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在聊齋初修真
“我也說不清為什么，就是現在已經不敢修行，因為每次打坐，我做感覺頭頂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在看著，仿佛是再有絲毫不小心，就會直接萬劫不復。”小昭對此也很苦惱。
“這樣嗎？”鄧楓想了想，反而想起了另一件事，“原本我以為，我們的境界已經是半步金丹，法力也積攢到頂峰，下一步就是聚氣成丹。
沒想到這次不僅法力再次進步，連鍛體都有了小的提升，偏偏在金丹凝聚方面，我感覺距離絲毫沒有縮小，甚至還有些拉大了。”
“夫君也有這樣的感覺嗎？”正說著，小龍女翩然而入，顯然也是遇到了相同的問題。
“既然龍兒也是，看來我們并不是修行方面的問題，而是出在其他地方。”鄧楓搖了搖頭，因為他已經猜出問題所在了。
“夫君是說......”小龍女沒再說話，只是向上看了看。
“應該是了，看來這方世界根本不支持金丹以上修為，就算突破也必須小心翼翼。
我現在明白，為什么各大門派行走江湖的弟子都是金丹以下，達到金丹之后就再也沒人下山，更別說罕見的幾個元嬰期老怪物，他們干脆再也不出閉關之地一步。”
鄧楓對此也沒什么辦法，因為“人定勝天”很多時候真的只是自我安慰。
“也就是說，我們在這里根本沒有可能凝結金丹了？”小昭苦著臉說道。
“事實上，我懷疑我們的身份早就暴露了。”鄧楓有些蛋疼的仰望了一下天空，“否則我們怎么著也能達到金丹境界。
因為我們的實力可都不比大哥差，可他已經金丹期這么久，我們卻連聚氣成丹的大門都摸不著，肯定是被針對了。”
“夫君如何得知？”小龍女奇怪的問道。
“因為紅線已經告訴了我。”鄧楓無奈的苦笑。
原本鄧楓帶著一家人去了京城，紅線的根基在金陵為中心的江南地區，所以并未跟隨。直到半年前，鄧楓帶人回到了蘭若寺，沒過三天紅線就找了過來。
接下來沒什么好說的，紅線絕不會踏入蘭若寺一步，幾個妹子也都當做沒看見，一般情況下，鄧楓每個月都會出去三五天，具體看紅線的時間安排。
直到昨天早上，也就是鄧楓最近一次與紅線見面分手時。
“鄧公子，你們到底是什么人？”說起來挺有意思，紅線雖然認可了鄧楓，卻對稱呼上始終把的很嚴，至今在正常情況下仍然是“鄧公子”的大路稱呼。
即使是最快樂的時候，也是一聲聲將人融化的“公子”，這當然不是以仆婢自居，而是對不認識的同等級年輕男子尊稱。
鄧楓不管怎么忽悠，紅線也從沒稱呼過他“相公”或者“夫君”，一次都沒有。
“什么意思？”鄧楓茫然的看著眼前的美女，此刻紅線的面頰仍然泛著淡淡的紅暈，正是剛才晨練的痕跡，卻沒想到開口竟是這么奇怪的問題。
“你知道嗎？紅線一門世代單傳，其實說的是掌門傳人，其他弟子并不少，而且絕大多數都是大戶之女。
只是除了確定的衣缽傳人之外，我們找的都是庶女，但衣缽傳人必定是大戶嫡女，而且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嫡長女。”
紅線的語氣很平淡，內容卻讓鄧楓震驚，“我們很少出江南之外的地方，因為核心勢力都在這里，我當年敢和魏國公府對抗還能數次刺殺失敗仍然不死，憑的就是本門多年來培養的勢力。
就是在金陵城，魏國公府的基本盤，徐宏基這個老東西的眼皮子地下，我都有至少5處絕不會暴露的落腳點。”
“所以，我救你的那次，其實根本無所謂？”鄧楓對此完全無法相信。
“不管是魏國公府究竟如何，最終我一定會成功。”紅線美麗的面孔露出毫不掩飾傲然之色，“只不過，鄧公子讓我復仇的速度大大提升，我原本準備花費最少五年的。”
“你剛才的問題是什么意思？”鄧楓沉默了一下，還是決定直接面對。
“我調動了所有的手頭資源，最后確定你們第一次出現的地點是在太原城外不遠的樹林，為此我專門找到了四海鏢局的總鏢頭孫四海，他是最早見到你們的人，在那之前，你們沒有任何名聲。”
紅線修成的食指在他胸口畫著圈圈，語氣幽幽的說著，“我知道你會說自己從小在山中長大。
但是你知道嗎？我親自跑了一趟太原城，在那片死亡樹林周圍所有的山峰全部找人覆蓋了一遍，沒有找到你們的任何痕跡。”
“紅丫頭，其實你想多了，我們只是比較隱蔽，而且本門一直都不喜歡入世......”鄧楓苦笑著解釋，說著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的理由。
