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區內的一家已經廢棄的療養院內,一伙機車暴走族和一群扎著花頭巾,戴著大金鏈子的幫派成員相對而立,彼此之間諸多謾罵挑釁,但就是不動手。
這里本來是一所慈善性質的孤兒院,是本市的富豪聯合慈善機構所建立,專門收養街頭流浪兒的場所。后來富豪因罪入獄,他的那些敵人怕他摔的不徹底,于是紛紛幫忙,奮勇上報,揭發富豪的罪行,那段時間,城里的私家偵探都不夠用了。
富豪的罪行被一件一件的公證,民眾對他的恨意也是與日俱增,直到有人爆出那家孤兒院是富豪用來毀尸滅跡,以及拐賣兒童的大本營的時候,民眾沸騰,達到了頂峰。
他們在富豪出庭受審的時候半自發的涌入富豪的豪宅中,將他的家人毆打致死,把他的財產洗劫一空,之后一把大火燒了個干凈。
富豪回到監獄之后,很快就一根繩子了結了自己。
當時從孤兒院起出的尸骨運送了整整一天。這家孤兒院也就成了大家談之色變的一個地方。
后來這個無人受理的建筑被官方用作過精神病院,臨時關押犯人的轉移點,最后用作療養院,可惜效果都不怎么好,不只是氣場的問題,還是心理作用,總有人說在這里看見過不干凈的東西,而這個地方也是實打實的不管刷成什么顏色的墻,換成什么樣的大門,也總是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而讓人徹底廢棄這處建筑的原因是,這里的死亡率,確實有些高的離譜了一點。
故老相傳的故事,加上以訛傳訛的謠言,還有確確實實存在的陰森的感覺,這里逐漸荒廢,甚至影響到了附近的土地使用和民生發展,越來越多的人搬離這里,大家也似乎在有意的躲避這個地方,讓這里成了被民眾,被市政管理遺忘的地方。
于是,這里就便宜了那些,犯罪分子。
前世的時候,里昂曾經在看一部美劇的時候看到過一句臺詞:美麗奸的每一處公園,都會在夜晚中流通無數的現金。
里昂好奇去查證了一下,結果真的很有趣。
這里的現金交易,當然不是夜市那種擺攤賣小吃首飾玩具之類的,而是白色的粉末。
世界上有六成多的洗衣粉生意最后在老美完成交易,并最終散落到散戶手里,無論怎樣的大佬,層層散去,最后到達底層癮君子手中的時候,還是保持著簡單樸實的方式,手對手,錢換物,一人一點,一天一點。
而那些臭水溝里的骯臟生意,其實大部分發生在晚上,絕大部分發生在公園里,而不是什么街邊,碼頭,廢棄的倉庫之類的地方。
所以,這個被加滿了buff,甚至有人報案都不會有人愿意來的地方,或許真的有鬼,或許曾經發生過什么,但是別人害怕,那些有需求的人卻絕不會害怕,他們愛死這個地方,愛死這個白墻斑駁的破房子了。
而這兩群人的成分,也就無需多說了,他們的此刻聚集在此地的目的也是簡單極了。
搶地盤嘛。
兩方人馬已經在這對峙許久了,這天寒露重的,也不知道那些褲子松垮垮,包個頭巾穿個背心的黑哥們是怎么扛得住的。
反觀對面的那些白人壯漢們就機智的很,人家是機車黨,穿個皮夾克,騎行服什么的,不是很合理么。
站在人群最前方的兩位又興致上來,對罵了一陣,也許他們確實是在“商討”,可表現出來的就是對罵的樣子。
又一次無功而返,“商討”失敗,雙方都開始掏出手機,給各自的大佬打電話。
不多時,雙方人群各自分開一條空隙,真正說得上話,有權利拿主意的人到了。
有趣的是,機車黨這邊過來的是個坐著豪車來的,而那邊大金鏈子花頭巾的,是騎著摩托過來的。
“嘿,路易,你知道的,這里,我們先來的。”
明明是機車黨的大佬,卻坐著專職司機開的車,西裝革履的白人看了看自己價值不菲的手表,一上來就直指問題焦點,表明了自己的天然擁有權。
而對面名叫路易的黑哥們也是不含糊,幅度很大的笑著點頭:“ye對,上次你們這么對我們說的時候,印第安人就在一旁的窩棚里看著。”
機車黨大佬微微皺眉,雙手插袋,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路易,我沒空陪你在這里說這些沒品的笑話,如果你不想大家都不好看的話,還是少說這些沒用的屁話比較好。”
天底下的黑哥們似乎都是一個德行,無曲自然嗨的路易晃動著干瘦的小身板拍著手道:“ok。我的意見是……
誘,加里。”
名叫加里的機車黨大佬似乎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冷笑了一下,轉身離開,而那些騎著機車的皮衣佬們,則是笑嘻嘻的伸手入懷,眼看著就是要準備直接動手的樣子了。
路易似乎沒想到自己這個老對手這次居然這么直接,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的樣子,直到引擎的轟鳴聲逐漸遠去,才收回自己的目光,隨即滿眼鄙夷的看著對面的機車黨們。
“嘿!傻蛋們,你們的老大跑了。哈哈哈哈哈!”
