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飛雪打著傘，從院門進來，快步來到魏小寶的面前，稟道：“督主，云雨樓老二在外求見。”
說云雨，云雨到。
魏小寶輕笑道：“去會會。”
正殿中，云雨樓的老二正在喝茶。
相比老五的臃腫猥瑣，這老二身穿淺色儒袍，相貌俊俏，有著一股子的書生氣。
“督主到了。”鐵飛雪看老二似在低頭沉思，出聲提醒。
老二急忙起身，躬身行禮道：“云雨樓老二見過督主。”
魏小寶坐在高高在上的太師椅上，笑看著老二，道：“閣下來我東廠，所為何事？”
江湖門派最不屑跟朝廷鷹犬有所往來，但云雨樓是個例外。
畢竟云雨樓的許多金主，都是朝廷官員。
富賈再富，在朝廷命官跟前，也得唯唯諾諾。
“在下奉樓主之命，來跟督主談筆交易。”老二溫聲說道。
魏小寶饒有興致地問道：“交易？”
“督主給我們皇后，我們給督主消息。”老二笑道。
用皇后換消息？
這樣的交易，無論怎么看都是魏小寶虧了。
魏小寶哂笑道：“皇后娘娘貴為國母，我一個做下人的，如何敢拿皇后換什么消息？”
“督主此言差矣，我云雨樓的消息，比之江湖百曉生，也是絲毫不弱。”老二更想說江湖中想從云雨樓買消息的人，多如牛毛。
但云雨樓并非會跟所有人做交易，就算對方給座金山銀山也不行。
云雨樓的任何一條消息，都是價值千金。
在老二看來，這筆交易絕對是云雨樓在做虧本買賣。
但張恨蝶對云雨樓非常重要，就算她是乞丐也好，是皇后也罷，云雨樓都是勢在必得。
只不過云雨樓并不傻，可不敢明目張膽地進宮搶人，任何江湖門派若跟朝廷對立，下場都不會太好。
云雨樓消息靈通，得知皇后張恨蝶對魏小寶下手，卻以失敗告終，否則魏皇也不會封魏小寶為侯。
以魏小寶此前的手段，被張恨蝶如此算計，定不會忍氣吞聲。
與其將張恨蝶殺掉，還不如將她賣給云雨樓來得實惠。
云雨樓經過全方位的判斷，最終確定魏小寶有九成的可能會跟他們進行交易。
魏小寶面不改色地問道：“是全部的消息，還是篩選過的消息？”
“皇后很值錢，當然是全部的消息。”老二拍著胸脯保證，云雨樓能在江湖中立足，靠的不僅僅是技術超群的姑娘，更是誠信。
行走江湖，以誠為本。
魏小寶微笑道：“倒也不是不能考慮，除非你們再答應我一個條件。”
“督主請講。”老二滿臉期待。
魏小寶道：“都說云雨樓是神仙窩，我想親自去見識見識。”
老二聞言有點懵，本以為魏小寶的條件會很刁鉆，萬沒想到竟是如此簡單。
就連鐵飛雪都是大吃一驚，不敢相信。
“長安就有云雨樓，督主想去，在下這就……”老二語聲激動。
長安云雨樓的聲名，雖敵不過風月樓，但懂的人都知道，寧可花千金逛一次云雨樓，也遠勝花千金逛千次風月樓。
魏小寶抬手打斷老二，輕笑道：“我說的是總樓。”
“總樓？”老二眉頭緊皺。
云雨樓總樓只招待最尊貴的客人，這些客人基本上都是云雨樓的消息來源，彼此間建立了超強的信任。
總樓的位置，在江湖中更是一個謎。
東廠跟云雨樓有梁子，絕不能將總樓的位置暴露給東廠。
云雨樓遍布天下各國，系統所給出的簽到地點，只能是總樓。
但總樓的位置，東廠密探不知，明教和強龍幫等江湖門派也不知。
既然云雨樓想做這個交易，那魏小寶就將此條件加進去，且看看老二的反應。
這是敬酒。
若老二不同意，或是說要回去跟樓主商量，那魏小寶還給老二準備了罰酒。
這罰酒可不好吃。
“督主，此事干系重大，在下在云雨樓，也只是個打雜的，得回去請示樓主，再做定奪。”老二站起身，準備告辭。
魏小寶面露陰笑，嘆道：“我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因為會很省時間，跟愚蠢的家伙最好是用最野蠻最有效的方法。”
“督主此話怎解？”老二暗暗凝力。
魏小寶緩緩起身，道：“老二，我現在正式邀請你，入我東廠。”
老二皺眉不語。
加入東廠？
開什么玩笑，就算是死，老子也不自宮。
魏小寶看著自己的右掌續道：“當然，你也可以拒絕。”
“在我踏進東廠大門時，就沒想過要活著離開，只是在臨死前，我有一言想奉勸督主，我云雨樓人才濟濟，督主莫要將云雨樓逼上絕路。”老二雙拳緊攥，格格作響，一雙眼眸更是無比陰鷙。
魏小寶慢步走向老二，輕笑道：“不管是云雨樓，還是別的門派，只要在大魏境內立足，就該歸朝廷管，聽從朝廷的調派。”
“督主的野心當真不小，原來不單單是要控制我云雨樓，還想將別的江湖門派也攥在手里，只不過似明教、丐幫等大派，督主如何控制？”老二哂笑。
鐵飛雪聽到這話，不由發出低笑。
老二微微皺眉，好端端的這小娘們笑什么？
鐵飛雪發笑，自然是因為老二所舉例的正邪兩大門派，都已在魏小寶的掌控中。
魏小寶擺手道：“飛雪，去將令狐嬋叫進來。”
令狐嬋？
是明教的新教主？
老二正疑惑時，魏小寶已到身前，他大吃一驚，一拳砸向魏小寶。
魏小寶輕輕抬手，溫柔地抓住老二的拳頭，低聲道：“乖乖聽話，我就不割了你的老二。”
老二看到魏小寶的目光盯著他的襠部，露出邪笑，頓時心涼如冰。
他的一身功力，在魏小寶的手觸碰到他的拳頭時，便突然渙散消失，如泥入大海。
就在此刻，鐵飛雪和令狐嬋并肩進來。
魏小寶道：“拿茶來。”
鐵飛雪心知肚明，端來茶水倒到魏小寶的掌心。
看著茶水慢慢變成數片薄冰，老二滿心恐懼。
江湖中人如今是聞生死符就色變，他也不例外。
要知道他很看重自己的這張臉，若非他英俊瀟灑，樓內的那些頭牌姑娘豈會對他投懷送抱？
傳聞生死符發作時，全身奇癢難耐，會讓人忍不住抓下塊塊血肉，無比兇殘。
“督主，我愿意……”老二想著嘎聲服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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