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島國,身為孤兒,年僅十幾歲就能成為一家事務所的社長,沒有人幫襯基本不可能。
四宮輝夜有理由懷疑南條昭和三千院凪的關系不簡單。
既然他們的關系不簡單,能不能從南條昭這里得到三千院凪的相關信息呢?
三千院財團和四宮財團是合作與競爭的關系,既合作又競爭,知道三千院凪的消息有利無害。
“凪最近在忙些什么?”
四宮輝夜問的這句話,看似是隨口說出來的。
“四宮大小姐,我不知道三千院大小姐在忙些什么啊。”
聞言,四宮輝夜面色冷峻,直勾勾地盯著南條昭的眼睛,他的眼中有恐懼,但是沒有面對高貴之人該有的自卑,反而很自信。
憑什么?
他憑什么這么自信?
難道認識三千院凪,面對我時就不用放低姿態、卑躬屈膝了?
這是哪般道理!
好天真。
“哈哈哈……”四宮輝夜覺得可笑,伸手捂住額頭,嘴角勾起,發出一陣神經質笑聲。
有什么好笑的?
我只是在實話實說罷了。
南條昭看著四宮輝夜。
“聽說凪前幾天被刺殺了?”
笑了一會兒,四宮輝夜總算不笑了,沒事人一樣又開始問問題。
“對。”
南條昭認為四宮輝夜腦子不正常,但還是回應了她。
“你知道凪被刺殺的事?”
“知道。”
繼承人被刺殺會給勢力帶來正面影響以及負面影響。
一般情況下,正面影響是同仇敵愾,負面影響是人心惶惶。
當同仇敵愾大于人心惶惶,繼承人被刺殺的消息就可以公開,這有利于增強勢力內部的凝聚力。
當人心惶惶大于同仇敵愾,繼承人被刺殺的消息最好隱瞞下來。
從三千院家的角度看,唯一的繼承人多次被刺殺,這是在打三千院家的臉,消息傳出去,負面影響大于正面影響,會導致手下的人產生不該有的心思。
所以三千院家主封鎖了相關信息,將消息局限在一個小圈子里。
也就是說,三千院家的中低層以及外圍成員,基本不可能知道他們的大小姐被刺殺了。
那么,南條昭為什么知道?
“你和凪是什么關系?”四宮輝夜問。
該怎么回答呢?既要扯著三千院家的虎皮,讓四宮輝夜知道找我的麻煩要多付出一點代價,又不能和三千院家的關系太過深入,萬一三千院家和四宮家是互相敵對的勢力,那就糟糕了。
從四宮輝夜稱呼三千院大小姐為單名一個「凪」的情況來看,她和三千院大小姐的關系不錯。
但是不能保險,命只有一條。
拼命使用腦子,在死了不知道多少腦細胞后,南條昭小聲道:
“我和三千院大小姐的女仆是朋友,從而認識三千院大小姐。”
四宮大小姐啊,你的問題怎么那么多,抓了綾崎颯趕緊走啊。
額頭冒汗,南條昭卻不敢擦,害怕一有動作,那些黑衣人會反應過激的開槍。
四宮輝夜不信南條昭的說辭,譏笑道:“對你家大小姐倒是忠心耿耿,什么消息也不透露,是不是害怕我利用你威脅她?”
南條昭無言以對,利用我威脅三千院凪,你怎么能這么想!難道四宮家和三千院家互為敵對勢力?
幸好,幸好沒有和三千院家扯上太多關系。
“別裝,告訴我你和凪的真正關系,我不會把你怎么樣,”四宮輝夜說道:“不要敵視我,把我想得那么壞,我們四宮家和你們三千院家有不少合作事宜,一些消息,你可以放心的告訴我。”
這一句話全是謊言吧。
南條昭硬著頭皮道:“我不是三千院家的人,和三千院大小姐不熟,和她沒有太多關系。”
“前言不搭后語!不是說認識凪嗎?”四宮輝夜重重地拍了下扶手,冷聲道:“你,耍我?”
“沒有,絕對沒有,”以為四宮家和三千院家的關系不好,南條昭焦急道:“我的確認識三千院大小姐,關鍵是她可能不認識我,我和她只是見過面,聊過幾句話。
所以我們的確不熟。”
“呵,”四宮輝夜還是覺得南條昭沒有說實話,不過她沒有耐心追問了,今天浪費了不少時間,回去繼續工作最重要。
“凪毫無自知之明,既然沒有本事,老實待在家里不就好了,非要到處亂跑,然后被人追的像個喪家之犬,丟盡了我們古老家族的臉面。”四宮輝夜說道:“你替我轉告她,不要再往外面跑了,待在家里好好學習。”
“這個……好。”南條昭思維混亂不堪,四宮輝夜在關心三千院凪?她們不是互相敵對的關系嗎?
聽到南條昭應下幫忙傳話的事情,四宮輝夜笑了,但凡和三千院凪不熟悉,敢替她傳話嗎?
嘖嘖,沒想到偽裝的那么好,還好她機智過人。
“南條昭是吧,我記住你了,這個人我帶走。”
四宮輝夜看向綾崎颯,右手抬起,輕描淡寫的揮了一下。
接到命令,從她身后走出兩個黑衣人,快步走向綾崎颯。
“不,不能這樣吧。”
綾崎颯驚慌失色,跌跌撞撞的后退。
南條昭面皮抽動了一下,終究沒有去幫他。
黑衣人順利抓住綾崎颯,壓著他走回四宮輝夜身邊。
“回去吧。”
四宮輝夜站起來,在眾多下屬的保護下,朝事務所外邊走去。
注視著她的背影被黑衣人用身體擋住,南條昭身體放松下來。
下一秒,四宮輝夜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差點忘了,你的眼神讓我很不爽。早坂,給他點教訓。”
“是。”
南條昭尚未反應過來,就被那個速度非常快的、名叫早坂愛的女生沖過來打了兩耳光。
“我……”
南條昭住口,沒有多說,捂住臉,低下頭。四宮輝夜只是吩咐了一句,從始至終沒有停下過腳步。
“你生氣了?”
“沒有。”
“那就行,下次要是再直視輝夜大小姐,小心沒命。”
南條昭呆呆地盯著地面。
風太郎忍不住道:“你們欺人太甚了!”
“是嗎?”
早坂愛眼神冷厲,一個鞭腿打到了風太郎肚子上。
“嘔,咳咳。”
風太郎痛苦的跪在地上,單手撐地,另一只手捂住肚子。
“這個過分嗎?”
早坂愛平靜道:“還是說,你想直接被打穿腦袋?”
冰冷又黝黑的槍口抵著風太郎的額頭,令他渾身發抖。
“夠了吧,四宮大小姐只是讓你教訓我,沒讓你殺人。”
“讓我教訓你,沒說不讓我殺其他人,”早坂愛移開槍口,用槍柄狠狠地打在了南條昭的嘴角上,淡定道:“不需要你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