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我在三國鑄漢魂
初平五年,公元194年,初春。
“夫君,小昭的情報準確嗎?于吉確實在江東?”小龍女有些不太信任的問道,“我記得原著中于吉出場的時候已經不早,而且一開始的很長一段時間其實都在江東傳道。”
“夫人,于吉現在就在江東傳道。”小狐貍輕聲說道。
一晃兩年過去,鄧楓已經基本完成了內部勢力整合與地方梳理,原本想要繼續茍下去,再積攢一段時間實力。
同時坐看其他各大諸侯狗咬狗,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等他們打的差不多的時候,自己再迅速出手,能夠盡可能快速的平定亂世,減少漢人損失。
沒想到的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江東傳來情報,于吉出現在了江東治所建業街頭,公開進行傳教活動,鄧楓收到情報的時候已經是半月之后,誰也不知道這位“老神仙”的傳道究竟會持續多久。
這種情況下,鄧楓放下了所有手頭工作,安排程靈素、小昭和蔡琰看家,他自己帶著小龍女和小狐貍經過了專門化妝后迅速秘密南下,幾乎是一路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江東。
如今三人就在建業一座高檔酒樓的雅座上,冷靜的目視著前方開闊地帶,據說于吉昨天就在這里傳道。
“龍兒,你搞錯了一件事,于吉出現的時機不是按照時間控制,而是按照江東的進展。如今孫策已經統一江東,甚至完成了初步掌控,是時候該換人了。”鄧楓看著眼前逐漸聚集的人群說道。
“換人?公子,為什么要換人?”小狐貍奇怪的問道。
“準確點說,不是換人,而是扶植另一個人上臺。你們應該還記得,孫策死后是誰接掌了江東基業吧?”鄧楓冷冷的問道。
“孫權啊!”小狐貍茫然的說道。
“孫策死的時候還很年輕,而且別忘了,他可是號稱‘江東小霸王’,個人武力非常突出。
英年早逝在封建社會并不稀罕,但以他的修為,再加上這個世界近乎可怕的靈氣密度,顯然不太正常。
不僅如此,他死的時候并不是沒有兒子,偏偏接了他位置的孫權只是弟弟,別忘了,歷朝歷代出現王位傳承‘兄終弟及’的時候,除非是一些特殊情況,否則基本上都有問題。”
鄧楓對所謂的“主幼臣疑、國賴長君”更是嗤之以鼻,只要你好好輔佐,長大了不就好了?
“不只是如此。”小狐貍來的時候專門和小昭交接過相關情報,“根據我們掌握的信息,這次孫策能夠快速拿下整個江東,問題恐怕不簡單。
大部分郡縣都是‘傳檄而定’,除了江東大戶嚴白虎之外,幾乎沒發生什么較大的戰事。
但在江東平定之后,幾乎是一夜之間就多了很多仇視孫策的勢力,以至于直到現在,孫氏大部分精力,都花在了平息內部問題上。
這半年來,孫策光是遇到的刺殺就已經十幾次,反而是公子如今掌控近乎七州之地,卻至今無人敢用這些下三濫手段,孫策的情況完全不正常。”
“妹妹的意思是說,有人故意針對孫氏?”小龍女難以置信的說道。
“準確點說,應該是針對孫策,這段時間雖然有大量暗中勢力搗亂,但都是針對孫策本人,反對孫氏統領江東的實力非常少見。”
鄧楓笑著補充了幾句,“除了孫策之外,也沒有孫氏其他人被刺殺,包括孫策的兒子也沒什么問題。”
“可是公子,奴婢不明白,為什么有人要殺掉孫策,或者就像公子所說,為什么會有人非要扶植孫權?”小狐貍還是不明白,旁邊的小龍女也是一臉疑惑。
“這一點我也不明白,或者說不管是《三國演義》原著還是《三國志》記載,都沒有這方面內容。”歷史上的未解之謎多了,這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個。
“不過等一下我們先看看這個于吉,然后再做打算。到時候別忘了收斂修為,我們暫時不準備動手,所以隱藏好自己。”
很快,一個看起來仙風道骨、道裝打扮的老帥哥進入場中,一眾圍觀群眾全都不由自主的歡呼起來。
哪怕是在鄧楓的感知中,也沒發現有什么“托”,真的就是自主歡呼,看樣子于吉的名望真的很高。
接下來,于吉開始公開展示各種術法,什么靈符祛病、憑空生火、白須老人再生青絲、清澈泉水無火自沸之類。
甚至還在結尾時公開展示了呼風喚雨之術,沒有求雨,只是原本只有微風的場地上,瞬間有大風吹過。
“夫君,不是幻術,至少我沒有看出來弄虛作假的破綻。”一個多時辰后,眼看著于吉在老百姓的歡呼聲中拱手作別,小龍女驚訝的說道。
“但是并不復雜,家里除了琰兒之外,其他人都能做到,而且還很輕松。”鄧楓真沒在乎這點小把戲。
別的不說,空間手鐲里隨便一個銅符鐵符,都能讓這些現在還信奉于吉的信徒瞬間成為自己的死忠,只是沒啥意義罷了。
“公子的意思是說,于吉其實并沒發揮什么實力?”小狐貍問道。
“說不好,我們現在不太方便直接掃描他,但也能看出來不少東西,至少以他現在的年齡,卻能有如此長相,修行的效果功不可沒。”
鄧楓聳聳肩說道,說話時刻意忽略了,整個鄧家除了蔡琰之外,其他人哪怕是最年輕的小昭也在花甲開外了。
“夫君,我們現在怎么辦?”小龍女直接問道。
“等!”
