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在美帝當特工
1.43 三年、逃跑
2010年4月12號，莫斯科，澤特洛夫總部大樓。
“觀眾朋友們大家好，這里是塔斯社時事新聞，我是外景記者夏娜*阿肯斯雅，現在正在澤特洛夫總部大樓向您發回報道。五年一次的澤特洛夫CEO選舉很快就要舉行，我們準備現場采訪有關人員，以便得到準確第一手信息，哦，正好，來人是澤特洛夫安全主管阿里*塔瑟洛夫先生——塔瑟洛夫先生，請問您對此有什么看法？”記者急急忙忙沖過去，在保鏢的阻攔下全力伸出手中的話筒，面色焦急的向阿里呼喊。
“你需要哪方面的看法？”阿里發現是塔斯社的記者，示意保鏢放她過來。其他記者在試圖靠近失敗后，都圍在周圍眼巴巴看著正在采訪的兩人。
“塔瑟洛夫先生，您認為斯邁克先生這次的勝算如何？”記者也沒有繞圈子的意思。
“當然是百分之百，這個沒什么好討論的。在斯邁克先生的帶領下，澤特洛夫的市值目前已經達到2000億美刀，世界上沒有誰比他更合適。”阿里的語氣毫不遲疑。
“可是，塔瑟洛夫先生，根據公開信息，尼古拉*烏迪諾夫的獨生女亞歷珊德拉*烏迪諾夫小姐已經宣布回國，同時也宣布參與此次選舉。雖然三年來，一直有傳聞說烏迪諾夫小姐身在美帝，但這一消息的確認依然會帶來巨大的變數，請問您有什么看法？”記者毫不客氣的問出了眾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額....斯邁克先生是烏迪諾夫先生最好的朋友、伙伴，兩人當年合作.....”阿里開始打官腔。
“但他不是烏迪諾夫先生的女兒。”記者干脆的打斷了官方語言，“五年來，烏迪諾夫先生一直沒有露面，傳聞是烏迪諾夫夫人代行職責，但烏迪諾夫小姐的信息非常少，而且全都是私底下的傳聞，近期有傳聞說烏迪諾夫先生早已去世，斯邁克先生只是利用和烏迪諾夫夫人的.....額，友好關系控制澤特洛夫，請問您有什么需要解釋的嗎？”記者的問題極度犀利。
“額——對不起我馬上要遲到了，謝謝你的采訪。”阿里說完立刻示意保鏢開路。
“塔瑟洛夫先生，我剛才的問題您還沒有......”記者被推開。“好吧，看來塔瑟洛夫先生不愿意回答我的問題，沒關系，還有其他人員——來了，是獨立董事安德烈*柯西金先生。柯西金先生，請問您對此次選舉有什么看法，我的意思是，您覺得斯邁克先生如何？”
“你很快就不會再關注這個名字了。”柯西金毫不客氣的回答。
“額，您的意思是，斯邁克先生會失敗？那么，為什么？”記者被這樣的回答直接砸蒙。
“既然烏迪諾夫家族的人回來了，那就自然沒他什么事了。”柯西金沒有任何掩飾的意思。
“可是，據我所知，斯邁克先生是烏迪諾夫先生的......”
“摯友、下屬、合作伙伴對吧？忘記這些屁話吧，澤特洛夫是屬于烏迪諾夫家族的，而謝爾蓋*斯邁克只是一個高級打工仔，他手里沒有一點股份，連我都不如。”柯西金直接打斷了記者。
“好吧，柯西金先生，就算您說的對，但是，據我所知，烏迪諾夫小姐今年只有20歲，您認為她能勝任一個市值2000億美刀的超級企業帝國總裁職務嗎？”記者還不死心。
“哦，是嗎？你的項鏈好像不錯，能說一下它的牌子嗎？”安德烈*柯西金的兒子伊萬*柯西金突然插了進來。
“額，美帝卡提婭珠寶，請問這有什么關系嗎？”記者不解。
“你的其它首飾好像也是？”伊萬微笑著繼續詢問。
“額，當然，可是，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這和烏迪諾夫小姐有什么關系嗎？”記者有些惱火。
“關系？你只會買首飾，就沒有關心過卡提婭珠寶的老板是誰？”伊萬一臉好笑的看著她。
“這個全世界都知道，艾利克斯*約翰遜小姐現在已經是一位擁有超過10億市值的億萬富豪。”記者一臉羨慕，“但是，這和我剛才的問題......”
“你說的名字，就是亞歷珊德拉*烏迪諾夫小姐在美帝使用的化名，現在你還有什么問題嗎？”
“額......”記者被噎的差點背過氣去，“這位先生，這種話是要負責任的，您要知道......”
