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我在三國鑄漢魂
“哎（三聲）——兩位何必有此義氣之爭，不如在下擺上酒席，我們好好談談。”皇甫嵩上前一步分別抓住了兩人手臂，大笑著說道。
這時候，作為僅有的一個第三方，他肯定要上來勸說。
“哼！”明知道啥都干不了，董卓就坡下驢不再說話。
“皇甫大人說笑。”既然不能當場宰了他，鄧楓也沒興趣浪費時間，同樣順桿子滑下來。
不過，對于皇甫嵩提到的“酒席”問題，兩人誰都沒接茬。皇甫嵩對此也不以為意，反正他的目的是打贏這場大戰，至于董卓是否與鄧楓發生沖突，他是真的沒啥興趣。
將領脾氣不好是正常現象，再說他和兩人都談不上多深的交情，只要兩人沒當著他的面打起來，他也沒義務多管閑事。
接下來，雙方又進入了習慣性的對峙期。
原因倒是很簡單，黃巾軍騎兵實力太爛，野戰根本沒辦法，哪怕是把所有騎馬人員全算上，騎兵總量也不到5000，真打起來都不夠給上黨郡兵送菜的。
別忘了漢軍這邊還有皇甫嵩和董卓，前者也就罷了，超過三萬兵力只有不到3000的騎兵，后者可是著名的“西涼鐵騎”未來一把手，現在掌握的騎兵就已經不比鄧楓少。
這種情況下，黃巾軍要是敢出來，就要面對超過一萬精銳騎兵的掩殺，哪怕是剩下的主力將近二十萬，也不敢說扛得住。
漢軍這邊則是苦于兵力不足，除了騎兵之外，步兵總數都不到40000，如果硬要攻城，人家二換一都扛得住。
更何況攻城戰之中，進攻的一方損失永遠比防守方大得多，到時候代價太大，收獲還不成比例。
既然雙方都無法展開決戰，那就只能拼消耗。
問題是，黃巾軍主力將近20萬人，如今龜縮在一個小縣城中，糧草補給絕對沒可能撐太久，時間在漢軍一方，這就逼著黃巾軍必須想辦法早日打破僵局，否則拖得越久，后果就越嚴重。
因此，黃巾軍一開始的計劃很簡單——斗將，利用斗將來消耗漢軍的士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一旦士氣沒有了，黃巾軍就能利用絕對的兵力優勢把漢軍淹沒。
這一點董卓已經吃過大虧，原著中他的精銳騎兵愣是被十多倍的黃巾軍淹沒了，還是靠劉備三兄弟救命才算沒死。
偏偏他還看不清人家三個白身，以至于張飛氣的差點拔劍把這個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兒干掉。
原本他應該因為這次大敗被撤職，只是這里發生了一點細微變化，董卓幾乎是動用了一切手段保住了了位置。
但朝廷方面還是派出了皇甫嵩作為增援，并讓他當了二把手，只是皇甫嵩身居高位很久，實在看不上這個敗仗將軍，兩人說是合作，實際上基本是各自為戰。
遺憾的是，計劃很好，卻趕不上變化。
原本情況還行，皇甫嵩手下從來沒有過真正的高手，董卓這時候也沒當上西涼鐵騎老大，手里同樣沒什么大將。
雙方原本菜雞互啄了多日，漢軍這邊士氣確實不咋樣，鄧楓來時碰上的大戰，其實就是黃巾軍的一次試探性攻勢，失敗就退回來，反正漢軍也不敢攻城，成功就全軍突擊，趁勢打破僵局。
沒想到被鄧楓破壞了不說，損失慘重的直接傷筋動骨。
如今再次回到對峙狀態，雙方每日里繼續斗將，問題是漢軍這邊已經不是原來的菜雞了。
“還有誰？你們不是號稱‘黃天當立’嗎？連我這個女人都打不過，準備在自己家里挺立嗎？”
沒錯，這次小狐貍也出名了，一天之內挑了黃巾軍超過20個勇士，而且根本不管對方來幾個人，沖上去就是一頓長鈹翻飛，然后就是戰斗結束。
