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里,姜家夫婦就嘗嘗拉著邊家夫婦,兩親家圍著一張小木桌,坐著長板凳商量著兒女婚事。
邊豫南想來想去,反正婚是要結的,爸媽他們愛搗鼓就搗鼓去吧,只要最后對象是姜瑜曦就行了,總不可能商量著忽然把姜瑜曦換了吧……
于是悠悠閑閑等到了大年三十,一則重磅消息在二樓客廳被公布。
考慮到小姜再過一年就大四了,到時候準備畢業的事情肯定會忙得不可開交,于是兩家大人商議過后,決定過完年訂婚,等姜瑜曦畢業就結婚。
彩禮什么的,姜延山沒有要求,只是說到時候包幾個紅包圖點喜氣就行。
私下邊豫南也和姜瑜曦討論過這個問題。
姜瑜曦被問到時,小臉紅撲撲的,有些慌亂,似乎還沒整理好思緒,怎么兩人還在熱戀期,就忽然稀里糊涂地被父母商量好了婚事。
原本在和邊豫南相戀之前,姜瑜曦的計劃是讀完本科后繼續進修,學習音樂相關的知識,畢竟音樂是她的愛好,但同時也是她當時考慮的謀生手段。
學得好了,以后就當音樂制作人,兼顧歌手身份,網絡時代掙錢的方式不需要拘泥于線下出道,就算學不好,也可以走關系當培訓教師。
有關系不用,硬裝清高,就未免太蠢。
就算一切行不通,她也還有老爹老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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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邊豫南在一起后,她考慮過很多次,最終在兩家大人商議婚事時做出了最后的思考。
現如今邊豫南的主要收入來源于和她一起經營的情侶號,與其忙忙碌碌三年又三年,還不如本科畢業以后跟邊豫南一起做全職。
更何況全職之后,也可以更自在地搞音樂,并不違背她最初的某些想法。
想通了之后,也就沒什么好糾結的。
最主要的是,到時候就可以整天整天跟邊豫南膩在一起了。
年三十的夜晚,二樓客廳里,兩家人其樂融融地聊著天,掛在墻上的液晶電視里放著春晚節目,姜瑜曦縮在邊豫南旁邊,身上蓋著厚厚的毯子,湊到他耳邊說著悄悄話。
時不時被爸媽叫一聲,姜瑜曦紅著臉不應,就窩在邊豫南旁邊,自動屏蔽大人們善意的調笑,享受新春佳節之夜的二人世界。
忽然,院子外響起了震天的炮聲,隨后眾人便透過窗戶,看見了滿天的煙火。
從外地回來過年的年輕人和孩子們,手里舉著煙花棒在村子里的小路上跑跑跳跳,喜氣洋洋。
姜瑜曦玩心大起,忍著又濕又冷的風走到院子里,把屯了好幾天的煙花鞭炮拿出來一次性放了個干凈。
邊豫南蹲在墻角,拿了塊木板擋住刮來的風,把那幾塊錢一盒的彩色禮花拆開,火藥倒在地上,畫出了一個心形。
等姜瑜曦走過來時,邊豫南遞給她一根剛點燃的仙女棒,讓她用仙女棒引燃地上的火藥圈。
火藥被點燃后,發出了五顏六色的光芒,并迅速地形成了一個亮閃閃的愛心,火光映在姜瑜曦的眸子里,她笑得像個孩子一樣,眉眼彎彎,輕輕吻了吻邊豫南的嘴唇。
初一清晨,村子里的人大多都只睡了三四個小時就早早起了床,帶上香火蠟燭上了山。
村子如此熱鬧,在此安眠的先輩烈士大抵不會惱怒,反而會欣慰不已。
年后走親訪友,村子不大,兩天就走了個遍。
許晚云找了個時間,同宏叔商議過后,在宏叔家辦了個酒席,邀請村里親鄰一同見證兩家小輩訂婚一事。
邊豫南和姜瑜曦被這一手搞得猝不及防,壓根沒反應過來,就成了酒席的焦點。
剛才還在廚房里忙里忙外的人,炒完菜準備吃飯了才知道,這是他的訂婚宴。
“爸媽還真是……咳咳……”姜瑜曦尷尬地喝了口椰子汁。
邊豫南只覺得一陣牙疼。
今天酒席上來的親鄰都是熟人,他們臉帶笑容,誠意十足地前來道喜,邊豫南也不可能板著臉,只好也笑著招呼客人,手里的酒杯就沒放下來過。
等來賓們一個個的都敬完酒了,他也吃不進飯菜了,肚子里全是水……
最后,邊豫南是被邊鎮關用隔壁張叔家拉白菜的三蹦子拖回去的……
一個訂婚宴就搞得他暈頭轉向了,只有當真正經歷過后,才懂得別人的感受。
邊豫南此時不免對邊哲明肅然起敬,這貨結婚時,來的人可比村子里所有人加起來還多個一倍,婚禮走一遭,隔日還能起得了床。
昏昏沉沉在姜瑜曦的照顧下洗了個澡,他便沉沉睡了過去。
隔日起床時,忽然發現一直喜歡在自己面前冷著臉的岳父大人,看向自己時,眼神中多了一些贊許。
邊豫南:????
怎么回事?
我不理解。
不過他再怎么不理解,估計也不會主動去問的。
又過了十幾天,懶了好久的邊豫南和姜瑜曦終于決定回上海。
而在此之前,姜延山和秦簌已經早幾日離開。
臨別時宏叔追了出來,左右看了看,表情嚴肅地叮囑著邊豫南。
“拖板啊,你說,叔對你好不?”
“那肯定好啊,怎么了叔,有啥事盡管說。”
“叔沒白疼你。”宏叔欣慰地拍了拍邊豫南的肩膀,小聲道:“去了上海那邊,記得幫叔盯緊點,李愚那臭小子一旦有什么情況,立即向我匯報。”
“上回那個女的,我雖然不怎么待見,但好歹她也跟小魚結了婚,沒成想居然是那種人,離了也就離了。”
“你魚哥比你大好幾歲了,再不找個對象生個娃,以后就更沒時間照顧孩子了。”
邊豫南笑著聽宏叔說話,時不時點頭答應,心里卻在吐槽著宏叔。
沒時間照顧孩子這種話都拿出來了……
這不就是你想抱孫子想急了嗎,直說唄!
吐槽歸吐槽,宏叔吩咐的事邊豫南還是會留意的。
只不過嘛……
他倒是想匯報李愚的進展,但也得是李愚自己開口了,他才有機會知道。
不然他總不能蹲在李愚上班的那家公司門口,蹲守督促他的感情發展吧?
肩負著使命,邊豫南和姜瑜曦坐上了開往高鐵站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