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
盡管對方說話聲音不大，但她依然猶如聽到晴天霹靂。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青梅竹馬的心上人會將自己推向其他男人，還要她使出渾身解數去癡纏對方。
她一時間都有些懷疑自己的選擇是對還是錯。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斂聲音變得溫柔起來：“小妥，我知道這樣實在是委屈你了，如果你不愿意的話就離開王宮吧，我也不做這個大祭司了，我們一起浪跡天涯，過閑云野鶴的日子，想來那武丁想要抓住我們并不是那么容易。”
小侍女本來有些意動，但聽到最后一句話整個人冷靜了下來：“斂大哥，我又怎么能這么自私，讓你這么多年的心血付諸東流，你是地位尊崇的大祭司，我又怎么忍心讓你跟著我一起過東躲西藏的日子。再說了，王位本來就該是你的，又為什么讓你逃？斂大哥，我喜歡你，自然也會幫你的。”
對面的男人心中閃過一絲喜意，但臉上卻露出了悲痛欲絕的神情：“可這樣太為難你了，不行，大不了我們再另外想法子。”
小侍女伸手按住了他的嘴唇：“現在臨時改變計劃又哪里來得及，放心吧，只要是為了斂大哥，做什么我都愿意的。”
斂激動地握住她的雙手：“都怪我太無能，需要犧牲自己的女人來達到目的。”
聽到自己的女人幾個字，小侍女臉上閃過一絲喜意，要知道她的斂大哥一向神色不外露，從來沒公開承認過什么，如今聽到他這樣說，她覺得什么犧牲也值了。
“不關你的事，是武丁父子不講規矩，將王位私相授受，這才讓你這般被動。”
“小妥……”看到青梅竹馬的少女這般全心全意為自己考慮，哪怕斂心思再深沉，此時也感動不已，甚至有那么一瞬間，他舍不得將心愛的女人送出去了。
反正大祭司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何必去爭那個王位呢，還不如和心愛的女子雙宿雙棲……
小侍女被情郎抓住手，芳心狂跳，俏臉漸漸紅了，空氣中開始彌漫起一種溫情曖昧的氣氛。
兩人距離越來越近，不知道為何，小侍女腦海中浮現出了昨晚大王摟著她的情形，一時間身子僵了一下。
這細微的反應也驚醒了斂，他急忙松開對方的手，冷汗涔涔直下，心想斂啊斂，你肩負著家族的重任，又豈能因為男女私情而忘記大業，讓這么多年所有人的努力都付諸流水呢？
若是壞了小妥處子之身，到時候武丁必然會發現異狀，產生了懷疑可就功虧一簣了。
“小妥，你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
該回去了。”斂的眼神恢復了清明，冷靜地說道。
小侍女眼中閃過一絲幽怨之色，不過她現在的心也是亂糟糟的，沒有再說什么，向他辭行后便出了門。
看著她那青春美好的背影，斂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顯然從小到大青梅竹馬，他又豈會沒有感情？
一雙拳頭捏得緊緊的，眼中盡數轉化為恨意：“武丁，他日我必將你碎尸萬段！”
小侍女回到王宮后，心中充滿了忐忑，想著自己該如何勾引那個昏君呢？
不過以那昏君荒淫無恥的樣子，恐怕不用我主動勾引，他自己就會對我下手吧。
想到昨天對方和王后在房間中的陣仗，還有后來抱著自己到床上去的情形，她心中越發肯定這點。
此時祖安可沒什么心情想著對她下手，他很快就要去參加祭祀。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對于商朝而言，祭祀和戰爭是一個國家最大的事，這次更是兩件事湊到了一起。
