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地球人總是會對宇宙中是否存在著其他的生命有著無限的興趣。
無論是層出不窮的用座機拍到的那種模模糊糊的視頻，還是總有流傳在網絡上各種稀奇古怪的解刨外星人的假視頻。
本質上，其實都是人類對這種未知的向往。
而現在，終于不再是“拍外星人專用清晰度”了，他們也不用向往了。
各種高清的現場視頻，第一視角的齊塔瑞人在斯塔克大廈附近到處亂飛亂跑的照片，錄像，傳的到處都是。
除了這些，還有電視臺的新聞也在一遍一遍的循環播放這一次的外星人入侵事件。
所有的視線和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里。
如果這時候有人發專輯，那肯定是上不了頭條的。
戰場上遺留的數量巨大的齊塔瑞人尸體變成了搶手的“商品”。
官方，尤其是以神盾局為首的官方雖然在第一時間控制了現場，想要把所有的齊塔瑞人尸體據為己有。
可利益驅使之下，這當然是徒勞的。
除了到處亂飛，齊塔瑞人的尸體遍布附近每一個街區這一點之外，不少人在戰斗還在進行的時候就把這些外星人的武器、尸體，包括其他任何可以收集到的外星裝備都當成了奇貨可居的好東西。
包括眾人從斯塔克大廈出來的時候，現場仍然不時發生著奇怪的案件。
比如某個平民堅稱“死在我家的外星人就是我的！”
凡此種種，不勝枚舉。
在已經結束了戰斗的現場駐足，幾乎是全程看完了這場鬧劇的復仇者們此時的心情，也是有些復雜難言。
除了里昂。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嘛，不奇怪。
可能是受到了里昂的影響吧，大家的情緒也都平復了一些，除了還是不怎么愿意說話之外，整體的情況已經好很多了。
這種時候，一個沒心沒肺的人是多么的讓人羨慕啊……
“我怎么就沒心沒肺啦！”里昂不高興了，插著腰問道：“我告訴你鐵皮人，你今天要是不把話說清楚，你別想吃好這頓飯！”
“讀心術！？”
托尼驚訝的回頭，發現大家都用看傻子的表情看自己。
“哦。我剛才說出聲了嗎，我，說的很大聲嗎？”
在得到了大家的示意之后，托尼誠懇的和里昂解釋道：“里昂，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就是愛說點實話，你別往心里去。我是真的羨慕你，你看你睡眠質量多好啊……”
活力素的作用就是這樣的。
看著團隊內的兩大國寶三句話不到就吵了起來，毫不留情的就開始往對方身上潑臟水，互相揭短，大家也都笑了起來，并加入了進去。
于是那家烤肉飯店就迎來了一點也不高冷的一大堆剛剛解除了一場大危機的碎嘴子英雄。
和超級英雄們那邊的活潑氣氛不同，同樣從斯塔克大廈離開的皮爾斯現在可是一點吃飯的心情都沒有。
手中拿著一張紙質文件，桌子上擺放著更多的紙質文件。
這些都是里昂在神盾局的資料。
而且是用皮爾斯自己的九級權限調出來的資料。
雖然用自己的名字調閱這些文件難免會被留檔，可這時候皮爾斯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有人來掙家產了，還省那塊八毛的，著實是意義不大。
一邊翻閱著里昂的這些資料，皮爾斯的心里一邊折算著其他的一些相關的事情。
雖然在注重“血統純正”的九頭蛇之中，皮爾斯算不上是一個天然的九頭蛇，可他現在所掌控的勢力，說自己是一句九頭蛇的大佬，一點也不為過。
甚至于，扎根于神盾局中的皮爾斯發展出來的這一系九頭蛇的勢力，可能已經是現在最強的一支九頭蛇了。
