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心頭一跳,這才想起簡泰定是她的師弟,是白玉京的重要人物,那兩家關系自然不一般,他急忙打了個哈哈:“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怕影響到我們兩家的關系。”
“你在緊張?”燕雪痕狐疑,顯然對方的身體變化并沒能瞞過她的感知。
祖安心想這女人真是敏感,以后哪個男人娶了她,恐怕想偷偷摸摸干點啥都辦不到,他反應也快,馬上說道:“今天公然和朝廷沖突,許宇還拿出了圣旨,證明皇上早已準備好對付兩家了,我又如何能不緊張。”
燕雪痕點了點頭,顯然是認可了他的解釋。
不過她并沒有對此作出什么評價,顯然是想保持白玉京的超然,不想牽扯進朝堂的斗爭。
接下來兩人繼續往里面走去,因為剛剛的事情,燕雪痕總覺得對方走在自己背后感覺有些怪怪的,于是等他從自己身邊路過后才開始邁開腳步。
兩人并肩走在牢房之中,祖安一時間有些恍惚,之前每次雙方都出于敵對的立場,沒想到還能這么近距離一起走。
要是這冰石女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會不會惱羞成怒地撕了自己啊。
很快兩人已經來到了關押玉煙蘿的房間,祖安忽然想到對方看到自己萬一露出了什么破綻,被燕雪痕發現就完了。
能練到大宗師,總不可能是個花瓶吧?
不過有了剛才的教訓,他刻意控制了心跳,沒讓燕雪痕察覺。
這時候玉煙蘿已經看到了兩人,表情有一瞬間的錯愕,顯然任憑她如何想,也沒想到這兩人為何會走在一起。
不過她反應也快,沖兩人微微欠了欠身:“燕觀主,延祐,沒想到讓兩位看到我這么狼狽的一面。”
燕雪痕有些驚訝:“玉夫人這涵養功夫倒是讓我很佩服,哪怕身處絕境也沒有露出絲毫驚慌失措之感。”
“生死有命,”玉煙蘿淡淡一笑,“更何況我相信有人能還我清白。”
燕雪痕哼了一聲:“夫人還是莫要對皇帝抱太大的希望,趙昊當年是喜歡過你,可最是無情帝王家,這次顯然也是他計劃來對付你的,你希望他還你清白,恐怕要失望了。”
玉煙蘿笑了笑,并沒有說話,她指的當然不是皇帝,而是……
下意識看了看祖安,眼睛多了一絲柔和之意。
大宗師的感知何等敏銳,燕雪痕心中有些疑惑,根據之前的情報,這兩人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啊,怎么現在看玉煙蘿似乎對簡延祐很有情意似的,而且剛剛簡延祐也差點沖冠一怒為紅顏。
只可惜她也只是疑惑而已,只當是最近發生那么多事情,雙方共患難后感情有所升溫而已。
畢竟很難想象世上竟然真有人能冒充另外一個人一模一樣,連身為大宗師的她都看不出破綻。
她對兩人的情事沒有興趣,只要不涉及到祖安就行。
哼,之前見玉煙蘿和祖安那小子關系似乎也挺親密的,當時心中還有些替徒弟不值。
初顏是個專一的性子,這些日子在白玉京也沒思念那小子,結果對方卻在外面和別的女人眉來眼去,一點男德都不守。
回去后一定要和初顏好好說說這邊發生的事情,祖安那小子在玉煙蘿身邊鞍前馬后,結果人家卻傾心另外的男子。
為了這樣的家伙影響修行之路,不值得。
一想到每次見到那家伙的情景,還有他那憊懶的樣子,燕雪痕心頭就有些火起。
來自燕雪痕的憤怒值……
一旁的祖安不禁側目望向身邊猶如冰雪仙子的女人一眼,表面上一副仙氣飄飄世外高人的模樣,結果心里面卻在生氣?
這女人也不像外表顯示得那么云淡風輕啊,反倒是挺記仇的。
燕雪痕要是知道自己被身邊的男人看透了,估計會當即暴起殺人滅口的。
她收斂思緒,望向玉煙蘿:“今天我過來就是要求證一件事。”
祖安輕咳一聲,在旁邊說道:“剛剛我們能進來還全靠燕觀主幫忙……”
大致將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主要是不想讓玉煙蘿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得罪燕雪痕,這時的他們已經經不起再多一個大宗師的敵人了。
玉煙蘿會意,沖燕雪痕善意一笑:“燕觀主想問什么盡管開口。”
燕雪痕也不避諱祖安就在旁邊,直接開口道:“之前和你們分開過后,我去檢查了師弟的遺體,的確是死于寄生蜂族的手段。本來覺得已經和你沒關系了,但剛剛聽聞你是美杜莎,那你是否早就和明叔暗中勾結,共同為妖族謀利?”
她說到后面聲音已經變得冷冽,同時眼眸中泛起了陣陣清光。
祖安一怔,心想這也是一種瞳術么。
玉煙蘿搖了搖頭:“我之前并不知道明叔是被寄生蜂偽裝的,又怎么可能和他勾結,我這些年自問也沒做什么傷害人族之事,觀主若是不信,可以隨時去查證。”
“不必了,”燕雪痕眼眸恢復了正常,然后望向了一旁的祖安,“我已經問完了,你要問什么快點。”
祖安心中驚訝,嘴上卻說道:“我們夫妻間要說些私密話,觀主能否暫時避開?”
燕雪痕:“……”
她剛剛問問題都不介意對方在場,結果他反而嫌棄我了?
不過心中雖然不爽,但考慮到他們是夫妻,她倒也真不想聽一些情情愛愛的事情。
“那我先出去。”燕雪痕冷冷地留下一句話便往外走。
祖安急忙提醒道:“觀主可別偷聽啊。”
大宗師的靈覺太過敏銳,就算走到外面,想聽清這里的對話也是輕而易舉。
燕雪痕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胸脯急促起伏了幾次,方才黑著臉說道:“我還沒這么無聊!”
簡延祐怎么這么像祖安那家伙了,一樣討厭!
來自燕雪痕的憤怒值……
看著后臺這一連串憤怒值,祖安心想這白玉京里講究什么太上忘情,這女人平日里也是冷冰冰的,可實際上內心火熱得很呀。
待她出去后,他急忙元氣傳音,告訴玉煙蘿玉家發生的事情,剛剛已經救了星奴出來等等。
雖然以燕雪痕的高傲,多半不會偷聽,但他也不能冒這個險。
“看來皇帝果然是處心積慮要對付我們家族了。”玉煙蘿神色有些發冷,抓捕她和沖擊玉家同時進行,顯然是蓄謀已久,“多虧有你,不然我們這次恐怕會招收毀滅的打擊。”
“你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觀,”祖安說道,“現在問題是許宇手握圣旨,我沒法動用簡家和玉家的力量來救你出去了。”
聽到對方前一句話,玉煙蘿臉色微紅:“我這邊肯定會被重點防范,你先幫我把星奴她們救出去吧,不然時間一久,她們遲早會暴露。”
“好。”祖安答應了下來,接著陷入了沉默。
“你怎么了?”看出了對方心事重重,玉煙蘿好奇問道。
祖安說道:“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聽肖遙提起……”
接著將裴綿曼的母親死于美杜莎之毒大致說了一遍,然后仔細地看著對方:“這件事和你有沒有關系?”
玉煙蘿并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用一種異樣的表情看著他:“如果我說有關系,你會選擇……幫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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