現在戰場地面上躺著的一片尸體就是明證，以至于到了第二天，黃巾軍那邊就進入了任憑你怎么喊，我就是聽不見的狀態。
所以，僅僅是第三天，鄧楓就遠遠的在城頭上看到了那位挑動了整個時代的男人——張角。
“久聞鄧太守也是修行中人，張某一直不信，今日一見，才知道自己只是井底之蛙。”
張角此時坐在一輛兩人推行的輪椅中，在城頭上向城下兩里列陣的漢軍遙遙拱手一禮，聲音卻清晰的傳達到了每個人的耳中，讓所有人都為之震撼。
“張道友何故如此？我等修行之人，要么出世以求超脫飛升，隱居山林大澤之中。
就是需要入世，也是以普通人手段體驗人世百態，怎么能以修行手段向普通人下手？”鄧楓有些不太理解，當然更多的卻是通過語言來了解對方實力。
在鄧楓眼中，兩里之外城墻上的張角依然非常清楚，只是他的狀態看起來非常差。
情報中不過是剛過不惑之年的人，如今卻顯得老態龍鐘，甚至臉上脖子上鄧外漏皮膚全都顯出了老人斑，皮膚松弛毫無光澤，連須發都已經花白。
但這只是普通人都能看到的東西，在鄧楓的感知中，張角的狀態還要差得多。
一方面是精神力已經衰減，雖然他連半步金丹都沒達到，但好歹已經進入法力修行，而不是這個年代絕大多數高手的“高武”狀態。
可是他現在的精神已經非常虛浮，仿佛是沙灘上的城堡，根基非常不穩。
更嚴重的是，他的身體狀態在鄧楓的感知中更加殘酷，基本上可以看成是“還有點生機的尸體”。
“匡扶天下，救助萬民，本就是我等修行之人的責任。”張角依然堅持自己的觀點。
“不，張道友誤會了，我并不是反對你的理念，而是無法理解你的手段。
你應該知道，若是修行之人隨意用修行手段向普通人出手，代價極為殘酷。
你如今氣運耗盡、身體崩潰，三災五難纏身，連基本的生機都已經斷絕，就是我們什么都不做，你恐怕也活不過一個月了。”這一點鄧楓非常有把握。
“看來，我們沒什么好說的了。”張角一聲長嘆，擺手示意后面的人把自己推走。
“鄧太守，想不到你和張角這逆賊也能扯上交情。”董卓看兩人談完就陰惻惻的說道。
“我對快死的人一向比較寬容。”鄧楓冰冷的目光讓董卓心頭一跳，他這才想起來眼前的人也是一個絕世武將。
“子楓賢弟，聽你們剛才的意思，似乎賢弟也懂得修行之術？”旁邊的皇甫嵩趕緊轉移話題，他一點都不懷疑，不管是鄧楓還是董卓，都不介意讓對方“不幸陣亡”。
“修行之人不能隨意用修行手段向普通人出手，這是鐵律。所謂‘天心即民心，天意即民意’，這天下，普通人才是大勢，任何人與大勢為敵，最后的下場都好不了。”這一點鄧楓絕對相信。
真實的歷史上，不管是哪朝哪代，凡是用宗教手段搞事情，想要奪得天下的人或勢力，沒有一個能夠成功。
用神學手段把事情搞起來，這不是什么問題；但要是一直裝神弄鬼，最后的下場絕對好不了。
宗教歸根結底也是以凈化人類心靈為目的，而不是愚民甚至害民，如果方向搞錯了，很快就會受到整個天下的排斥。
不管是現在的太平道，還是整個兩晉都非常流行各種宗教，后面勢力大漲而慘遭“三武滅佛”的佛門，后世的“造反專業戶”白蓮教，乃至于最終的拜上帝教，結果都一樣。
不管在民間有多大勢力，開始時取得了多大成就，最終還是逃不過敗亡的命運。
這些話換到現實社會，其實有一句更加精辟的總結，“人民是歷史的創造者，背離人民者，必為人民所棄。”
當然，這些話就沒必要給眼前的兩位封建主義上層普及了。
“子楓賢弟的意思是，張角很可能會用修行之法出手？”皇甫嵩卻聽出了鄧楓另外的意思。
“不是可能，他已經死定了，這個時候最合適的價值，就是用自己必死之身給黃巾軍打開一條路。”鄧楓平靜的看著眼前的廣宗縣城，在他的感知中，那一片的能量波動越來越大。
