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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山中一甲子,世上已千年,
但在這大江大河上游行,卻也難以判斷時間流逝。
一眨眼的時間,乘坐船只北上,已然過了近十日。
船艙內,周長青盤膝而坐。
隨著甲板突如其來的一陣晃動,他當即睜開了雙眸。
“也不知今日船只航行到了何處,竟然震蕩的這般頻繁。”
想到這里,周長青皺著眉頭看向了自己的掌心。
就見一陣明亮的光芒一閃,一朵鵝蛋大小的淡白色火焰,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中。
這火焰正是周長青以大日精華在大半個月之前凝聚的大日靈火的火種。
有此火種,只要周長青法力未絕,便可以用這火種不斷地助長火焰。
只是,這大日靈火好煉,但第二層次的大日精火,卻此他想象的還要難。
不過大日靈火好煉,但想要令其蛻變到大日精火的層次,卻比周長青想象之中的,要難得多。
雖然,他現在可以用吞焰之術強行凝聚出大日精火。
可這火,終究不是火種。
不能如煉出得大日靈火的火種那般,介乎于法力與念頭之間,能夠靠自身源源不斷的產出。
今日,周長青正準備琢磨一番,再次嘗試助長火焰威力的方法。
但可惜天不遂人愿,這客船晃動的程度,但是越發的頻繁了起來。
“前二日才剛剛在一處渡口停留過一次,莫非這么快,就遇見風暴了?”
想到這里,周長青當即起身,推開了自己的房門,準備去甲板上看看。
左右凝聚大日精火的火種不在這一時。
方走出房門,周長青就看見隔壁套間的福伯也走了出來。
“福伯可是要去甲板看看?”
“嗯,早年我曾跟隨戚將軍在沿海一代對抗過扶桑的浪人。
那時出海有一次船只也是如眼下這般波動不休,老仆有些擔心,這江中起了大浪。”
福伯皺著眉頭說道。
正說著,整個船只似遭遇了一次猛烈的撞擊,開始劇烈的傾斜了起來。
這沖擊來的突然,船艙里的一些桌椅當即嘭的一聲倒塌了下來。
“吱吱、吱吱!”
這使得,原本趴在桌子上睡的香甜的小白金也嚇的驚醒了過來,一陣亂叫。
不過這沖擊來的快,去的也快。
在小白金后怕的跳到周長青的肩膀上時,隔壁的船艙里,也傳來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
“走,出去瞧瞧。”
周長青聞言,當即說道。
對于江州港的船只,周長青是信得過的,他選擇的這一艘,更是能夠北上遠行的大船。
哪怕是沿海的浪濤,也未必能夠造成如此沖擊。
“莫非又是水獸?”
一念即此,周長青的腳步也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這艘大船承載的船客足有二百多名,要是船突然翻了,在這般猛烈的大浪之下,怕是活下來的所剩無幾。
要是滿船惡人死了也就死了,可這船里的幼兒、婦孺也不在少數。
片刻之后,周長青和福伯在一眾同樣因為慌亂而走出船艙的人群之中,來到了甲板之上。
就見此刻雖然處于白日,可整個寬廣的江面已然被陰云所覆蓋,所望之處一片昏暗。
偏偏奇怪的是,眼下這如同雷雨的天氣,竟然沒有絲毫的電閃雷鳴。
周長青左右望了一眼,眼下這船只距離兩岸最少有數百米的距離。
可江面之上,卻有一陣陣猛烈的大浪不時的掀起。
“這江中,怎的掀起如此大浪?”
周長青心中疑惑,一旁不識的旅人,也同樣帶著惶恐的道。
“莫不是有龍王爺,在江地鬧水?”
便在這令人緊張的過程之中,眾人就看見于甲板的另一側,幾名船夫抬起燒紅的豬頭、羊頭等三牲在吆喝之中,丟到了翻滾不休的江浪里。
說來也巧,在這祭品丟下去不過數個呼吸的功夫,原本動蕩不休的江面,竟是有漸漸平穩的跡象。
“諸位客人不要慌張,我們眼下所處的江段靠近了當年的赤江。
每逢陰雨天,這里總有一些異事發生,不過這些都是常態,不礙事。
甲板上雨大,諸位還是先回到船艙避雨歇息吧,也免得感冒受涼就不好了。”
主船的管事大聲吶喊道,安撫著眾人離去。
“看吧,我就說沒事。”
聽到這話,于周長青附近的一名書生打著哈欠,對著友人說道。
“這赤江乃是數百前三國大戰的一處古戰場,只要不靠近岸邊,便什么事都沒有。
眼下風浪已平,我等還是快些進屋睡覺吧,這外面冷死了。”
說著,那名衣衫不整的書生當即一邊嘀咕,一邊向著船艙內走去。
周長青目光掃過甲板上的眾人,也發現了不少船客,見風浪平息紛紛地往回走去。
轟隆!
可是眾人才剛剛走到一半,突然又是一陣猛烈的撞擊響起。
于這撞擊之下,一些錯不及防的船客,更是猛的摔倒在甲板上。
甚至有幾個倒霉的摔的頭破血流,比如那正準備回船艙睡覺的書生,便一下摔暈了過去。
突如其來的變化,還不待眾人詢問,就見船只在還未平穩的時候,江面之上突然掀起一股大浪。
于這大浪之中,就見一顆火紅的豬頭從江面之上飛起,狠狠地砸在了甲板上。
“啊……”
燒紅的豬頭肉或許好吃,可才丟進江里,又被掀起落到摔倒的人群之中,立刻就引發了一陣尖叫聲。
接著便是幼兒嚎哭聲,伴隨著不少人的慘叫之音,原本平緩下來的甲板,頓時就陷入了一片慌亂,變得嘈雜不堪。
在這種情況之下,剛剛用法力拖住幾個差點撞在船上尖銳之處的周長青,就看見一注浪潮從江面上升起。
就見一名長著猙獰魚頭手拿鋼叉似魚怪成精的水妖,踩著浪花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肅靜!”
才一露面,那魚妖便是在風浪之中發出一聲大喝。
“你們這群刁民,驚擾了河神大人不說,居然還用這牲畜的頭顱,羞辱河神大人,簡直事罪無可恕。
河神大人說了,今日沒有三對童男童女獻祭,你們這滿船的刁民,一個都別想走,全部葬生在這江地吧。”
“少爺。”
聽到這話,福伯當即看向了周長青。
“先等等,看它弄什么玄虛。”
說著,周長青的目光,便落在了那魚頭妖神的精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