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在群俠當配角
“鏘！”刺耳的金屬撞擊、摩擦聲再次響起，只是比剛才密集了很多。鄧楓原本還抱著增加戰斗經驗、磨煉個人實力的意思，但現在已經完全放棄，轉為火力全開、全力擊殺血刀老祖。
實話實說，鄧楓對佛門其實非常不順眼，一群和尚號稱吃齋念佛，卻霸占大量地產、修建奢華的廟宇，除了沒事的時候喊幾句口號、糊弄普通百姓，順便騙錢騙物甚至騙財騙色，基本上對國家沒有任何正面作用，反而阻礙社會進步與生產力發展。
但也要看什么時候，至少，中土佛門其實早已“華夏化”，很多東西都是與華夏的實際情況相結合的；密宗不同，仍然是嚴重的野蠻狀態。
別的不說，密宗的“歡喜禪”是正統分支，不知道多少無知婦女被騙了錢財又騙了身體，中土佛門則按照這個年代的社會風氣嚴禁女色，也沒人敢提什么“歡喜禪”。
倒是不少打著“佛門”旗號的敗類大搞各種黑暗東西，比如所謂的“白蓮教”，里面既有打著佛門旗號的“彌勒教”，也有打著道門旗號的“八卦教”，除了一句“無生老母真空家鄉”是一樣的，其他方面基本上敵對。
血刀老祖立刻感到了巨大的壓力，被鄧楓的4000斤巨力與先天內力修為壓得完全喘不過氣，他也只能全力以赴投入戰斗，但很快就只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
又是一刀直劈，血刀老祖下意識的以刀背格擋之后，刀身上半部分再次向前彈出，目標鄧楓左胸，但這次，鄧楓卻是一步不退，長刀猛地下壓，內力灌注下力量發揮到十成，同時強呼一口氣全力收腰，血刀刀鋒劃開了鄧楓衣服，幾乎是貼著他的胸口皮膚劃過。
可惜，鄧楓長刀的刀鋒已經在7000斤巨力下切進了血刀老祖左肩，割開了他的頸部左動脈，只是因為刀身擋住，血液并未流出。
“你已經是《龍象般若功》第七層？”血刀老祖不能置信的問道。
“不錯。”
“內力也已經入了先天？”
“確實如此。”
“哈哈哈哈！”傷口滲出鮮血的速度越來越快，已經逐漸染紅了血刀老祖的左肩乃至于左胸，“可惜，不能榮幸看到你和兩位護教法王的生死決戰，不過，我會在地獄等你，哈哈哈哈！”
“看來，你也很清楚自己在閻王爺那里的判決。”鄧楓順手一帶，長刀從血刀老祖傷口劃過后脫離，然后刀刃向后刺出，與小昭遞過來的刀鞘完美對接，收刀入鞘。“那你最好先打聽一下情況，順便給那兩位所謂的法王安排一下位置。”
“嗬嗬。”動脈血如噴泉般從傷口激射而出，血刀老祖幾乎瞬間失去了全身力氣，“我會等你，嗬嗬——”
“云妹，丫頭，我們走。”鄧楓和剛剛趕過來的黛綺絲打了個招呼，又掃了一眼血刀老祖的尸體，抬腳踩在了他的脖子上，一聲令人牙酸的“咔嚓”聲之后，尸體抽搐了一下再也不動。
不留活口，不留隱患。
“公子，你為何要殺這個韃子王爺？如果單純為了郡主娘娘，其實我們完全可以換個條件，比如那十萬兩，已經大大超出了她在整個行動中的損失。”路上，小昭還是不解。
“你呀，腦子都用在了小聰明上。”鄧楓無奈的給了她一個鉤鼻，“汝陽王察罕特穆爾之所以自立一系，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和其他蒙古王室的理念沖突，他主張有限度的改善與漢民關系，像正常王朝一樣，依靠收稅和徭役獲得收入，以便穩定統治，這一點與忽必烈基本一致，蒙哥雖然沒說話，但他作為韃子的大汗，其實也是默認的。問題是，這一理念嚴重侵害了大部分韃子王公的利益，因為這會阻礙他們通過劫掠獲取財富的手段；同時，如果士兵無法劫掠，自然無法養家，汝陽王同樣主張以正常王朝軍餉的形式保證士兵忠誠，這一點會讓士兵覺得自己不用拼命也能有錢拿，因此基本支持；這仍然會嚴重得罪那些王公貴族，因為過去他們根本不需要拿錢給士兵，只要必要的時候帶他們去劫掠就好，汝陽王的做法再次傷害了他們的利益。”
