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賭徒一開始是想看到祖安吃癟,但意識到可能有更大的瓜之后,所有人都沸騰了,紛紛紅著眼睛催促著。
被弟子悄悄推了幾下,梅花七終于回過神來,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心中不由得悔恨不已,自己剛剛為什么那么貪非要弄豹子大小通吃啊,隨便和他搖個點和他比大小也不至于輸這么慘啊。
他已經能預想到自己慘狀了,750w兩銀子,整個梅花幫的產業全賣了,甚至他們所有幫眾都跑去賣屁股,都湊不出這么多銀子啊。
幫主一定會把他剁碎了喂狗的。
想到那悲慘的下場,他心一橫,悄悄將手伸到桌下,那里有個機關,按下去可以改變骰盅內的點數。
事到如今,他只能冒險,賭一把不被楚初顏發現了。
只可惜他根本無法想象五品的修行者有多強,手剛動,他便發現一股白色霜氣席卷而上,然后他整個手都凍住了,哪里能往前移動分毫。
“怎么,打算出老千了么?”楚初顏可是一直關注著這邊,特別是這次下注還有她的功勞,怎么能讓別人輕易破壞?
祖安嘆了一口氣:“都和你說了不要出千不要出千,偏偏不信,喏,你來開。”他隨便指了指梅花七身旁的弟子。
“開!開!開!”
周圍那些賭徒一個個眼睛都紅了,難道今天會見證奇跡么?
梅花七急了,正要說話卻感覺到被一股威壓籠罩,根本說不出話來。
那被選中的弟子咽了咽口水,顫顫巍巍去將骰盅揭開,三顆鮮紅的一點正面朝上,所有的人都沸騰了!
連楚初顏都有些呼吸急促起來:
一賠一百五,總共七百五十萬兩,這是什么概念!
他們楚家雖然號稱富可敵國,麾下鹽、兵器等等都可以算是日進斗金,但一年的利潤下來,也遠遠沒有這么多啊。
別說一年了,就是三年的利潤,也未必有這么多啊!
祖安則笑嘻嘻地看著梅花七:“多謝啊,剛剛要不是你特意把我攔下來,我今天可能只能贏五萬兩呢,現在竟然贏了750萬兩,你的嘴還真是開過光啊,這里有十兩銀子拿去喝茶,謝你吉言。”
聽到他這番話,梅花七回想起來還真是自己拼命把他留下來的,這真是眼巴巴地趕著往上送啊。
那十兩銀子映射出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嘲笑他一般,他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直挺挺倒了下去。
來自梅花七的憤怒值1024!
祖安頓時不樂意了:“哎你別想借暈倒逃過去啊,你們那個誰,把錢給我結一下唄。”
當年陳刀仔能用20塊贏到2700萬,我祖安今天就能用1000兩贏到750w兩,折合成人民幣就是135億,什么叫賭神?這就叫賭神!
且說另一邊梅花幫總舵中,梅超風正笑著說道:“我說喬姑娘你真的不必擔心,那個廢物只要進了銀鉤賭坊,哪怕是虎也得臥著,是龍也得盤著,更何況他還是個出了名的窩囊廢,到時候讓他輸個十萬八萬兩的,想必楚家就容不下他了吧。”
雪兒點了點頭:“不錯,楚家家風非常嚴,更何況楚夫人素來不滿意這個廢物女婿,別說十萬八萬,就是輸個萬八千的,估計楚夫人就能將他趕出來。”
“現在唯一麻煩的就是楚家小姐在他身邊,未必會坐視他輸那么多啊,所以喬姑娘不如過去想法子將她引開?我在賭坊里的兄弟才好對他下手啊。”梅超風說道。
雪兒搖了搖頭:“不行,楚大小姐似乎已經有些懷疑我了,我若這個時候去把她引開,身份肯定要暴露,我們不能因小失大。”
梅超風哈哈笑了起來:“也是,有姑娘在楚大小姐身邊看著,避免她被其他男人染指,估計公子才能徹底放心。”
雪兒臉色一寒:“公子的事最好不要在背后妄議。”
“我開個玩笑嘛。”梅超風打了個哈哈,心中卻是暗惱,你一個丫鬟也就仗著公子喜愛在這里作威作福,哼,遲早有一天我讓公子把你賜給我,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雪兒起身望著遠處賭場方向,回想起這幾日祖安和自己斗嘴的場景,小臉上露出一絲憂色:“可為什么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呢。”
“你擔心得太多了,窩囊廢終究上不了臺面的,”梅超風不以為意地說道,女人就是容易怕這怕那,“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喜報傳來了。”
他話音剛落,便有一個腳步聲匆匆傳來,一個教眾匆匆趕來稟告:“幫主,幫主,不好了不好了。”
梅超風臉色一沉:“說誰不好了?掌嘴!”
