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我在三國鑄漢魂
計劃失誤，就得承擔代價。
鄧楓并不記得黃巾起義的準確時間節點，只是按照他的估計，怎么著也要在年中左右。
按照計劃，當他和小龍女都完成了備孕，并且成功懷上之后，應該有半年左右的緩沖期，正好讓胎兒穩定下來，安排好后續保護。
遺憾的是，這次起義的實際發生時間明顯太早了，小龍女懷孕只有兩個月多點，正是最危險的時候，但在現在的情況下，鄧楓也沒什么辦法，他又不能變出高手。
至于說留下小昭或者小狐貍也不行，主要是前線同樣需要高手，張角依靠裝神弄鬼起家，這方面肯定少不了，如果不能第一時間防住，退一步說不定就是萬丈深淵。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以小龍女現在金丹期的修為，這個世上應該沒人能真正傷到她，其實大家擔心的都是同一個問題，那就是怎么能保證孩子的絕對安全。
大軍出發之后，總體行程與計劃一致，也沒出什么意外，最意外的反而是京城方面，整整3600精銳騎兵，他們把騎馬的步兵、弩兵也當成騎兵了。
超過4500匹戰馬，同時出現在眼前是一件非常震撼的事情，因為他們只是習慣性的夸大了問題，又故意提高了要求，沒想到真的有人達到了。
“末將鄧楓，參見大將軍！”大將軍何進府上，鄧楓按照下級軍官的標準禮節，非常正式的向何進參拜。
名義上，大將軍是天下兵馬的總負責人，同時還是這次黃巾起義中皇帝欽點的平亂總負責人，鄧楓作為奉命入京勤王的地方軍，無論如何也要到他這里報道。更何況，鄧楓私底下還算他的人。
“哈哈，子楓不愧是‘能知兵、善練兵、會用并’的名號，到今日為止，你是唯一一個到達京城的。”何進對鄧楓的表現很滿意，尤其是這還是自己人，“說吧，你還有什么困難沒有？”
“回大將軍，末將為了準時到達，帶來的都是騎兵，一路上全靠地方接濟。如今到了京城，后勤補給方面恐怕暫時還要依靠朝廷。”鄧楓干脆的說明了自己的困難，這也是事實。
“哈哈，區區不足五千兵馬，朝廷還是養得起。正好有兩支軍隊已經派出，營地正空著，你就帶人入駐吧，補給我會吩咐下去，按照5000騎兵的標準配置撥發。”何進非常大方的擺了擺手。
“謝大將軍！”鄧楓趕緊下跪致謝。
“只要好好剿賊，獎賞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何進到目前為止的表現都非常大氣。“明日里上朝，你正好也要參加。
今天好好想想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最好有個合理的剿賊方略，你是目前唯一進京的外軍，陛下肯定是要問的。”
“謝大將軍指點。”鄧楓對何進的這一提示真的很感謝，雖然他其實早就考慮好了相關問題，但何進如此積極，看樣子是真的拿他當自己人，這一點非常重要。
拜見上司自然不可能光說工作問題，又聊了盞茶功夫，何進才最后端茶送客。
當晚，皇后寢宮，一聲長吟之后，一切終于恢復了平靜。
“你這狗東西，也不知道來看看我。”各方面都非常滿意的何皇后語氣卻非常生硬。
“娘娘明鑒，末將是外臣，非旨不得入京。”鄧楓打起了官腔。
“哦？那現在呢？”
“末將奉旨帶兵入京。”
“哼！”何皇后翻身跨坐在了鄧楓身上，“算你過關了，這次剿匪要好好表現，本宮少不了你的好處。”
“娘娘，這次太平道亂兵怕是沒這么簡單。”鄧楓故意提到了這方面，主要是為了點把火。
“不過是袁家那群養不熟的餓狼。”何皇后的情報來源明顯比鄧楓更加突出，“本來抓捕張家兄弟的所有手段都安排好了，是袁家故意通風報信，放走了他們。”
“那就怪不得了！”鄧楓“恍然大悟”，“這次太平道亂匪雖然主要都是一些百姓，但核心的精兵卻全都裝備過得去，至少不弱于一般郡兵。
而且這些看起來有過訓練，這么大的消耗，我一直奇怪怎么補充，要是有袁家出手，那就可以理解了。不過，如果光靠袁家，他們恐怕舍不得這么大的投入。”
“左右不過是那些餓狼，你就不要管了。”何皇后相當不耐煩，或者說是對這些世家極為惱火，以至于不愿多提，“你這次平叛，恐怕需要不短的時間吧？”
“不好說，雖然都是些普通百姓，手里甚至只有木槍農具，可也有幾十萬人，短時間內怕是沒法平定。”哪怕是按照真實歷史，黃巾軍也打了將近一年。
“那就好好表現——”何皇后明顯是一語雙關，說話的同時調整了一下姿勢。
“末將遵命！”
次日清晨，京城皇宮大殿，百官上朝。先是一些標準禮節，又是一堆毫無意義的雞毛蒜皮，話題終于扯到了剿滅黃巾軍上面。
“陛下，今有振威中郎將、上黨太守鄧楓第一個帶兵入京勤王，鄧太守在北地鎮守多年，與羌胡多有交流，經驗豐富，微臣以為，陛下不妨問問。”一個閹黨官員突然開口把話題扯到了鄧楓身上。
“陛下，微臣不覺得一個邊地太守能知道多少東西。”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男子開口反對。他不管是長相氣質看起來都是出身高門，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臉上怎么看都顯得陰鶩。
“哦？鄧太守以為呢？”漢靈帝一副饒有興趣的表情問道。
“啟稟陛下，為將者不識天文，不懂地理，不明人情而妄動刀兵，庸才也。”鄧楓先文縐縐的來了一句兵法，把剛才那個年輕人臉都氣變了，因為這很明顯是諷刺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胡亂開口。
“不知鄧太守有何高見？”陰鶩青年語氣冰冷的說道。
“你又是哪個？”鄧楓不屑的問道。
“在下袁術，是......”
