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磅礴的勁氣瞬間席卷開來,火柱不斷噴薄上涌。
恐怖的熱浪讓眾人大驚,這好端端的,院子里怎么會有陣法?
而且這個陣法威勢不低,火焰也并非尋常五行之火,仿佛能蝕骨灼心,揮之不去,及其可怖。
“二階涌火陣,逃!”
吳道乾一下就認出了陣法的來歷,驚呼的同時,急忙向外掠去。
一般來說,這種品階的陣法,對他構成的威脅不大。
但這火焰著實霸道,即便是他也不想沾染半分。
最為可怕的是,他身為陣法大師,都走到陣法中心了,才察覺出異樣。
這陣法的隱蔽性究竟得多強?
來不及思考,現場混亂一片。
整個院子西邊的花圃都被點燃了。
所有人不遺余力地逃跑,想要逃出這一片火海。
但范圍實在太廣了,火柱迸發之后,殘留的火苗到處亂躥,落到了不少人身上。
楊易見狀,也是立刻出手。
經過一陣的手忙腳亂,終于是將火勢控制了下去。
所幸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下人們打來水,將殘余的火星澆滅。
大家狼狽地站在院子另一邊,目光凝重地看著這一幕,心有余悸。
“這好端端的,怎么會有陣法出現?”
“剛才多虧小易出手啊,否則我們這幾個老骨頭今天就要葬生火海嘍。”
所有人驚疑的同時額手稱慶,感激楊易出手才沒有讓事態繼續擴大。
楊易尷尬笑道:“這個涌火陣,其實是我昨晚的時候,無意之中布置出來的。”
眾人沉默,面面相覷。
用非常古怪的眼神看著楊易。
好家伙,剛才白感謝了,罪魁禍首就是你啊!
雖然心里這么想,但表面上還是非常客氣的,甚至不忘夸贊一番。
“這是小易無意之間布置的陣法?妙啊!”
“小易竟在陣法一道也有如此天賦,實乃我楊家之幸。”
幾個臉面焦黑的楊家長輩樂呵呵地說道,哪還有什么心有余悸?
這也難怪,只能說楊易現在在楊家,光芒實在太耀眼了,誰敢觸霉頭。
“三弟,你這要注意了,下次提前說一聲。”
最后還是楊儒提醒了一句。
楊易歉意地點點頭,昨天晚上太亢奮了,以至于忘了這茬。
就連他都沒想到,這二階的涌火陣,竟然達到了這樣的強度。
只能說小衍息術的天賦著實可以。
“小少爺,你之前可學習過陣法?”吳道乾難以置信道。
“略有涉獵。”楊易淡淡地道,他不想在陣法上面多說,于是打了一個馬虎眼,“吳供奉,讓你受驚了,這里亂,我們去別處聊吧。”
吳道乾見這里的確不是說話的地方。
于是在楊易和楊儒的帶領下,去到議事堂。
堂中。
吳道乾喝了一口茶水。
到現在,他總算把近來城中發生的事搞清楚了。
感慨道:“這樣說來,那賴城主的確是有將整個白沙城納入掌中的意思。”
楊儒苦笑道:“其實這不是第一次了,只不過以往,有護城軍那邊壓著。”
吳道乾似有深意道:“這賴城主,早年間我與他打過一些交道,野心不小,能在一個白沙城隱忍這么久,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
楊易和楊儒對視了一眼,忙問道:“吳供奉,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吳道乾瞥了一眼堂中的其他人,眾人皆是識趣地離開。
如此,他才拱手輕聲道:“這些事情我也是偶然間聽上一任白沙城城主說起過,我當兩位少爺是可以信賴的人,便直言了。”
“這個賴兆身份頗為神秘,似乎和瑤州那邊的東萊宮有關……”
“東萊宮?”
楊儒對此不甚了解,但楊易卻心中震撼。
他得到的仙宮令,不正是這個東萊宮吸納弟子試煉用的么?
“小少爺是修煉之人,應該聽說過東萊宮的名頭。這是個法外組織,我想這位賴城主可能是東萊宮的某位長老,這些年一直在為東萊宮輸血。”
“只是不知道他為何會如此操之過急,現在白沙城的動靜,只怕遲早引起皇都以及驍靈衛的注意。”
吳道乾搖搖頭,覺得匪夷所思。
“以前只道是這位賴城主貪婪,沒想到背后還有這樣的隱情。”
楊易將這番話信了個七八,他相信吳道乾不會在這個時候騙他們,不過這番話本身在傳到吳道乾耳中的時候,是否被驗證過,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些年吳道乾一直隱居深山,除了鉆研陣法之外,或許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吳道乾笑笑:“這番話一來沒有證據,二來我也怕惹火上身,所以一直藏到現在沒說。”
“不過眼下,對方竭澤而漁,恐有大變。”
“我怎么說也是白沙城人,若再不把這番話說出來,可能就真的要被我帶到棺材里了。”
“多謝吳供奉坦然相告。”
楊易起身恭敬道,對方這番話的確價值千金。
吳道乾在白沙城并沒有牽絆,這才成了楊家的供奉,原本他可以不理會這一切,繼續在深山中鉆研陣法,但他并沒有。
吳道乾擺擺手,道:“我也就能說上兩句話而已,并不能讓你們楊家轉危為安。”
“賴兆乃是通神境,背后更是有東萊宮,要扳倒他們,靠我沒用,靠你們楊家也沒用,即便把城中勢力全部加起來,也敵不過城主府和護城軍。”
“只能依靠王朝的力量。”他眼神篤定。
座位上的楊儒久久不能平靜。
原本他就想著,楊家能在城主府的壓迫下,保全自身。
可沒想到事情演變著,竟然和東萊宮這種不法組織產生了聯系。
賴兆這些年一直在為東萊宮輸送血液?
莫名對城中勢力施壓,背后還有隱情?
他不過是經商之人,對這些事情真的有心無力,目光看向楊易,似在征求后者的意思。
楊易皺眉道:“能求得王朝援軍那自然是好,可從青州到皇都,即便快馬加鞭,使用身法,來回都得兩三個月。”
“而且最重要的是,對方雖對城中勢力施壓,但并沒有翻臉。”
“即便我們去告,也空口無憑,頂多請來調查此事的人,援軍什么的,不知得何年何月了。”
楊易猜測,這是賴兆有恃無恐的原因。
等他把一切想做的都做完,王朝再有所察覺,已經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