那教眾一愣,不過梅超風積威甚重,他也不管辯駁,跪下來狠狠地扇了自己幾巴掌。
梅超風慢條斯理端起茶杯,用嘴輕輕吹了吹:“記住,以后做事不要這么毛躁。”
“是”那幫眾有些委屈,但跪在地上卻不敢有絲毫辯解之意。
梅超風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說吧,到底什么事。”
那幫眾這才稟告道:“輸了五萬兩。”
“五萬?”梅超風哈哈一笑,雖然沒有想象中那么多,但梅花七這次任務完成得也算優秀,畢竟是在楚大小姐眼皮子底下辦到的,“反正五萬兩銀子,絕對足以讓楚家將姓祖的趕出家門了。”
一旁的雪兒臉上也露出一絲微笑,五萬兩已經夠多了,自己再去煽風點火一下,以夫人的脾氣,肯定是容不下那家伙了。
見兩人誤會了自己意思,那幫眾急了:“幫主,是我們輸了五萬兩啊!”
“啊?”梅超風的笑容戛然而止,霍然回頭,眼神有些殺人,“你說什么?”
那幫眾只能硬著頭皮重復了一遍:“是銀鉤賭坊輸了五萬兩給楚家的姑爺。”
手里的茶杯都被捏碎,梅超風勃然大怒:“梅花七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讓那廢物贏了那么多錢!就算是頭豬在賭桌上,把把都輸也不至于這么快就輸五萬兩吧!”
“其實也就一把輸的。”那幫眾答道。
“一把?”梅超風一愣,急忙追問是怎么回事,那手下急忙將知道的全說了一遍。
聽完后梅超風陷入了沉默,臉色明顯緩和了幾分,揮了揮手讓手下先出去,然后又悠閑地坐在了椅子上,重新開始品茶起來。
見他無動于衷,雪兒終于有些忍不住了,出來說道:“你怎么還不過去看看?你們都輸了五萬兩了。”
“不急,”梅超風一臉淡然,“喬姑娘稍安勿躁。”
雪兒冷聲說道:“我又怎能不急?誤了公子大事,你可擔待不起!”
梅超風心中暗怒,不過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如果是賭了很多把賭坊那邊輸了5萬兩,證明肯定出了問題,但你也聽到剛才他說的了,也就賭了一把,完全是祖安那家伙瞎貓碰到死耗子。”
“一把有偶然性,但多賭幾把,偶然性會被降到最低,放心吧,梅花七很快就能把錢贏回來,還能再讓他倒欠一筆。”
雪兒眉頭一皺:“那要是祖安不賭了呢?”
梅超風哈哈一笑:“那種家伙我這些年見了太多,完全是小人得志的嘴臉,他們哪里懂得適時收手?再說了,還有梅花七在那里坐鎮呢,就算對方真不想賭了,他也有辦法把對方拉回來,否則他就不是梅花七了。”
“你很信任這個梅花七?”雪兒問道。
“當然,他是我手底下賭術最好,為人最穩重的心腹,”梅超風臉上露出了一絲自得之色,“這些年我手底下還是培養了不少人才,你看著吧,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等來好消息了。”
就在這時一個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梅超風指了指門口,哈哈笑道:“我剛說什么來著,這么快就來了。”
雪兒的臉上也漸漸浮現出一絲笑意,看來梅花幫辦事還挺有效率的。
很快一個幫中弟子面無血色,踉踉蹌蹌地跑了進來:“報……報……輸了……輸了750萬兩!”
梅超風臉色頓時一沉:“平時是怎么教你們的,你們這些人一點記性都沒有,做事毛毛躁躁的……”
他忽然一頓,仿佛想起了什么,聲音一下子提高起來:“咦,你剛才說多少?”
“7……750萬兩銀子。”那弟子顫巍巍地答道。
梅超風頓時狂喜:“哈哈哈,750萬兩白銀,這小子死定了,把楚家全賣了都未必拿得出來這么多錢!”難怪弟子會緊張成這個模樣,他已經原諒了手下的冒失,哪怕是他聽到這個數字也有些呼吸急促。
雪兒也是一臉震驚:“那家伙竟然輸了750萬兩?”她實在想不到,一個人怎么能短短的時間內輸掉這么多的。
同時她也徹底放下心來,若說幾萬兩楚家還有那么極小的可能替他擦屁股,750萬兩楚家是絕無可能去管的,別說是楚家一家,就是再加上明月城袁、鄭、汪極大富商,也未必能拿得出這么多流動資金。
梅超風倒了一杯酒遞給了雪兒:“喬姑娘,你的任務已經圓滿完成,預祝你早日回到公子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