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玉,各有不同。
但眾多的稀世美玉中,總會有那么一兩塊,足以驚艷所有人。
錦衣公子看過太多的美人,但在看到令狐嬋的一瞬間,就覺得這世間,再也不會有比令狐嬋更美的美人。
他端起酒碗,一飲而盡,雙頰愈發紅潤。
看到令狐嬋跟魏小寶有說有笑,十分開心,他的心里就很不舒服。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魏小寶和令狐嬋的關系很不一般。
三只烤鴨,還真的被令狐嬋吃掉了兩只。
那錦衣公子看在眼里,更為心動。
能吃而又不胖的美人,無疑就是他的菜。
吃飽喝足,二人并不急著離開。
令狐嬋小聲問道:“小寶,我們來這里可有重要的事要做?”
魏小寶想說已經做完了。
但現在秦藍進宮面見石皇,生死未卜。
魏小寶決定在石頭城多呆幾日,看看情況。
想到這里,魏小寶輕聲說道:“我們先找客棧住下來,再見機行事。”
令狐嬋笑著點點頭。
能夠跟魏小寶單獨相處的機會,無疑越來越少,在石頭城多呆幾日,倒也不錯。
結完賬,二人走出烤鴨店。
街頭人來人往,非常熱鬧。
“姑娘請留步。”身后突然傳來一個溫潤的聲音。
令狐嬋回頭看去,一個翩翩的錦衣公子正笑瞇瞇朝他走來。
魏小寶轉過身,微微皺眉。
這錦衣公子看著人模狗樣,卻在此刻喊住令狐嬋,只能有一個目的。
這里是石國的皇城,城中不乏有達官顯貴,然后就會有大量紈绔子弟,終日無所事事,只知上街獵艷。
令狐嬋疑惑地問道:“有事?”
“這釵可是姑娘掉的?”那錦衣公子手里拿著一支玉釵。
玉釵是用上等的白玉打造,形如鳳凰,還垂著好看的流蘇,非常精致。
令狐嬋頓時明白,這人模狗樣的錦衣公子到底安得什么心。
“多謝公子。”令狐嬋伸手接過玉釵,轉身便走。
那錦衣公子微微一愣,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
原本以為令狐嬋會說不是,然后他便會說這玉釵跟姑娘很配,非姑娘莫屬。
如此一來二去,自然跟這小美人就會熟絡起來。
誰知令狐嬋竟直接將玉釵拿走,而且扭頭就走,著實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但在回過神后,他迅疾追上令狐嬋,輕笑道:“在下石遠葉,敢問姑娘芳名?”
石遠葉?
聽到這個名字,令狐嬋和魏小寶雙雙一愣。
此人跟石遠林的名字只差一個字,相信在這石頭城中,恐怕沒人敢這樣起名。
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這個石遠葉乃是石遠林的親兄弟。
令狐嬋很想說自己是石霜葉,好看看石遠葉的反應,但她忍住這樣的沖動,輕笑道:“無名之人。”說著便欲離開。
“人生在世,豈會無名?我看姑娘……”石遠葉正說時,令狐嬋已是轉身離去。
看到這姑娘如此不識時務,石遠葉嘴角露出陰笑,站在長街之上,目送令狐嬋遠去。
發現石遠葉并沒有跟上來,令狐嬋舒了口氣,把玩著手里的玉釵,輕笑道:“這支釵子真是不錯。”
魏小寶這才覺得,別看令狐嬋平時很要強,事事不想輸給男人,但她終究是個女人,愛美是天性。
轉過幾條街后,眼前出現了一家客棧。
要了兩間相鄰的上房,一身疲憊的二人,便早早歇下。
石國皇宮。
大殿高大雄偉,內里極度奢華。
秦藍膽戰心驚地走進去。
大殿中只有一人,正是石國皇帝石霸天,坐在高高的龍椅上,俯視著秦藍。
秦藍走近前,跪拜行禮,恭聲道:“草民秦藍,拜見陛下萬歲。”
石霸天身穿紫金龍袍,胡須花白,看似剛過半百,實則已是古稀老人。
石霸天輕輕擺手,微笑道:“秦藍,起來說話。”
秦藍緩緩起身,卻是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么。
“當門主的感覺如何?”石霸天打破沉默,語聲歡快。
秦藍如實說道:“很累,但感覺還不錯,以前我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我竟能當上靠山門的門主。”
石霸天哈哈大笑。
他很喜歡秦藍的說法,原本以為得不到的東西,突然間就握在手中,那種感覺的確非常美妙。
石霸天突然止住笑聲,正色說道:“秦藍,你還很年輕,未來有無限的可能,朕不希望你步入歧途,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草民明白。”秦藍當然明白石霸天這話的意思。
石霸天想要的是一個乖乖聽話的傀儡,這傀儡只會按照石霸天的吩咐去做事,絕不會有自己的想法。
石霸天愈發滿意秦藍的態度,但這次召見,絕非只是為了說這些事,而是有更重要的事。
他站起身,愈發顯得高不可攀,沉聲問道:“秦藍,你爹秦壽,該如何處置?”