主神空間從沒說過要輪回者不能暴露，但包括鄧楓在內的所有輪回者都很默契的在這方面保密，哪怕是現實社會中，主神空間的事情在高層其實早已不是秘密，但大家還是很默契的保持低調。
如果是在自己無敵的劇情位面、比如《群俠》世界也就罷了，但在《聊齋》世界，自己和“無敵”之間還有一段無法逾越的距離，還是盡量茍起來比較好。
“其實，天外來客在紅線一門的門派記錄中并不稀奇，”很顯然，紅線并沒有和他扯皮的心思，“我專門查閱過，只是最近一次應該是前朝末年的事情了。
原本我也沒多想，直到前一段時間，我正式感覺到自己的法力修為已經進無可進，腦子里突然多了不少東西。”
“什么.....東西？”鄧楓突然有了不祥的預感。
“只要把這個刺入你的心臟，”紅線伸手從枕頭下取出了紅線門的祖傳短劍，翻身跨坐在他身上，甚至把劍鋒指著鄧楓心口。
“就能讓這把劍恢復只在傳說中出現過的那種威力，而且我肯定能夠聚氣成丹，成為本朝開國以來紅線門第一個金丹期掌門。”
“省省吧，你就是用來被我刺入的。”鄧楓沒好氣的把她握劍的右手劃拉到一邊，抱住她稍一調整姿勢就用力向上一挺腰，“你最好搞明白被刺入的對象。”
“你是天外來客，不屬于這個世界，對吧？”很久以后，紅線看著身邊的男人，面色嫣紅、有氣無力的說道。
“原來我的人生竟然這么可悲，需要給一個窮書生，還幫他生了個兒子，如果是這樣的生活，那我寧可把一切告訴你，哪怕死在你手里，哪怕我再也無法突破。”
“放心吧，你不會的。”鄧楓苦笑著用力把她摟緊，心中卻是說不出的苦澀，“這是已經用完了我們，準備清場了嗎？就是不知道，燕大哥現在怎么樣了？”
他再次想起了《倩女幽魂》第三部，不過區區幾十年之后，燕赤霞的傳人都已經出師，燕赤霞本人的墳頭草都不知道幾遍青黃了——堂堂金丹高手，竟然如此下場，說出了都讓人覺得搞笑。
“不止這些東西。我之所以把這些告訴你，是因為修行中有一種感覺，一旦我突破了金丹，就只能留在地火山洞那一片的狹小區域，如果還敢到處亂竄，就一定會死。”
紅線轉過頭，認真盯著鄧楓的眼睛說道，“我不想過這種日子，哪怕是活得再久，這樣的日子和籠中的金絲雀有什么區別？如果真的這樣，我寧可死。”
是的，紅線是一個高傲的人，高傲的在這樣一個男尊女卑、女性毫無地位的世界，卻連找男人都不允許他身邊還有其他女人。
哪怕是已經決定選擇鄧楓，卻倔強的、自欺欺人的不與其他妹子相見，用這種方式給自己留下最后的尊嚴。
這樣的女子，注定不可能會選擇當一只金絲雀，她只會成為天際的雄鷹，高傲的飛翔在最廣闊的天空。
“其實，我一直都想問，為什么是我？”看著眼前驕傲的容顏，鄧楓有些心疼，又有些不解。
“我身邊已經有了她們，而你又不可能接受，我也不可能讓步。原本你值得更好的，也應該有更好的。”
按照原本的劇情，紅線最終在完成報恩之后，重新回到了屬于自己的廣闊天空，她仍然是天空的雄鷹。但她現在的選擇不一樣，明顯要麻煩的多，也困難的多。
“紅線門傳承前年，自然也有自己的交際圈。”沉默了片刻，紅線再次抬起頭，“家父出事之后，我當然不想單打獨斗，就利用門派的關系向多個交好的勢力求助。
那時候先師還在，她甚至愿意用門派的名義向這些勢力求助。但他們全都拒絕了，哪怕是最親密的盟友，也只愿意提供情報方面支持。
其實，想要殺徐宏基根本不用這么麻煩，任何一個修真門派都能很輕松的做到，包括紅線門。”
“所以，你就決定自己動手？”鄧楓心疼的摟住了紅線。
“當然不止這些。”紅線輕輕掙開了他，“就在徐宏基老狗身邊有正式名分的妾室中，就有一個紅線門弟子，只要我愿意，他活不過三天，但是我放棄了。
既然其他門派全都拒絕，唯一的解釋就是中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東西，我曾經問過師傅，她也不愿說。既然如此，我自然不能給門派造成拖累。”
“然后，你就碰到了我？”鄧楓倒是有些明白這些門派的顧慮，最簡單的理由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擔心來自朝廷方面的壓力。
“我碰到過的男人不少，但只有你不怕這些。”紅線冷靜的掃了鄧楓一眼，“當然，這不是全部。只是感情這東西，一旦有了開始，后面的結果往往超出我們的預料。”
“紅線，對不起，我暫時還不能給你答案，但是為了你的安全，你最好過來和我們一起......”