邊笑邊后退的路易很快就退入了自己身后的小弟之中,而此時的花頭巾大軍已經全員槍在手了。
戰斗一觸即發,只是一邊大佬跑路,一邊大佬神隱,一時之間,局面似乎有點僵住了,雙方竟然無一人敢第一個開槍。
局面僵持了幾十秒,有的人汗都下來了。
就在所有人的槍都逐漸一點一點的從垂下慢慢抬起來的時候,遠方傳開了一個縹緲的呼喊。
“不能打架不能打架”
隨之而來的,還有雙方都熟悉無比的,重機車的引擎聲。
然后,他們就看到一個騎著摩托,穿著黑色皮衣外套的白哥們,慢慢的把車停到了兩方人的中央。
更讓大家瞠目的是,他的車上還載了一個人。剛剛離去的,機車黨的大佬。
只是……
他剛才不是坐著豪車離開的么?
怎么這會兒換摩托了?
摩托倒是沒問題啦,人家本來就是機車黨。
只不過……
摩托,也要佩一個司機嗎?
強尼現在是別提心里有多無語,多忐忑不安了。
守夜人閣下說要帶他去城里,找個地方激發他的能力,學一下技能什么的,順帶找幾個倒霉鬼出出氣。
強尼自然是沒有拒絕的權利,稀里糊涂的就跟著過來了。
倆人找了半天,最后才發現這個地方,莫名其妙的,剛才還興致勃勃,恨不得有一個不長眼的直接冒出來就馬上把他殺了的守夜人先生,這會兒卻突然就不生氣了,不光笑出了聲,還帶著強尼一起躲了起來,說是等著要好好看出戲。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
兩邊人就是不打啊!
強尼覺得他身邊的守夜人先生好像都恨不得自己出去替他們打了。
等著等著,等著等著,等到了雙方的大佬出場,眼看著馬上就要打起來了,守夜人先生又突然不想讓他們打了。
還自言自語什么:打起來,死了人,我不就吃大虧了么……之類之類的話。
然后,就帶著強尼,截住了那位離開的機車黨大佬的車。
在機車黨大佬逼格滿滿的降下了車窗,露出了被夜色遮擋的半張臉,剛要放狠話的時候,守夜人先生一把拽下了車門,扔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然后站在原地硬挨了司機的一梭子子彈,禮尚往來的伸出手指比了個手槍的手勢,“嘭”的一聲炸掉了司機的腦袋,之后一個大嘴巴子把愣神狀態的機車黨大佬打回了神,禮貌且溫柔的幫他梳理好抖亂的頭發,溫和的問道:“你,認識我嗎。”
強尼在后面看的直惡心,控制著自己不去想剛才看到的那被炸掉的“西瓜”,強尼這回才確定,他之前聽到的,了解到的那些關于守夜人的傳說,都是真的。
他們形容的,已經很收斂了。
“老大!”
有機車黨的小頭目看到自己家大佬又回來了,心里十分不解。
這和計劃好的不一樣啊,不是您說的,讓大家都穿著買來的防彈衣,今天徹底把那群唱rap打籃球的花頭巾都干掉的嗎。
這計劃里沒說您要親自上陣啊!
機車黨小頭目想到自家老大那糟糕的槍法和孱弱的視力,越發覺得,這中間可能發生了他不知道的什么事情。
而且,這個司機……也沒見過……等等!這不是那個有名的摩托車表演的小子嗎!