“也就是說，這位汝陽王對漢民還可以？”小昭明顯還是太天真。
“只能說一邊是必死無疑，一邊是死亡邊緣，他本質上還是韃子的王爺，‘亂離人不及太平犬’，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比較而言，鄧楓其實也是兩害相較取其輕。
一路無話，三人很快回到了趙敏安排的落腳點，鄧楓都準備摟著兩個妹子好好睡個回籠覺了。
“所以，郡主娘娘的父親就干脆在長安自立，成為了韃子內部三大勢力之一？”黛綺絲突然問道。
“不止，汝陽王的手里掌握著精銳的兩萬韃子鐵騎，這是整個韃子勢力安身立命的老底子之一，也是他能立足成為韃子三巨頭的底氣。只不過，因為他得罪了太多的王公貴族，因此手底下的大部分骨干都是一手培養，這有壞處，但好處也不少，比如說，比較三大勢力來說，他的勢力是向心力最高、服從性最好的一支，其他兩支都有內部扯皮的問題，只有他這支，基本沒有這方面問題。不僅如此，汝陽王一堆兒女也是人中龍鳳，可以說繼承人無憂，這同樣保證了他的勢力穩定性。相反，不管是蒙哥、忽必烈還是阿里不哥，都沒什么上臺面的下一代。唯一的問題是，汝陽王是外姓王爺，不是成吉思汗子孫，如果他真的敢爭奪汗位，遭到的阻擊會大于所有人的想象。”藥王谷的日常消耗中，有相當一部分都花在了情報工作上，再結合原著的內容，鄧楓對這些東西了解非常深。
“你到底在情報工作上花了多少錢？”不知道什么時候進門的趙敏語氣帶著明顯的怒火，“研究這么清楚，你就這么想把我們趕回草原嗎？”
“首先，《孫子兵法》你肯定看過，里面有一句話說的非常好，叫做‘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其次，我從沒想過要把你們趕回草原，”鄧楓對這一點從不掩飾，“永遠留下才是最好的，就像歷史書里的那幾個名詞一樣，匈奴鮮卑羯氐羌。”
“你......”趙敏氣的臉通紅，美目圓睜瞪著眼前不解風情的男人，胸口更是不斷起伏。
自己的女人就該自己疼愛，這是男人的基本素質，但有些原則性的東西，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步，這是做人的根本。
“郡主娘娘，這是你要的東西。”冷場半天，小昭小聲說了一句，還好心的指著桌子上的兩個木匣子。
“人都死光了嗎？進來一個！”明知武力不足，趙敏也只能借坡下驢，“把這個掛在城中心最高的那棟樓上，還有那三張條幅也掛上。”
所謂的“三張條幅”，其實勉強算是對聯，豎著的兩條是“殺我漢民、卑鄙無恥”和“今取汝頭、以儆效尤”，橫批是“刀王鄧楓”，一方面算是把鍋背了下來，給趙敏減輕壓力，另一方面也算是給自己揚名。
幾乎是連滾帶爬沖進來的趙一傷聽到趙敏說完，連忙以最快的速度行禮，然后風一般沖出了房間。
“你就這么想要殺光我們，連我也要殺了嗎？”趙敏連續幾個深呼吸穩住情緒，這才憤怒的看向鄧楓。
“只要你們老老實實的承認結果。”鄧楓并不介意說說場面話，這個民族在現實社會也是五十六個民族之一，鄧楓還和其中的一位戰友喝過酒，老實說，他們真能喝。
“今日帝國，威震天下，版圖之大，曠古絕今......”趙敏還是非常不滿。
“軍隊死的還剩下十多萬。”鋼鐵而無情的回答。
“趙宋連一點反擊的想法都不敢有，只敢龜縮在金陵當縮頭烏龜。”
“整個江北的抵抗力量，加起來超過100萬，你們完全沒能力平定。”
“現在帝國鐵騎面前已經只剩下襄陽。”
“然后你們在襄陽城下住了十年。”
“襄陽的補給嚴重匱乏，要不是那位黃幫主四處奔走，他們連吃飯的問題都解決不了。”
“總比你們連搶劫的地方都快找不到要好，至少我們有的是物資。”
“你們周圍全是虎視眈眈的敵人。”
“你們周圍更差，全是有著精銳騎兵的對手。”
“我們.......”
“你們.......”
