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九齡重重將酒碗砸到了地上。
前來報信的那人嚇得撲通跪倒,額頭觸地,后背劇烈起伏。
龍九齡在涼亭里走來走去,努力想要平復暴躁的心境。
半晌后,他停下腳步,再次問道:“都死了?”
“全都死得很慘,沒有留下一個活口。”那人顫聲答道。
龍九齡聞言雙眸圓睜,猛地一腳踹翻石桌,怒吼道:“混蛋。”
他在這里吃著小菜,喝著小酒,賞著夜色,心情極好。
就在剛才,花大娘派人送來消息,夏月選中的那人已經離開,并未與夏月發生肌膚之親。
這等好消息自然讓他心花怒放,同時他派出的殺手就守在醉花樓外,只要那男人離開,殺手就會將其腦袋砍下來,并快馬加鞭送到他的面前。
本以為能等來魏小寶的人頭,萬沒想到,等來的竟然是全軍覆沒。
最可恨的是所有殺手一死,那他連魏小寶是誰都不知道,心頭的這口惡氣到底該怎么出?
或許只能從一人身上下手。
龍九齡當即帶上大隊人馬,風風火火地來到醉花樓。
夏月并沒有睡,而是在等龍九齡。
魏小寶離開后,花大娘肯定會派人通風報信,得知消息的龍九齡絕不會等到明晚,而是會立即趕來占有她。
或許這就是她的命,無論她怎么努力,終究無法逃脫的命。
龍九齡不敢過于招搖,讓部下在醉花樓外等候,只有他自己入樓。
花大娘備下美酒,請夏月下樓。
此刻大堂里沒有別人,非常安靜。
花大娘的意思很明確,就是既然夏月選中的人不要夏月,那夏月只能跟隨龍九齡。
龍九齡心里也是這個意思,但他此刻內心憤懣,想的全是魏小寶的那張臉。
“夏月,你知道那家伙去哪了,對吧?”龍九齡喝著美酒,眼眸色迷迷地瞧著夏月。
等他砍下魏小寶的腦袋當球踢時,才是他跟夏月共度良宵的時機。
夏月雖知道魏小寶的名字,卻不知道魏小寶的身份,自然也不知道魏小寶去了哪兒。
只是這樣的回答,肯定無法讓龍九齡滿意。
“夏月,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龍九齡說著仰頭將碗中酒喝干。
旁側的花大娘趕緊又將酒斟滿。
夏月神色平靜,弱弱地道:“九公子,我真的不知道他會去哪兒,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他叫蘇大有,是個才子。”
“才子配佳人……”龍九齡呵呵冷笑。
只要花大娘愿意配合,縱然是在這醉花樓,龍九齡也能為所欲為。
半晌后,龍九齡朝夏月微微一笑,大步離去。
那笑容里包含的意味非常復雜。
“媽媽,這里還是醉花樓嗎?”夏月語聲平靜。
花大娘輕嘆道:“夏月,九公子不是我們能夠得罪得起的人。”
“那這里還是醉花樓嗎?”夏月目光呆滯。
花大娘懶得爭論,擺手道:“你回房休息吧,九公子那里,我會想辦法的。”
夏月木然地上樓,心頭覺得好笑,花大娘一心想要拉攏龍九齡,所想的辦法只能是讓她成為龍九齡的私人物品。
回到驛館,魏小寶和鐘夢都沒有說話,各自回房休息。
魏小寶從系統空間里提取出新得的半卷地圖,展開一看,居然是龍吟城的詳細地圖。
這地圖詳細到連大戶人家宅院里的密室和密道都有標明。
比如說在這驛館里,就有三條密道,分別通往不同的地方。
有這地圖的輔助,更易在龍吟城混得風生水起。
數日后,諸葛藍云將眾弟子召集到一起。
先前楊思夢聽從鐘夢的建議,讓眾弟子就在驛館里修煉,沒事不可離開驛館。
但諸葛藍云的策略完全不同。
此前在途中趕路時,諸葛藍云就一直在催促眾人快點,只因早到龍吟城一日,就能多點時間熟悉比賽場地。
“不日武道大會就會開啟,我們時間有限,我決定今天帶你們去武山看看。”諸葛藍云神色凝重。
各大門派花費十年的時間在準備,為的就是能在武道大會上奪魁。
落云山年輕才俊的凋零,讓他們不再射向奪魁,事實上,落云山從未奪魁過。
西門落云的期望是能夠拿到前十的成績。
因為只有進入前十,才能得到獎品。
龍吟城之所以能夠長盛不衰,只因他們把持著龍吟山,而龍吟山中有太多的奇珍異寶,能夠讓修行者的功力提升迅速。
在百多年前,曾經有不少門派嘗試挑戰龍吟城的權威,結果全都以失敗告終。
此后的歲月里,龍吟城非但沒有衰落的跡象,反而更加強大,威懾著整片神武大陸。
“六長老,我們能選擇不去嗎?”鐘夢站在眾弟子的最后面,聲音低沉。
聽到這話,眾弟子全都扭頭去看,臉上充滿了疑惑。
在大賽開始前,熟悉場地,這是許多門派都會做的事。
諸葛藍云冷聲問道:“為何不去?”