“等一下烏迪諾夫小姐就會過來，你就不能找一找自己的照片存貨，看看兩人有什么不一樣。”伊萬懶得和他廢話，直接跟著老柯西金準備走人。
“先生，先生，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也不能證明烏迪諾夫小姐的能力，全世界都知道，您說的那位艾利克斯小姐有一位百億富豪的丈夫，說不定她只是丈夫擺在臺前的花瓶呢？”另一個記者明顯戴著有色眼鏡在說話。
“你是？”伊萬停下來，有些好奇的看著這位不怕死的神人。
“我是基輔時事論壇報記者，我們是紐約每日新聞報的合作單位。”這位記者的語氣明顯帶著驕傲。
“那你有沒有注意一個有趣的現象，就是當你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你的周圍一下子顯得空蕩蕩的。”伊萬笑瞇瞇的看著他。
“嗯？”記*不怕死*者先生下意識的扭頭一掃，發現剛剛擁擠的采訪現場瞬間寬松了，距離自己最近的同行都在兩米開外。“我是記者，我們有新聞自由。”意識到問題的不怕死先生繼續梗著脖子叫囂。
“沒錯，沒錯——各位還有什么問題嗎？”伊萬沒有多說話，笑著拍了拍基輔記者的肩膀，卻轉身看向其他人。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不怕死先生繼續作死。
“帶這位先生去休息。”伊萬向旁邊的保鏢招招手，很快兩個身高超過2米的斯拉夫大漢獰笑著抓住他拖了出去。
“我是記者，我有新聞自由，你們不能......嗚！”卻是一個保鏢實在看不下去，掏出一卷衛生紙塞到了他嘴里。
非常罕見的，周圍的記者們仿佛忘了采訪，也忘了攝像拍照。
等到一切清靜之后，最終還是那位塔斯社記者當了出頭鳥，“先生，雖然艾利克斯小姐的丈夫從無公開場合的消息，但又私下傳聞，他是一位華裔，您能證實嗎？”
“這個沒問題，喬納森*鄧先生從小和艾利克斯小姐一起長大，兩人感情非常好，公司是鄧先生一手創建，但管理和對外一直都是艾利克斯小姐，這一點相信你們都已經知道了。”伊萬招呼服務人員帶著老柯西金進入會場，自己繼續接受采訪。
“那么，公司的名字我可以知道嗎？”塔斯社記者繼續提問。
“你的手機不錯，是最新款嗎？”伊萬突然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指了指記者手里作為錄音筆使用的手機。
“當然，這是最新款的紅箭3型旗艦機，它......”記者突然停住了，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先生，您的意思是.....”
“哦，不，我什么都沒說——各位。如果沒有其它問題，我要遲到了。”伊萬微笑著轉身走人。
“原來所有的采訪計劃全部廢除，在剛剛的采訪之前所有的記錄轉入存檔，之后所有的采訪計劃全部圍繞艾利克斯小姐進行。”塔斯社記者愣了一會，突然回頭沖著攝影師以及后勤人員喊道。
“嘿，夏娜，你搞什么？”一名看起來很熟悉的記者同行奇怪的看著塔斯社記者。
“如果你信我是朋友，那就跟著做，謝爾蓋*斯邁克不會再有任何機會了。”夏娜把朋友拉到一邊，小聲勸說，“聽著，米沙，我只告訴你一句，信不信由你，紅箭電子的老總是艾利克斯小姐的丈夫，其他的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什么？”米沙直接喊了出來，卻發現夏娜已經走了。他不再多說話，急急忙忙到后勤安排調整。
與此同時，澤特洛夫總部，總裁辦公室。
阿里*塔瑟洛夫靜靜地站在門口，聽著辦公司內噼里啪啦的砸東西聲音以及怒吼聲，等了半天，直到里面終于安靜下來，他也沒再敲門，直接推門進入辦公室。
“阿里，我需要你的補救措施。”謝爾蓋*斯邁克紅著臉喘著粗氣，像一頭發瘋的公牛。
“我不知道。”阿里惱火的松開領帶，甚至顧不上禮貌問題，就直接坐在沙發上，端起旁邊茶幾上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杯子一口灌了下去。“老板，雖然很不禮貌，但我得說，我們完了。”
“不，還沒有！”謝爾蓋*斯邁克雙手猛地從辦公桌上掠過，整個辦公司最后一張還有東西的桌子也干凈了，“只要我們現在找機會干掉那個婊砸......”