鄧楓與趙敏唇槍舌劍，黛綺絲和小昭傻傻的圍觀，從沒考慮過這么多問題，甚至不理解這兩個人究竟哪來的這么多信息。
“那個——公子，郡主娘娘，天已經亮了，我們是不是準備點早飯，昨天忙了大半個晚上，肚子好餓。”小昭舉起手，小心的說道。
“來個活人，準備一桌最好的早點。”火氣簡直爆棚的趙敏沖著外面就是一聲大吼，什么形象氣質全都沒了，回過頭來深深看了一眼鄧楓，一聲冷哼摔門而去。
“公子，你剛才是不是對趙姑娘有些太過分了？”黛綺絲非常不解，她知道鄧楓對自己的女人有多愛惜。
“剛才他不是我的女人，而是韃子汝陽王府郡主。”鄧楓明白黛綺絲的意思，因此也沒繞圈子，直來直去的給出了解釋。
黛綺絲和小昭同時沉默了。
“等下一定要吃飽，我們吃完就走，吃飯之前記得用靈丫頭給的銀針檢查一下所有飯食。”鄧楓嘆了口氣，此時他的心里也很沉重。
“公子，不至于吧？”小昭嚇了一跳，臉色都很少見的有些發白。
“小昭，我們昨晚和汝陽王府是合作關系，但這樣的關系在七王爺父子覆滅之后，已經完全結束，現在我們已經是敵人了。也許趙姑娘不會怎么樣，但不管是汝陽王還是趙姑娘那位哥哥，都不是優柔寡斷的人，他們能等到我們吃完飯再動手，已經是十二分的夠義氣了。”黛綺絲嘆了口氣，無奈的給女兒解釋。她經歷的世事比小昭多得多，更能理解中間的彎彎繞繞。
趙敏是鄧楓最喜愛的金大俠世界女主角之一，有時候，他也覺得沒這么多原則底線，只要大家都讓一步，一起開心的過完下半輩子不好嗎？但很多時候，立場這個東西，真的不好改變。鄧楓作為一個漢人，在現實社會肯定不會搞什么“大漢主義”，但在這個時代，他就是漢民，天生與韃子不共戴天。
也許有人會說女人孩子是無辜的，果真如此嗎？雪崩到來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原子彈之下，從來沒有什么冤枉之人。
而且，就算有人真的無辜，里面肯定不包括趙敏，只要對原著稍有了解，都不會覺得她手中沒沾過漢民的血，再說了，如果她無辜，埋在黃沙中的六大派弟子又算什么？
除非她能放棄一切立場，安心做一個普通的女人，否則說什么都是扯淡——這可能嗎？
原著中，她最終選擇了與張無忌歸隱，但那是在她和張無忌經歷了一系列事件之后，兩人早已無分彼此，再加上張無忌本身就是嚴重的優柔寡斷，就是這樣的情況下，最終她與父親察罕特穆爾永訣之時，依然痛苦萬分。
但在鄧楓這里，兩人雖說早已做了這個年代最親密的情侶也不會做的各種事情，但從本質上看，其實還是利益交流居多，雖說關系曖昧，但從未真的約定終生。兩人最接近的一次關系就是鄧楓婚禮上，趙敏自帶嫁衣到來的時候，但最終還是因為兩人各自的原則沖突各自放棄，鄧楓從來都不是張無忌那種選擇面前都不知所措的人，最后的結果就是現在的樣子——有緣無分。
萬幸，早餐沒有問題，而且是保質保量，趙敏還記得鄧楓和妹子們的飯量都很大。飯畢三人稍事休息，立刻到了院中，趙一傷早已等在那里。
“鄧公子，兩位夫人，郡主走之前安排我為三位準備了六匹快馬，現在都在馬棚，三位若無他事，還請速速離開。”趙一傷恭敬行禮后說道。
“嘻嘻，看來這位郡主娘娘心里還是有公子的嘛！”小昭依然這么樂觀。
“額......三位自便，小人告退。”趙一傷滿頭大汗的轉身跑路。
“丫頭，你還是想得太美了，這其實也可以從另一個方向理解，那就是汝陽王父子要動手了。”鄧楓無奈的給了小昭一記爆栗，然后帶著兩個妹子以最快的速度上馬離開。
萬幸，沒有追殺，甚至沒有什么其他陰謀手段，三人順利的離開了長安，踏上了返回藥王谷的路途。
與此同時，汝陽王府。
“敏敏，你為什么攔住了我安排的精兵？”王保保惱火的看著手托香腮伏在桌子上、明顯心不在焉的妹妹。
“浪費精力。”趙敏抬起頭，沒好氣的說道。
“那是1000精銳騎兵......”
“百里之內，他們追不上三個超一流高手；只要在這時間內隨便有個山頭樹林，你就再也追不上他們。”
“不過是區區三個人，難不成還能對抗1000精騎？”
“哥哥！”趙敏有些惱火，“你的1000精騎能沖進七王爺府中，把他們父子的人頭帶過來嗎？”
“額，不能。”王保保有些尷尬。
“現在他們倆的人頭就掛在城中心最高的那棟樓上，昨天這三個人干的，你不想哪一天自己也這樣吧？”
“敏敏，按照你之前說的情況，這個鄧楓威脅實在太大了，我們不能讓他繼續活著。”
“所以，我在他婚禮上自帶嫁衣過去，但是他忍住了。”說道這里，趙敏的表情有些復雜，她也說不清自己對鄧楓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敏敏！”王保保表情不大好看。
“無非就是扎牙篤或者鄧楓的差別，效果更好。”趙敏不耐煩的擺擺手，“現在你最好幫幫父王，七王爺的勢力沒這么快拿下。”
“你——”王保保張了張嘴，還是“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