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還是不要讓他繼續參加殿試的好,我怕他有危險。”
孔寒安認真的說道。
能得孔圣青睞,想必鐘馗考試是沒有作假的。
但不管鐘馗是后來又有奇遇,還是刻苦學習得來的本事,還是避一下忌諱的好。
地府是缺人才,但沒必要讓鐘馗提前殞命,他還年輕,有大好前程。
在孔寒安上輩子,科舉已經成熟的時代,會試之后,一般要間隔一個月,才會有殿試。
但如今的大齊,與孔寒安上一世還是有所不同的。
拋開小概率修士當官的可能,一般的官員,都有才氣國運可以運用,省卷速度大幅度提升。
而且,制度畢竟沒有后世完善,什么糊名啊,交叉省卷之類的。
孔寒安沒心思參與朝政,也懶得提什么改革意見,他只關心自己人。
孔圣笑著搖了搖頭。
“殿試就在皇城,能有什么危險?”
“走吧,我們去御書房,該超度先帝了,不介意用你的祥云帶叔父一趟吧?”
孟愈孟老哥,如今依舊未歸,似乎對朝廷有些失望,孔圣如今沒有了駕車之人。
木牛牛車是墨家的產物,墨家叛出了朝廷,孟愈雖歸還了車架,孔圣卻不坐了。
“怎么會介意,您折煞我了。”
孔寒安意念一動,祥云擴散,將孔圣托了起來。
成為神之后,孔寒安越發能一心多用,一邊在孔圣的指導下向皇城里飛去,一邊分心思忖鐘馗的事情。
當下大齊不是孔寒安上輩子的大唐。
雖然官員長得好看也賞心悅目,但沒有到長得丑就不能當官的地步。
而且丞相是孔圣,有他在,應該不至于出現讒言的情況。
不過,主持殿試的是太子……
這個太子,無論是孟愈還是之前那個董先生,評價都很一般。
孔寒安心里還是留了一點防備。
他是在京城,但手上有事,也不知超度老皇帝會有什么麻煩。
于是,一道意念傳下,直達地府秦廣心中。
“臨淄派來些人手,保護鐘馗殿試。”
如果說,之前的“通訊系統”,是正神用來大范圍溝通的技能,無法跨界。
那么,這道意念,就是神明的“神旨”,可以直接跨界,傳遞到虔誠信徒的心中,相當于單方面溝通手段。
不過,虔誠的信徒也可以通過祈禱或者別的什么方式來告知神明,他收到消息了。
這不,秦廣的反饋很快來了。
“我們暫時未能在臨淄任命城隍,五盜已經從東海郡最近的城鎮出發,明日殿試之前,應該能到。”
臨淄在瑯琊郡內,地府如今的瑯琊郡校尉,是玉帝一脈的鬼修,按照之前的約定,才到地府來任職沒多久。
秦廣做事說話,也喜歡留一線,說是“應該”,那肯定能到了。
不提五盜如今的實力和他們的特殊的空間法則,他們之前還招攬了一個叫千里足的“特長鬼”,跑的賊快,孔寒安記著呢。
五盜最近解開了心劫,又多次帶隊在與幽界的戰爭前線游弋,成長不少,已經是五個穩重的將軍了,他們中的周苦悶與鐘馗有舊,讓他們前來,孔寒安也放心。
這邊的事了,孔寒安便專心于眼前了。
大齊老皇帝,一代傳奇梟雄,一統天下,最后不得善終,還停尸了這么久,不知道有多少怨氣,最終又會化為何等鬼雄。
孔寒安很想見見他,也有問題,想要問問他。
皇宮又叫皇城,便是因為這皇宮占地面積不小,有城墻,有城門,相當于臨淄的內城。
不得不說,這一世的大齊宮殿,修的也算豪華,比起孔寒安上一世的紫禁城也不差。
畢竟曾經的墨家也在大齊朝廷之內任職,為皇城的翻修提供了不少幫助。
可惜了,儒門開始當道,加上時代的偏見,最后讓一群能工巧匠上了地府的黑船。
不過這樣也不錯……
起碼在孔寒安的庇佑下,他們不會過得太差,而孔寒安,也獲得了十分珍貴的技術。
夕陽西下,皇宮美景自不必說,雕梁畫棟精美絕倫。
不得不說,封建時期,哪怕是仙俠世界,皇城都濃縮了整個世界的精華。
雖然他是神了,但在皇城中行走,也依然得小心翼翼。
整個皇城的建筑,暗含規律,隱隱成了一個陣勢。
這導致孔寒安即便是駕云飛行,速度依然快不起來。
他得按照一定的規律移動。
而且,他目前只是一尊神像降臨的分神。
孔圣在一旁介紹。
“這是老師花了三十年布置的杰作,如果有超凡力量未佩令牌或有人陪同,在皇城內出現,陣勢很快便能激發,相信我,你不會想要體驗一下的。”
“昔日將老師困在御書房,其實也有各派利用了這個陣法的緣故,老師能帶著大皇子一脈逃離,也有借用這個陣法。”
“只是可惜,這個陣法已不如昔日圓潤了……世間終歸沒有第二個老師。”
孔寒安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孔圣口中的老師,就是指三清中的太上老爺,昔日的道圣。
讓道圣老爺子花了三十年布置,可見其威力。
宮廷的護衛在認真的巡查,精氣十足,偶有抬頭看到孔寒安與孔圣的,也會駐足行禮。
一個神,一個圣,不管當朝對孔寒安態度如何,都值得這個禮。
孔寒安也坦然受之。
當然,皇宮的暗衛也必不可少。
孔寒安豎眼掃視了一圈,發現了不少藏在暗中的好手,也有許多墨家留下的機械。
畢竟是仙俠世界,針對超凡力量,皇宮當然不會只寄希望于陣法。
皇宮兩側,一側是道統的國廟,一側是孔圣的草廬,加上這些暗中的侍衛與機械,加上皇宮的陣法。
整座皇城,可以說是水泄不通。
若非孔圣隨行,孔寒安也未必能安然駕云飛進來。
只是這些機關,看起來已經有些老舊,應該是墨家離開,無人檢修導致。
墨家是一個很團結的團體,雖然在孔寒安上輩子大秦統一的時候,有過理念不合的分裂,但顯然在大齊,還未出現這樣的跡象。
老舊的機械,隱隱透露著一股頹氣,連帶著整個皇城,都好像行將就木的老人。
天人望氣,管中窺豹,孔寒安不用開第三只眼,便能感覺到大齊帝國的衰頹。
按理來說,圣人當道,儒門官員相助之下,不說蒸蒸日上,但也不該日薄西山。
孔寒安有些疑惑,詢問一旁的孔圣。
“叔父,最近朝內可有大事?”
孔圣笑著搖了搖頭。
“能有什么大事,無非就是各地遺族心懷不軌,蠢蠢欲動但又不敢做出頭鳥。”
“先不說這些了,我和你說說先帝的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