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在群俠當配角
2.16 武林形勢、金剛妖僧
“當今天下，群雄逐鹿，會獵中原，估計幾十年都不知道到底誰能笑到最后。這武林也是豪杰并起，說不清多少英雄縱橫當世。”王劍英抿了一口杯中的竹葉青，有些感嘆的說道。
“怎么，王大哥也有‘誰是英雄’之嘆？”鄧楓笑呵呵的同樣舉杯，示意后直接干了。
“英雄？我可沒膽量這么說。這天下武林，首推自然是四大名門，也就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少林、武當、全真、丐幫。”王劍英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沒有再感嘆下去，“少林如今四分，嵩山少林寺本院高手如云，方丈乃是玄慈大師，除此之外，達摩院空字輩的四大神僧也是一時豪杰，只不過十多年前空見神僧不幸圓寂，令人不勝感嘆；莆田少林寺下院，也稱南少林，天虹禪師也是響當當的角色；雪山靈鷲寺鄧兄弟可能不熟，但說起西域少林，想必不會陌生，方丈乃是方正大師，他與師弟方生大師并稱雙雄，是整個西域武林的定海神針；再一個就是五臺山清涼寺，雖說沒掛少林的牌子，但都屬于少林的范疇。除了這些正枝，還有不少分支，比如神拳門，走的就是少林金剛拳、金剛腿的路子。”
“這少林，是不是有些.....”鄧楓雖然知道金大俠的世界里，少林一直強勢，但這有點過于強勢了。
“少林之下，自然就是武當。”王劍英微微一笑，卻沒接鄧楓的話頭，“掌門張真人是當今武林毫無爭議的第一人、第一高手。武當也不是只有武當山，同樣分為好幾支。當先自然是紫霄宮，張真人乃是整個武林第一人，武當七俠名震天下；玉虛宮馬真道長乃是四海聞名的有道真人；太和宮沖虛道長是白道有數的高手；除了這些主要分支，還有一些沒有在武當山卻也屬于武當派的分支，上清觀石清、閔柔賢伉儷名震江湖，闖出了‘黑白雙劍、黑白分明’的稱號；仙都派黃木道長雖說只是一流高手，但交情大、面子廣，江湖中沒幾個人敢不給幾分情面；滄州太極門的趙半山趙三爺，更是海內知名，雖說不以武功見長，卻無人敢小覷；荷蘭陳家溝雖說是家族傳承，卻也是高手輩出；其他一些牌子就不用說了，家父的八卦刀雖然不是武當傳承，但歸根結底也能和武當派連上，鎮遠鏢局的牌子，卻也是借了武當派的三分情面。”說道這里，王劍英面有得色。
“原來如此！”鄧楓自然沒忘了捧一把。
“再說全真派，其實這些年已經沒落了不少，當年他們可不是全真派，而是全真教，乃是道家全真一脈的正統，王重陽更是公認的天下第一高手，大明皇帝欽封的護國真人，可惜英年早逝，全真七子雖說這些年全力維持，可以不可避免的家道中落。”說道這里，王劍英不免嘆了口氣，“江湖中人，從來都是人走茶涼，才不過十幾年，還有誰記得當年的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也抵不過這滾滾紅塵啊。”鄧楓也無奈的搖搖頭。
