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玄最后還是死了。
以一個極其屈辱,極其主動要求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罪惡……結束了自己悲慘的一生。
最后閉上眼睛的時候,他甚至是帶著笑容離開的。
“這特么你也能笑的出來,怕不是在嘲諷我吧!”里昂心里老大的不滿意。
不過,對一個已經死掉的,沒有思想的行尸走肉,里昂倒不至于,也沒那個愛好把氣撒在他身上。
反倒是,是人是鬼都可以殺一殺。如果干掉一個罪犯,轉身他就以鬼怪的形態直接從地上爬起來,那就更好了。
那就,又能收割一波凈化值了。
一個分身從另一頭走過來,手中拎著那把被里昂踢出去的,剛才還握在銀武士手中的那把艾德曼金屬打造的長刀。
遞給里昂本體:“這玩意兒比我想象中的要輕不少啊。”
里昂接過。
確實哦。和他之前那把斬馬刀差不多的長度,可能還要短上一些,但重量卻明顯不符合第一眼看上去的感覺。
挽了一個刀花,里昂熟悉了一下,感覺只有四五斤的樣子。
低頭看著手中的長刀,里昂覺得,自己可能有新的趁手武器可以用了。
他在擺弄長刀的時候,一直觀戰,邊緣ob的狼叔和奧菲利亞也走了過來。
狼叔是怎么看怎么覺得難受……
“里昂,你還是去把你原來的衣服換回來吧……”
這硫酸臉還刷刀,動不動就擺個造型的。
刀法是挺好的,可越好就越反襯的那張皮蛋硫酸臉各種違和!
更別提……
“你們都圍上來干什么啊!”
任誰大半夜的站在一個笑容詭異,穿著不合時宜怪異古代盔甲的尸體旁邊,周圍還站了一圈兒硫酸皮蛋臉盯著自己,都會感覺到汗毛豎起的。
這就叫,精神污染。
“我們來要喜糖。”
“對。要雙倍的。嘿嘿,雙倍啊!”
“鬧洞房嗎?”
“我覺得不行。床受不了。”
“對啊,哪有鬧洞房的,男方賓客聯手新郎把老丈人弄死的……”
幾個分身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句一句都懟在狼叔的心窩子上。
反正知道這幫子碎嘴分身死不掉,狼叔一刀一個!
果然。
捅死“里昂”之后,世界清凈多了。
“狼叔,我覺得……”里昂又湊上來說話。被狼叔非常嫌棄的推著臉扒拉到一邊去了。
“你不要說話!”
里昂也很委屈。
明明我就想簡單的問一下,用不用趁著婚禮之前把信玄的葬禮先搞定了再說。
說不定老矢志田葬禮上用的那些東西還沒扔呢。正好用在信玄身上!
也算全了他的心愿,子承父業嘛
“唉,我怎么就這么善良呢!”
里昂回去換衣服了。被狼叔強行趕走的。
等提著刀的里昂走掉了,狼叔才舒出一口氣。
今天這仗,打的也太憋屈了。
和奧菲利亞一起,狼叔二人都對里昂直接將戰利品之一的艾德曼合金長刀帶走的這種“不告而取”的行為,選擇了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狼叔自己有爪子,不在乎那種東西。而奧菲利亞本來就不是個近戰的選手,那把刀如果給她用,反而會弄得適得其反。
所以,兩人也就沒怎么在意那把刀。
反倒是地上這具盔甲的問題。
不怎么好處理。
還是因為相同的原因,兩人都對這身盔甲不怎么感興趣,可狼叔也不愿意看到這玩意兒流落出去,被什么別人弄走,哪天再突然出來,給自己兩下子。
扔掉?
這么個盔甲的造價,僅僅是材料費用就已經將做了三十多年“太子”的信玄掏空,拿錢打水漂也不是這么個用法爸。
那,留下,給真理子用?
可是,真理子的格斗技巧和體能方面實在是有些不太行,這玩意兒看著輕,可實際上絕對是有大幾十斤的。
穿上盔甲就自動變成戰士,那是漫畫和電影里才有的事情,咱這可是現實!
