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里播放著不知所謂的節目，廚房里滋滋啦啦的炒菜聲傳出，香味飄散出來，彌漫在整個客廳。
林義也沒心思看電視，將目光看向廚房，又轉而看向林裕國，見他神情專注的看著電視屏幕。
猶豫一下，用試探性的語氣問道：“爸，假如我告訴你，你的未來兒媳婦是個妖精，你信嗎？”
林裕國沒言語，轉過頭皺眉看著他。
“不僅是妖精，而且還是個狐貍精。”
“嗯，看得出來。”
“爸，你真的相信？”
“怎么不信，她把你迷得都找不著北，從進屋你就一直傻笑。”
“爸，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那什么意思，難不成你還想說她真的是只妖精？”
“嗯，沒錯。”
看著他認真的表情，林裕國表情逐漸凝重起來，沉默許久，才問道：“你這是上次精神病沒好利索，落下了病根是嗎？”
林義突然就陷入沉默，感覺自己再說上兩句，很可能會被直接送往青山二院。
不信就不信吧，等以后再說。
見他閉口不言，林裕國也懶得搭理，端起茶杯喝上兩口，就很納悶。
模樣挺俊俏的一個兒子，平時也挺聰明的，怎么有事沒事就說胡話。
這小子怕不是有點二。
想到這，他學著林義的語氣，試探性的詢問道：“假如我告訴你，你媽其實是老虎成精，你信嗎？”
“真的？”林義下意識問道。
“不是，你這什么反應，你真的信？”林裕國端著茶杯的手顫了一下，驚住了，這個兒子怕不是真的二。
按理來說，聽到這種話，正常人的第一反應都是嗤之以鼻。
可這小子的表情竟然還有一絲絲的懷疑。
這貨怎么還回著旋的長，越活越回去，別人家孩子都是越大越聰明，這小子怎么年齡越大，越像個智障。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林裕國縱觀了一下自己四十來年的人生，感覺自己也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怎么生的兒子智商還有問題？
這是造的哪門子孽，就很糟心。
林義沒有言語，徹底陷入沉默。
開始反思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為什么自己竟然會真的懷疑自己親媽是老虎精。
思索半天，他發現問題還是出在小狐妖身上，自從撿到她之后，自己就再也不是個無神論者。
那扇門已經被破壞，單純質樸的快樂再也回不來，取而代之的是以前都想象不到的快樂。
還有一點就是，自己親媽確實像只母老虎。
爺倆坐在沙發上相顧無言，許久沉默之后，林裕國率先打破寂靜，“有功夫再去青山二院看看吧。”
他現在也懶得再帶著這個傻孩子上醫院，有這功夫還不如研究一下國家的二胎政策。
大號指定是廢了，等會兒跟媳婦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再練個小號。
聞言，林義沉默一下，面無表情的提醒道：“爸，你剛才說我媽是只母老虎。”
“我可沒有，我說的是老虎成精。”
“有區別嗎？”
林裕國的眉毛一挑，威脅道：“甭管有沒有區別，但你要是敢告訴你媽，你肯定想象不到我今天會對你做什么。”
好糟糕的臺詞。
林義縮縮脖子，很識趣的認慫。
看在他是自己親爹的份上，自己就讓他威脅一回。
初夏時節，晝長夜短。
晚上七點剛過，天邊還亮著一絲余暉，落日還沒有完全下去。
將又蹭了兩頓飯的倆人送到門口，看著他們離去，林裕國兩口子打開一樓的燈，繼續開門做生意。
說是做生意，其實也沒有生意。
看著書屋里零零散散，或站或立看書的幾名客人，林裕國收回視線，看向身側的于淑慧，悠悠的問道：“媳婦，你說咱們要不要生個二胎？”
“生什么二胎，你是不是有病？”
“不是我有病，是咱兒子有病。”林裕國又想起自己傻兒子的言論，用手指指自己的太陽穴，繼續道：“我懷疑他是真的有病，他說自己女朋友是個妖精。”
于淑慧低頭磕著瓜子，眼皮都沒抬的問道：“嗯，然后呢？”
林裕國沉默一下，道：“媳婦，你這是什么反應？”
“你覺得我應該是什么反應？”于淑慧繼續低頭嗑瓜子。
“你這...”
林裕國張張嘴，罕見的有些詞窮，吭哧半天，才說道：“他說自己女朋友是妖精，你不應該驚訝嗎？”
“驚訝什么，你不還說我是老虎成精嗎？”說著，于淑慧把瓜子皮扔進垃圾桶，側頭笑吟吟的看著他。
林裕國心下一緊，完蛋。
回去的路上。
林義明顯察覺出小狐妖有些不太對勁，自從自己和她把戶口的事情說完以后，她就沒再說話，悶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
“沒想什么。”小白輕輕摩挲著手腕上的玉鐲，問道：“等上完戶口咱們就能成親了是嗎？”
“你這么說也沒錯，只不過更應該叫結婚。”
“那等咱們結婚以后....”說到這，小白停頓一下，小聲問道：“我可以和你一樣把叔叔阿姨叫爸媽嗎？”
聞言，林義突然沉默下來，心里面一時間有些復雜，許久后心緒才逐漸平復過來，說道：“你現在也可以叫的。”
“可，可我叫不出來。”
“叫不出來也沒關系，你可以先練習一下，比如對著我叫兩聲爸爸。”
小白蹙起秀眉，看向林義問出了一個直擊靈魂的問題，“你為什么總是有這種變態的想法？”
“什么叫變態的想法？”
“你想當我爸爸。”
“我剛才之所以這么說只是想緩和一下氣氛，而且這種事兒也不算是變態。”
說著，林義側頭看她一眼，隨即補充道：“因為不僅是你，我還想讓楊銘他們叫我爸爸。”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男人總是對爸爸這個稱呼有種謎之執著，就比如，自己和小伙伴們一起組建的微訊群。
群名就叫我和我的三個兒子。
誰看誰都覺得舒坦。
有時候男人的快樂就是這么簡單，群名簡簡單單不甚出奇，但每次只要一看到這個群名，心情就會莫名變得快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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