皮爾斯也曾經用隱藏的其他身份和同屬于九頭蛇的其他大佬們有過秘密的交流，這其中，甚至有被皮爾斯看破了真實身份的，同樣隱藏在神盾局中，和弗瑞同屬黃道十二宮成員的另一個九級特工。
見到了那些窮酸的、惶恐的、隱藏在陽光下不敢見人，各種躲藏的同行，皮爾斯有時候會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天命之子。
是可以完美繼承紅骷髏遺產的那個人。
所以，他才會對那個宇宙魔方那么看重。
因為皮爾斯覺得，紅骷髏不能掌控的東西，自己如果掌控的了的話，那簡直是再合適不過的一種證明了。
蝰蛇夫人，也就是傳說中的九頭蛇夫人。
紅骷髏時代的元老。
在紅骷髏突然消失，整個九頭蛇陷入毀滅邊緣的時候，正是在這位蛇蝎美人的帶領下，眾人才化整為零，瓜分了九頭蛇的勢力，以各種各樣的方式隱藏在暗處。九頭蛇也得以保全。
在九頭蛇戰敗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之后，這位蝰蛇夫人還曾經出面整合過九頭蛇的各支殘黨，差點就重鑄了當初紅骷髏時代九頭蛇的輝煌，也正是在那個時候，她得到了九頭蛇夫人這樣的名號。
皮爾斯可以看不起其他的那些九頭蛇大佬，可他絕對不敢輕視這一位九頭蛇夫人！
九頭蛇內部，最注重“血統”，還是情報組織出身，每天以寄生和滲透作為自己發展的養料，當然會對每一個人，都產生濃濃的不信任感。
而這時候，如果出現這樣一個“血統純正”無比，資歷更是無人可比的九頭蛇夫人。
她要是真的想要來搶奪自己組建的勢力，皮爾斯還真就不敢說自己一定能守住。
對比之下，他輸得太多了。
首先，當然是情報方面。
以前，皮爾斯雖然知道有過九頭蛇夫人這么一號人物，可這么多年沒見過她的任何消息，皮爾斯一直以為她早就已經死了也說不定。
畢竟是和紅骷髏同時代的元老，算起來的話，可能有一百歲也說不定了。
皮爾斯對九頭蛇夫人的了解，幾乎就只局限于這個名字和這個名號本身代表的意義了。
可反過來，對方對他的了解，可就有點嚇人了。
她居然知道自己的九頭蛇身份！
這才是皮爾斯在聽到里昂那句“九頭蛇萬歲”之后，連表情都控制不住的主要原因。
既然對方連自己最大的秘密都知道了，那是不是很有可能，她還知道一些其他的重要秘密呢？
比如，自己的洞察計劃。
比如，自己的秘密基地。
而這些堪稱絕密的情報會被一個自己完全不了解，已經很久不露面的人這樣清楚的掌控到，是不是就說明……
自己的身邊，有內奸呢。
“所以是交叉骨……還是西特維爾呢……”
皮爾斯覺得簡直是頭疼極了。
自己手下這兩員大將，知道的東西簡直是太多了。
簡單的說，差不多一切需要隱秘進行的外勤任務，殺人滅口啦，鏟除異己啦……都是由掌握著武裝力量的交叉骨去完成的。
而一切的內部行政工作，也幾乎都是交由這方面的老手西特維爾去處理的。
要是他們兩個之中有一個出了問題……
怕不是對方現在就已經收到了他們傳遞過去的自己討要了里昂的資料這件事吧！
“里昂……里昂！”
唉……
提到里昂這個名字，皮爾斯就更特么頭疼了。
不是那種感官上的疼痛，是特么真的疼。
摘下自己的老花眼鏡，皮爾斯閉目休息了一下，用力用手搓了兩把臉。
看了太長時間的資料，不光腦袋疼，眼睛也疼。
以前只是聽自己的下屬報告里昂這個人的相關信息，雖然和自己觀看的資料沒什么出入，可真的一字一句的把關于里昂的重點資料了解了一番之后，皮爾斯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頭疼，什么叫絕望。
實在是，敵我雙方的戰斗力差距，太大了！
除了各種強大哥詭異的攻擊手段之外。
根據交叉骨做出的報告來看，雖然交叉骨的用詞已經很謹慎，很講究證據了。可皮爾斯還是越讀越有那種無限加深的無力感。