“丐幫原本是天下第一大幫，現在之所以排在第四，根本原因還是自己不爭氣。大明滅亡之前，幫主是北丐洪老幫主，沒想到大明亡了，丐幫三分，名氣最大的自然是黃蓉幫主之下，一般稱為長江丐幫，或者襄陽丐幫，義薄云天，義守襄陽，天下人誰不豎起大拇指！”說道這里，王劍英面泛紅光，“其次是中原丐幫，也叫北方丐幫，幫主喬峰與江南慕容世家的家主慕容復并稱為‘南慕容北喬峰’，是當今武林的領軍人物；然后就是江南丐幫，幫主史火龍可以說是最不上臺面的一個，原本是黃幫主手下一個長老，卻不贊同黃幫主的想法，不愿意留在襄陽，帶著手下幾個人跑到了江淮地區自立幫主，本身也不過一流高手，聽說連幫主傳承打狗棒法都不會，降龍十八掌干脆就練了十四掌，若不是黃幫主仁義，換我早就清理門戶了。”
“真是小人！”鄧楓說話時想的卻不是史火龍，而是后來篡位的陳友諒。
“四大名門之下，自然是一些一流門派，正好也是4個，崆峒、峨眉、昆侖、華山。崆峒、昆侖沒什么好說的，有空鄧兄弟可以打聽打聽；對了，這座山南鎮就是昆侖的地界，昆侖派弟子下山采買，一般都是在這里，現在的掌門何太沖、副掌門震山子道長。峨眉分支有點亂，但大致上分為滅絕師太為首的各位神尼、金頂上人下屬的眾多大師，他們的事情太復雜，我們這些外人不太方便說話。最可惜的是華山，當年可是號稱‘劍出華山’，是天下第一大劍派，全真、武當都得靠邊站，實際上分為華山派和華山劍派兩支，不想十幾年前華山劍派發了瘟疫，高手幾乎死傷殆盡，然后愣是分了三支，玉女峰的岳不群掌門，一般稱為華山氣宗；中條山華山下院，一般稱為華山劍宗，掌門人封不平；再加上當年的外門長老穆人清，以及他手下的部分弟子，一般稱為華山隱宗；還有就是朝陽峰的華山派，掌門人鮮于通。”
“華山，恐怕不是瘟疫這么簡單吧？”鄧楓故意問了一句。
“再向下就多了，比如與華山劍派并稱為‘五岳劍派’的嵩山、衡山、恒山和泰山四派，華山歷來的鐵桿盟友鐵劍門等等。”王劍英微微一笑，并沒回答，而是換了話題，“這些一般是公認的二線門派，卻也不容小覷。”
“這些好像都是名門正派？”
“沒錯，除了他們，自然也有邪派。”王劍英苦笑著搖搖頭，似乎不愿多說，“明教和明教的分支日月神教就是最主要的邪派，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偏遠派別，比如云南五毒教何家、藍家兩支，阿卡林省排幫等等，都是些地區勢力。其他還有一些勢力，恐怕就需要鄧兄弟自己行走江湖時再了解了。”
“剛才王大哥似乎提到了慕容世家？”
“慕容世家是江南大族，與瑯琊王氏歷來不分彼此，不過近十年來似乎有些......”
“哎喲，這禿驢....”這是鏢師的聲音，似乎有人吃了虧。
“噼里啪啦....”這是家具砸爛的聲音。
“哎喲，哎喲，各位爺，小店小本經營，您可千萬擔待點啊，哎喲......”掌柜帶著哭腔的聲音。
鄧楓與王劍英對望一眼，齊齊抄起兵器下樓。
“哈哈哈，鎮遠鏢局？威震河朔？在佛爺看來不過如此啊！哈哈哈！”一個光頭和尚站在一群到底的鏢師中間哈哈大笑。
“來者何人？與鎮遠鏢局可有過節？”王劍英強忍著怒氣，抱拳算是打了個招呼。
“過節？你們還不配！佛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金剛門剛路，給王少鏢頭見禮了！”和尚說是見禮，卻是吊兒郎當的拱了拱手，對比他的一身和尚打扮，顯得不倫不類。
“金剛門？鎮遠鏢局一向尊敬，也從未短了孝敬，大師是不是弄錯了？”王劍英臉色一變，趕緊重新行禮，語氣也恭敬了很多。
“我來只是通知你，以后路費改為三成。”和尚滿臉傲氣，對王劍英的恭敬看都不看。
“什么？三成？我們不是說好了兩成......”
“和你說好的是剛豹對吧？現在他死了，以后的事，我說了算，有問題嗎？”
“不知道剛豹大師.....”