“很快可能又有些不太容易理解的手段出現，兩位將軍小心。”
“我馬上讓人準備黑狗血和各種穢物。”和黃巾軍打交道不是一天兩天了，皇甫嵩在這方面并不缺乏經驗。
“來不及了——史阿，立刻命令弩兵整隊，目標前方縣城大門！皇甫將軍，還要勞煩你安排軍陣前移，我的弩兵有效覆蓋距離只有一百步，沒法更遠了。”
在鄧楓的感知中，城門里面有一堆氣血反應明顯與常人不一樣的目標正在集結，而且在城中，還有一些以前沒見過的奇怪反應，數量在一百以上，這些應該就是張角最后能夠使出的手段了。
“孫將軍，你們跟著史將軍，他們做什么，你們就做什么！”皇甫嵩二話不說就招呼自己的弓弩手負責人。
“是，主公！”孫校尉領命離開。
“洪林，命令你部騎兵全部下馬，跟在弩兵身后，待黃巾軍進入射程之后立刻覆蓋，除非他們死光或者射光了箭矢，否則不準停下來。”
鄧楓仍然覺得不夠，因為在他的感知中，城門后的黃巾軍超自然力量顯示出越來越強烈的力量感應。
“是，主公！”高順帶人下去了。
“鄧太守不是危言聳聽吧？”有些人之所以能把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爛，和他自己的無能永遠脫不開關系，比如董卓。
“董將軍可以不用在意。”鄧楓真沒在乎他，要不是將來還需要他亂政，鄧楓說不定直接就把他安排了。
“吱——扭——”有些讓人牙酸的轉軸摩擦聲之后，廣宗縣城的大門緩緩打開。
“殺啊——”一陣凄厲的嚎叫，城門中一大群黃巾軍沖了出來，哪怕是離得很遠，漢軍也能清楚的看到，這些人全部眼睛泛紅，表情猙獰，連奔跑的速度都提升了不少。
“請神術，大致就是用少量的法力召喚異類附身，大幅度提高請神者的身體實力，包括力量、速度等。
但普遍存在反應速度降低的問題，特別是眼前這些大規模的量產貨，盡可能不要讓他們近身，一般的軍士恐怕沒他們力氣大。”
鄧楓皺了皺眉，眼前沖出的這些請神上身人士在他的感知中全部精神混亂，用不了多久肯定會更加狂躁，事后變成白癡的可能性基本上就是百分百，顯然是一次性用品。
問題是，雖然這些已經超過一千，但在這種超過二十萬人的大混戰中肯定不夠。“盡可能遠距離以弓弩擊殺他們，還有，這些恐怕不是罪可怕的。”
“吼——”一陣不似人聲的嘶嚎，一群身著黃衣、高度足有三米的人形怪物從城墻上直接跳下，也沒什么兵器鎧甲，就這么以身體硬扛著沖了過來。
他們甚至都不區分敵我，不管是什么擋在前面，都會被扔出去甚至撕碎。在鄧楓的感應中，這些怪物每一個都有不亞于一流高手的煉體實力。
“這是什么鬼東西？”董卓臉色慘白，手指著怪物喊道。
“鳳丫頭，解決他們！”鄧楓先招呼青鳳上去殺敵，這才轉頭向兩人說道，“皇甫將軍應該認識吧？”
“黃巾力士，前幾次看到的時候，他們沒這么多，我都是用人命堆死的。”皇甫嵩表情非常陰沉。
“這玩意雖然叫‘黃巾力士’，但此‘黃巾’非彼‘黃巾’，只是因為他們絕大多數身穿黃衣而得名。
這些東西沒什么智力，甚至連活人都不算，只是由修行者制作出來看家護院的，大多數出現在一些名門大派洞天福地或者洞府之類地方。”
鄧楓好歹也是修行多年，知道的更多一點，“不過，眼前的都是閹割版，他們的身體還有生機，但沒有任何靈魂反應。
估計是張角以秘法用活人加工而成，就算我們不管，他們也很難存在超過一個時辰。”
“但是一個時辰之后，我們恐怕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些賊寇逃之夭夭了。”哪怕是董卓也很緊張。