秦藍身軀一顫,該來的還是來了。
“你可說出真心話,朕絕不會處罰你。”石霸天笑著鼓勵。
秦藍深吸口氣,道:“家父是無辜的。”
如果石霸天真的想滅秦家,那不管他做出什么選擇,最后都難逃一死。
既然要死,那還不如選擇稍稍有點骨氣,和父親一同赴死。
“說說你的理由。”石霸天又回到龍椅上坐下。
秦藍道:“家父對陛下忠心耿耿,此心天地可鑒,還望陛下明察。”
石霸天笑而不語。
秦藍緊張得手心手背都是汗,后背的衣服更是被汗水打濕,非常難受。
石霸天朝外擺手道:“你可以先去看看你爹,聽聽你爹是怎么說的。”
秦藍雖覺奇怪,但還是緩緩退出了大殿。
石霸天的心情非常愉悅。
在大殿外,有捕頭一直在等待,看到秦藍出來,便帶秦藍前往大牢。
途中秦藍一直在思忖石霸天此舉的用意,然而任憑他絞盡腦汁,也無法猜透石霸天的真實想法。
到最后,他只覺此次見面,很可能會是他們父子間的最后一面。
客棧對面是家青樓。
石遠葉坐在三樓的一間雅室里,腿上坐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年輕姑娘。
那年輕姑娘將剝好的葡萄輕輕送進石遠葉的嘴巴。
石遠葉的目光一直盯著對面的客棧,希望能夠再次看到令狐嬋。
青樓女子也就那樣,故而最近他都在大街上尋找目標。
一連好幾天,都是毫無收獲,直到碰到令狐嬋,他才知道上街晃悠是對的。
他已經有好久沒來過這家青樓了,若非令狐嬋就住在對面的客棧里,短時間內他也不會走進這里。
“公子,你老看著對面,對面可有相好的?”那姑娘剝葡萄剝得很是無聊,笑嘻嘻地問道。
石遠葉道:“你可以走了。”
“什么?”那姑娘不敢相信,還什么都沒做,石遠葉居然會讓她走。
要知道想讓她服侍的男人,隊伍都能排到這條長街的盡頭。
她之所以會在這里,全是礙于石遠葉尊貴的身份。
但現在石遠葉居然讓她走?
她進入這間房,前后也不到一刻鐘,就這樣穿戴整齊出去,鬼知道會被那些姐妹們如何嘲諷。
石遠葉抓起酒壇子,冷聲斥道:“滾。”
那姑娘的眼眸里,頓時噙滿淚水,放下手里的葡萄,起身飛奔著離去。
外面看熱鬧的人都覺奇怪,但沒人敢去詢問。
在對面的客棧里,令狐嬋來到魏小寶的房間。
窗戶是開著的,正對著青樓那邊。
看到魏小寶和令狐嬋同處一室,石遠葉緊握拳頭,青筋暴起。
街頭人聲鼎沸,就算石遠葉修為極高,也無法聽清對面二人在交談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