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葉幫這兩年突然起勢。
楊易先前就猜測和那位神秘的大長老有關。
而這位大長老又是城主府的人,如此說來,扶持青葉幫的,是城主府?
楊易對城主府了解不多。
但旁邊的馮潛卻是知之甚詳。
經過施耀威這么一點撥,立馬就想到了什么。
“莫非,這青葉幫是賴城主扶持起來打壓我們楊家的?”
“難怪這些年青葉幫發展如此順風順水。”
“我只知道這事和苗鳳陽有關,至于是不是城主的主意,就不得而知了。”施耀威凝重地搖了搖頭。
他施家雖說背靠城主府,但只是在其中謀了職而已。
并非完全聽命于賴兆城主。
所以有關城主府的風吹草動,也只能了解一些。
“據我所知,這位苗鳳陽長老,是跟隨賴城主一起來白沙城任職的,說這背后沒有賴城主的指示,誰也不會相信。”
馮潛輕哼道。
這些年楊家的錢,明面上的,暗地里的,都沒少交。
可似乎還是喂不熟這位賴兆城主……
施耀威尷尬地笑笑。
“可能跟你們近些年和曹將軍走得近有關吧。”
他似是而非地提了一句。
楊易聞言有些疑惑。
馮潛見楊易不熟,便解釋道:“這位曹將軍乃是白沙城的中郎將,手握兵權,從三年前開始回此地任職。”
每一座城池,除了城主是王朝任命的之外,還有護城軍的將軍也是如此。
這兩位都相當于這座城池權力的巔峰,互不干涉。
但要說起來,還是城主的話語權更重一些。
“他是回此地任職?”
三年前的事,楊易好像有一些印象。
“是,這位曹將軍年輕時就常住于白沙城,算得上半個白沙城人氏,后來參軍歷練,等歸來時已是通天境界,手攬兵權,可謂相當傳奇。”
“因為在他年輕時,我們楊家資助過他,所以這些年與我們楊家多有來往,硬要算起來,也是我們楊家最大的倚仗。”
馮潛將這位中郎將的事跡簡單介紹了一遍。
楊易從他的表述中,也大致猜測到了這位曹將軍與楊家的關系:
有一點交情,能說得上話,但應該沒有太大的話語權。
可即便是這樣,這賴兆城主都起了刁難之心,甚至想將楊家取而代之。
由此可見,這兩位之間,似乎存在著極深的矛盾。
楊易心如明鏡。
王朝之所以要將軍、政分開。
估計也是想讓他們起到相互制約的作用。
以免城主權力過大,將整個城池當成是自己的后花園,弄得民不聊生。
“今日之事,還是點到為止吧,你們楊家已經占據了上風,若繼續下去,未必能得到什么便宜,通竅境強者的反撲有多強,無需贅言。”
施耀威見楊易沉默,也是真情實意地提醒道。
“這次多虧有施家主全力相助。”楊易抱拳道。
“哪里哪里,論年紀,我長你一些,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便稱我一聲施三哥吧,我叫你一聲四弟。聽沾大哥說,我們還有一位二哥叫柳天,他倆不在的時候,我肯定要護你周全的。”施耀威一本正經道。
楊易此刻才想起來。
沾衣手還和柳天拜過兄弟。
甚至還有一位大業山的山匪。
不過這位山匪大概率是沒了。
畢竟戴青為了救丁益,曾去大業山大鬧過一次。
“那施三哥,你自己小心一些,你打傷了那位傅幫主,又公然站隊我楊家,只怕賴城主不會給你好臉色看啊,甚至還會才道你把苗鳳陽暴露了。”
楊易面色尷尬,對方為了他,的確是犧牲良多。
“這……”
施耀威幡然醒悟。
好像是這么個道理啊。
他這一番操作,把自己置入了險境。
“四弟你放心,我施家也不是小門小戶,即便城主要針對我,也沒這么簡單。”
施耀威在寬慰楊易,同時也在寬慰自己。
“你們,嘀嘀咕咕的,是在拖延時間么?”
對面的韓縛元望著已經成陣的云霧氣旋,不由得勒住韁繩,后撤了幾步。
“韓長老,今日之事,便到此為止吧,眼下斗茶大會在即,還是以此為重的好,免得兩敗俱傷。”
在楊易原本的設想中,是準備拖住韓縛元,然后徹底鏟除青葉幫的。
不過既然青葉幫背后有城主府的影子,那就暫且先緩一緩。
施耀威說的也對,那青葉幫的幫主怎么說也是通竅境,若反撲起來,他們楊家肯定也會有所損失。
在自身沒有突破通竅境的情況下,沒必要這么冒險。
打定主意之后,楊易望了吳道乾一眼。
后者也是意會,停止了布陣。
“請吧!”
楊易直接送客。
而后頭也不回,帶人往山莊走去。
“楊少爺,我韓家的人,你是不準備放了么?”
韓縛元臉色依然陰沉著。
“他因破壞茶田的罪名而被我們扣押,若韓家希望我們放人,那就保佑我們楊家在斗茶大會圓滿落幕之前,不再遭受類似的襲擊吧。”
楊易回過頭,眼神中帶著玩味。
“你!”
旁邊的韓牧氣極。
但眼下卻拿楊易一點辦法都沒有。
楊家的人終是在楊易的帶領下離去。
周圍的云霧漸漸消散。
韓縛元下馬,走到韓牧面前,一指點在了后者的眉心。
“公子,你現在處在種念階段,情緒與精神都不穩定,切記克制隱忍,不能動氣。”
隨著指尖有一股暖意釋放出來,韓牧平息了心中的怒火。
“最多再有兩個月,你就能完全突破了,屆時,還怕解決不了一個楊家小輩?”
情緒緩和后。
韓縛元收回手指。
他看著韓牧的眼神帶著一絲寵溺。
韓牧年不過三十,就已觸達通竅境。
這樣的成績,即便放在皇都那種天驕云集的地方,都算是中上層次了。
“等我突破,我要親手宰了楊易。”
韓牧恢復了沉穩模樣。
然后回頭踹開一位青葉幫的幫眾,上馬離開。
傅柄章敢怒不敢言,深深地望了一眼山林中,若隱若現的山莊,隨后也是飛身上馬,跟上了韓牧和韓縛元的步伐。
如果韓家投鼠忌器,不敢再對楊家下手。
那傅柄章也很清楚,他只能等苗鳳陽回來之后,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