“他們造不成什么麻煩，交給我們就行。”鄧楓平靜的看著小狐貍在怪物中間開無雙，劍匣已經背在背上，手中電屬性長劍基本上一下一個，不到半盞茶功夫就已經清理了一半。
以小狐貍相當于金丹水平的三尾巔峰境界，殺幾個最多也就勉強達到先天戰斗力的高手真不算大事。
與此同時，那些請神上身的黃巾軍也已經發揮不出什么威力。
總數超過三千張強弓勁弩在30到40不距離形成了一道死亡屏障，哪怕有后面緊跟的超過10000黃巾軍絕對精銳協助，因為鄧楓一開始就選擇了堵門，這些人根本沖不出多遠就被箭雨放倒在地。
“哈哈哈，看來這些賊子不會有什么用處了。”眼看著黃巾軍的攻勢被止住，董卓忍不住大笑出聲。
“不，這些只是用來吸引我們注意力的誘餌，真正的殺招，在那邊。”鄧楓冷冷的指著天空說道。
“那是——什么？”皇甫嵩驚訝的看著鄧楓手指的方向。
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紅色旋渦，直徑足有上百米，正好位于漢軍頭頂上。
旋渦不斷旋轉，中心的云層越來越厚實，也越來與灼熱。鄧楓不知道是什么法術，但他知道，絕對不能讓這玩意兒形成！
身形一晃，鄧楓到了紅色旋渦云的正下方，劍匣也到了背上，飛劍則到了腳下。
只是在法力的灌注下，長度不過半米左右的飛劍猛地“放大”，變成了長達十米的赤紅色的飛行器，載著鄧楓飛向了半空，而且越來越高。
不知道什么時候，斷龍劍也到了鄧楓手中，而且劍身表面越來越亮，正是不斷積聚的法力。
旋渦云高度不算大，也就是上千米的樣子，這里畢竟只是高武《三國》世界，就算曾經有修行元素，也不會太離譜。
因此鄧楓才能在轉眼之間到了云層下不過十米的地方，冷冷的看著越來越灼熱的云層。
他現在明白過來，這應該類似于《聊齋》世界紅線拿出的高級符箓“流星火雨”，也許用不了多久，鋪天蓋地的火焰雨就會砸在漢軍頭上。
旋渦云積聚的能量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撐不住，漸漸地，鄧楓能夠明顯感覺到云層下表面有能量開始脫離。
或者說，已經有火焰“雨點”開始砸向地面，只是還沒進入爆發期——直到旋渦核心位置的那顆超大號“雨滴”逐漸露出形狀。
“叱——”就是現在！
鄧楓一聲暴喝，已經準備了超過半柱香的長劍猛地揮出，一道赤紅色劍氣毫無花哨的與旋渦云撞擊在一起，正好掠過了中心的“大雨點”。
緊接著就是聲勢恐怖的劇烈轟鳴，廣袤的天空迅速被灼熱的氣浪覆蓋，哪怕是上千米下的軍陣都感覺到了那股恐怖的熾熱。
火元素旋渦云爆開了！鄧楓早有防備，在揮出劍氣的同時就已經展開了近乎“瞬移”的橫空挪移，轉眼已經下降了超過兩百步，爆開的火元素對他并無實質影響。
“這下應該沒問題了。”鄧楓放松一笑，卻突然覺得一股巨大的悸動充滿內心，讓他一瞬間失去了所有感知，腳下的飛劍都回復了原始狀態，鄧楓臉色慘白的直直掉了下去！
“公子！”幸好，這時候小狐貍已經完成了任務，地下的廝殺也隨之鄧楓的飛上天而停下來，所有人都眼睜睜看著天空，因此小狐貍一發現問題就飛身上來把鄧楓接住，穩穩的落在了自家軍陣中。
“主公，怎么了？”陳宮第一個上來，焦急的問道。
但鄧楓卻沒心思理他，因為他的心中悸動不是因為自己現在面臨危險，而是來自于遠在千里之外的愛人！
“龍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