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在聊齋初修真
“大人,那個賤人就是在這片失去蹤跡的。”客棧外很快傳來了交談聲,聽得出來他們并沒有掩飾的意思。
“你們確認嗎?”
“放心吧,大人,兄弟們一直從外圍把包圍圈縮小到這里,就是有只蒼蠅飛出去,也逃不過我們的眼睛,那賤人絕對就在這附近。”
“很好,大家辛苦點,等一下挨家挨戶搜一遍,現在不急,我們人少,別讓她趁亂跑出去;老劉,你去通知一下城衛軍,讓他們負責搜查,我們只要隨時準備,看到那個賤人就圍上去就是。”
“大人高見!小的這就去調人,只是還要令牌一用。”
“拿著,有了這塊令牌,見令如見國公爺,那些丘八不敢造次。”
“那是,國公爺本就是整個金陵一帶的軍隊第一人,誰敢不聽招呼,活膩歪了?”
“大人,若是有國公爺命令,調兵當然不算什么;可現在是小公爺命令,萬一有人追著不放,怕是不好交代啊!”
“想多了吧?國公爺的,不就是小公爺的?又不是什么大事,無非調幾個丘八,讓那群偽君子彈劾就是,魏國公府哪年不挨上百八十次彈劾?”
“是是是,大人說的是!”
“小昭,你處理一下那個信使,順便把那塊令牌帶回來。”鄧楓表情古怪的看了一眼刺客,這才轉身安排。
小昭應了一聲,從前門出客棧,順著信使出發的方向追了上去。
“姑娘還真是心大,整個金陵,怕是沒人手里比這位國公爺武力更強了。魏國公世代鎮守金陵,在整個大明朝都是頂級勛貴,就是不知道中山王若是在天有靈,看到這些不孝子孫會不會氣的活過來。”程靈素笑了笑說道。
女刺客憤怒的瞪著她,不過程靈素完全沒當回事。
鄧楓想了想,一把拉下了面紗,驚訝的發現她竟是一個堪比小龍女和小昭的絕色女子,只是臉上的殺氣與憤怒破壞了不少美感。
“公子你看。”程靈素已經搜完了刺客,除了一頓小東西之外,最主要的是一把長度也就60多厘米的短劍和一把30厘米多點的匕首,她轉身遞給了鄧楓。
“靈丫頭,這位姑娘和你身材差不多,你帶她去里間處理一下傷口,順便借她一身衣服換上。”鄧楓一說完,發現女刺客明顯松了口氣。
這倒不是鄧楓看到美女就拔不動腿,而是根據實際情況來的。
首先是分析敵人。魏國公府是元末明初的一代人杰徐達傳承,徐達死后被追封為“中山王”,子孫分兩支,一是跟隨明成祖朱棣的京城定國公徐增壽一脈,二是堅持保建文帝而被朱棣圈禁的金陵魏國公徐輝祖一脈。
遺憾的是,徐家一共只出了兩代人杰,也就是徐達和徐輝祖,徐達就不用說了,徐輝祖在靖難之役中堅決保皇,多次率軍打敗朱棣的靖難軍,問題是建文帝手下的一幫大臣實在太坑,單純靠徐輝祖一個人,很明顯是帶不動的。
最終朱棣即位后,宣布把徐輝祖圈禁,直到他去世也沒解禁。之所以沒殺,一是徐達的位置過高,殺了不好交代;二是朱棣的皇后同樣出身徐家,是徐達的長女、徐輝祖大姐,其實都是自家人。
問題是,這之后的繼承者,不管是京城的定國公一脈還是金陵的魏國公一脈,實在沒什么上臺面的人物。
如果中間的幾個還像那么回事的話,當時間進入到萬歷時代,末代的魏國公府已經只有王八蛋了。
這位女刺客看起來沒啥背景后臺之類,如果和一座國公府對上了,那基本可以認定是家里人被魏國公府害了。
還有一點就是分析敵人的實力。剛剛那些追殺的魏國公府高手說了半天,鄧楓一家聽得清清楚楚,也很輕松的通過精神力掃描判斷出,這些高手都在二十步以外。
其中,實力最高的那位“大人”也就是和女刺客一樣的初入先天,其他人就只有兩個半步先天加上一對嘍啰,偏偏他們對鄧楓一家的存在沒有任何反應,這樣的對手,隨便鄧家哪個人都能在兩分鐘之內殺光他們。
在遇到刺客后,魏國公府派出的追殺力量絕對是最高級的,就算還有高手留守,也不會比這些人實力高出太多。
也就是說,所謂的“魏國公府”總體實力連鄧楓一家都趕不上,是不是得罪也就無關緊要了。
“夫君,你看!”該做的都已經安排好,鄧楓這邊也沒啥事,就把小狐貍抱在懷里欺負,看這個小狐貍面紅耳赤偏偏不愿反抗也挺有意思。
正玩鬧間,同樣無聊的小龍女拔出了女刺客的佩劍,卻發現這是一把堪稱神兵利器的好劍,哪怕是以鄧楓這種勉強不算外行的眼光,也能看出這把劍比鄧楓一家的兵器高出最少三條街。
