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大宗師她的感覺何等敏銳,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狀態有些不對。
剛剛自己明明是要殺掉祖安的,怎么現在完全不想殺了呢?
而且還擔心對方受傷,擔心他在前路遇到什么危險,更擔心他會不會被旁邊那個美麗的女人給誘惑了。
一想到玉煙蘿美成那樣,自己身為女人都有些拒絕不了她的魅力,更何況男人呢。
腦海中浮現出自己認識祖安以后的點點滴滴,她原本冰冷的面龐上露出一絲淡淡的淺笑。
這個男人天資極高倒也罷了,關鍵是勇敢,有情有義,哪怕是絕境也不放棄,總能想出各種巧妙的法子渡過難關。
她這輩子見過了太多高手,順風順水時還能保持高手風度,但一旦陷入絕境,那崩潰起來的樣子也是十分狼狽與不堪。
相比而言,祖安比那些人好了太多太多。
想著想著她腦海中忽然浮現出祖安唇角壞壞的笑容,一顆心頓時砰砰直跳:“以前沒意識到,那家伙還挺帥的嘛。”
就在這時,她忽然臉色一白,因為她突然間想到了初顏,那家伙是自己徒弟的男人啊。
自己以后如何面對徒弟?
這個念頭一跳出來,她整個人悚然一驚。
我為什么會有這種念頭?
我似乎喜歡上了那家伙?
意識到這點,燕雪痕臉上血色褪盡,她雖然中了金鳳的情比金堅,愛上了祖安,但是并不意味著她的神志受損,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自己怎么可能突然間就愛上他?
忽然她回想起了自己即將刺中對方時那迎面而來的金鳳凰,難道是那東西造成的?
她又想到之前祖安施展百鳴時召喚出的怪鳥,顯然對方修煉的功法可以幻化出這種鳥形。
她急忙開始盤膝坐下,運功開始內視,可惜無論她如何檢查,都查不到那金鳳的痕跡,體內甚至連絲毫異狀都沒有。
“臭小子,到底對我施了什么詭計。”燕雪痕銀牙輕咬,正要去追對方問個清楚。
忽然她心中警兆陡升,急忙回過頭來望著背后一陰影處。
“哎呀呀,你的警惕性還真是高呢,沒想到這樣都被你發現了。”一個長發及臀的女子緩緩從陰影中走了出來,美麗的臉上盡是笑容,不過眼中卻全是冷意。
“云間月,你剛剛想偷襲我?”燕雪痕收起了之前的小女兒神態,對這個老對頭可沒什么好語氣。
“什么偷襲呀,說得這么難聽,就是好久沒見面了,想給你個驚喜而已。”云間月笑瞇瞇得說著,一雙眼眸卻暗暗打量著對方,她似乎受傷了,氣息比起全盛時弱了幾分。
燕雪痕自然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若是之前,她有絕對的把握,因為云間月到在皇宮被皇帝所傷,并沒有徹底復原。
可自己剛剛被美杜莎之眼傷到,后來又被祖安那家伙層出不窮的技能弄得有些狼狽,現在的實力確實降低不少。
此消彼長,真和云間月打起來,鹿死誰手說不準了。
想到祖安她心中閃過一絲絲甜蜜之意,馬上反應過來。
見鬼,這混蛋到底對我下了什么降頭?⑧①ZW.ćőm
她見多識廣,聽說過南邊苗疆有一種情蠱,可以讓兩人至死不渝,難道之前那金鳳就是一種蠱術?