“我殺的，怎么了？”
“這位，額.....剛路大師，這份子是家父和剛豹大師親自商定，今天一句話就改了，怕是有些不妥吧？”王劍英臉色非常難看，還是強忍著怒氣解釋。
“王維揚啊，他沒來算是運氣，要不然，你王家怕是要辦喪事了。”剛路不屑的哼了一聲。
“剛路大師，有些話一旦說出來，可就收不回去了。”王劍英再也忍不住，手里一晃，資金八卦刀已經出鞘。
“佛爺說出的話，可從沒想過收回去。”剛路不屑的看了看八卦刀，“怎么，想佛爺陪你玩玩？”
“請！”王劍英一聲暴喝，大刀毫不猶豫的一招“力劈華山”，奔著和尚腦門過去了。
和尚卻是動都懶得動，就這么簡單的向左一側身，右手握拳狠狠的砸向側面，準確砸在了刀面上。王劍英手里的紫金刀再也握不住，一聲痛哼之后，大刀在陽光下閃過一道紫光，直直的飛出去，插在酒樓西墻上，刀身余勁不衰，在墻上不停地抖動，發出令人難受的“嗡嗡”聲。
整個一樓瞬間靜了下來，連受傷的鏢師也沒人敢再哼哼，王劍英左手捂著右手，痛苦的蹲在地上，右手虎口已經震裂，鮮紅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板上。
“三成，誰還有意見？”
無人敢說話。
良久，看到現場的場景，剛路哈哈大笑，“佛爺就住在對面的客棧，三天之內，誰有意見可以隨時來找。”
“不用這么麻煩，在下覺得，還是再商量商量的好。”一個聲音突然浮現在所有人耳邊，聲音不大，卻仿佛是貼在每個人耳邊，讓人渾身一震。
“哦？你又是誰？”剛路哼了一聲，不屑的看著鄧楓。
“重要嗎？”
“確實不重要，你是想給王家出頭？”剛路一聲獰笑，雙臂輕輕一抖，立刻一片噼里啪啦的關節響。
“談不上為誰出頭，只是聽說金剛門的大力金剛指出自少林，卻又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今天既然看到大師，就想順路領教一下。”鄧楓把長刀立在墻邊，起身隨意的抱了抱拳。
“很好，你讓我來了興致，我會把你的骨頭一根根捏斷，讓你下半輩子只能躺在床上做個蠕蟲。”剛路臉色難看，語氣也是極度血腥。
火工頭陀的事情在江湖上層從來不是秘密，但很少有人敢公開喊出來，因為喊出來就是和金剛門不死不休。
“請！”鄧楓嘴里說著客氣話，手里卻簡單的勾了勾小指，面露不屑。
剛路一聲暴喝，簡簡單單的一掌拍了過去，出手就是自己威力最大的手段，金剛門的大力金剛指實際上是火工頭陀偷師，但金剛門在少林寺的壓力下至今不倒，本身就說明了威力。
鄧楓也沒有保留的意思，“反派死于話多”已經是二十一世紀的基本常識，還有一個就是決不能“葫蘆娃救爺爺——一個一個送”，所以出手也是大力金剛指。
“嘭！”兩人的右手就這么直直撞在了一起，大廳里的還沒跑出去的所有人只覺得耳邊一聲悶雷，甚至胸口都覺得非常難受，幾個修為最差的甚至直接抱著胸口，在地上痛苦的翻滾。
鄧楓只覺得胸口一陣氣悶，有了明顯的痛苦感覺，但來得快去的也快，他只是內力略一運轉就好了很多，身體幾乎瞬間恢復正常，也恢復了戰斗力。
剛路就沒這么幸運了，他的臉色在兩人剛剛拼完了一招之后瞬間變得極為難看，胸口的痛苦幾乎讓他立刻慘叫出聲。很顯然，這一招已經讓他受了不輕的內傷，這時候只想趕緊覓地療傷。
但很顯然，鄧楓沒興趣放虎歸山。胸口剛一恢復，他立刻毫不猶豫的收回右手，隨即再次平平一掌推出。兩人之間距離也就一米左右，剛路無論如何也沒有可能躲開，看到這一掌的來勢，只能無奈的在倉促準備之后一掌迎上。
“嘭！”又是一聲悶響，這次鏢師們已經有了準備，但還是覺得渾身難受。聰明的已經開始連滾帶爬的向酒樓外面移動。
剛路硬抗了第二掌，身體沒有什么動作，但臉色已經是不正常的慘白色。
“嘭！”鄧楓沒有任何遲疑的意思，第三掌隨即跟上。這次，剛路再也扛不住，接了一掌之后，整個人離開跌跌撞撞的向后飛退，最后“duang”的一聲撞在了南墻上，整個大廳里一片驚呼，因為這一撞讓酒樓的屋頂開始向下掉起了塵土。不過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很快大廳再次穩定下來。
但剛路卻是再也穩定不下來了，此刻臉色蒼白，嘴角溢出血絲，“你也會，你.....嘔——”再也控制不住，一口鮮紅的血液直接噴了出來，中間甚至夾雜著明顯的內臟碎塊，身體也順著墻壁緩緩的滑到地上，眼見是不活了。
“王大哥，這不會給你惹麻煩吧？”鄧楓平靜的收回右手，回頭問道。
王劍英明顯還沒從剛才的戰事中緩過勁來，他費力的從地上站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墻邊剛路的尸體，臉上泛起苦笑，“鄧兄弟，你瞞的哥哥好苦啊。”
鄧楓微微一笑，“王大哥說笑了，小弟可從沒說過什么。”
王劍英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臉上的苦笑更深了。“好吧，是哥哥走了眼。沒事，金剛門只認實力，可沒有兄弟情深的說法，只要我按照以前的定例繼續交錢，就什么問題都不會有。至于這位剛路，不過是談判失敗的合理損失罷了。”
鄧楓點點頭，“如此我就放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