此時幾乎所有國家高層的人都來到了祭壇，祭壇外圍，正密密麻麻圍著一排排長戈武士。
其中三千是婦好封地帶來的精銳，另外一萬是武丁麾下的嫡系，一個個都健壯無比。
在上古時期，這已經是非常大規模的軍隊了，以往那些戰爭，出兵千人級別都已經是大規模了，此番出兵卻破萬，當真是是前無古人了。
所有人都很嚴肅，同樣也很忐忑，誰也不知道這一戰結局如何。
斂和小妥分別后便趕來了這里，小妥給他情報的時間太晚了，他已經來不及安排什么，只能順著武丁和傅說的想法來了。
反正讓婦好出征也不影響他的計劃，某種程度上來說更方便他計劃的實施。
他知道這一仗對大家的意義，雖然心中巴不得大王的軍隊敗北威望掃地，但他絲毫不管表露出來，免得將來有人覺得是他在從中作梗。
恭恭敬敬舉行祭祀儀式，燒完龜甲后，根據上面的裂痕解說此番出征天神的旨意是傾向勝利，聽得所有人歡呼不已。
當然他也耍了個小花招，也沒有將話完全說死，而是很巧妙地加了一些語言陷阱，這樣將來失敗后就可以借此推脫到大王身上。
普通人自然聽不出其中的門道，但祖安對他有了懷疑之心，防備之下自然聽出了蹊蹺。
不過他也沒說什么，他相信裴綿曼，同時也相信歷史的趨勢，此戰裴綿曼肯定會大勝而歸，這個大祭司的一切陰謀都會落空。
他仔細打量著這個潛在的boss，看得出來他的體型健碩，比周圍其他人高一截，雖然臉上涂抹了很多油彩，但整體給人的感覺依然是英俊威猛，嗯……差點就能趕上自己了。
整個祭祀過程在祖安看來仿佛跳大神一般，他根本沒什么興趣，而是從頭到尾和裴綿曼元氣傳音溝通著各種情報。
不過當開始獻祭品的時候兩人還是不約而同皺了皺眉頭，因為這次祭祀前所未有的重要，所以祭品自然也是選擇了最重要的人牲，十幾個羌方的俘虜被帶了過來，
眼看著這些俘虜即將被砍頭和掏空內臟，祖安急忙出言阻止，下令用豬牛羊代替。
到不是他圣母心發作，而是他實在不想這些人牲被蒸煮過后被送到他餐盤里來，之前從亞長口中得知，這些獻給天神的祭品事后會由高層分食，這個傳統他也從傅說、小妥口中確認過。
除此之外，他更清楚這些俘虜的價值遠超作為人牲獻祭的價值。
歷史上霍去病為什么能孤軍在河西走廊轉戰千里，打得匈奴人心驚膽戰，要知道那個時候漢人根本沒有去過那些地方，他卻仿佛自帶GPS地圖一般。
除了他的軍事天才之外，很大的原因就在于他啟用了大批匈奴的俘虜，有那些人帶路，方才讓他完成了軍事史上的奇跡。
如今情形何其類似，羌方的勢力在陜西、甘肅一帶，雖然自己給裴綿曼畫了大致地圖，但那只是宏觀上的，具體細節的地形只有這些羌方人本身知道。
這些活地圖他又怎么舍得這樣殺了呢？
和裴綿曼說了他的想法，她也馬上同意，兩人一同將這批人保了下來。
可其他人盡數嘩然，向天神獻祭竟然不用規格最高的人牲，萬一讓天神發怒怎么辦。
斂卻是差點笑出了聲，這樣一來將來戰事有什么意外，所有的一切都能歸罪于武丁了，還省了他不少事，于是他也跟著推波助瀾，將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就這樣，商朝軍隊在忐忑不安中開往了西北，迎接著未知的命運。
祖安則在王宮中和傅說處理著各種政務，掃清殷都一些潛在的作亂力量，同時度日如年地等待著戰事的結果。
一日晚上，小妥站在寢宮門外深吸一口氣，她知道不能再耽誤了，這些日子斂大哥的一些勢力已經受到了打擊，她必須盡快取得大王的信任，提前將一些情報傳出去。
第二章一個小時后應該差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