“原來是‘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子弟，真是可惜了這副好出身了。”袁術一說自己的名字，鄧楓立刻就知道他為何會不喜歡自己。
這次黃巾起義，說穿了就是上層壓迫太厲害，以至于底層百姓已經完全活不下去。
所謂的“上層壓迫”，歸根結底是各大世家只顧自身利益、枉顧天下百姓造成的，反而是朝廷方面，主要問題其實是不作為，或者說是想作為也作為不了。
不過，黃巾起義的歷史定位是“動搖了東漢的統治根基”，但對世家其實并無實質性影響。
結合昨天與何皇后的交流，鄧楓明白這些世家想要借機要挾朝廷以爭取更大好處，朝廷則是急著平叛，也好恢復秩序。
鄧楓如此積極的入京勤王，顯然是想要鎮壓黃巾軍，不管是什么目的，都是與世家利益相悖的。作為世家在朝廷中的代表，汝南袁氏肯定會表現出自己的、或者說世家的態度。
“鄧太守說說看。”這次開口的是站在漢靈帝階前服侍的張讓，而且全然不顧臉色已經氣得鐵青、想要開口反駁的袁術，而張讓的態度，其實就是漢靈帝的態度。
“黃巾軍說是軍隊，其實里面除了少部分核心精銳之外，剩下的絕大多數都是剛剛放下鋤頭的農夫。這些人現在剛剛舉事，絕對逃不過三個特點。”鄧楓這時候肯定要認真表現。
“鄧愛卿不妨直說。”漢靈帝一臉興趣的開口，連稱呼都變了。
“首先是士氣高昂。這個時候的叛軍，都是多年信陽太平妖道的老信徒，剛剛舉事之后，各地還沒有什么防備，因此打了不少勝仗。
所謂勝不驕敗不餒，這些人根本做不到，此時肯定是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態度。”鄧楓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叛軍的狀態。
“言之有理！”
“定當如此！”
百官中響起了一片贊同之聲，讓袁術的臉色更差了。
“鄧太守接著說。”張讓笑容滿面的說道。
“其次就是精神迷惘。這些人不久前還不過是一群農夫，如今轉眼之間就成了所謂的義軍，腦子里很難在短時間內轉變過來。
特別是在戰場上面對血腥廝殺的時候，他們往往表面上無所畏懼，內心里無比恐慌。一旦戰勝，往往會想方設法把自己的恐慌發泄出去，典型的就是面對曾經的富人，”
鄧楓冷漠的看向了袁術，“袁大人，想必你這么躁動，是因為近期被攻破的地區，曾經的大戶人家基本沒剩下多少。
這其中，南陽是黃巾賊的重災區，和汝南近在咫尺，亂匪掃過之后，想必你們袁家的損失有些過大，對吧？”
“你——”袁術憋了半天卻一句話沒說出來，因為鄧楓的推斷完全正確。
這位公子哥顯然還沒有學到袁家家主袁隗的老奸巨猾，臉上根本藏不住東西。朝堂上自然又是一陣“嗡嗡嗡”，直到張讓抽了兩下凈鞭才算讓現場安靜下來。
“最后是內部混亂、毫無秩序可言。短時間內盲目擴張、裹脅百姓，讓他們很快有了龐大的數量，卻毫無訓練可言，也沒人真的懂管理，更別說是軍規秩序。
這樣的所謂軍隊，打打順風仗還行，稍一挫折就可能一蹶不振。”鄧楓說出了封建社會農民起義的最大問題。
“好！鄧愛卿既然有次覺悟，不知對平叛有何建議？”漢靈帝已經是滿臉喜色。
“說困難很困難，但要說簡單，倒也真的簡單。組織一支絕對強軍，以雷霆萬鈞之勢把目前氣勢最盛的那支黃巾賊打垮打崩，剩下的平叛工作基本上就是時間問題了。”
鄧楓的建議氣勢也是根據真實歷史來的，由于張角三兄弟短時間內全部斃命，聲勢浩大的黃巾起義持續了不到一年就完蛋了。
“好，很好！”漢靈帝表情明顯放松，“既然鄧愛卿如此把握，想必也有自己的想法吧？”
“不管哪位大人領軍，末將愿為先鋒！”鄧楓屈身一禮，當場表態。
