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一愣,見她這么不好意思,不禁有些好奇:“你盡管說就是,我們也算是一起患過難,一起洗過澡……咳咳,后面一句不算,我的意思是我們是朋友了,有什么盡管說。”
紀小希收回了作勢預打的小拳頭,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我父親最近在煉制一種藥,需要剛烈黑豺狗寶這味材料,你也知道,經過今天的事情,恐怕短時間內豺狼谷都沒有剛烈黑豺了,到時候再想找這味藥材就很難了,不知道你可不可以賣點給我?”
祖安心想要是你知道我這些本來就是拿去送給你爹的不知道會是啥反應,不過他的嘴比大腦反應還要快:“你準備出多少錢?”
紀小希答道:“普通狗寶倒是不貴,不過剛烈黑豺的狗寶市價10兩銀子一枚。”
祖安嚇了一跳,這玩意竟然賣這么貴?不過轉念一想也釋然,要知道剛烈黑豺這玩意生性兇猛,而且十條也未必有一枚,要想收集它的狗寶,都是拿命在賭啊,稍不留意就是菊花殘滿地傷尸骨無存的節奏。
他眼珠一轉,說道:“這樣算不對吧,目前明月城這玩意應該是有價無市。”如果市面上有賣的話紀神醫早就買下來了,哪還用發布這個任務。
他頓了頓,又接著說道:“而且你剛剛也提到了,短時間豺狼谷里都不會有剛烈黑豺了,那可以預期,要不了多久,這東西價格就會暴漲。”
紀小希眨了眨眼睛,下意識點頭道:“不錯不錯,你說的有道理,是我沒想到這點,實在是對不起。”
祖安傻眼了,本來只是想試探她一下,哪知道她竟然主動道歉,這小丫頭性格真的有點包子啊。想到紀神醫那模樣,他不禁有些懷疑,真的是親生的么?
“這樣吧,我以十三兩……呃,不對,十五兩銀子的單價購買,你看可以么?”紀小希滿懷期待地看著他,“我只有這點錢了。”
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樣子,祖安不由得替紀神醫表示同情,他那么拼命斂財有什么用,有這樣一個包子性格的女兒,遲早最后都是便宜女婿的。
“好呀,你要買多少?”祖安答道。
“謝謝你!”紀小希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我想買十枚,會不會太多了?”
“不多不多,這些全給你。”祖安哈哈一笑,將袋子里的十二枚狗寶盡數遞了過去,反正這玩意也是拿來抵診金的,多了也沒用。
如今十兩銀子一枚,總共收入150兩白銀,除掉掛號費100兩,那還凈賺50兩嘛,不知道姓紀的知道了會不會吐血呢?
紀小希急忙擺手,一張小臉漲的通紅:“不行不行,我沒有那么多錢買的。”
“多的兩枚不要錢,都送你了,”祖安一把將手搭在她的肩頭,大大咧咧說道,“我們是朋友嘛!”
“真的么?”紀小希一臉驚喜,忍不住說道,“你真是個好人!”
“好人卡不要隨便發。”祖安一臉郁悶,正要說什么,忽然驚呼一聲,“哎?我……我的手怎么這么痛?”
紀小希吐了吐舌頭:“哎呀,我差點忘了,我爹在我衣服上抹了‘防咸豬手膏’,我這就給你找解藥啊。”
祖安腦海中仿佛浮現出了紀神醫放聲大笑的畫面,心想難怪那家伙放心女兒一個人進深山采藥,原來給她渾身上下都做了防備。
紀小希手忙腳亂從自己小背包里摸出一個瓷瓶敷在他手上,拉著他的手到面前,小嘴輕輕地吹著氣,然后一臉緊張地望著他:“還疼么?”
看著眼前巴掌大的小臉兒,祖安忍不住笑道:“本來是很疼的,但你被你吹了吹,就不疼了。”
紀小希臉一下子就紅了,忍不住啐了一口:“沒正經”
祖安忍不住感嘆道:“小希啊,你對每個人都這么好么,要是遇到其他的壞男人,你會吃虧的啊。”
紀小希下意識答道:“我不會讓男人碰我身子的啊,你和正常的男人又不一樣。”
祖安:“……”
感情把我當成姐妹了?可惜鍵盤不能收集自己的憤怒值,不然這次肯定爆表。
紀小希這會兒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問題,急忙道歉道:“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見她一臉焦急不知道如何解釋,祖安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放心吧,我們是朋友,我不介意的。”
既然被當成姐妹,那自己就要好好利用下這個優勢,前世不是很多渣男假裝是gay,然后去接近女閨蜜,然后同床共枕發展到滾床單么。
呸,誰是渣男,反正不是我!
祖安正神游物外之際,忽然注意到紀小希以一種非常同情的眼神看著自己:“那個……我的頭發上也有藥粉……”
祖安望著腫得像黑饅頭一樣的手,不禁有些欲哭無淚:你丫的不是剛洗了澡的么?