“這還真是......”鄧楓把小狐貍放下,拔出了那把匕首,結果發現匕首比剛剛的短劍還要高出一個檔次,甫一出鞘就把小狐貍嚇得撲到鄧楓懷里。
“青兒,這把劍很厲害嗎?”小龍女奇怪的問道。
“夫人,這把匕首是極為可怕的法器,至少殺過我們三個同族。”小狐貍一開始沒提短劍,而是直接評價匕首,甚至連說話都有些哆嗦,“那把劍也很厲害。”
夫妻二人對望一眼,齊齊收劍入鞘,目光轉向里間房門。
“公子,我回來了!”正等待時,小昭笑嘻嘻的從門外進來,“這令牌看起來還挺精致。”
鄧楓接過令牌掃了一眼就扔在桌上,把匕首遞給小昭,然后大家就一起等女刺客出來了。
“公子,怎么了?”等到程靈素處理好女刺客的傷口,又幫她換上自己備用的衣服,出門時看到四個人直勾勾的盯著她們,就有些緊張的問道。
“姑娘如果不介意,不如介紹一下自己?”鄧楓向程靈素點點頭,這才拿起匕首晃了晃,向女刺客問道。
“我叫紅線,本是浙人,家父曾為兵部尚書,被徐宏基狗賊陷害貪污,最終滿門抄斬,只有我因為曾習武藝,一個人背著母親逃出來。
今日里本也沒想動手,只是探聽一下情況,因為老母尚在,我要養老送終。不想他還豢養了不少高手,我一時不查被他們發現,中了埋伏才負傷,要不然,就憑門外那些廢柴,殺他們就好像殺豬一樣簡單。”女刺客恨恨的說道。
“你們倆都是初入先天,你哪來的勇氣瞧不起人家?”鄧楓有些不解的問道。
“你們是武人,武藝雖然高絕,但手段太少,兵器也差,在我面前不算什么。你的修為遠高于我,但要是動手,我并不怕你,只是現在受了傷,這才被你所趁。”紅線看起來很不服氣。
鄧楓一家:......
“先天初期我都殺過幾個,你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還行?”攻擊性最強的小昭不屑的說道。
“若公子愿意助我報仇,紅線必有厚報。”紅線并沒和小昭爭吵,而是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鄧楓與幾個妹子對望一眼,有些頭疼。
“是她對吧?”程靈素聽完紅線的自我介紹就有些懷疑,這時第一個開口。
“應該就是。”鄧楓有些無奈,“你們的建議呢?”
“反正再多一個姐妹就是了。”小昭笑嘻嘻的打岔,被鄧楓拉過來一頓揉臉。
“姑娘,不如換個直接點的條件,我看你這兩把兵器堪稱神兵,你把煉制方法教給我們怎么樣?”鄧楓還是更想提升自己實力,至于說多個女人,他其實并不太在意,身上情債太多,他覺得有些扛不住了。
“本門一向是一脈單傳,而且只收女子,只能謝過公子好意了。”紅線的語氣不帶一點回旋余地。
“先別急著拒絕,我們可以換個商量。我手里有一塊很不錯的材料,還有些別的東西,甚至還有比你更高深的功法,都可以交換,你們門派也不拒絕交換功法對吧?”鄧楓繼續勸說。
“這位妹妹,你是什么門派?”程靈素則問了另一個問題,她總覺得紅線這個名字耳熟。
“我們門派沒有名字,師傅說是傳自大唐紅線女,所有傳人自動繼承紅線名號,我本縉紳之女,如今只能流落江湖,不想污了先父名聲,就不再提姓氏了。”紅線的表情很悲傷,鄧楓一家卻很懵逼。
“還有這個說法?原文沒說這么復雜吧?”鄧楓甚至顧不上紅線在身邊,有些無語的問道。
“可能就那點東西,寫不全吧?”程靈素很沒自信。
“好吧,紅線姑娘既然有想法,我剛剛也說了我的條件,不如談談吧。我這里有不少功法,除了一部茅山《上清大道真經》沒法傳你,其它的都在這兒,你隨便挑。”
鄧楓手一晃,所有秘籍摞在一起足有一尺多高,“你的功法我可以不問,但是煉器的訣竅要教給我們。”
“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一把劍的差距可以這么大。”程靈素無奈的拔出長劍放在桌子上,又把一長一短兩把兵器還給紅線。
“玄鐵與深海精金混合,經千錘百煉打造而成,倒也算得上是不錯。”紅線嘴里說著“不錯”,但配合她毫無表情的面孔以及連點升降調都沒有的語氣,怎么都讓人覺得不靠譜。