“哈哈，將士敢戰如此，何愁黃巾不平！”漢靈帝哈哈大笑，卻并沒有接受鄧楓“前鋒”建議，而是繼續按照真實歷史上的計劃安排平叛。
之后，鄧楓的騎兵部隊就安置在了現有軍營，卻一直沒接到出發命令。
鄧楓也沒當回事，一方面大將軍何進說到做到，確實按照5000騎兵的標準足額發放補給，趙風的輜重營雖然晚到，卻也沒影響日常保持性訓練。
特別是“冒充”騎兵的原本步兵、弩兵，更是加緊時間練習馬上廝殺。
趙風的補給到達后，鄧楓還專門自己添了不少錢保證伙食營養，趁機提高訓練強度，有效保證了戰斗力的提升。
這期間，處于安全的考慮，鄧楓專門從上黨老窩調來了30具輪式床弩布置在軍營，防止意外發生。
當然，鄧楓也沒忘了隔三差五就去皇后寢宮“服侍”，雖然何皇后對朝廷的影響還很有限，但能聯系何進。有了她的一再支持，鄧楓現在算是徹底得到了何進的認可。
整整一個多月后，時間進入了光和七年四月，事情終于有了轉機。
“子楓，朱儁、皇甫嵩兩個老廢物作戰不利，被黃巾賊圍在了長社，你馬上以最快速度前往救援。”大將軍府上，何進說到戰敗的時候，并沒有絲毫的緊張或者關心。
“大將軍可有其他交代？”鄧楓還是決定多問問，萬一何進想要弄死這兩個人呢？
“一定要打勝，而且要勝的漂亮，讓那些不長眼的東西好好看看。”何進的語氣突然變得陰沉，而且也沒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是，大將軍！”鄧楓抱拳領命。
鄧楓帶著一支如此強橫的騎兵，在四處危急的情況下，卻很尷尬的留在京城整整練兵一個多月，要說這里面沒問題，傻瓜都不信。
不過鄧楓并不在意，正好趁機對自己的部隊加強訓練，他不是這個年代的人，從不認為拉幾個農民發給武器，稍作訓練就能成為強軍，更相信現實社會的一句名言，“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何進既然提到長社，鄧楓馬上想起了原著中的著名戰役。因此專門把輪式床弩和火攻藥包帶上，到時候趁著夜間發動火攻突襲，一次性解決眼前的戰斗。
長社距離東漢京城并不算遠，但這里的“不算遠”是按照現實社會標準來的，要是在這個年代，500里以外也不是說到就到，哪怕是以鄧楓全員騎兵的標準，也用了足足7天才到達。
不是不能更快，以戰馬的速度，四天到達并不是什么難事，問題是這樣對戰馬的消耗實在太大，鄧楓可不舍得如此敗家。
反正歷史上長社之戰是五月最少上旬的事情，現在才四月下旬，時間非常充足。
補給反而好說，反正鄧楓的戰馬有足夠備份，提前把準備好的干糧、肉干等東西隨軍攜帶，戰馬的精料一方面是隨身攜帶適量的黃豆，另一方面由路過的縣城負責。
只是這樣一來，恐怕又會有一堆彈劾奏章。
“文遠，如何了？”長社黃巾軍營地外大約30里處，鄧楓向偵查負責人張遼問道。
“這群賊寇，根本不懂行軍打仗。”張遼不屑的撇嘴，“營地衛兵就防守門口，周圍的偵查只有不到五里，我們的人輕松就解決了他們，目前營地沒有什么實質性防備，按照計劃來就敗不了。”
“朱大人和皇甫大人那里聯系上了嗎？”
“兩位大人并不信任我們的通信，只是答應看情況給予黃巾軍夾擊。”說到這個，張遼的表情不太好看。
“可以理解，我們互相之間根本不認識，誰知道是不是黃巾軍投出的誘餌？”鄧楓對此沒當回事，“到時候只要大火燒起來，我相信那兩位不是傻子——公臺，引火之物準備好了？”
“300個火攻藥包都裝好了引線，絕對讓這些黃巾賊好好熱鬧一下。”陳宮大笑著回答。
“很好，明遠，黃巾的外圍警戒就交給你了。”
“主公放心！”史阿親自帶著精兵出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