這個人不怕子彈，甚至都不怕炮彈。不止一次的有影像視頻資料顯示，里昂這個人會惡趣味的主動“迎”上去被子彈打中，然后裝死騙人為樂。
“真是惡劣的家伙啊……”
他的生命力很頑強，似乎還有不止一種的保命手段。
其中，一份和綠巨人打斗時所表現出來的從體內留出黑色石油狀粘液的能力，交叉骨給出的評價也是十分中肯：“疑似不死之身”。
后面還用加粗的字體寫到：目前無針對性的解決辦法。
除此之外，里昂不怕圍攻。
分身術這種東西，算得上是他最常用的能力之一了。
一開始的報告上說是只有幾個，可今天剛剛收到的報告中，里昂已經弄出來差不多50個分身了。
就里昂那個神經病的性格，也許他實際上能弄出來一百個一千個也不一定啊。
魔法。
里昂精通各種變形術，甚至能變成小小的馬蜂！
什么樣的堡壘能抵擋得了這種大小的東西的入侵？！
如果里昂要來殺自己的話……
皮爾斯神經質的回頭四處看了好久。
他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聽到了蜜蜂扇動翅膀的聲音！
“艸！麻了法克！這日子沒法過了……”
就僅僅是一個里昂，皮爾斯就感覺自己已經要完蛋了。
更別提，對方還知道自己隱藏的真實身份。
皮爾斯相信，如果里昂選擇把這個消息告訴以美隊為首的復仇者聯盟的那些人，美隊一定會很愿意用他那個盾牌給自己一下子的。
雖然美隊的性格一定會去查證一番再動手，可問題不就是：自己完全經不起查證啊！
萬一對方的手里有點什么證據，那也是完全合理的嘛。
真要是這樣，那……
皮爾斯不覺得美隊他們會愿意相信自己而不去相信里昂。
“……唉！”
好像，里昂的那一句話，已經把皮爾斯逼到了一條死路當中。
這怎么想，怎么都是個死啊！
區別也無非就是，死在某天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里昂手中，還是死在義正辭嚴的在所有人面前揭開自己真正身份的美隊手中而已。
眼下能看到的最好的結局，也不過就是：主動投誠。或者九頭蛇夫人會覺得自己還有一點可以利用的價值，留下自己做手下。
只有這么兩條路了。
“不對……還有，另一條路！”
皮爾斯搞了一輩子的陰謀詭計，舔遍天下。硬是從一個弗瑞的助手這樣的身份，舔安理會舔成了弗瑞的引薦者。
九頭蛇這邊也是，一個神盾局出身的家伙，硬是在山頭林立還注重血統的九頭蛇內部撕開一條口子，混成了一座山頭的老大。
皮爾斯這么多年的努力，可絕不是為了給某個人做嫁衣的！
里昂……
必須要除掉！
可是，這一點似乎難度比較大的樣子。
那……要是直接弄死九頭蛇夫人，然后再和里昂談判，是不是……
“有機會！非常有機會！”
想著想著，皮爾斯又戴上了眼鏡，仔細的從那一大堆的資料中尋找著什么。
半晌過后，皮爾斯的面前一一排開了幾份資料。
又經過幾次的篩選，最終留在皮爾斯面前的，只剩下最后的一份。
“拉托維尼亞……”
皮爾斯幾乎沒有聽說過這么一個國家。
可里昂最近可以查到的行蹤里，他似乎相當頻繁的出入這個國家。
找到了這個國家的資料之后，皮爾斯幾乎可以斷定，九頭蛇夫人一定就藏匿在這個國家之中！
甚至于，這個國家本身可能就是由九頭蛇夫人秘密控制的！
地理位置偏僻，國土面積狹小，于國際上默默無名，名聲不顯，沒有任何獨特的特產。
除了是一個隱姓埋名的好地方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價值和亮點。
這樣的一個國家，皮爾斯實在不知道有什么能吸引里昂這樣的一個人如此頻繁的去往。
“除非……呵呵呵……”
除非這個國家里隱藏了一個人，一個值得里昂多次奔波去見的人！
