匙塞到了包扎的手臂內,隨后緩緩站起了身。
兩邊看守一起地讓開了位置,生怕路橋會對他們做什么。
路橋只是站在靠近窗邊的極限位置,手被手銬拉出了勒痕。
路橋看向了下方開口道:“如果當年的紅眼怪物卷土重來,這一次指不定什么時候會撤退。在頂層的你們,有辦法逃出去嗎?”
路橋的話語觸動了王威的心聲,王威開口道:“這事情我先斷言了,絕不是你干的。也希望你的故事都是真的,這邊我們會加強巡邏。”
王威的話語幾乎都還沒來得及說完,路橋伸手指向了窗戶下面。
王威看著路橋,走到了路橋的位置,向前邁了幾步往下望去:“果不其然,高處向下看去雖然什么都看不見,但隱隱約約總能看見幾個紅色的光點忽閃忽閃。”
數量不多,但晃得人心慌意亂。
王威拿出了腰上的對講機,按下詢問道:“B區,B區,你們守夜的什么狀況?看不見下面有東西在動嗎?”
那種剛睡醒的聲音回答道:“有嗎,王威?我看看在哪?”
幾個探照燈此時被開啟,對著地面開始晃動起來。
晃到紅色的眼睛之后,果然看見了幾道黑影竄動而過。
事情顯然是不妙起來了,眾人都沖出了房間。
機器都沒來得及被抬走,就只剩下了路橋一個人。
路橋看向門外,只有王小美還在。
路橋詢問道:“鑰匙,你有鑰匙嗎?”
“只有我哥有,我問過,他說哪怕你好了也不會幫你解開,最多轉移到腳上。”王小美回答道。
“該死的,那你能幫我嗎?去問問他,現在能不能就轉移到腳上!”路橋大喊道。
王小美點著腦袋沖了出去,而路橋則直接掏出了藏在綁帶內的鑰匙開始嘗試。
大家顯然都亂成一團,沒人在意自己,路橋則開始嘗試趕快把手銬從中脫出。
越急一切變得越困難,根本打不開。
路橋開始嘗試讓自己靜下來,但聽到樓底下的慘叫,剛靜下來的心一下子就浮躁了起來,瞬間腦海里都是當天的場景。
嘗試繼續打磨鑰匙的路橋,一個用力鐵條直接斷開了。
看著手里斷掉的鑰匙,無奈地路橋也只能賭一把。
確定斷掉的一節不存在問題,路橋將其塞入其中。
開始繼續調試后半段的位置,再度塞入其中。
路橋也不清楚是自己真的打磨好了鑰匙,還是鎖眼已經被磨花了。
路橋手腕上的鑰匙被打開,著急忙慌的路橋聽到了腳步聲。
對方應該是走樓梯上來的,路橋嘗試起床躲到了床底下。
“路橋,我哥說不行!”王小美的聲音傳了進來,王小美推開了臥室的門。
房間里卻空無一人,王小美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
走進來的王小美看見了床單,看了一眼床頭掛下來的手銬。
看著解開的手銬,和掉在床上的半截鑰匙小美瞬間就懂了。
路橋越獄了,可這是怎么做到的?
鑰匙是怎么回事?仔細觀察才反向是一段打磨而出的。
小美著急地拿起鑰匙的碎片去找自己哥哥王威去了,路橋這才得以喘息從床底下爬了出來。
樓下的慘叫聲不絕于耳,路橋向下望去卻什么也看不見。
知道事情嚴重性的路橋,路橋脫掉了衣服,穿上了椅子上自己熟悉的衣服后走出了房間。
客廳里有之前測試的武器,還沒有投入使用。
估計是因為教學還要一段時間適應,路橋直接背了兩把拿了一把。
打開門到了走廊,周圍安靜得出奇只有樓下有慘叫聲。
路橋從走廊向下望卻什么都看不見,只能看見大概的位置。
路橋這一次自然還打算跑,畢竟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路橋左右走了兩圈,看見綠色的牌子上寫著安全出口。
路橋開始順著安全出口向下走,越是靠近地面慘叫聲距離自己越近。
大概下了四層樓,路橋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那是王小美在跟王威告狀,說的就是自己的事情。
“我現在沒空管他,這邊守不住我們都要完蛋。B區,有多少狂躁者?”王威詢問道。
對講機的另一頭已經沒有了聲音,王威再度詢問一聲之后大罵道:“該死!”cha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