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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山見到兩人有些嚴肅的對答，笑著將火候差不多的大鍋端了起來。
“都別多禮了，嘗嘗這道爆炒雞公。”
撲鼻的香味彌漫在空氣當中，讓秦羋暗暗咽著口水。
而毛玠看著眼前古怪的氣氛，非常自覺的主動退避。
“公子所說讓我頗為振奮，如今心急難耐，倒是一刻也不愿意呆了。”
既然秦羋來了，那現在便算是家宴，他一個外臣，還是不太適合與二人共餐。
雖然姜山極力的挽留，但毛玠還是十分識趣的帶著一盤雞塊，悄然離去。
“這是什么呀，看上去挺好吃的。”
毛玠一走，秦羋原本還端著的架子，瞬間松散了下來。
姜山在知道穆雷消息的第一時間，便派人給樂姨和秦羋送信去了。
所以秦羋雖然一宿沒睡好，顯得有些疲憊，但心情倒是不錯。
聞著那極度誘人的香味，秦羋索性直接用手輕輕捏起一塊大雞腿，快速塞進嘴里。
香，嫩，鮮。
雖然沒有醬油的醬香味，但肉醬配合著爆炒帶來的緊致肉感，還是讓她兩眼發直。
于是連說話的想法都沒有，就再次下手，直接抓上去。
旁邊的姜山見狀，連忙將旁邊的兩根竹筷遞了上去。
“用筷子。”
秦羋被那竹筷擋住之后，眼神惡狠狠的盯了一眼姜山。
但下一刻，一只大手便摸到了她的頭上。
“還護食呢，這道菜油多，用手太臟了，還是用筷子吧。”
秦羋的眼神有些詫異，迷茫的感受著自己頭頂上撫摸的那只大手。
幸好她不是現代的人，不然她一定會明白這就是鏟屎官的溫柔撫摸。
但即使這樣，在愣了一下后她還是俏臉微紅的飛快奪過那對竹筷。
并以優雅而又迅猛的速度，快速將那些雞塊，一掃而空。
三只大公雞的分量，姜山只吃了半只左右，還想留些給秦風他們送去。
誰知道剩下的居然讓秦羋一個人包圓了。
而且秦羋吃完抹了抹自己微撐的肚子，居然還有意猶未盡。
“好吃嗎。”
姜山看著面前一本滿足的秦羋，倒是頗為的開心。
秦羋瞥了一眼姜山倒是沒有繼續傲嬌，而是輕輕點了點頭，假裝淡定的回道。
“甚香。”
姜山笑著拿過旁邊的麻布，將手伸了過去。
秦羋下意識的縮了縮頭。
但很快意識到什么的她，嬌羞的任由姜山將她滿嘴流油的臉擦干凈。
……
山寨的城門處。
昨天攻城的痕跡還殘留著一些，但下方的尸體和落石的坑洼，倒是被填補完整了。
樂燕正焦急的在城門處張望著，而在她的周圍，也有許多人在同樣的等待著。
姜山當然沒有特意布置什么，夾道歡迎之類的活動。
但清風寨仍然有很多人，自發地聚集在城門處進行迎接。
他們雖然有一些確實是為了迎接勝利歸來的穆雷，但更多的是因為有親人一同出征。
他們翹首以盼的，是希望能看到熟悉的身影。
希望孩子的父親，老人的兒子，妻子的相公，能夠平安的回來。
很快一對黑騎率先奔赴了過來，而后面便是一整只肅穆而又莊嚴的部隊。
穆雷，孟達和朱武三人騎著馬并排走在隊伍的最前方。
在城門處帶著秦羋一起等待的姜山，快速迎了上來。
孟達二人嚇的正準備下馬，卻被旁邊的姜山用眼神制止住了。
“恭喜穆叔得勝歸來，諸位將士辛苦了。”
姜山神色頗為肅穆，拱身行禮，顯然此時是要公事公辦。
見此情形，孟達二人的臉變得有些微紅，但依舊端坐在馬上沒有動作。
而穆雷明白姜山的意圖后，卻立刻翻身下馬。
隨后在眾多士卒的面前，突然單膝跪地，大聲地說道。
“全靠公子指揮有度，才有如此大勝，穆雷今后唯公子馬首是瞻。”
如此一來，姜山清風寨之主的身份，便在秦羋和穆雷二人接連的推波助瀾下，完全坐實。
姜山見到這個情形，呆愣住了。
他原本是想借此說其他的事，但沒想到穆雷卻突然下跪，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嚇。
“穆叔快請起，為何行此大禮，我姜山在此保證，今后絕不負你們。”
但木以成舟，他還是快速反應了過來，沒有辜負穆雷這次折辱下跪，將主從之分定下。
同時快速將穆雷扶起，引著大軍進入山寨。
隨后穆雷幾人帶領的兩千人馬以及山寨中尚存的一千新兵，整齊的排列在寨主府的大門口。
而四周烏泱泱的人群，此時有喜有悲。
有人已經看到了自己想見的人，而有人則悲傷于親人的死去。
“立英靈碑。”
姜山看著眼前的軍隊，以及周圍的人群，突然大聲的喊道。
隨后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邢道榮幾人扛著一個三丈長的巨大石碑，神色肅穆的從旁邊走了出來。
碑在眾人合力之下，輕輕的立在了寨主府右側，一個已經準備好的石臺之上。
上面密密麻麻用鑿子刻了無數名字。
這是那眾多工匠和湯隆在昨天晚上連夜趕制出來的。
“昨日有強敵來襲，我清風寨士卒英勇奮戰，最終成功擊敗他們。
今日，我姜山與此立英靈碑，從此以后凡有清風寨將士戰死，便將其姓名銘刻于這英靈碑之上。
與每年的此日，由我親自主持，受萬民祭祀。
清風寨不滅，祭祀不絕。”
姜山看著下方眾人，身上居然出現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氣魄。
“眾將士聽令，向我清風寨英靈，拜。”
“諾。”
下方的所有士卒，在不知不覺間，心中的那一腔熱血已經被點燃。
為戰死的普通士卒立碑刻字，還要年年祭祀，這是人族歷史上從未有過壯舉。
他們在這一刻能感受到自己，原來并不是草芥一般的人。
此時根本就不需要排練。
所有人在姜山的帶領下，朝著空地之上的那一塊巨大石碑，滿臉狂熱的拜了下去。
下一刻，那塊原本平平無奇的石碑，在姜山的目光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閃著微光的屬性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