笑著放下眼鏡，皮爾斯仰頭倚靠在轉椅的靠背上，舒服的幾乎要呻.吟出來。
雖然已經十多年沒有經歷過如此高強度的工作了，身體有些受不了。
可靠著自己的智慧，抽絲剝繭，破解了一個看似不可能被破的死局之后的那種精神上的滿足感，還是讓皮爾斯感覺到了久違的愉悅。
“呵呵……里昂啊里昂，終于被我找到了，你的破綻啊！”
此時的皮爾斯，又開始發自內心的感謝里昂做事一向大大咧咧無所顧忌的風格了。
要不是里昂幾乎是毫無顧忌，一點都不在意去掩飾自己的行蹤的話，自己也不會這么快的就找到了那個隱藏在幕后的人的位置。
又是發自內心的一笑，皮爾斯自語道：“過份的自信，可是會產生毀滅性的傲慢的。哈哈哈！這句話不錯，寫下來送給他做墓志銘吧！”
拿起桌子上的紙筆，皮爾斯寫下了這句話。
自己端詳了一番，很是滿意！
沉了下雀躍的心情，皮爾斯開始考慮，要派誰去執行這兩個任務。
交叉骨肯定是不行了。
不是實力的問題，而是身份的問題。
對方是九頭蛇的元老之一，派交叉骨去的話，保不齊會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亂子呢。如果被人發現了行蹤，這件事也沒辦法用過去那種單純的保密外勤任務來搪塞過去。
再者說，交叉骨自己的成分問題，還沒有搞清楚呢。
“必須要找兩個外人來辦！最好是兩個雇傭軍一樣的角色。這樣，才能徹底的撇清關系。”
如果是雇傭兵這樣的身份的話，即使任務失敗了，也還有回旋的余地。
而且，這也許也是一個很好的試探內奸到底是誰的好機會！
用筆在里昂和之前寫下的九頭蛇夫人的名字上畫了兩個大大的叉號，皮爾斯開始在心里一個一個的篩選他知道的適合做這種任務的人。
“西特維爾，來我辦公室一下。”
按下桌子上的通訊按鍵，皮爾斯還是決定把這個任務交給西特維爾這個辦公室專家。
不一會兒，戴著眼鏡的大光頭西特維爾表面一本正經，心里七上八下的走進了皮爾斯的辦公室。
對于今天發生的種種，西特維爾到現在也不知道里昂和皮爾斯是個什么態度，二者那場堪稱詭異的談話又究竟聊了一些什么東西。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被二者之中的某一人，痛下殺手。
從里昂那個表情看，自己這個一向對自己不理不睬的便宜師傅，很可能重新把自己的名字記在心里了。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不過，一向密切關注著里昂所有情報的西特維爾當然還是稱得上了解里昂這個人的。
他這個便宜師傅，一般不記仇。
有仇當場就報了，根本不會等到第二天。
關于這一點，從里昂連夜把燒了他房子的手合會連根拔起的那一天開始，西特維爾就已經有這方面的認識了。
那么，他就只剩下皮爾斯這一關了。
一進辦公室，西特維爾就看到滿桌子的文件。
那是里昂的資料無疑。
應該和里昂對皮爾斯說的那些話有關。
西特維爾想著，有些忐忑的走到辦公桌旁邊：“皮爾斯部長。”
“我有一個任務要你去做，你要快些把它做好，然后第一時間脫離出來，明白嗎。”
聽到這，西特維爾暗自松了一口氣。
察言觀色是西特維爾的看家本領，他了解皮爾斯。
不會錯的，不是叫他來想弄死他，而是真的有任務交給他去做。
“好。”西特維爾不動聲色，像往常那樣問道：“請告知工作內容。”
皮爾斯說出一個人名：“找到這個人，讓他去把里昂殺掉。”
寬敞的辦公室內，響起了西特維爾尖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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