“要么，我打破這羅網；要么，你記得把這個帶在身邊。”紅線輕輕起身，從自己齊腰的青絲中揮劍斬斷一縷，交到了鄧楓手里，然后毫不介意的在鄧楓眼前穿好衣服，大步離開了住所。
鏡頭回到蘭若寺。
“公子的意思呢？”程靈素作為鄧家實際上的智囊，首先開口問道。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恐怕沒辦法再提高多少實力了。”鄧楓對此非常惱火，卻也知道沒法解決。
“我的意思是，一旦大家的修行都到了進無可進的地步，我們就暫停修行，正好到處逛逛，好好玩玩。
跟著我的這些年，我們不是在修行就是在拼命，委屈你們了，這次正好放松一下，算是休個假。”
“嘻嘻，公子終于想起來，我們都是女人。”小昭撲到鄧楓懷里，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氣人。
“我不僅知道你是女人，還知道你到底有多軟！”鄧楓用力把小昭摟進懷里，“惡狠狠”的瞪著她。
“公子——”小昭的聲音一下子軟了下來，紅著臉伏在了鄧楓胸口。
“咳咳，要不要我么先出去。”這次表情“嚴肅”的換成了程靈素，旁邊是鉆到小龍女懷里笑的直不起腰的小狐貍。
“哼！”小昭的作風卻比程靈素開放的多，眼看自己被笑話，小昭干脆一聲嬌哼，先是轉頭“惡狠狠”的瞪了她們一眼，特別是小龍女懷里的青鳳，更是被“重點照顧”。
緊接著更是昂首向鄧楓送上香吻，鄧楓自然也不客氣，一記長吻占足了便宜。
接下來的時間，鄧楓安排的非常放松，先是花了一個月時間，讓除了小狐貍之外的所有人修為都到了進無可進的地步，然后很干脆的停止了修為提升。
因為現在除了小狐貍之外，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來自《聊齋》世界天道的“森森惡意”。
但凡修行，都免不了要面對“走火入魔”問題，區別就是概率高低。
現在鄧楓一家基本上都感覺到，金丹以下的修行已經失去意義，可如果他們膽敢試圖聚氣成丹，馬上就感覺全身的法力穩定性呈雪崩式下降，似乎只要他們敢突破，馬上就會走火入魔。
只有小狐貍情況特殊，她的總體修為差了鄧楓一家不知道幾條街，遠遠達不到“進無可進”的標準。
接下來，鄧楓又回金華府重新定制了四輪馬車，帶著家人開始了“走遍大明朝”旅行。
一方面，每天安排除了小狐貍以外的一個人停下正常的打坐修行，保存全部實力以防萬一。
另一方面，其他人則每天把全身法力消耗大半，或是用來修行《龍象般若功》提升煉體修為，或是注入到劍匣中的儲能法陣，用于加速兵器和法器道具的溫養。
這樣一來，正常的修行就變成了補充消耗的法力，既不會因為長時間停止修行兒造成不良后果，也能保證身體隨時修行，保持正常的修行狀態。
結果就是大家基本毫無進展，連鍛體都沒啥明顯效果。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青鳳終于突破了三尾境界。
“小狐貍，你們狐族的修為究竟是怎么界定的？按說以你的修為水平，根本不可能化形，更別說長時間保持人類形態了。
普渡慈航本身怎么著也有千年修行了，可是卻始終沒能化形；其他妖獸往往也是野獸形態或者半人半獸，為什么你們狐族這么大優勢？”
看著小狐貍欣喜的恢復狐族原形，不斷甩動著三條尾巴，鄧楓忍不住問出了自己一直困擾的問題。
《聊齋》世界中的妖魔鬼怪實力定位非常迷。
一方面，絕大多數的妖類出場就是化形的，理論上至少也要有相應的修為；另一方面，大量的劇情中，這些明明已經化形的妖類，卻會面對一些近乎搞笑的危險。
典型的就是青鳳，一個化形狐妖愣是被普通獵狗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花姑子明明是化形的獐子精，她爹卻被獵戶逮住，還要靠男主角安幼輿救下來放生。這在正常的仙俠類設定中完全可以說是搞笑。
“化形？什么化形？”青鳳對鄧楓的問題完全茫然，“我們出生就是狐形，懂事之后就能自己化成人形了，沒有你說的問題啊！”
“納尼？”鄧楓、小龍女、小昭和程靈素全都理解不能。插ptererro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