“這樣一來,我相信你們的誠意,只要你們愿意幫我殺了徐文爵,我答應把用師門的煉器之法與你們交換。”
“也就是說,殺了徐文爵,是你答應交換的前提條件?”小昭多問了一句。
“可以這么理解。”
“我記得你說過,陷害你父親的是魏國公徐宏基,為何你堅持要殺徐文爵,也就是他兒子對吧?”鄧楓對此非常好奇,但并不是對這位小公爺有什么同情。
這是因為在真實的歷史上,這位爺在徐宏基死后襲爵,當年投靠了滿清,不知道徐達在天有靈會作何感想。
“徐宏基老賊兒子不少,但也就這位有點價值,其他都是毫無用處的廢柴,只要殺了徐文爵,就能讓魏國公府基本斷絕傳承!”紅線露出毫不掩飾的狠辣與殘忍。
“還真是.....最毒婦人心。”鄧楓有些無語的嘀咕一句。
“其實,如果你真的愿意入鄧家門,我們也不介意,到時候很多程序都能省掉,公子為你報仇也名正言順。”程靈素好心勸了一句,又回頭想鄧楓幾人解釋。
“我剛剛為紅線姑娘處理傷口,發現她現在受創6處,其中三處是深可見骨的重傷,胸口那一刀幾乎把她開膛破肚,除了這些傷口,還有不少于二十處傷疤,讓人看著心疼。”
“多謝姑娘看重,但如果有別的方法,我只能多謝錯愛,紅線本縉紳之女,雖已流落江湖,又豈為人妾者!”紅線的語氣非常堅決。
“很好,既然是交易,那我就表現一下誠意,還請姑娘稍等。”鄧楓向三女點點頭。
三人會意起身,在小龍女的帶領下沖了出去,很快客棧外響起一片兵器交擊聲與慘叫聲混合的噪音,不過是半盞茶功夫不到,一切又恢復了平靜,三女回來時,身上連點血跡都沒有。
“紅線妹妹,現在相信我們的誠意了吧?”程靈素含笑問道。
這其實算是投名狀,殺了魏國公府這么多手下,除非鄧楓愿意投靠過去當家丁,否則就是不死不休;問題是以鄧楓一家一直以來的地位與習慣,當家丁完全是開玩笑,算是向紅線表明了立場。
“真是本門的《煉器真解》。”紅線也明白了鄧楓的意思,很痛快的扔過來一本大約半公分厚、32開大小的冊子,結合剛才程靈素幫她換衣服,可以斷定她身上也有空間類法器。
“你們先認真看看,明日我們離開金陵城,到附近山中,你們把材料拿出了,我會幫你們煉制兵器。”
既然有了安排,鄧楓也不再多言,又到前臺給這位當代紅線女開了一間上房,安排她好好休息。
“所謂煉器,本質上是把材料的內含屬性完全發揮出來,基本上就是先給材料一個適當的性狀,再以火焰煅燒,去除雜質,以心力煉制,確保最佳,最終煉成滿意的東西。”
次日上午,金陵城外一處山谷,紅線女先從空間項鏈中取出一個半人高的金鼎放在地上,這才開口向鄧楓一家解釋《煉器真解》。
“煉器肯定需要爐鼎,最厲害的就是傳說中太上老君的八卦爐,我們就別想了,至少本門還有這個不錯的寶鼎,其實在大唐根本不算什么,以至于連個名字都沒有,想不到今日竟也成了寶物,就是縱觀全天下,這也是數得著的寶鼎。”
“從上古至今,天地靈氣一直在衰竭,修行者的實力也是越來越差,如今這世上,元嬰就已經是頂峰了,誰能想到,這點修為連渡劫都達不到,在秦漢時期甚至都不算修行者,只是說練氣士。”這是鄧楓從紅線給的《煉器真解》后人注釋中看到的。
“紅線妹妹,這兩把兵器是你煉制的嗎?”小昭更好奇這一點。
“不是,短劍是我師父還健在的時候,我與她合力煉制,我在其中的作用不足三成;匕首是本門傳承數百年的寶物,煉制者已經不可考。”說道這里,紅線也是直嘆氣。
“你剛才提到了心火之力,但是這本書里面并沒有。”鄧楓想到的是另外一個問題。
“其實就是火系法術,只是在使用中需要配合相應的心法,對材料和坯料進行控制,因為火焰煅燒材料,要么燒光,要么燒化,根本不可能保持已經確定的性狀。”紅線指出了其中的差異。
“沒有鍛打嗎?”小龍女好奇的問道。
“煉器沒有鍛打一說,都是煉制。”
“也就是說,我們先要學會火系法術?我正好是五行屬火,是不是更適合?”鄧楓覺得,只要學會了五行法術,就算是穩賺不賠。
“修行法術對人的五行屬性并無要求。”紅線也看了鄧楓給他的魔法基礎教材,“不要多想。”
“那我們現在開始吧?”小昭興奮的說道。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