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道覺得機會難得,應該讓大家都嘗嘗神仙姐姐的手藝,就對柳亦菲道:“你多做幾個,讓陳超給電腦部的帶回去。現在這個時候,在廣東那邊是喝下午茶的時候,你的煎餅算是給大家準備得下午茶點心。”
柳亦菲快活地道:“沒問題。電腦部有幾個人來著?”
許正道回道:“八個,你做八個煎餅。”
柳亦菲說了句“好咧”,從熟料桶塑料桶舀出一勺面糊倒在鍋里,然后快速地用刮板將面糊攤平,認認真真攤起煎餅來了。
陳超見柳亦菲真的在攤煎餅,大呼小叫起來,又是夸柳亦菲動作專業,又是為她加油。他這一吵,柳亦菲在給煎餅翻面的時候,把煎餅又捅破了。她便抬頭對陳超道,你不要說話嘛,不然我會分心的。陳超只能閉上嘴巴,但心里依然默默地為柳亦菲加油。
許正道翻了翻白眼,腦殘粉就是腦殘粉,哪怕是清華的也不例外啊!
柳亦菲很快做好八個煎餅,其中有一半的煎餅都做得不太成功,有的餅攤得不是很均勻,有的攤糊了,有的翻面的時候把餅捅破了。她把八個煎餅給陳超的時候,特意叮囑道:“你告訴大家,我才學會攤煎餅,攤得不是很好,請大家原諒。”
在粉絲陳超的眼中柳亦菲就是仙女,不管做什么都是完美的:“怎么可能會不好,你做的煎餅可好吃了,絕對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煎餅!”他揮了揮拳頭:“誰敢說茜茜你攤得煎餅不好吃!我用拳頭教育他!”
柳亦菲聽到這話,瞟了許正道一眼,得意地道:“剛才某人不但說我煎餅難吃,還說自己中毒了呢!哼哼!當心挨揍哦!”
許正道轉頭向四周看了看,用夸張的表情道:“誰啊!誰啊!竟然說我們神仙姐姐做的仙女牌煎餅難吃!還說自己中毒了!這樣的人簡直罪大惡極!應該拖出來吊死!這個人在哪兒呢?在哪兒呢?”
柳亦菲抿嘴笑道:“那個人已經消失了,變成了一條癩皮狗!”
許正道心想哎呀,你這個小丫頭片子,竟然會罵人啊!不過大人不記小人過,沒必要跟一個小姑娘計較,他正色道:“好了,不開玩笑了。看你滿頭大汗的,應該也累了。休息一會兒吧。我們休息半個小時,然后繼續。到時候你多攤一點煎餅。我給劇組徐幀他們拿過去,讓他們也嘗嘗仙女牌煎餅。”
又對李桂芝道:“你給神仙姐姐講講,講你做煎餅的經歷,講講這個生意有多不容易。讓這個從小錦衣玉食的小屁孩,知道真正的生活……”
柳亦菲抗議道:“我才不是小屁孩呢!我還有幾天就滿十八歲了!”
許正道不理柳亦菲,繼續往下講:“讓她知道真正的生活是什么樣的,讓她知道生活是多么艱難,多么不容易;同時也要讓她知道你們是如何笑對生活的。”
李桂芝開始講她的經歷,她到下鄉當過知青。改革開放后回到了北平,工廠當起了工人。90年代中期,她跟丈夫都下崗了,成了下崗工人。為了生活,他們做起了早餐生意。每天清晨 5 點,他們都會到街上賣早餐,她專門攤煎餅,丈夫負責打包,兼顧賣粥和豆漿。
為了生存,李桂芝凌晨三點半就得起床備料,洗菜、加工、調料,準備工作要到五點才結束,隨后就得趕到街上去做生意。到的時候往往天剛蒙蒙亮,早上 6 點已經有零零星星的客人。7 點到 9 點是高峰期,手幾乎不停,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很多人在排隊,不到 2 分鐘就得出一個餅。9 點以后稍微能歇息一下,10 點開始收攤回去,下午又得忙著買菜、進貨,準備第二天的生意。晚上6點又得出攤,一直賣到晚上10點。
表面上看,做煎餅是早上四個小時,晚上四個小時,并不是特別忙,但實際上李桂芝每天工作都超過 15 小時,睡眠時間不到 5 個小時,工作的時候要一邊做一邊招待顧客,精神也要集中,不敢有一絲松懈。
不過李桂芝覺得辛苦是值得的,因為女兒以后不用吃這樣的苦了。她有些驕傲的告訴柳亦菲,自己女兒正在師大上學,現在已經大三了。等畢業之后會成為老師,不用像她這樣,不管烈日酷暑,還是寒風凜冽,都必須外出討生活。
柳亦菲是在富裕家庭長大的,被保護得特別好,沒有真正接觸過李桂芝這樣的人,更沒有跟她們進行過深入交談。在李桂芝的身上,她感受到了跟自己認識的人不一樣的東西,那是一種很動人的東西,至于到底是什么,她說不出來,也說不清楚。
聊了半個小時,許正道宣布休息時間結束,讓柳亦菲為徐崢他們做煎餅。
煎餅俠的主要演員加上主創,參與圍讀劇本的有將近二十人,柳亦菲做了將近五十分鐘才將所有煎餅做好。做完全部煎餅的時候,汗水從柳亦菲額頭流到下巴,都被汗水打濕成一綹綹的,粉色T恤也打潤了一大片,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狼狽。
許正道卻覺得此時此刻的柳亦菲真的漂亮極了,臉紅撲撲的,眼睛閃著光,整個人神采飛揚,特別鮮活,他覺得比熒幕中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姐姐漂亮多了。
自信的人最美麗,不管男人女人都是如此。哪怕是生活在最底層的人,哪怕生活壓彎了他們的腰,只要聊起他們擅長的東西,眼睛依然會放出光芒,整個人會變得神采飛揚。
就像李桂芝,她每天要工作時五個小時,生活的艱難讓她變得慘老,讓她的雙眼疲憊,甚至變得昏暗。可一旦跟她聊起如何煎餅,聊起讓她感到驕傲的女兒,她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都透著自信,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
由于攤煎餅已經一些有經驗,柳亦菲這次攤的煎餅比剛開始好多了。將近二十個煎餅,沒有一個糊的,只有兩個翻面的時候把餅面捅破了。她覺得自己掌握了做煎餅的技術,感受到了成功的快樂,她也因此顯得光彩照人。
柳亦菲得意地沖許正道比劃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煎餅全部做好了,我這次做的煎餅比上次做得好多了!我很厲害吧?”
