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和阿積將兩人綁好,并把四具尸體擺放整齊之后便坐了下來。
兩人各自點了一根煙,阿積好奇的問道:“大佬,這就是殺了你四個兄弟的光頭強?就這個衰仔?”
“呵呵,”王寶笑了起來,聲音聽起來讓人感覺渾身發冷,“要沒有這個衰仔我現在還在當我的公司大老板。”
阿積拍了拍腦袋:“可是我覺得大佬你現在也差不多啊,不怎么撈偏門,正行生意也。。。”
這時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喂,意仔你那邊也搞定了?好,我們收拾好以后馬上過去。”
與此同時,偽鈔工廠中的陳意也掛斷了電話,房間內陳一元、王建軍、王建國、莊子曲、張龍、宋子杰和Mark靜靜的等待著,房里只剩下了眾人的呼吸聲。
房間外,工廠各處都布滿了彈痕,隨處可見還在流淌著鮮血的尸體和各種殘肢斷臂。
過了許久,李向東三人、阿忠阿新、王寶阿積三批人先后到達了工廠。
。。。
“嘩——”
冷水澆在了譚成、光頭強和姚先生身上。
三人被凍醒之后打了一個哆嗦迷茫的睜開雙眼,愣了很長時間才搞清楚了眼前的狀況。
姚先看著王建軍,雖然還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還是一臉驚慌的喊道:“王生,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
王建軍沒有說話,陳意盯著姚先生一字一句道:“五寶家政服務公司,還記得嗎?”
姚先生看向陳意眼神一陣迷茫,同時也在思考這是哪位?五寶家政服務公司?
在他回憶的時候旁邊的光頭強突然激動了起來。
砰!
一聲槍響過后,光頭強的大腿流淌著鮮血,忍不住慘叫了起來。
“啊!”
王寶拿著槍笑著對他說道:“看你那么激動的樣子,你一定記得嘍,來說說吧,當年為什么要殺我們六個?”
此時王寶的笑容在旁邊譚成和姚先生的眼中是那么的瘆人,兩人心底涌起了一股恐懼。
“啊——我也不想的——啊——是姚生讓我做的啊——”
姚先生聽了又驚又怒,他什么時候讓光頭強做事了?
此時所有人都幽幽的看著姚先生,姚先生頓時只覺心里的一簇火苗被一盆涼水給澆滅,拼命的回憶著。
姚先生被這種瘆人的視線盯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終于回想起了什么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整個人都崩潰的大喊大叫。
“撲街啊!當年阿豪出事后,Mark馬上去灣島報仇,我就對你開了句玩笑:你看Mark多好啊,他大佬阿豪出事后馬上就去報仇了,你也要努力為你大佬報仇啊。真的只是開玩笑啊!”
“鬼知道是誰打死陳超的!你個衰仔不去查兇手,還找烏鼠和你一起跑去殺他們六個!如果不是要穩住你們這些跟過陳超的人,鬼才幫你跑路啊!你知不知死的四個人身份有多敏感啊!特么的有一個還是西九龍重案組阿頭啊!你個冚家鏟怎么怎么不早點去死啊!”
伴隨姚先生崩潰的話語,大家終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原來一切的起源竟然是一句玩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寶突然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在大家但擔憂的眼神中笑的歇斯底里,彎下腰捂著肚子一拍大腿指著光頭強。
“哈哈哈——你這個衰仔,哈哈——真是笑得我肚子疼哈哈哈——別人開句玩笑你就去做事,哈哈哈——那我今天也開句玩笑:要你死的漂亮一點。好不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光頭強崩潰的看著王寶,不知道為什么,聽到漂亮兩個字就忍不住渾身發冷。
譚成作為一個無辜的吃瓜群眾,看著旁邊兩人崩潰覺得自己也該差不多了,但是看到王寶的眼神,只能強制自己讓保持冷靜,盡量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陳意這時忽然大聲說了一句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是我!就是我殺的陳超!你不是想給你大佬報仇嗎?我就在這里,來啊!你怎么不動了?”
聽到這話,就連王寶都停下了笑聲,整個房間里還能喘氣的都用震驚的眼神看著陳意。
“撲街啊!意仔你那年才七歲吧?”