“等?”
“以他現在的做法,和當年的大賢良師張角幾乎是如出一轍,只要是個有點地位的官府中人,都不會對此放任不管。也許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發現孫策過來了。
別忘了,這里是建業,是孫氏的老底子,這些情報怕是早已到了孫策案頭,說不定他也在觀望。”對于殺了于吉,鄧楓并不是太著急,至少也要再搜集一下情報。
接下來的數天,于吉每天過來傳道,基本程序就是先展示一些比較神學的術法,待到人群的氣氛被調動起來之后,就開始講自己的宗教理念。
按照鄧楓的理解,他的講道并無多少問題,基本就是道教的一個變種,偏向于入世修行而不是常規意義上的出世,只是這些與鄧楓無關。
鄧楓真正在意的是于吉有沒有幫手,因此這幾天一直四處游走,除了從沒用神識掃描過于吉、就是碰上也會停止掃描或者可以避開之外,鄧楓并沒發現任何其他修行者的跡象。
至少以建業為中心的方圓50里之內確實沒有。
既然如此,鄧楓也不再矯情,和兩個妹子安排了幾句之后,就準備盡快送于吉去見南華老仙——只是很多時候,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這天,鄧楓正像往常一樣觀看西洋景、等待于吉出城的時候,突然地下人群一片驚呼混亂,卻是一個銀甲白馬的英俊公子突然佩劍帶著一眾衛士闖入場地,引起了現場混亂。
“兀那妖道,何故在此裝神弄鬼?”銀甲公子手握劍柄,遙指著于吉喝道。
“貧道在此開講三清大法.......”于吉開始神學,接下來兩人繼續對線,但在鄧楓的理解中,這基本上是雞同鴨講。
孫策反復說的都是于吉用妖術蠱惑人心,于吉反復講的則是道教一些理念,兩人都沒興趣和對方磨牙。
“妖道,看你如此惑亂百姓,也是張角黃巾之輩,定是逃脫的余孽!左右,于我上前抓住這妖道,關入死牢!”最后的結果就是孫策實在忍不了,于是決定暴力解決。
令孫策沒想到的是,身邊軍士明明聽到了他的命令,卻全都在猶豫,沒有一個人上前抓人。
“主公,于吉乃是有道仙人,在江東之地名望頗大,若是殺了怕是不得民心。”猶豫了片刻,軍士首領硬著頭皮向孫策求情。
“怎么,本座的命令沒用嗎?”孫策更加憤怒,甚至已經拔劍出鞘。
無奈之下,軍士頭目只好帶人上前抓人,但卻在抓住于吉之前先一步拱手為禮,這才親自帶人按住。但也只是按住,沒有直接上繩索,如手銬腳鐐之類更是一個都沒有。
“將軍今日殺我,必受上天懲罰。”明明是被幾個士兵按住,于吉卻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大笑著繼續挑釁孫策。
“帶下去,關起來!”孫策一聲怒喝,只好轉身調轉馬頭走人。
與此同時,酒樓雅座。
“公子,于吉并沒有玩什么花樣。”小狐貍的幻術水平是狐族自帶天賦,可以說是冠絕鄧家。
“無所謂,這事兒沒完,我們接著看戲就好。”鄧楓對此并不在意,笑了笑繼續招呼妹子們吃飯。
當天晚上,孫氏大宅后院。
“策兒,于吉仙長乃是有道真人,說話可能有些隨性,讓你覺得受到了冒犯,你應該寬容才是。更何況于仙長作福救人,活人無數,不可殺之。”晚飯之后,吳夫人專門把孫策叫到后院勸說。
“這個人妖言惑眾,甚至能讓一眾軍士不顧君臣之禮,決不能留著。”這方面孫策的看法其實是對的。
“這——”吳夫人對此也沒啥好說的,這時候她并未受到蠱惑,智商完全在線,涉及到孫氏基業,她能說的也就到此為止。
次日,就在于吉經常講道的廣場,于吉被五花大綁固定在了一個剛剛豎起的樹干上,看外表還受了不少酷刑,只是表情毫無痛苦之色,甚至還帶著笑容。
“將軍,殺不得啊!”幾乎所有的文武重臣都苦苦勸說。
“將軍,開恩吶!”周圍的百姓甚至跪地求情。
“行刑!”越是這種情況,孫策殺于吉的態度就越堅定。
刀光一閃,血濺五尺,于吉的人頭滾出好幾步之外,卻還是沒有絲毫痛苦之色。整個場地上一片哭聲,很多人甚至跪地痛哭,顯出了于吉很高的人氣。
“不對,這是幻象!”小狐貍望著斬首臺說道,在她的眼中,于吉在剛剛被綁好的時候就脫身站到了一邊,什么鮮血人頭,其實都是幻象。