再者說,真理子已經成為板上釘釘的矢志田家族繼承人了。
再沒有其他人能把她從那個位置擠下來。
于是,繼承了家族產業和公司的同時,真理子也繼承了另一些東西。
比如,老矢志田造的那架“機甲式”的盔甲。
更大一號的,銀武士!
有了一個更狠的,誰還看的上這個啊。
吃力不討好,強度也不太夠的樣子。
那,難道只能封印起來,留下個歪七扭八,滿是黑色線條的藏寶圖,等待后輩人需要的時候再取出來?
這時候,狼叔算是知道,為什么那么多的傳奇故事里,總要有一個被封印的怪物,或者神器什么的給主角墊腳了。
真不是故意留下來的。
實在是沒什么好的解決辦法啊!
正頭疼呢,穿著一身常服的里昂回來了。
刀已經不見了,狼叔知道,那玩意兒應該是被里昂放到什么“虛數空間”里了。
嗯,這也是里昂告訴他的,說是空間魔法的一種。習到深處,撕裂空間,不在話下!
狼叔信了,真的信了。
看著里昂吊兒郎當的溜達過來,狼叔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里昂,我剛剛在想,要不然,你就把這身盔甲放到你那個空間還是什么的地方封印起來吧。畢竟,這東西怎么處理都不太合適。”
狼叔知道里昂是絕對不會自己使用這件盔甲的,從他嘴里說出來的那么多針對這件盔甲的辦法,狼叔感覺不到里昂有任何瞧得起這件盔甲的地方。
不過,也確實。狼叔剛剛也才想到,如果一個人和這種玩意對戰,沒有奧菲利亞在身邊的時候,其實還要好解決的多。
還是以傷換傷的辦法。
只要,用火就可以了。
狼叔自己燒不死,可躲在盔甲里的人就不一定了。
一桶汽油澆上去……
強大的是盔甲,至于盔甲里的人,該變成焦炭,還是焦炭。
這么想著,狼叔自己也有點瞧不起這件盔甲了。
實在是,有些雞肋的味道。
里昂真如狼叔所猜測的那樣,對這件限制頗大,又對自己完全沒用的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
刀,他已經拿走了。
而剩下的盔甲能帶給里昂的加成效果,無非就是抗揍這一點而已。
可,里昂現在的防御力和生命值,有沒有這件東西其實都沒什么差別。
該弄不死他的,還是弄不死。能弄死他的,也絕不用出手第二下。
比雞肋還雞肋!
所以,出乎狼叔意料的,里昂拒絕了狼叔,不愿意把這東西收歸己有。
而里昂的理由也很有說服力。
“我才不想把這玩意兒扔在空間里呢!我的空間里都是吃的,用的!為啥要扔進去一個尸體啊!”
這也算潔癖的一種吧。
坐在尸體旁邊不遠處,尸山血海的,剛殺完人,里昂就有胃口支起個爐子烤肉吃。
可要是想到自己的食材和尸體裝在一起過,里昂就總覺得有點范惡心。
這和別的無關,純粹就是心里接受不了的問題。
“不是讓你連尸體一起帶走!!!”
狼叔氣的直接喊出來了。
“那我也不干啊,你看他那褲襠血呼啦的,那都是自己撓的!這盔甲已經不干凈了。保不齊就有點什么梅花毒啥的。我才不干呢!”
狼叔也上了犟勁了,和里昂開始掰扯起來,兩個人驢唇不對馬嘴的吵吵著。
一邊站著一直說不上話的奧菲利亞其實很想把這東西要過來。
就算自己用不到,找個人給他洗洗腦,把這盔甲給他用,不也是非常不錯的解決方案嘛。
有個這樣的得力手下也不錯啊。
至于洗腦技術的問題。
呵,九頭蛇誒大哥!