可理論上來說,以她的修為,苗疆蠱術應該無法暗算到她才是。
云間月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這個冰石女平日里都是板著個臉,怎么今天臉上總是不經意間流露出溫柔的笑意,甚至像少女懷春的模樣。
這個念頭剛出來就被她掐滅了,這個冰石女要是會懷春,我都可以去嫁人了。
“你怎么會來這里?”燕雪痕將心中的疑惑壓下,當務之急還是解決眼前的麻煩。
云間月隨意地走著,那長長的頭發很有律動地拍打在臀兒上,連燕雪痕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心想這妖女還真是夠翹的。
這個念頭一出,她臉頰有些發熱,平日里講究太上忘情,她根本不會注意到這些,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云間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總覺得今日的燕雪痕和平日里有些不同,可具體是什么也說不上來:“哼,還不是有的人之前在云中城空中那么騷包地炫技,我好奇到底發生了什么,跟著你的氣息跟了過來。”
說起這個她就有些酸溜溜的,當初云中城那些老百姓乃至官員此起彼伏的仙子之聲言猶在耳,也就對方那出塵的氣質才能達到這種完美的效果。
她雖然自詡容貌不在對方之下,但換作她去的話,人們更多的是怕她,而非像對燕雪痕一般愛她敬她。
這就是她們魔教先天的劣勢了。
“這個地方倒是有些古怪,我的靈覺竟然無法查探太遠,若非剛剛這邊爆發了戰斗,我甚至還找不到你,”云間月一邊說一邊四處打量,“咦,你剛剛和誰在戰斗呢。”
燕雪痕淡淡地說道:“我來追玉煙蘿來了。”
“玉煙蘿?”云間月有些驚訝,“聽說了,沒想到那個昔日艷絕京城的美人兒竟然是美杜莎,這消息傳出去,不知道天底下多少男人要心碎啊。”
燕雪痕不置可否,玉煙蘿確實很美,美得讓女人都有些心動。
一想到祖安和這樣美艷的女人在一起,兩人臨死之前都愿意為了救對方付出性命,她心中就一陣煩悶。
“不對啊,那女人就算有美杜莎血脈,也不該是你對手,為何能搞出那么大動靜?”云間月忍不住疑惑道。
“還有個救她的人。”燕雪痕猶豫了一下,并沒有將祖安的名字說出來。
畢竟如今玉煙蘿是妖族,是朝廷欽犯,救她的話難免會背上勾結妖族的罪名,將來很麻煩。
“能從高手如云的云中城將人救出來,還和你搞出那樣的動靜,不會是什么妖族大能來救她了吧,”云間月戲謔道,忽然臉色一變,“不對,不會是那小子吧?”
燕雪痕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她怎么猜到的。
這時云間月皺了皺鼻子,似乎在嗅著什么:“我好像聞到了祖安的味道,是不是他?”
燕雪痕神情更古怪了:“你為何聞得出他的味道?”
這兩人到底是什么關系?
若是以前她也不會多想,畢竟云間月這樣的女魔頭怎么可能和一個后輩有什么牽扯。
但見到玉煙蘿這樣成名多年的大美人兒都淪陷了,如今甚至連自己都……
那家伙身上似乎有一種詭異的魔力,會讓各種優秀的女人都不自覺地親近他。
云間月臉色有些不自然,當初躲在祖安房中,兩人可是正兒八經同居了很長時間,對他的氣息自然熟悉了。
只不過這些又不好給她解釋,于是岔開話題道:“現在他人呢?”
燕雪痕因為自己對祖安的異樣感覺,擔心被這個老對手察覺出什么,便板著臉說道:“死了。”
“死了?”云間月心中一驚,“怎么可能,他們的尸體呢?”
燕雪痕淡淡地說道:“那家伙修為太詭異,我不得不全力出手,大宗師全力之下,哪還會有尸體留下。”
云間月自然知道大宗師全力的威力,而且對方提到祖安修為詭異讓她必須得全力出手更是多了幾分真實性,之前和祖安在一起那么久,她自然清楚祖安的戰力不能按照一般的修行等級來衡量。
“你竟然殺了他,你竟敢殺他!”云間月青絲飛舞,整個人眼神冰冷,新月輪憑空出現,整個立馬化身為昔日那個威震天下,殺氣騰騰的魔女。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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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