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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華老爺子也不著急動筆,饒有興趣地看著楊銘,目光耐人尋味,仿佛在看到了一個未知的寶藏。
“小楊,你給宋叔老實說一說你到底記得多少首詩?都是你那個長輩的佳作的嗎?”
別問,問就是記不清了!
這個問題肯定不能直面回答,楊銘故作沉思后,攤手一臉真誠地回答道:“宋叔,我隱約可能還記得幾首詩,但記憶太模糊記不清了。”
宋玉華老爺子挑眉凝視著楊銘,也不知道他心里相不相信。
過了一小會,老爺子的火眼金睛終究還是沒能看穿某人的厚臉皮,只是老臉上的笑容又變得和煦了幾分。
“小楊呀,以后沒事多來這里坐一坐,什么時候再記起來別的詩一定記得要和宋叔說,宋叔我無償幫你題字。”
“額……嗯嗯嗯,謝謝宋叔。”楊銘含糊不清地點頭回應,“如果我在上海一定常來。”
他也不知道拍完《三十而已》這部劇之后,自己還會不會在上海繼續待,只能這么回答。
然而宋玉華卻很在意這個事情,當場疑惑追問道:“什么叫如果在上海?”
“因為我的主職業是一名編劇……吧?所以可能經常到處跑,這次來上海也是因為劇組要在這里取景,可能不會待太久。”楊銘回道。
“這樣啊……”宋玉華皺眉沉思了幾秒,決定道:“沒事,你在外地也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我可以過去找你。”
“……好的。”
都這么說了,楊銘還能說什么呢?只能先答應了下來。
左右也不是什么特別麻煩的事,而且能隨時找來一名書法大師題字這種事怎么看都不虧!
得到這個回答之后,宋玉華老爺子才心滿意足地點頭,然后把寫字的毛筆擱在專門的筆架上。
“先作畫吧,剩下空白合適的地方我再把這兩句詩寫上去,這樣比較好處理。”
對于專業人士的建議楊銘沒有意見,“這個我不太懂,宋叔您怎么順手就怎么來。”
畫水墨畫用的毛筆和寫書法用的毛筆是有區別的,宋玉華老爺子從筆架上取來作畫用的毛筆潤墨。
接著表情陷入了沉思,目光似乎能穿透桌上的那張宣紙看到另一個虛無的幻想世界,尋找捕捉那一絲絲靈感,嘴里低聲念叨著詩句。
“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在天愿作比翼鳥……連理枝……”
創作這種事情急不來,越是著急越是腦子一片空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明白這一點的楊銘也不催,安靜地坐在書房的椅子上小口品茶,盡量不弄出動靜以免擾亂了老爺子的靈感。
抽空解鎖手機看了一眼屏幕,時間已經是上午9:51。
嗯……照這樣下去,楊銘中午前也沒空閑時間去購置其他見面禮了,萬幸還好他剛才買了兩件玉器。
再加上一幅書法大師的得意之作,應該不會顯得失禮了吧?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宋玉華手中的筆尖落在了紙面上,揮毫弄墨,一個個形象躍然紙上。
一幅頗具印象的水墨畫逐漸被完善。
畫好之后,在旁邊特意保留了一塊空白地方寫下詩句。
這個位置很巧妙,而且寫下的字體優美且有藝術感,這兩句詩詞既不會顯得突兀,又能為水墨畫中的景物平添幾分光彩。
相得益彰!
一切都完成之后,宋玉華從頭到尾細細品味了一遍自己的作品,很滿意自己剛才的發揮。
抬頭看向書房的一個位置,楊銘正坐在那里似模似樣地品茶,喝完茶杯里的茶水后又自顧自地續上一杯,姿態很是愜意。
“呵!你小子倒是很會享受,我在這邊忙著作畫寫字,你倒好……”宋玉華老爺子出聲調侃道。
“怎么樣,我這茶的味道還不錯吧?”
安靜的書房里突然有人出聲,楊銘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抖,有種做賊被發現后的心虛感覺。
老爺子出工又出力,還不收錢;楊銘反倒像個大爺一樣悠哉地坐在旁邊喝茶,就差翹起二郎腿了……
平心而論,不太合適!
“咳!我這不也是不想打擾到宋叔您創作么!”
楊銘趕緊放下手里的茶杯,接著拿了一個沒有過的茶杯,倒入一杯熱茶給宋玉華老爺子端了過去。
“您請喝茶,宋叔!”
“去去去……一邊去。”還沒等他靠近,宋玉華直接擺手趕走了他,一臉沒好氣地說道:
“毛毛躁躁,要是把茶水灑到了宣紙上怎么辦?別把茶端過來。”
“……”楊銘無力反駁,默默地把手里的茶杯放回原來的地方。
“行了,過來看看吧。”
楊銘又屁顛屁顛地跑過去,目光投向宣紙上的水墨畫,二話不說先拍一頓馬屁。
“好!太好了!沒想到宋叔的畫功和書法一樣厲害,絕對也是大師級別的。”
夸完之后再仔細觀看成品效果,楊銘十分滿意。
或許他夸贊得有些不走心,也不知道宋玉華的作畫功底是不是大師級別,但這一副水墨畫是真的不錯。
畫中的背景是山水,畫風清新淡雅又顯得活靈活現,重巒疊嶂,水墨軒淡,致密有致。
而主體顯而易見的有兩個,一是飛翔在山澗間的一對纏綿飛鳥,傳說中比翼鳥分別只有一只翅膀,雌雄須并翼飛行,老爺子沒有直接這么畫,而是把兩只鳥重疊畫在一起。
另一主角是生長在水畔旁的兩棵樹,枝干交錯生長,宛如一體。
另外在畫卷的旁邊,豎著寫下兩行詩句,字體不大不小。
‘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意綿綿無絕期。’
對于這一幅佳作,楊銘搜腸刮肚好一頓夸贊,把能想到的詞匯都說了一遍。
剛開始宋玉華老爺子還淡笑著點頭接受夸贊,但漸漸地發現楊銘嘴里夸贊的話越來越離譜,簡直快把老爺子夸成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絕世大師……就很離譜!
宋玉華雖然對自己的作品很得意,但他知道自己還沒有這么厲害,什么比肩畫圣、書圣的話把他聽得老臉一紅。
他何德何能?
“滾蛋!你小子越說越離譜,你這是真心夸贊么?這是折煞我。”宋玉華老爺子氣得吹胡子瞪眼,呵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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