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的情報,厲勝男露出了瘆人的笑容。
“回來了,終于回來了,好,很好,邙山大會,正好趁此機會解決一起。”
隨著冷厲的笑容,厲勝男的身上散發出一股陰寒無比的氣息。
不是修羅陰煞功那種邪祟的寒氣,而是仿佛天山玄冰的至精至純的寒氣。
能夠散發出這等級別的寒氣,當然是因為,厲勝男已經修成了明玉神功第八重。
只不過突破不久,根基不穩,控制的不夠細致入微,需要半月時間穩固修為。
融合了眾多神功秘法創出的明玉神功威力絕不遜色于邀月宮主修行的版本,明玉八重的厲勝男實力比之修羅陰煞功九重的厲盼歸絲毫不弱。
能夠在這么短時間內連連突破,一是厲勝男天賦異稟,復仇心切,二是狄光磊親身指點,真氣引導,三是靈丹妙藥車載斗量,數之不盡。
厲勝男這一年多時間的境遇,哪怕是金世遺、唐曉瀾等氣運卓著之輩,也只有眼饞的份。
“好了好了,距離邙山大會還有一月時間,你先穩固一下修為,等到了邙山大會,再了結一切。”
厲勝男收起身上的寒氣,柔聲說道:“若沒有你,我也不會有今日的成就,謝謝。”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兩口子不必稱謝。”
厲勝男聞言聲音一冷,道:“什么兩口子,咱們家就兩口子么?哼,什么武圣,花圣還差不多!”
三月十三,距離獨臂神尼忌日還有兩天,諸多武林人士已經趕赴邙山。
曹錦兒親率長幼三代同門出來迎接,翼仲牟左足微跛,拄著一根拐杖,跟在曹錦兒身后。
相比于兩年前,曹錦兒蒼老了許多。
黑白參半的頭發成了花白,氣勢仍舊凌厲,卻暮氣沉沉,甚至可以嗅到死亡的味道。
所有人都知道她為何會如此,表面上會說幾句寬慰的話,實際上滿是鄙視和不屑。
曹錦兒落得這等地步,完全是她自己作出來的。
小肚雞腸、處事不公、徇私護短。
脾氣大、架子大,卻沒有與之匹配的武功,也沒有鐵面無私的公正,得罪了盟友不說,還讓門派內部人心浮動。
最主要的是,孟神通重出江湖之后,她的兩個孫子就跑去投靠孟神通了。
每一個熊孩子背后都有一個護短的熊家長,自古皆然。
因騙取功法之事,天山派和邙山派關系很冷,唐經天不咸不淡的和曹錦兒打了個招呼,隨后和翼仲牟寒暄。
“聽說翼幫主受了那老魔頭之害,可還有事?我派的碧靈丹對消除各種邪毒頗有功效,若是體內陰寒之氣尚未驅除凈盡,翼幫主可以試試。”
翼仲牟苦笑道:“多謝唐少掌門的關心,除了左足傷及筋脈,稍稍不便之外,內傷已經痊愈了,少掌門的碧靈丹若是有富余,請送兩顆給韓掌門吧。”
當初谷之華上交的少陽神功雖然被盜走,但被盜走之時,翼仲牟已經修行了,可以自行驅逐修羅陰煞功的陰寒之氣,因此他的傷勢比功力更高的韓隱樵輕了不少。
唐經天到來之后,峨嵋掌門金光大師、武當掌門雷震子、崆峒長老烏天朗先后到來,青城代掌門辛隱農則早就到了。
金光大師名列“中原武林五老”之首,是和呂四娘同一班輩的人物,武功不俗;
雷震子,嗯,梁系武當派是諸天萬界最水的武當派,雷震子也沒什么大成就,就是個湊數的;
烏天朗年過八旬,赴會諸人,以他年紀最長,他這一脈的武功出自西域,頗有玄奇之處;
辛隱農名列“中原武林五老”之末,武功和韓隱樵差不多,韓隱樵受傷,他暫代掌門之位。
翌日,少林方丈痛禪大師、監寺本空大師、少林十八羅漢一齊到來。
算上斷斷續續來的武林人士,足有五百之眾,曹錦兒見這等場面,心中大為快意,覺得必然可以擊敗孟神通,一雪前恥。
狄光磊和厲勝男混跡其中,厲盼歸久居海外,生活習慣和中原大不相同,便讓他在外埋伏。
厲勝男小聲問道:“這么多人匯聚,孟神通不會不敢來了吧?”
“一個廢物領著一群烏合之眾,能成什么氣候?只需安插七八個臥底,都不用我親自出手,保管這五百多人一個也活不了。”
曹錦兒確實是廢物,直到此刻,也不知道孟神通在哪兒,更不知孟神通有什么底牌。
最關鍵的是,西門牧野也在此處,甚至停留月余,在山上種滿了劇毒的阿修羅花,她卻半點蹤跡沒有發現。
狄光磊小聲道:“西門牧野也在此處,等會兒注意點,別著了這只毒蟲的道。”
厲勝男道:“他藏在哪兒?”
“藏在哪兒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來了,天下間,除了他,還有誰能在邙山種植阿修羅花。”
阿修羅花原產自喜馬拉雅山巔,唯有在冰天雪地中才能生長,開花之后,可以釋放出讓人筋酥骨軟的香氣。
此時已經是三月,邙山的積雪化的差不多了,唯有精通《百毒真經》的西門牧野,才能在此種植阿修羅花。
聽到狄光磊的解釋,厲勝男心中大喜,今日邙山大會,兩個仇敵都會來此,正是一舉報仇的大好時機。
午時前一刻鐘,痛禪大師指揮在場五百多武林人士擺成九宮八卦陣,等待孟神通到來。
結果連響兩聲午時號炮,孟神通也不見蹤影。
雷震子脾氣最急,冷笑道:“什么神通廣大?不過是一無膽鼠輩罷了!”
話音未落,第三聲號炮響起,孟神通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各位果是信人,有勞久候了!”
對面的山峰上,山壁間突然開了兩扇石門。
孟神通一躍而下,日影當中,正是午時,分毫不誤。
這并非孟神通有穿山之能,而是他故弄玄虛。
他在正對著墓園的山峰鑿了一個山洞,以大石掩蔽,他和手下藏在洞中,算好時間,破洞而出,震懾當場!
話雖如此,但祖墳對面的山峰被人鑿了山洞卻全然不知,警惕性也太差勁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