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格經過秦逍身邊,看了一眼,問道:“你怎樣?”
“沒事。”秦逍沖著塔格一笑,向賀婁伏努努嘴,塔格立刻明白意思,緩步走過去,美眸如刀,賀婁伏肝膽俱裂,卻還是硬著脖子道:“要殺要剮隨便你。”
塔格冷笑一聲,舉臂揮刀,一刀砍下去,賀婁伏驚駭叫道:“饒命!”
刀刃距離他腦袋咫尺之遙頓住,塔格冷冷道:“你想說什么?”
“塔格,我罪該萬死。”賀婁伏臉色慘白,哀求道:“求你饒命!”
塔格冷然道:“你說兩年前見過我,你是賀骨人,怎會見過我?”
賀婁伏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秦逍卻在后面淡淡道:“塔格,這人是條漢子,我估計他什么都不會說,不用和他廢話,一刀砍了他再說。你要是不解氣,砍了他雙腿雙手,然后扒光了衣服,將他丟在雪地里,咱們看看他到底是被凍死,還是鮮血流盡而死,咱們還可以打個賭。”
塔格心想你還真是喜歡扒人衣服,不過卻點頭道:“這主意不錯。向恭,你過來扒了他衣服。”
秦逍笑道:“不用我動手。”沖著那僵在石壁邊的賀骨人道:“你過來,將他衣服都扒了。”
那人回過身,看了躺在地上的賀婁伏一眼,臉上肌肉抽搐,卻不敢動作。
賀婁伏卻是心下駭然,暗想這個唐國人真是歹毒至極,想到四肢被斬被丟到雪地上的景象,寒意襲遍全身,急忙道:“兩年前赫連部向貴部賣馬,他們派了一隊人馬到馬場挑馬,我當時也混在隊伍里,在馬場見到塔格,所以認識。”
“你混在赫連人的隊伍里?”塔格有些意外,蹙眉道:“你混在隊伍里做什么?”
賀婁伏知道若是不能交代一些硬貨,今日定是要死在這里,回答道:“可敦想了解真羽部各大馬場的戰馬數量,所以派了人混在各支買馬的隊伍里,是為了打探情報。”
“你們這次過來,也是為了打探情報?”烏晴塔格立刻明白過來,冷笑道:“你們想知道什么?”
賀婁伏有些猶豫,卻聽秦逍道:“如果我是你,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塔格問什么,我一定老實回答。若不回答,塔格肯定饒不了你,你要是老實交代,塔格看你態度誠懇,說不定還會考慮放你一條活命。殺不殺你,只在塔格一念之間,你真的沒什么好猶豫的。”指著那僵立不動的賀骨人道:“你要不想活命,他或許愿意,你不想說,他未必不會說。”
賀婁伏一驚,塔格已經道:“不錯,誰老實交代,我可以放他活命。”
那僵立的賀骨人再不猶豫,大聲道:“我說!”
“等一下。”賀婁伏急忙道:“塔格,他知道的沒有我清楚,我.....我都告訴你。”生怕同伴搶了活命的機會,供認道:“我們是奉命打探真羽部的動靜,看看.....看看真羽部是否有調兵的跡象。”
“什么意思?”
“雖然不能確定,但可敦已經集結兵馬,很可能是要攻打貴部。”那賀骨人搶著道:“我們潛入真羽草原,打探真羽諸部動向。我們聽說真羽汗已經歸天,可敦覺得真羽汗歸天之后,真羽部很可能會
因為汗位之爭發生內亂,她.....!”
此人尚未說完,賀婁伏已經大聲呵斥道:“住口。”向塔格道:“塔格,他知道的只是皮毛,沒我清楚。前幾天可敦已經得到真羽汗已經歸天的消息,立刻召集諸部吐屯長老召開會議,下令諸部兵馬迅速集結。可敦說真羽汗雖然想讓塔格繼承汗位,但貴部左大都尉野心勃勃,也一直想坐上汗位,絕不甘心看著塔格戴上鷹頭指環,所以真羽部必然內亂,正是我們出兵的好時機。”
秦逍在旁也不說話,心下卻是感嘆,之前塔格就提到過賀骨部可敦攣鞮奴云,這位可敦能夠掌控賀骨部,當然不是泛泛之輩,此時聽得賀婁伏所言,攣鞮可敦竟然料定真羽部會發生內亂,可見攣鞮可敦確實了得。
塔格雖然也算精明強干,但畢竟年輕,如果真的坐上真羽部汗位,卻未必是攣鞮可敦的對手。
烏晴塔格卻已經是花容微微變色,聲音卻依然冰冷:“攣鞮奴云準備出兵了?”其實她早就有心理準備,知道錫勒另外兩大部落一旦得知真羽汗過世,肯定不會無動于衷,也一定有所動作,不過得到賀骨部已經調兵遣將的消息,心里還是有些吃驚。
“烏洛蘭馬場最近防備森嚴。”賀婁伏道:“可敦若要出兵,在第一個打的就是烏洛蘭,只是許多人覺得烏洛蘭是最硬的一塊骨頭,如果真羽諸部不能及時救援,我們還可以盡快打下來,可萬一真羽部沒有因為繼承汗位而發生內亂,甚至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增援,到時候我們的處境就會很麻煩。”頓了頓,才道:“所以可敦派了幾路人馬潛入真羽草原,打探真羽部的情報。第一是要弄清楚真羽汗帳是否發生內亂,第二...