“就是不想去。”鐘夢的回答倒是簡單直接。
諸葛藍云哂然一笑,目光掃向其余人,沉聲問道:“還有不想去的人嗎?”
“回六長老,我拉肚子了,實在是去不了。”魏小寶說完直接捂著肚子跑去了茅房。
有不少弟子都是露出嘲諷的笑容。
盡管不知原因,但令狐嬋和楊思夢還是同時站了出來。
“你們會后悔的。”諸葛藍云撂下這句話,便帶著眾弟子去了武山。
四人回到那座小院,令狐嬋立馬詢問原因。
鐘夢笑答道:“其實你們兩個可以去,蘇兄和我不行。”
“我記得前幾天的晚上,你們兩個幾乎徹夜未歸,可是闖禍了?”楊思夢當時就想問,又覺得沒那必要。
現在回想,那晚上肯定發生了不少故事。
鐘夢看向魏小寶,輕聲道:“這得蘇兄跟你們解釋才行。”
魏小寶厚著臉皮,笑道:“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我和鐘兄去逛了逛醉花樓。”
“醉花樓?是青樓嗎?”令狐嬋滿臉疑惑。
鐘夢點點頭,道:“我就在外面等候,只有蘇兄自己在醉花樓呆了一夜。”
“鐘夢,你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你一個大男人跑去青樓卻不進去?還在外面呆了一夜?”令狐嬋捏著下巴作沉思狀。
鐘夢瞪著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萬沒想到令狐嬋的關注點竟然在這里。
平時她看得很清楚,盡管魏小寶是閹人,可令狐嬋對魏小寶明顯有著特殊的感情。
得知魏小寶去偷偷逛青樓的消息后,令狐嬋怎會毫無動怒呢?
鐘夢冷哼一聲,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魏小寶也想岔開這個話題,笑道:“嬋兒,去拿筆墨過來。”
令狐嬋應了一聲,出去找了好久,才帶著筆墨回來。
待到令狐嬋磨好墨,魏小寶拿起毛筆,顫歪歪地開始書畫。
“蘇兄這是作甚?”鐘夢面露疑惑。
魏小寶道:“在這里,我們照樣能研究武山,熟悉武山。”
鐘夢微微皺眉,但當看向紙上,她臉色遽變。
魏小寶正在畫的赫然是武山的地形圖。
一筆一劃都非常精準。
“蘇兄,你去過武山?”鐘夢愈發看不懂魏小寶。
不對,應該不是去過武山,而是看到武山的精準地圖。
武山的地形非常復雜,即便去過無數次,也不見得能夠全部記下并畫出這等精準的地圖。
魏小寶卻是沒有回答,而是邊畫邊說道:“鐘兄,趁著我畫圖的功夫,你可以先跟我們說說比賽的規則。”
鐘夢眉頭微蹙,這家伙怎知道她知道規則?
但她還是開始認真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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