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昆侖的速度很快，快到鐵飛雪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這一掌已是拍近魏小寶的肩膀。
“督主小心。”鐵飛雪迅疾拔劍刺向魚昆侖的后背。
這一劍，必能讓魚昆侖有所忌憚。
誰知魏小寶扭頭看向魚昆侖，面露詭笑。
那笑容讓魚昆侖莫名膽寒。
魏小寶的左掌猛地向后一翻，內力如潮，狂噴而發。
魚昆侖并未變招，似想破開魏小寶的掌力，繼續攻擊魏小寶的后腰。
轟隆。
兩股強力相撞，爆發出雷鳴般的響聲。
鐵飛雪尚未靠近魚昆侖，就被暗力逼得連連后退，穩住身形時，內臟受損，嘴角溢血。
魚昆侖同樣向后退去，體內氣血翻涌，功力紊亂。
他暗暗運力，壓住喉頭噴涌而上的鮮血，強笑道：“魏督主年紀輕輕，想不到竟已是……”
此刻張如卿的一身功力，已全被魏小寶吸走，整個人軟軟倒在了地上。
魏小寶拍拍手掌，笑道：“魚幫主，既然你剛才開了口，那東廠跟丐幫之間的恩怨，我們可得好好算算。”
魚昆侖額頭冷汗直冒。
他雖玩世不恭，自詡是九重樓的至尊，從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
不過身為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正派前輩，對江湖事，他知曉得比絕大多數人要多得多。
樓外樓并非傳說，只因樓外有山。
在樓外樓高手眼里，九重樓至尊連個屁都不算。
魏小寶若真有心，今晚僅憑他一己之力，就能滅掉整個丐幫。
放眼江湖，也唯有那些隱世的大俠之后，才有實力跟魏小寶一較高低。
魚昆侖攥著的拳頭，慢慢松開，恭聲道：“日后督主若有吩咐，我丐幫弟子萬死不辭。”
魚昆侖不怕死，但身為丐幫幫主，得為數萬丐幫弟子的性命著想。
張如卿趴在地上，口不能言，心頭憤懣，絕望至極。
那些丐幫弟子都是一臉震驚。
在他們心目中，魚昆侖可是神一般的存在，正是這個神，帶領丐幫再次走向輝煌。
但此刻魚昆侖竟在向東廠督主表忠心？
他們很難相信，也不愿相信，丐幫會有淪落至此的一天。
魏小寶倒是愿意相信魚昆侖的為人，但這世道，輕易相信人的下場都很悲慘。
想著他笑了笑，問道：“魚幫主可知道生死符？”
“知、知道。”魚昆侖臉色大變。
隨著東廠的崛起，和魏小寶的聲名鵲起，生死符也在江湖中變得非常有名。
在新一期的江湖暗器榜上，生死符已經躍升到第二位，僅次于小李飛刀。
魏小寶笑問道：“那魚幫主可愿意？”
魚昆侖咬緊嘴唇，半晌不語，最終點了點頭。
魏小寶猛地抬腳，狠狠踢中張如卿的腦袋，張如卿的身子頓時高高飛起，嘴里噴出一大口鮮血。
魏小寶抓住一把鮮血，凝為生死符，無情地打入了魚昆侖的體內。
在魚昆侖稍稍感覺到生死符的威力后，魏小寶又迅速出掌，暫時封住生死符，笑道：“半年后，生死符會再次發作。”
魚昆侖道：“我自會到長安，請督主鎮壓生死符。”
魏小寶笑笑，來到張如卿身邊，卻見張如卿只剩半口氣，當即低聲問道：“為何要害我？”
“你殺我妻，我我我……”張如卿的嘴里鮮血狂涌。
魏小寶不由愣住，心想老子什么時候殺了你老婆？
但看張如卿的模樣，隨時都會斷氣，怕是無法說清楚。
“督主，觀音禪院的天心大師，正是張長老的妻子假扮的。”還是魚昆侖幫魏小寶解開了心頭的疑惑。
魏小寶哂笑道：“因我的無心之舉，卻要搭上整個丐幫，丐幫有這樣的長老，定會引火燒身。”說罷便帶著鐵飛雪大步離去。
看到魏小寶的身影消失在街角，魚昆侖急忙運功，給張如卿療傷。
張如卿氣若游絲，隨時都會斷氣。
但在魚昆侖強悍內力的接續下，張如卿緩緩睜開了眼睛，臉頰甚至都有些紅潤。
魚昆侖嘆了口氣，低聲問道：“如卿，你可還有未了的心愿？”
“讓幫主宰了那閹狗，幫主肯定不干。”張如卿揶揄。
魚昆侖附耳道：“魏小寶是樓外樓的高手。”
張如卿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眸中的絕望也被恐懼取代，但他很快就釋然了，道：“是我咎由自取，不該因一己私利而連累丐幫……”
說著話，他再次劇咳，嘴里黑血飛濺。
“幫主，我只有一事，想辦法將這封信交給蝶兒。”張如卿的手顫抖得很厲害，吃力地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魚昆侖緊緊握住他的雙手，哽咽道：“兄弟，安心去吧。”
如果想為張如卿報仇，想讓丐幫重見天日，就得從長計議，斷不可急在一時。
江湖幫派想要滅掉朝廷衙門，談何容易。
……
“督主不斷控制江湖門派，可是想借他們的力量對付李昊？”騎馬離開渝州城時，月亮剛好從山頭探出腦袋。
山腳下反更顯黑暗。
魏小寶笑道：“在你的眼里，就只有李昊嗎？”
鐵飛雪沒有回答，眼下李昊毫無疑問是大魏朝廷最大的敵人。
李昊一日不除，大魏就會一日處在動蕩中，百姓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魏小寶道：“只要你好好做事，日后自會知道，人若想要爬到山頂去看更遠更美的風景，先得將目光放長遠。”
鼠目寸光只會寸步難行。
次日休息時，魏小寶將鐵飛雪叫到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
鐵飛雪有點緊張，不安地問道：“督主帶屬下來此作甚？”
魏小寶大笑道：“我能對你做什么？”
鐵飛雪臉一紅，內心更加不安。
魏小寶不再開玩笑，道：“我這里有一套功法，很適合你。”
“督主想教我武功？”鐵飛雪頗為激動。
若非魏小寶幫她打通經脈，她現在還在六重樓掙扎，如今的她，卻已經在朝八重樓發起沖擊。
魏小寶道：“這門功法名為九陰白骨爪，本是一對夫婦歪打正著所創，別看狠辣陰毒，但威力著實強大，故而學與不學，取決于你。”
“督主，屬下一直以為，武功不分正邪，人才分善惡。”鐵飛雪目光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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