許正道不禁有了笑意,心想,這個丫頭雖然特別天真,甚至給人傻乎乎的感覺,但她真的一點都不嬌氣,性格特別好,真是個討人喜歡的姑娘。他笑著鼓勵了柳亦菲兩句,讓她和李桂芝聊賣煎餅的事,然后提著滿滿兩大袋煎餅來到二樓的排練室。
李乘風見許正道拎著滿滿兩袋東西進來,問道:“拎的什么呀,不會是覺得大家圍讀劇本辛苦了,買了好吃的犒勞大家吧?”
許正道將兩大袋煎餅往桌上一放:“你還真說對了。柳亦菲跟著一個煎餅師傅學做煎餅,她覺得大家圍讀劇本辛苦了,就讓給你們每人做了一個煎餅。雖然她是剛學做煎餅,手藝不怎么樣,但煎餅的味道還是不錯的。大家都嘗嘗神仙姐姐的手藝!機會難得啊!”
正在房間中圍讀劇本的眾人聽到真的由吃的,還是柳亦菲攤的煎餅,簡直跟色狼見到了美女似的,一窩蜂的朝著許正道撲去,將袋子里的煎餅哄搶一空。畢竟柳亦菲可是有名的神仙姐姐,能吃到她親手攤的煎餅可不容易。
徐幀覺得柳亦菲攤的煎餅味道不錯,夸獎道:“味道比想象的好多了。我以為柳亦菲是那種嬌滴滴,需要整個劇組捧著,需要一幫人伺候著的小公主呢。沒想到她竟然會為了演戲去學攤煎餅,去體驗生活,挺難得的啊。”
許正道微微點頭:“最開始我也覺得她是那種嬌滴滴的大小姐,真正跟她接觸了,才知道她是個做事很認真,也很努力的女孩。不過她的問題也比較麻煩,最大的問題是眼睛里沒有欲望沒東西。因為她什么都不缺,什么愿望都能得到滿足,加上被保護得特別好,沒有接觸社會。她演戲的時候,內心往往是空的。可以這么說,她真的是一張白紙。你要讓她成為一張漂亮的畫,就必須把想要的東西注入到她內心之中,只有這樣她才能演出來。”
徐幀好奇地道:“你是怎么說服她媽的?我聽說她媽很強勢。”
許正道淡淡一笑:“我把她媽罵一頓,然后教育她,你這樣不行的,會把孩子毀滅了;對演員來說,沒有生活體驗,沒有生活經驗是演不好戲,也成不了好演員的。她媽也是知書達理的人,不是不講道理的,她覺得我的話有道理,就答應了。”
徐幀他們都目瞪口呆,心想許導演夠牛的,其他人在面對柳亦菲母親的時候,恐怕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把她得罪了,他竟然把柳亦菲母親罵了一頓,更厲害的是在他了之后,柳亦菲母親竟然還答應了他的要求,讓柳亦菲去體驗生活,真的太牛了!
晚上五點半,吃過晚飯的柳亦菲跟李桂芝推著煎餅攤出去賣煎餅了。為了不被顧客認出來,柳亦菲專門戴上了口罩,把臉遮了起來。許正道沒有跟著一起去,他事情非常多,根本沒有時間跟她們一起去賣煎餅。
在柳亦菲他們推著煎餅攤離開后不久,陳佳瑤風風火火的跑過來了。下午的時候她接到許正道的電話,說晚上有重要會議,讓她過來開會。本來她在大摩還有事的,只能把事情推后,專門跑過來開會。
許正道見陳佳瑤過來了,就給趙英杰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開會。
等趙英杰過來之后,許正道把煎餅俠連鎖的想發說了出來:“我現在的想法有兩種,第一個種,我們自己開店,等煎餅俠有幾家門店后,轉讓給其他餐飲公司,收取品牌費;第二種是,找連鎖餐飲公司合伙,我們以品牌的名義入股。你們覺得怎么樣,可不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