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空在聽了楊主任的計劃后，就坐在那里又反復琢磨了計劃的可行性和風險，甚至在拿起紙筆在那里寫寫畫畫。
楊主任也不急，他也知道今天提出這事有點勉強，這事之前他也經過了深思熟慮，并結合了1199廠今年關于導航衛星的測試計劃。
1199廠的所有工作都準備的很好，一切設備的調試也都完成，就等測試火箭的發射了。
其實楊主任也看出來了，蘇長空的目的，就是想搭國內驗證一箭雙星的免費車。
本來這事也無可厚非，畢竟現在無論是什么項目都缺經費。
可現在不一樣了，如果要測試地球靜止軌道衛星，那這可是計劃外的支出。
所有的交點，又回到了一個上面。
“經費！”
蘇長空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寫下了這兩個字，就停下了手中的筆。
“楊叔，經費的事？”蘇長空笑道。
“這么說，這事有戲了？”楊主任也跟前笑道。
“我去，不答反問，瞧這架式又要自掏腰包了！”蘇長空心中叫苦。
可話都出說出口了，蘇長空也不好收回，不過還是要爭取一下。
于是他說，“楊叔，事好辦，可這經費的事還是要解決一部分，要不真成了殺雞取卵了！”
“長空，看你說的，我是那樣殺雞取卵的人嗎，有幾成把握？”楊主任問。
“只要衛星和發射沒有問題，我們的定位系統有8成的把握。”蘇長空道。
“這么高！”楊主任一驚。
蘇長空點了點頭。
蘇長空此時就在想，“后世國內至從在80年代中期掌握了地球靜止軌道衛星上技術一直不錯，至于導航衛星上發展慢，一是導航衛星花費巨大，國內缺錢，二是導航的核心技術一直沒有研發成功，像原子鐘等，現在自己可是把這些核心技術搞出來，能不能成就看衛星的發射和衛星本身了。”
說一千道一萬，就一個字缺錢。
楊主任見蘇長空點頭后，又拿出一個筆記本在上面翻了翻。
蘇長空一看這場景，心里立馬升起了希望，
“楊主任不會是帶著經費來的吧？”
“長空，這是我初步擬的一個計劃，你看看。”楊主任把筆記本推到楊主任面前。
“728工程之導航衛星，項目由1199廠牽頭，7機部全力配合……”
蘇長空把幾頁紙連續看了幾遍，可是還是沒有找一個字。
“楊叔，報告我看了，可是不是少了點什么啊？”蘇長空問。
“不少吧？你要的不都在上面嗎？”楊主任笑了笑。
“真沒一分錢啊……”蘇長空還沒說完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不會發射和衛星的錢也要1199廠出吧？”
“長空，你也別苦喪著臉，地球靜止軌道衛星項目已經進行了10年，相關的開發已經進入最后的發射準備階段，一共有3顆，兩顆現成的，一顆再建中，不過現在項目沒了經費，后續的發射和測試也停了下來。
1199廠接手這個項目后，主要是負責后續發射和測試工作。”楊主任道。
“楊叔，航天工程可是一個很封閉的產業鏈，你讓1199廠接手，還不如說讓1199廠出這個經費算了，牽什么頭啊！”蘇長空報怨道。
“長空，你啊無非就是想談條件，說吧，你要怎么樣才同意，你那點花花腸子，你老丈人沒少給我說了。”楊主任道。
“怎么冷叔也知道這事？”蘇長空好奇問。
“怎么一提你老丈人，這事就成了！”楊主任笑道。
“楊叔，這事一碼歸一碼，就算我們1199廠砸鍋賣鐵，把導航衛星發射上去了，可是我聽說衛星的壽命只有3年，這可是一筆持續投資，年年上億都不止。”蘇長空道。
“長空，你說的也對，這投入可不是一次的，現在經費都困難，這后期的經費也是個問題，你有什么法子就直說，只要能搞定，我去給你想辦法。”楊主任點了點頭道。
他最欣賞蘇長空的就是這點，辦事從不只顧及眼前，長遠的考慮也是相當多。
“要不1199廠跟7機部搞成包，導航衛星技術專利1199廠與7機部共享，1199廠把發射和衛星包給7機部，導航衛星由1199廠運營，咱們兩家自負盈虧如？”蘇長空道。