他們最不缺的就是這種東西了好吧。
不過,想的挺好,可奧菲利亞敢和狼叔提這種請求,卻一點也不敢和里昂開這個口。
之前見到里昂的時候是害怕,等真正見識到里昂的做事風格,尤其是,看似強大的信玄就在她面前死掉,以那樣一種……
凄慘無比的方式死掉。
全程目睹了這一切的奧菲利亞現在對里昂的看法,就只剩下忌憚和懼怕了。
她心里清楚的很:如果不是因為狼叔,里昂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而且,如果以后狼叔和自己分開或者發生了反目成仇這種類似的情況,羅根絕對會放自己離開。
而里昂,必定會殺了自己。
不是為了給誰出氣或者報仇之類的原因。
奧菲利亞看的非常透徹。
里昂這個人,不是出于什么正義才去殺人的。
他做這種事,只是因為,他想做這種事。他必須做這種事。
想通了這一點,奧菲利亞的心里就一點其他的想法都沒有了,樂呵呵的看著狼叔和里昂兩個人把一件上億美元的東西推來推去。
相持良久,兩個人誰也說服不了誰,無奈之下,奧菲利亞還是開口了。
“里昂,我有一個辦法。”
什么辦法?
里昂停止了戲弄狼叔的游戲。畢竟,狼叔可能別的地方都很強,也有不服輸的資格和挑戰更強者的本事。
可說道吵架、說騷話、把人鼻子氣歪這樣的本事。
里昂完全不怕任何人。
沒看托尼那么碎嘴的人,不也一次一次的讓里昂懟的說不出話么。
“你說的是,讓我把這東西放進我的儲物空間的辦法?”
奧菲利亞叫了自己的名字才說的那句話,應該是這個意思。
“對。”
奧菲利亞點頭道:“這件盔甲可能你們都看不上,可是如果它流落到有心人的手中,對于一般的平民和……比較弱些的英雄來講,還是很難對抗的。
所以,讓你帶走它,本身也是無奈之舉。”
里昂也知道這個問題。
能毀掉還好了,可這玩意兒是艾德曼金屬制作的,真的毀不掉啊!
別的辦法,別說藏什么地方,就算是扔進海里,在這漫威世界里,也和放在大街上沒什么分別!
癮君子去實驗室偷喝實驗藥劑都能嗑出個百萬恒星之力呢!
扔海里?
不沖到岸上被人撿到,已經是比較克制的出場方式了。
所以,出于這種考慮,這東西還真就放在他這里比較合適。
“我也知道。辦法是什么,總不能讓我拎著它飛回去埋自己家院子里吧。”
搖搖頭,奧菲利亞說道:“我們可以把信玄弄出來之后,用我配置的藥粉處理一下盔甲內部。然后用硫酸整個清洗一遍。再用大火煅燒一遍。
最后,把它裝進箱子里,用混凝土澆筑。完全隔離起來。”
奧菲利亞看著里昂笑道:“這樣,你應該能接受把它和你的食材放在一起了吧”
別說狼叔,里昂自己都愣了。
他剛才還想著,要不然就把那些食材取出來,把盔甲處理一下放進去算了。
沒想到……
這女人要說是什么好人,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你聽她說的那些辦法,是不是很像毀尸滅跡的那一套啊……
“行吧。”咂咂嘴,里昂答應了接手這個價值上億美元的“燙手山芋”。
第二天,接受真理子邀請,前來參加真理子和她的父親信玄爭奪矢志田家族繼承權的會議,相繼趕來的眾多股東和各方代表們,一進正門就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對的樣子。
老矢志田家主已經下葬好幾天了,這剛撤下來的白花,怎么又掛上了?
等他們在默不作聲的下人的帶領下進入正堂的時候,大廳中央躺著的那人又讓他們腦子宕機了一下。
這、這這……
這昨天的時候,信玄還精力旺盛的為公司的事情和他們慷慨激昂的許愿呢,怎么今天就……
轉頭看向跪在靈位前側,身穿黑色和服,腰間綁著白色腰帶,神色平靜的矢志田真理子。
嘶…………!
“……這女人,辦事真狠,動作真快啊!”愣是沒讓信玄活到第二天!
與會者以目互視,又默契的收回目光,暫時忘記了自己今天過來的目的。波瀾不驚的開始走起了葬禮的流程。
“真理子小姐……不,真理子家主。”一個精瘦的中年人在家屬答禮之后對矢志田家族新一任的家主說道:“還請真理子家主不要太過傷心,剛才,我看見信玄先生的遺容,仍然是面帶微笑,很是安詳。
想必,信玄先生知道,您必然能帶領矢志田家族走向更廣闊的天地。
他離開的時候,一定,是很欣慰的吧。”
對啊……
真理子沉默的答禮。
欣慰,欣慰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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