“確實如此,這位仙人還想給孫策一點小禮物。”鄧楓冷冷一笑,以他的精神修為加上望氣之術,根本不在意這點幻術。
于吉依然面帶微笑,手里卻拿著一個看起來很像是銀針的東西,只有不到兩寸,細如牛毛。他幾步就到了孫策身邊。
奇怪的是,包括孫策在內,周圍的所有人仿佛都沒看到他,目光全都盯著中間的斬首臺。
當然,也不是都沒看到。
“白胡子爺爺,你是給我玉佩的白胡子爺爺。”就在于吉把細如牛毛的銀針插在孫策頭頂的時候,孫策旁邊的一個小姑娘突然興奮的叫道。只是她剛一叫完,所有人都回過頭,奇怪的看著他。
“尚香,怎么了?哪來的白胡子爺爺?”孫策并未感到有什么東西釘在了自己頭上,還很奇怪的詢問身邊的妹妹。
“就是剛才綁在臺上的那個爺爺啊,原來他還給了我一個玉佩。”孫尚香興奮的從貼身口袋中取出了玉佩,“我看到他剛才過來到了這里,然后在哥哥的頭頂拍了一下。”
“什么?”周圍眾人全都驚呆了。
“大小姐,不知仙長現在何處?”孫氏第一謀士張昭急忙問道。
“走了啊,你看他就快到城門口了。”孫尚香遠遠指著城門說道。
“主公,還請立刻向百姓認錯,厚葬仙長,請有道全真做上一場水路法會超度。”張昭臉色巨變,轉頭就向孫策建議。
“妖言惑眾罷了,小孩子的話,值什么?”孫策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場地,完全沒有當回事,其他人也只能無奈跟上。
就在所有人離開之后,孫尚香卻還是留在了原地,俏臉揚起望著已經走遠的人群,只是表情哪還有絲毫的稚氣。
“哥哥,你要小心啊!”她捏著玉佩,輕輕呢喃著。
與此同時,酒樓雅座。
“公子,我們追上去嗎?”小狐貍開口問道。
“稍等。”鄧楓閉上眼睛,以神識很輕松對周邊五里半徑的范圍完成了掃描,“看來我們很走運,這位仙人只有一個人,看他表演這么久,也該送他上路了。”
建業城外的一處小小的道觀中,于吉剛剛坐下,連茶都沒喝上就臉色巨變。
“幾位道友既然來了,何必再外面吹涼風。”于吉強作鎮定走出道觀,站在了門前的空地上,哪怕是心中警鈴大作,他還是保持了一貫的優雅。
“閣下來到這世間如此長久,今日里就該上路了。”鄧楓也沒隱瞞,身形一晃就帶著兩個妹子呈三角形站好,于吉正好被包圍在了中間,一句話就讓他臉色大變,所有的優雅與穩重全部消失。
“原來是征北將軍當面,看來我們真的小瞧你了。”于吉右手一晃,一把看起來漆黑的長劍已經到了手中。
“看來你們也沒少調查我,只是我很好奇,記得在剿滅張角的廣宗之戰,我已經顯露過道法修為,怎么你們三個都沒當回事?”鄧楓真的很好奇。
“三個?你知道我們的身份?”于吉上下打量了鄧楓片刻,本就已經發青的面容更加難看了,“原來是來自那個地方,看來我們過了太長時間的平靜生活,警惕性實在太低了。”
“不介意解釋一下吧?”鄧楓把玩著手中長劍,輕聲問道。
“這天下并非沒有修行者,偶爾有人出來扶龍庭,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于吉嘆了口氣,“只是我們太不小心,沒看出你的問題。”
“為什么我從沒遇到過修行者?不瞞你說,我到這里也已經十多年,還真沒見過道友。”鄧楓一直很好奇這一點。
“因為他們只能修行到半步金丹,再多就無法突破,這樣的修行者,與武者并無實質性差別。”于吉冷冷的說道,“我們早已布置了心魔陣,隨時接引天魔界的兄弟,誰敢突破,誰死!”
“不對,突破金丹并不需要心魔劫!”鄧楓一眼看出了問題。
“理論上,修行者每一步突破都需要渡過心魔,只是低級的修行者根本談不上什么心魔,所以不明顯。
但如果有了我們的心魔陣,哪怕是再小的心魔也會無限放大,以低級修行者的水平,根本不可能過得去。”于吉哈哈大笑。
“是這樣嗎?”鄧楓看了氣的有些發抖的兩個妹子,輕嘆了一聲說道,“你愿意說這么多,是因為吃定了我們對吧?只是,你憑什么,就憑這小小道觀中布置的魔界通道嗎?”
現場氣氛瞬間幾乎凝固!插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