楊主任一愣，他萬萬沒有想到蘇長空會來這一手，雖然蘇長空這個法子有點石破天驚，可是就目前看來也不失為一個選擇。
說起來，楊主任和謝虎生一樣，都受了蘇長空在軍品經營理念上的影響。
而且此時國內很多大的單位的確在搞大包干試點，雖然軍品系統里沒有這個先例，可是蘇長空這個想法很符合目前的發展。
于是，楊主任讓蘇長空說說具體的想法。
“第一就是知識產權上，1199廠共享導航衛星技術和專利是會支付經費，如果以后1119廠有訂單，7機部不對1199廠技術封鎖。
第二就是報價，1199廠只認最后的價格，至于7機部賺多賺少，1199廠不管。
第三就是1199廠可以向國外提供衛星服務。”
“你的第一，三點我看問題不大，這個重視技術這是當前的一個發展方向，我想7機部也是會同意，第三點，只要長空你要是能把國內的衛星技術送出國門，大家肯定很歡迎的，可是第二點就難度。”楊主任道。
“楊叔，你是擔心衛星發射的風險很大這事吧？”蘇長空問。
楊主任點了點頭。
“這好辦，現在國外處理這事一般會買保險，1199廠跟7機部成理一個保險公司，我們將收入一定比例存入這個保險公司，無論是1199廠還是7機部都可以投保，不過到時候可得安章程來，不合理的事故，可不給錢。”蘇長空道。
“這法子，我看好，至于你說的保險章程的，我來給你想法辦法，保準你滿意如何？”楊主任喜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導航衛星的計劃就可以啟動了，不過楊叔，你匆匆忙忙推動這個，是不是因為年中728工程的中的洲際導彈試射。”蘇長空道。
“什么都瞞不過長空的眼睛，我的確有這個意思，咱們的海軍在遠洋方面畢竟太薄弱，如果能有天上的衛星支援，那就不一樣了。”楊主任承認道。
“那楊叔，這么大的項目，這正式的文件什么時候下來啊？”蘇長空笑道。
“長空，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初稿我已經帶來了，現在你有了新的想法，我明天回去再開會，一周內應該正式文件就下來了。”楊主任邊說邊說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蘇長空接過一看，直呼上當了。
原來上面早就擬好了項目的內容，之前楊主任給蘇長空看的筆記本上的內容就是從文件上抄的。
當蘇長空看完全部文件才發現，原來項目是有經費的。
他抬頭可憐巴巴地看著楊主任，心中那個苦啊。
“長空，你可別怨我，你們1199廠這次表面上是虧了，可是你們得到了航天出口權，我都在想，到時候有多少人在后悔這事呢。”楊主任笑道。
現在1199廠手上有很多專營和出口權，像什么稀土磁鐵專營權，僅今天開年，1199廠聯合Y國，島國企業布局專利，僅專利費上就賺到了數億美元，還不說后續的出口。
錢多惹人眼紅，甚至已經有人在算一個賬，1199廠僅在稀土磁鐵一項，全年收入超過10億美元。
此事一出，國內有稀土的地方坐不住了，紛紛要來分蛋糕，不過由于稀土磁鐵市場在國外，1199廠有專利在手，國內的其他廠想搞也不可能。
一來國內的廠得不到訂單，二來，1199廠幾乎壟斷了國內的稀土資源，當然1199廠是沒有這么大的權力，而是高層開會決定的。
畢竟1199廠把一個幾出口很小的產業一下子搞到10億美元的級別。
現在國內太缺外匯了，以至于只要你能搞到外匯一路綠燈，自然很多人也只是試探一下。
結果就是上面發文，務必配合1199廠的稀土產業。
這下沒人敢當這個出頭鳥了。
二來就是，錢不是一家賺的，1199廠在全球的稀土磁鐵出口也是給了買路錢的，畢竟專利這東西沒人支持跟一張廢紙沒什么區別。
楊主任這次來，也是知道1199廠最近有錢，所以來打秋風，只是他沒想到1199廠再一次開拓了新的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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