不知誰說了這一句后,譚成終于崩潰了。
你們五寶公司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那個半路出家坐館的王寶就那么威,現在又來了個七歲就斬死陳超的大佬?
光頭強這個冚家鏟沒事招惹你們這群猛人干什么?還把老子也給卷進來了!
“那天晚上我和砵仔糕一起動的手,他殺何文,我殺陳超。。。”
陳意不知道譚成的心理活動,把那天晚上的事講了一遍,大家聽了以后久久不語,不知道該怎么評價他。
良久,王寶開口說道:“好!意仔你殺的好,就算你不殺他,他人在赤柱也會報復我們的,只可惜這個死剩種沒死!”
說完一臉恐怖的看著光頭強,光頭強滿臉恐懼的看著王寶,身體全力掙扎,不過被綁住的他只能慢慢的蠕動身體遠離王寶。
陳意忽然看向姚先生:“姚生,既然我的問題你都說了,那杰哥他老豆的事?不介意一起講出來吧?”
姚先生已經完全放棄掙扎了:“當年阿豪出事以后,他老豆聯系了一些人幫他收風,就快要查出來是我叫公司內部出賣阿豪,雖然他已經退了很久但還是有不少人情在外面,真要追究起來我也會很麻煩的啊,干我們這行不是混字頭的,不能見光啊,我只好邊清理痕跡邊先下手為強,公司生意都因此停了半年啊!”
宋子杰沉默的看著姚先生,陳意這時說道:“杰哥,怎么做你自己決定。”
砰砰砰砰砰!
話音剛落,宋子杰連續開了五槍,姚先生抽搐著冒著鮮血咽了氣。
陳意又看向Mark:“諾,譚成就交給你了。”
還不等譚成說些什么。
砰砰砰砰砰砰!
一陣槍聲過后,譚成也被打成了篩子。
“好了,杰哥,Mark你們先出去吧,接下來場面可能不太好看。”
宋子杰和Mark聽后便走出了房間。
接下整整十五分鐘,一直有慘叫聲從房間傳出,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減弱。
又過了十五分鐘,陳意他們終于出來了。
“收拾收拾,把現場布置一下,讓杰哥的報告好看一點。”
。。。
凌晨十一點,在工廠里一共收獲了長槍短槍加起來一百多把,還有兩千萬現金和兩盒偽鈔母帶。
其他人都先把東西運回制冰廠去了,陳意和王寶則帶著頌帕來到了龍鼓灘。
“頌帕先生,別說我不講究,答應了你就一定說話算話,諾,那是你手下開來的快艇,怎么回去你自己搞定吧,我先走了啊。”
頌帕此刻只想離開港島,離這個瘟神遠一點最好從此以后再也不見,此時身體自由后瘋狂的跑向快艇,期間還摔了幾跤,連滾帶爬的沾了一身沙子終于上了快艇。
頌帕駛著船離開,陳意和王寶遠遠的望著快艇消失在海平面上。
王寶點了一根煙:“意仔,謝謝你。”
“怎么突然這么說啊,茶壺哥。”
“我知你在擔心什么,你教我們搵錢的方法是什么意思我都懂。你說的嘛,九七以后好洗白啊。”
“茶壺哥你明白就好,這三年來我老是怕你走極端,現在想通就好了。”
“是啊,殺了光頭強,了卻了我一樁心事,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突然間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小時候我候練武之后很喜歡欺負別人,搞得我一個朋友都沒有,長大以后別人欺負我捉弄我都不還手,就是想要多交幾個朋友。可自從他們四個死了之后兜兜轉轉又變成我天天欺負別人了,哈哈哈哈哈,你說好笑不好笑。”
“欺負人總好過被人欺負吧,不主動欺負別人不就行了嗎?”
“唉對了,陳超竟然是你七歲殺的,當年你就那么威啊?”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這么靚的仔,整個港島你能找出第二個?”
“切,你個臭小子少臭美,不然我告訴十三妹你。。。”
“唉,茶壺哥別啊。。。”
兩人說說笑笑的上了車駛向制冰廠。
幾分鐘后,龍鼓灘附近海面上轟的一聲巨響,閃過一片火光驚動了附近的水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