在回城的路上,一對少男少女走在山間小道上,中途少女忽然往少年靠近,少年卻仿佛被火燒了一般跳到一旁。
“莫挨老子!”祖安一臉警惕地瞪著對面的少女。
紀小希一臉歉意,小嘴兒有些委屈地嘟了起來:“對不起啊,剛剛我也不是故意的。”
祖安也知道剛剛是咎由自取,怪她很沒道理:“行了行了,你也沒什么好對不起的。說到底也是我自己的問題。對了,你之前在水里的時候弄出的那片水幕是怎么辦到的啊?”
來到這個世界,他對各種修行知識猶如海綿吸水一般渴望。
紀小希瞪大了眼睛:“當時你在偷看我?”
祖安心頭一跳,忘了這茬了,急忙說道:“我只是一直沒聽到你說好了有些擔心你才微微睜開一條眼縫的,放心,我什么都沒有看到,你不是用水幕遮住了么。”
紀小希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這才答道:“三品修行者可以將元氣短距離外放,在周圍三尺之內形成鎧甲、氣墻什么的,我那水幕也是這樣的原理。”
“原來如此。”祖安漸漸弄明白了,看來二品是讓皮膚變得更堅韌,三品則是能真氣外放,也不知道更高等級會有什么效果。
紀小希忽然停下腳步,側著耳朵仿佛在聆聽著什么:“祖大哥你聽到什么沒有?”
“什么?”祖安問道,他怎么什么都沒聽到?
“有廝殺打斗的聲音。”紀小希秀氣的眉毛皺了起來,顯然她并不喜歡這樣打打殺殺的事情。
“我們快走吧。”祖安下意識想跑,如果他是個大佬,倒是不介意跑過去裝裝逼,可如今隨便一個小丫頭修為都比他高,證明這個世道實在是太險惡,他還是低調一點為好。
茍到最后,才是王道!
“我們還是去看一下吧,說不定有人需要救治呢。”紀小希一把拉住了他,之前一直柔弱的眼神如今卻多了幾分堅定之色。
注意到她純凈的眼神,祖安心中一軟:“好吧,不過等會兒要是太危險別怪我先跑啊。對了,你手上沒有抹毒藥吧?”
“放心啦,沒有毒的啦。”見他答應,紀小希一雙眼睛笑得像月牙兒一般。
兩人循著打斗聲趕過去,在另一處山谷中發現一個車隊正在被一群黑衣人圍攻,車隊的護衛正極力招架著黑衣人的圍攻,只不過那群黑衣人人數更多,而且看得出實力不俗,招招又狠辣無比,車隊的護衛已經很多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僅存的幾個被解決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祖安注意到那些護衛一個個都身著白衣,衣襟袖口等地方還繡著金絲,一個個看著倒是英俊挺拔。
“真尼瑪奢侈啊,護衛的衣服竟然這般奢華。”祖安下意識看了看自己有些粗陋的衣裳,心中有些憤憤不平,和他們比起來,這些人才像公爵府里的姑爺,我特么才像護衛!
“不過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都是些銀樣镴槍頭。”祖安注意到他們節節敗退,心中這才平衡了些。
“是黑風寨的人!”紀小希壓低聲音驚呼道,她雖然善良純真,但并不傻,沒有一來就莽撞的沖出去,而是在拉著祖安躲在遠處草叢后面觀察。
如今見下面大局已定,沖出去也只是白白送命而已,可看到下面的人被殘殺,她心中也極為矛盾。
“黑風寨?這么醬油的一個名字,這個山寨注定是什么上不了臺面的角色吧。”祖安忍不住吐槽道。
“并非如此,”紀小希搖了搖頭,神情肅然,“黑風寨是大盜陳玄一手建立起來的山賊團伙,這些人心狠手辣,修為又頗為不俗,這些年來一直在城外劫殺往來商戶,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了他們手里。”
祖安忍不住問道:“那為什么不派兵剿滅他們呢?城里面那么多高手,難道就這么由著他們胡作非為?”
從之前了解到的情報來看,這個世界的高端武力大多被官方收編,所以哪怕是一個城的官方武力也絕非這些什么山賊可以抗衡的。
紀小希解釋道:“這些年楚公爵還有謝城主不知道派了多少兵馬去剿滅他們,可這些人來去如風,每次都能神龍見首不見尾,城里的兵馬一到,如果人數少,反而會被他們吃掉;如果人馬多,他們便躲入山中消失不見;待城中兵馬撤走,方才再次出現,所以一直是明月城的心腹大患。”
祖安不禁有些吐槽楚家的無能,之前在楚家的時候,那些人一個個牛皮哄哄的,沒想到一個山賊都搞不定。
忽然他意識到什么,問道:“黑風寨的人每次都能成功避開剿匪的大隊人馬么?”得到確認后,忍不住感嘆道:“這架勢城中肯定有內應和他們里應外合呀。”
紀小希點了點頭:“祖大哥你真聰明,我爹也是這么說的。”
祖安腦海中浮現那個又貪財又愛看十八禁畫冊的邋遢醉酒中年人,實在很難想象他一本正經分析事情的樣子。
“夫人,我們拖住他們,您快走!”場中有白衣護衛一邊應敵一邊回頭對著身后的馬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