“老大?!”
踏前一步,又喊了一聲,這一句里,問詢的意思就很明顯,也很復雜了。
“別過來……別開槍……”
機車黨的大佬看著自己的小弟,顫抖著說了這么一句話。
“老大!”
第三句,這句的警惕意味就很濃重了,同時,這位小頭目,退后了一步,并雙手握住了槍。
“我要是你……”強尼轉過頭道:“我就聽他的話,老老實實的站在那。”
“剛才在外面大喊的人,是你嗎?”小頭目表情不善:“你是條子?!”
此話一出,那邊看熱鬧的花頭巾們也是一陣騷動,人群一陣騷亂之后,剛才退到眾人身后的路易又冒了出來:“,man?吼吼你好像……”
“我覺得,你最好也別說話。如果你能聰明點的話。”強尼又對黑哥們說了一句差不多的話。
“你特碼的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嗎?啊?!”
一雙突如其來的手,搭在了黑哥們的肩膀上:“和你唄。路易。或者,你不叫路易?”
路易震驚之下,剛想抬手舉槍,肩上傳來的重壓就硬把他按的下了跪,而他的槍,也被人輕輕的用手捏了起來,從他攥的緊緊的手中,奪了過去。
疼的齜牙咧嘴的路易抬起了頭,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到了月色下的,一張不斷變幻的臉。
“那么……”那個無臉男低頭說道:“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呢?”
兩分鐘后。
剛才還劍拔弩張,差點就要摒棄前嫌,一致對外,集火兩人的黑白兩幫人就老老實實的大氣不敢喘一下的站成了隊列。
不愿意站隊的也有,有好幾個,都死的可快,可有藝術氣息了。
其中就有那個花頭巾路易,他死的最有藝術氣息,是被里昂用空間里的鐵皮包起來,窒息而死的。
直到他死前,里昂都保持了金屬鐵皮完整的保持著活性,生動的給兩方人展現了一番什么叫噩夢驚狂,什么叫無聲的恐懼。
現在,那個渾身上下都透露著絕望的,一手抓著咽喉,一手拼命前伸的金屬“雕塑”,就矗立在隊列的最前方,面對著那些目光中散發著驚恐,瑟瑟發抖的小可愛們。
而隊列更前面一點的地方,里昂正連比劃再洗腦的,似乎長讓強尼相信,自己能用眼睛“看”死對面那個尿了一褲子的家伙。
“守夜人先生,我……我好像還是沒理解,要不,您給我示范一下?”
里昂聽到強尼這么說,差點氣的一片勺就拍到強尼腦袋上。
我特么要是會這個,剛才就表演給那幫想跑的王八蛋了,還特么用你說!
隔著面罩賞了強尼一個白眼,里昂隨手就一抬手把手指放到了那個“道具”的太陽穴上。
又一顆西瓜炸了。
里昂踱步到隊列那邊尋找新的道具去了,強尼趴在地上哇哇的吐。
之前雖然也見過這一手“手槍”的威力,但是那時候離得遠,天太黑,看不太清細節,沒那么大的沖擊力。
這次不光離得近,全方位的看完了整個過程,而且……
剛才他太驚訝,嘴張的大了點,所以……
里昂走到那邊的隊列的時候,稀里嘩啦的跪倒了一地的人,這些家伙還記得里昂剛才的話,誰也沒敢跑,沒敢有其他的動作,可是眼看著被里昂領走的人發生了什么,這些家伙全都害怕了。
里昂也不管他們,左看看右看看,嘿!有個人正好和自己目光對視。
“就你了,那邊那個戴眼鏡的,出來!”
那個穿皮衣的家伙先是顫抖著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臉,在得到里昂一身拉長的“嗯”之后,連滾帶爬,撒腿就跑。
然后,就被里昂的分身從外面提溜了回來。
“本體,他拉了。”
“真拉了?”
“嗯,都拉鞋里了。”
“噫!惡心!快上那邊把他燒了吧,離遠點啊!”
分身捏著鼻子點了點頭,走了。
里昂笑呵呵的背著手,看著這幫小可愛們,溫柔的說道:
“有沒有人自愿啊不然,我就點兵點將了哦”
(ps:原來……清酒喝多了,也會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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