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仲元道:“學淵,你有何策?”
狄光磊和澹臺鏡明親親我我,澹臺仲元心中雖有些“養了多年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但此時外敵入侵,沒時間說那么多有的沒的。
更別說狄光磊樣貌武功學識俱是一流,無論怎么算都是良配。
方才鬧,只是因為狄光磊家中已經有了嬌妻,怕女兒嫁過去受欺負。
狄光磊道:“土雞瓦狗,不值一提,丈人可以先去救人,小婿去把他們都活捉了。”
目前到來的敵人有三個,一個年輕人,一個老漢,一個道士。
年輕人是云蕾的哥哥云重,老漢名叫龍鎮方,綽號“鐵臂金猿”,道士道號玄靈子,綽號“玄靈劍”。
云重和張丹楓一樣,是玄機逸士門下三代弟子,他的師父是玄機逸士的大弟子董岳,擅長大力鷹爪功、大力金剛手、大摔碑手等拳掌功夫。
龍鎮方和玄靈子都是點蒼派弟子。
龍鎮方用一桿龍頭拐杖,這拐杖上長滿尖刺,舞動起來好似毛茸茸的猿臂,尖端伸出五枝明晃晃的利鉤,有如手指,他的綽號也是因此而來。
玄靈子用一把寶劍,劍法奇絕。
跟隨云重來的其余五位大內高手已經被引入八陣圖內,活命無望。
“你們三個一起上吧,我一并接了。”
龍鎮方怒喝道:“好膽,吃我一杖!”
云重見到過狄光磊,知道狄光磊武功高深,高聲說道:“此人武功高強,千萬小心!”
龍鎮方冷笑道:“小輩而已,不值一提。”
狄光磊手一翻,亢龍無悔雙锏拿在了手中,氣血一瞬間催發至七成,對著龍鎮方便是勢大力沉的一擊。
龍鎮方的龍頭拐杖是奇門兵刃,以奇招取勝,堅韌程度反而不高。
“鐺!”
亢龍锏和龍頭拐杖轟然對撞,排山倒海的巨力襲來,拐杖瞬間變為兩節。
一锏打斷龍頭拐杖,另一锏已經到了胸口。
龍鎮方身子一縮,如同猿猴一般避過這一擊,玄靈子寶劍一揮,三朵劍花刺向狄光磊心口。
按理來說,這一劍狄光磊無論如何也要退避。
但狄光磊偏偏沒有退避,右腿飛起,一招“猛虎擺尾”踢向玄靈子小腹,速度比他的寶劍更快三分。
云重雙掌齊出,打向狄光磊肩膀,卻發現最先出手的亢龍锏,不知何時已經點向他的胸口。
三人都是當世一流高手,以三敵一,自忖天下少有敵手。
哪里想到,交手一個回合便落入了下風,龍鎮方連武器都被打斷了。
一招搶占上風,狄光磊大喝一聲,手腳齊出,狂攻不休。
雙锏、手肘、膝蓋、肩膀、足尖,每一個部位都是武器,每時每刻都能發出山呼海嘯的狂攻。
每一招都是剛柔并濟,攻守兼備。
兩根四棱锏好似天羅地網,把三人團團包圍,三人左沖右突,費勁心力,也不能脫離半分。
這些時日,狄光磊已經把《玄功要訣》看了數遍,功力大有長進,眼界也開闊了許多。
就如同練成《乾坤大挪移》的張無忌,本就如臂使指的神照真氣操控入微,尋常武功看一遍就能理解大部分。
交手不足三十招,云重的大力金剛手,龍鎮方和玄靈子的點蒼派絕學,盡數被狄光磊窺探,融入到自身武道之中。
與此同時,狄光磊這些時日的感悟隨著戰斗一一驗證,武功越打越強。
功力和氣血還是催發那么多,但無論力量、速度、時機、角度都完美了許多。
每一招都極盡簡單,卻又大道至簡,讓人避無可避。
五十招之后,云重三人已經徹底失去了還手之力,狄光磊收起無悔锏,連點三下,封了他們的穴道。
洞庭山莊的人快速上前,把三人繩捆索綁,關入后院柴房。
澹臺鏡明見狄光磊大發神威,心中歡喜,挽著狄光磊的手臂說道:“相公好厲害。”
澹臺鏡明改口改的非常自然,似乎已經演練過千百次。
狄光磊笑道:“過幾天讓你看個更厲害的。”
“呸,以前怎么沒發現,相公竟然這般不正經。”
“以前那是偽裝,現在已經把魚釣上來了,就不用偽裝了。”
“姐姐也是這樣騙到的么?”
“差不多吧。”
“差不多是差多少。”
董小宛不知何時靠了過來,笑道:“差不多就是全不是,我是被他從一個老怪物手中強搶的。”
話音未落,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來。
“什么樣的老怪物,是我這樣的么?”
一大批人沖了過來,為首的有兩人,一個滿頭紅發,猶如一叢亂草,又似一堆火云盤在頭上,一個鷹鼻碧眼,身高七尺有余,手持一雙開山大斧。
紅頭發的名叫郭洪,綽號“紅發妖龍”,是大太監王振的心腹高手,用大斧的名叫察魯圖,號稱“瓦剌第二勇士”,是瓦剌太師“也先”麾下第一高手。
此時張丹楓已經被救了出來,張丹楓讓人放了云重,兩人一同出來見狄光磊,沒想到遇到了這場面。
郭洪冷笑道:“把寶藏和地圖都獻出來!”
云重怒道:“你們敢造反嗎?寶藏和地圖是皇上要的。”
郭洪笑道:“你們到瓦剌去找皇上吧,寶藏和地圖是王公公要的。”
云重一怔,道:“你說什么?皇上怎么了?”
郭洪狂笑道:“小子,你還不知道吧,瓦剌大軍進了雁門關,你的皇帝已經成了瓦剌的俘虜了!”
狄光磊知道,此時已經發生了“土木堡之變”。
土木堡之變是中原王朝對外戰爭中最凄慘的敗仗之一,朱祁鎮也因這一仗“名傳千古”,每一個學明史的都會記住這位“英明神武”的帝王。
即便是“高梁河車神”趙光義也比他強了很多,至少人家靠著驢車漂移成功跑路,朱祁鎮卻被瓦剌俘虜了。
若非于謙及時扶持朱祁鈺登基,為大明續血,后果不堪設想。
于謙那首名傳天下的《石灰吟》,也是在這種情況下做出來的。
有人說“國家不幸詩家幸”,但若是有的選擇,那些大詩人絕不會要這種“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