“沒機會了！”阿里突然站起來一聲爆吼，“三年，我沒想到那個婊砸竟然三年都沒來過歐洲，她不需要巴黎的化妝品、米蘭的時裝、愛琴海的沙灘，不需要希臘的歷史、英吉利的城堡、意大利的美食，甚至連她父親當年的人脈也不需要，就窩在美帝，中間僅有幾次去了華夏和日韓，我這三年一共在美帝、日韓進行了17次襲擊，每一次的計劃都是反復核對，反復訓練，卻沒有一次哪怕是讓那個婊砸負傷，為此我損失了能夠調動的幾乎所有優秀槍手，卻僅有一次活著回來了一個人。他告訴我，他們成功突破了外圍的防御，成功接近了兩個目標，然后六個人就被那個婊砸親手干掉了五個，只有他因為腿快逃了出來，甚至那個婊砸的男人只開了三槍，目的僅僅是掩護壓制。最后一次，我直接組織了我們在美帝能夠調動的幾乎所有人手，一共19個人，其中包括11支自動步槍與兩具火箭筒，然后我向所有人提前發放了三倍的撫恤金，讓他們發動自殺式沖擊，結果還是失敗了，他們甚至沒能堅持到美帝警察的到來，那幫警察來了之后能干的僅僅是收尸，如果不是我提前安排的觀察手監測到的信息，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死的。斯邁克先生，你讓我怎么繼續，啊？”
“調集足夠的人手.....”
“沒有人手了！”阿里抓著頭發痛苦的坐在了沙發上，“老板，除了幾個核心部位的人手，我已經失去了對果戈里的控制。”
“那我留你還有什么用？”斯邁克掏出一把槍指著阿里的腦袋，憤怒的低吼。
“隨意，開槍吧，反正也就是早幾天，我會在地獄等你。”阿里無所謂的看著斯邁克。
斯邁克慢慢的放下槍，無力的滑落在總裁椅上。
“整個澤特洛夫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但現在整個俄國都知道，那個婊砸回來了，你不過是個高級職業經理人。現在所有的果戈里成員都倒向了伊萬*柯西金，我在核心部位的人手之所以沒有背叛，是因為他們本來就不屬于果戈里，而是我們的私人保鏢，而且我已經給足了錢。老板，雖然很不禮貌，但我想不出來怎么翻盤。哪怕我調集所有的人手，甚至不能保證突破外圍防線，因為伊萬已經組織了所有的高級槍手圍在了那個婊砸的酒店外圍。”阿里無力的做著最后的解釋，“老板，如果你還有錢，那就趁機趕緊離開俄國，否則你活不過一個月，那個婊砸不會放過你的。”
“哦？”斯邁克露出感興趣的表情，“那你呢？千萬不要告訴我，你為我斷后。”
“當然不是。”阿里并沒有隱瞞的意思，“我只是服從你的命令，好歹還能解釋一下。只要你不死，我就還有活著的價值。”
“確實如此，”斯邁克突然再次抬起槍口，“那么，如果我現在就干掉你，是不是不用擔心以后的追捕了？”
“老板，這些年掌控果戈里的，一直都是我，而你，他們中的大部分人甚至沒有見過。”阿里語氣恢復平淡，“如果你想現在跑出俄國，那最好找一個可靠的逃跑路線，比如我手里的洗衣粉線路。”
“你竟然販賣洗衣粉？”斯邁克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還有卡拉什尼科夫，老板。”阿里語氣依舊平淡，“你可以用那個笨女人的錢，我可沒有。想要讓手下忠誠，光靠基本工資絕對不可能，你需要額外的獎金以及必要的賞賜，而這些都需要錢，很多錢，這些錢遠遠超出了你能給我的，我只能自己找一些新的來錢路子。對于絕大多數的斯拉夫人來說，他們的腦子不足以支撐太過復雜或者是太過精細的活動，能用槍解決自然最好。烏迪諾夫豪宅的直升機已經為你準備好，到時會直飛莫斯科下屬一個市的小型機場，你的那架灣流已經在那里準備好，至于去什么地方，你自己告訴飛行員就行。”
“如果我不同意呢？”
“你肯定已經逃跑了。”
“阿里，我一直都小瞧你了。”斯邁克深深的看著眼前曾經的下屬。
“一路順風，老板。”阿里仿佛沒聽到他說什么。
斯邁克低頭從辦公桌下方拿出一個手提箱，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阿里看著斯邁克的背影，平靜的拿起了手機，“帖木兒，老板的飛機都安排好了嗎？”
“放心吧，飛機一出國境，飛行員就會跳傘。”
阿里*塔瑟洛夫平靜的收起了手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