,第二是要弄清楚真羽諸部是否開始集結兵馬,打探到消息之后,我們立刻回稟。”
塔格心下吃驚,卻還是冷著臉道:“那你們打聽到什么情報了?”
“我們.....我們負責打探真羽諸部是否集結兵馬。”賀婁伏道:“探明這幾天真羽諸部并沒有兵馬集結,似乎并沒有防備的準備,所以準備趕回鐵山向可敦稟報,半道上遇到大雪,發現這里有一片亂石堆,所以.....!”
“所以如果你將消息送回去,攣鞮奴云就會出兵攻打烏洛蘭?”
賀婁伏猶豫一下,才道:“可敦是否立刻出兵,我也不知,不過.....不過兵馬集結,可敦只要一聲令下,賀骨大軍就會直撲烏洛蘭。”
塔格心下駭然,卻聽秦逍問道:“你們派出多少人馬打探情報?”
“至少也有五六路人馬,都打扮成普通牧民的樣子。”賀婁伏道:“我們只是其中一路。”意識到什么,馬上道:“塔格,你.....你就算殺了我們也沒有用,其他人探得消息之后,也會回鐵山稟報,他們依然會將情報送到可敦面前。”
塔格又驚又怒,想了一下,才問道:“你們是從哪處過來?可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我們昨晚穿過禿侖部,一直往西北方向走。”賀婁伏道:“現在是什么地方,我們也弄不清楚。”
塔格若有所思,陡然間揮刀,手起刀落,賀婁伏連叫喊聲都沒發出,便被塔格一刀砍斷了脖子,當場斃命。
最后那名賀骨人大吃一驚,轉身就跑,塔格自然不容他逃脫,飛步追上,一刀
砍中那人后背,又是一刀砍在了那人脖子上。
秦逍見塔格出手干脆利落,心想這位塔格做事倒也不拖泥帶水。
塔格殺死兩人,也不耽擱,迅速從尸首身上將酒袋摘下來,又從賀婁伏身上扒下毛襖,丟給秦逍道:“加件衣裳可以御寒。”此刻她身上掛了好幾只酒袋子,遞給秦逍一只酒袋,等秦逍接過,猶豫了一下,終于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現在走?”秦逍詫異道:“你是急著趕回汗帳?”
塔格點頭道:“賀骨人要動手了,如果他們派人聯絡了步六達,那么這兩部很快就會同時打過來。我離開的時候,已經囑咐真羽垂集結兵馬,可他卻并沒有這么做。攣鞮奴云要打烏洛蘭,烏洛蘭只有三千勇士,賀骨人至少可以集結兩萬鐵騎,如果他們的主力趁機打到烏洛蘭草場,那里的守兵根本無法守住。”向洞口外看了一眼,心急如焚道:“烏洛蘭草場距離鐵山不過二百里地,比真羽汗帳到那邊的距離都要近,這樣的天氣,一旦賀骨人打過來,我們調兵增援都來不及。”
秦逍道:“塔格準備現在回汗帳集結兵馬增援?”
“即使現在趕回汗帳,要集結兵馬也不容易。”塔格握拳道:“這樣的天氣,行軍困難,沒有三五天時間,根本集結不了主力兵馬,再從汗帳出發,一切都來不及。我現在只能盡快趕回汗帳,派人向各大帳傳令,讓他們各自前往烏洛蘭草場增援。”知道救兵如救火,沒有時間多說,道:“你若不想走,我們....就此分別,以后若有機會,再重重賞你。”
秦逍嘆道:“那你知道方向?”
“禿侖氏是我們真羽的部族。”塔格解釋道:“這些人昨晚穿過禿侖營地,一直向西北方向走,那么咱們只需要向南走上幾十里地,然后折向東邊,一直走下去就能抵達汗帳。”
“這樣的天氣,即使有坐騎,走起來也是艱難異常。”秦逍凝視塔格:“而且這風雪似乎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你不擔心中途發生意外?”
塔格神情決然,搖頭道:“沒有選擇了,真羽部大敵當前,就算是死在半道,我也要趕回汗帳!”猶豫一下,才道:“向恭,你的恩情我會記住,你不想走也是理所當然,咱們就此分別。”橫臂于胸,卻是向秦逍行了一禮。
秦逍站起身來,套上了外襖,搖頭嘆道:“我雖不算好色之徒,卻也是憐香惜玉,實在不忍心讓塔格獨自上路。我不在你身邊,若是再遇上什么事,你那真是叫天天不應。罷了,好人做到底,我送你回汗帳,不過咱們可說好,你可不能過河拆橋,我如果真的將你送回汗帳,你可別讓人將我綁起來砍了腦袋。我打你屁股,是你先招惹我,不能記仇。”
塔格又好氣又好笑,瞪了他一眼,道:“你放心,我不是不講道理。你不是喜歡女人的屁股嗎?汗帳很多姑娘的屁股又大又圓,到時候我讓她們站成一排,任你挑選。”
秦逍倒想不到塔格還能說出這樣的話,順桿上爬,嘿嘿笑道:“她們的屁股能比塔格還好看?”
塔格也不理會,扭身便走,秦逍只能跟在后面,看著塔格隨著腰肢扭動左右搖擺的豐美腴臀,心想這草原上恐怕沒有幾個女人的屁股比塔格更吸引人,這可是價值連城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